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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唯抬起头看着他,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头上,亲呢且厚重。
她感到内心有一种力量驱动着自己做出回应,就这么不自觉地,慢慢地伸出了手,慷慨地给了梁云川一个拥抱。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放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颈处,连呼吸都跟着慢了下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的拥抱,像山泉水流进小溪一样自然。他甚至不敢用力,深怕手臂的力气太大,她会有所抗拒。
说话的时候,他的嗓音微乎其微地发哑,忍不住很轻地唤了一句:“顾唯。”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她自他的怀里仰起头,笑容温暖。
43。你不该去找顾唯麻烦()
从顾唯的办公室里出来,梁云川给郝群打了个电话:“联系一下几家当地有分量的报社记者,尤其是机关媒体,我要给项目做一个宣传。”
“是施工进度宣传吗?”
“不,是鱼类增殖放流站宣传。”
郝群吸了一口气:“我以为这件事情会被搁置,您没改变主意?”
“照我说的做。”
梁云川挂了电话,去了趟顶楼的天台,他又点了根烟,但今天的风有些大,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点着,他用力地吸了两口,拨通了齐安居的电话。
他几乎没有主动找过齐安居,她在接到他的电话时,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先是一阵欣喜,可听到他让她过去找自己的时候,齐安居又想到了什么,上楼的步子都有些沉重了起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梁云川。
风把他的衬衫下摆吹得飞扬,他靠在栏杆边上,娴熟地夹着烟,儒雅中带着桀骜和痞气,一如当年模样。
齐安居脑子里想到顾唯的话,眼睛竟猛地一阵湿润,等走近了她还是抑制住情绪,乖巧地喊了一声:“灿哥。”
“你来了。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除了给我叔叔打打杂,还在负责一个红酒项目。”
“哦?是吗,你也开始接触投资了。”
“你大概不记得了,我之前一直想向你请教的,可惜没有机会。你总是太忙了。”
“安居,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四年。”她飞快地说。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在我印象里,你始终都是个活泼善良的小姑娘,没什么心眼儿,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单纯的很。”
她勉强笑笑:“你是特意来找我叙旧的吗,还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的视线扫了她一眼:“兴师问罪?不至于,你再怎么说也是齐总的侄女,他的面子我总是要给的。”
“顾唯果然一转脸就向你告状。是,我刚才是忍不住朝她发火了,我就是不喜欢她讨厌她,她也真是聪明,明面上不跟我吵架,等我一走就告诉你,还不是算准了能对付我的人只有你。”
梁云川吐出一口烟:“顾唯什么都没说过,你搞错了。”
“你当然不会承认,你那么维护她。”
“安居!”他听不下去,语气也严厉了起来:“我不想听到别人随意地贬低顾唯,无论是谁,你也一样。”
她咬着嘴唇:“你就这么喜欢她。”
“对。”
她收紧了拳头:“可我就是不喜欢她,看不惯她。”
“那是你的事。”梁云川表情淡淡的:“就像我不喜欢你一样,那也是我的事。”
“你说什么?”齐安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梁云川平静地回视:“我听你叔叔说过,你皮肤比较敏感,不太适合常住海边,既然是这样,还是早点儿回北京吧,齐总本身就不赞成你过来,如果你是为了我,大可不必,因为我不会领情。”
“你就这么讨厌我,连看到我都不情愿?”
“这是没有意义的。我承认一些感情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培养起来,但我们认识了十四年,我始终对你没有那种好感,未来几乎也不可能再有。你与其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还不如找一个对你真的好的人。”
她红着眼看着他:“你对我还真是残忍,除了你,我还能喜欢上谁。”
“投资未必有回报。我从没有让你喜欢我,也没有错误地引导你、故意和你玩暧昧,所以这件事情我不必给你什么交代。”
“梁云川。”她把他的名字用力地念了一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一向温文有礼,有为人称道的绅士风度吗,那你怎么忍心对我说这样的话,连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已经往外面走,路过她的身边只留了最后一句话:“你不该去找顾唯麻烦。”
黎合是被齐明坤给邀请到六横的。
齐安居前期的调研已经差不多,银行出具了股权转让分析书,齐明坤认为海底藏酒算是潜力领域,加上齐安居对黎合的评价不错,他就想亲自跟黎合聊一聊后续问题。
黎合傍晚抵达,陪着齐明坤吃了一顿晚餐,期间齐明坤想喊把齐安居喊过来,但是打不通她的电话,秘书去请了人,齐安居说身体不适回绝了。
聊得很是投缘,等那顿饭吃完,时间已经太晚了,黎合在六横住一晚,齐明坤帮他安排了跟他们住同一家酒店。
齐明坤对投资的意向是明朗的,黎合已经基本有了把握,他心里最感激的人就是安居,也想跟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就去敲齐安居的房门。
没有人在。
酒店的服务生说:“齐小姐出门了,我看到她开了一辆车出去。”
黎合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还出门?”
他给齐安居打了个电话,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喂。”
“齐小姐,你不在酒店啊,我今天跟齐总聊得很开心,想再跟你道个谢。”
“道谢?不必了,我呢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谢我。”
黎合皱了皱眉头:“你又喝酒了?”
齐安居的声音听着醉醺醺的,一点儿都不清醒,他虽然是在问她,但已经确定她醉了:“我听说你是开着车出去的,却喝成这个样子,你难道等一会让要醉驾开回来?就算现在路上没有警察你也不能这么不顾安全。”
“我醉了吗,我没有醉,才喝了五六瓶啤酒而已,我的状态好着呢。”
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在海边,决定去找她把她给弄回来:“你在哪个沙滩,我去找你。”
“你知道吗黎合,他说他讨厌我,让我不要再留在六横,趁早回北京去。他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跟我讲话,从来没有。”
“齐安居,你冷静点”
“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他说因为我冒犯了顾唯。顾唯顾唯,他的眼里只有顾唯,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
“你到底在哪里?”
她低声啜泣,没过一会儿已经挂了电话。
黎合越发觉得不安,只想尽快地找到她。忽然想起来齐安居不久前跟自己说过,她很喜欢六横,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外门沙,那里很干净也很清净。
她会不会在那里?
黎合没有再耽误,也开车往外门沙的方向去。他一路踩着油门,心里又无法隐藏的焦急。
齐安居太情绪化了,又是在海边,喝成了这个样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黎合不敢想。
他沿着环海路驱车过去,停好车之后到沙滩上找人,因为不是节假日,这里的游客少得可怜。
穿着皮鞋,黎合每走一步脚里都进了些沙子,他无暇顾及这些,迈开步子往前走。
他终于看到了齐安居。
齐安居穿了一条黑色裙子,长发过肩,几乎和黑夜融入到了一起,如果不是黎合看的仔细,他根本不会在意。
她正一步步地往海里走。
黎合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一边加速地往她身边跑,一边大声地喊:“齐安居,回来,你给我回来!”
海风呼呼,浪声此起彼伏,把人的声音盖了过去,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慢慢地往更深的地方走,冰冷的海水漫过膝盖,她的裙子下面都湿透了,身体愈发地沉重,像是某种力量在地下,拉着她下坠。
齐安居想,今天为什么没有星星呢。
黎合把自己的鞋子都脱了,狂奔到了海里,脚下一滑,他整个人往地上摔了一下,手心都被尖利的贝壳给割破了。但他根本不敢耽误,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把齐安居给拉住了。
齐安居呛了一口海水,嗓子干涩发痒,拼命地咳了好几下。
她是被黎合拖拽着给拉到了岸边的,他也顾不上说话,直到把她弄到了更远的沙滩处,才喘着粗气看着她。
“齐安居,你是不是疯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这么作践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齐安居已经没了气力,靠在一块大的石头上发呆,什么话都不说。
黎合蹲在她的面前:“你哑巴了吗,我问你话呢!”
她目光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我没有寻死,就是想去海边走一走。”
“有你这么个走法吗,这不是游泳池啊我的大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头栽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而且声音都被盖住了,就算喊救命附近露营的人也不会听得到。”
她笑了一下:“你说,万一我在真的死了,他会内疚吗,会记我一辈子吗?”
“不会的。”黎合毫不留情:“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也是你自己活该,是你心理有问题,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还真刻薄。”她冷笑。
“我厌恶所有想不开逃避这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一年有人跳海,我发妻也不会丢了一条命。齐安居,你凭什么去死,你对得起父母、家人和身边的朋友吗,竟然还妄想着别人为了你的错误行为买单,你哪来是爱他,我看你是想毁了他吧!”
44。反被施压()
齐安居无力地看着黎合:“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不爱他,我如果不爱他,会等了他那么多年,看到他就欣喜,看不到他就烦躁吗。”
“你要考虑清楚,你是了解他这个人,发自内心地认同他和欣赏他,还是被他风光的外在给吸引,像对待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样渴望得到他。那天在演唱会,我也看到了大屏幕上出现的男人,他的确夺人眼球,长相出众,也许你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的外表吸引了,再加上他各方面的显性条件都不错,你自然会心动。可你不能把简单地心动当做爱情,爱情不应该是浮于表面的感情。”
见她不讲话,他叹了一口气:“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能比你给他更多的快乐,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就不该去抱怨和打扰。”
“你让我真心诚意地祝福他们?凭什么,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人。”
“齐安居,你看,你果然把他当做一件物品了。他是独立的个体,不属于他的父母,更不会属于你。你只是想要占用他,得不到就愤怒,开始伤害自己也间接伤害他,这很可怕,占有欲和单纯的爱情完全是两码事。”
齐安居的醉意并未消退,她抽抽鼻子:“你可真喜欢说教。”
“我不是来说教的。”黎合终于卸下了严肃的一面,放缓了语气:“我是担心你,怕你做傻事,特意带你回去的。”
她心里轰然一暖,莫名就想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