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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宁子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下意识地怀疑了,但又不敢承认。
玉阿娆往床上重重一考,呼出的一口气似乎都带着浓浓的灼烧味道。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那个她心中单纯稚嫩又对她好的弟弟的真面目终于浮现出来了。
他从小生活在军营,从小活在白骨累累的战场上,救下歌儿的那年是12岁,何等稚龄?
又岂能简单得了?
她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宁子业,神情激动,“你说谎!他为何要害楚白?与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呢……”
“阿娆!”宁子业的声音严厉了许多,“容不得你不信!”
被他一声大吼,玉阿娆又颓废地坐下来,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啊……
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楚白呢?
这时候忽然联想起楚白一直以来都莫名不喜欢他的事情,这该不会……
他早就知道了吧?知道了玉稚的不简单,知道了他的城府高深,所以才不喜欢他和楚歌在一起。
第1306章 全无可能()
他远不是个看重外物的人,能够让他不喜欢,甚至是到了忌惮的地步,那就说明,玉稚真的很危险。
可……
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
是凌王府里除了凌王爷对她好的人。
但如今想来,那份好的背后,究竟是真是假?
她又想起来前日在马车上,他和她说的那番话了,他那样言辞恳切,那样情真意切,流露出来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可宁子业跟她说,容不得他不信。
玉阿娆蓦然抬头,“究竟,是真的么?”
这六字,她问得极其艰难,好似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硬挤出来的一般。
“若有半句作假,我宁子业不得好死。”看她还是不肯相信,宁子业果断地竖起三根手指,对着天发誓。
“够了。”玉阿娆假白着脸打断他,“为何要跟我说这些话?”
她不相信他会这么闲的无趣,特意跑到慎王府里说这些。
“阿娆。”宁子业的眼神开始变深,“当日我在宫里对你说我母妃的话并非全是假的,我那日确实是没去看,但前一日是去看了,感情也不是假的,我与你也算是私交甚笃,从那日你差点君子染给……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你故意涉险的,在那日君无痕置宴为你践行,你放飞的孔明灯之后……”
“三皇子,还是叫我二小姐吧。”玉阿娆眸光惊了惊,又迅速压下那抹惊讶,将他要说出来的话堵在嘴里。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全无可能。
宁子业看着她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是我逾越了。”
她拒绝的果断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然而,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了她,开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开始为她的不高兴而忧伤……
一切想象尽数因着那无声的全无可能封在心里。
她和楚白的感情,不是他能插进去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闪过凉薄的笑。
“三皇子,我还有事想问你,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不逼你。”玉阿娆看着他嘴上冷然的笑,心里叹了一声,她自己都被惊了好大一下,从来都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冷酷的人居然还会动情,而她这么久以来居然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不晓得,也不愿再去晓得。
她只要在乎她的楚白就好了。
“什么事?”宁子业埋着头,一副失恋的状态。
玉阿娆忍不住地咋舌,轻声咳嗽一下,恢复了一贯的笑容,“你为何要杀楚白,跟他有仇吗?”
宁子业迟疑了一下子,这才摇摇头,“没仇。”
“那为什么?”玉阿娆愣住。
“看他不爽。”宁子业哼了哼,又继续解释,“我是跟他没仇,但我就想杀他。”
玉阿娆被他的这逻辑给惊到了。
那他追着楚白不放还要杀他的举动是闹哪样?
不由自主地,她脑海里自动补了一出好戏来。
难不成他是因爱生恨?在某个日黑风高的晚上,楚白英雄救美,他以身相许不得,所以因爱成魔?
第1307章 不宜劳累()
这一出戏刚一出来,她就立马掐断,身上抖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绕来绕去,还是不知道要杀楚白的用意,就因为看不爽么?这个理由她会信?
宁子业隐藏在面具下眼睛眨了眨,“若没什么要问的,告辞。”
说着,不等玉阿娆开口说话便自己走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缓缓吐出口无可奈何的浊气,他明显是不愿意说理由,她既然说过不会去逼问,自然也不会问。
等宁子业离开之后没多久,昭儿从门外踱步进来,紧张瞧她两眼,“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玉阿娆想换上像平时一样散漫的笑容,却发现笑到嘴边,却无能如何都笑不出来,便沉着一张脸吩咐道:“给我备车,回凌王府。”
昭儿愣了愣,很快便说道:“小姐回凌王府做什么,王爷还不想见到你啊。”
“我不是去见父王的,而是要……”接下来的话,她并没有说清楚,抬起眼望着外面的灿烂的天空,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仿佛在一瞬间就暗沉了下来,阴沉森气。
昭儿不放心,“可小姐你现在还有身孕,才刚刚好不宜劳累……”
“嗯?”玉阿娆忽然朝她扫来一眼冷光,骇然一吓。
见着她凝重的表情,昭儿便也就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敢再多嘴,急急忙忙地出去准备马车了。
主仆俩人出了慎王府,侍卫拦住了她们,玉阿娆便对昭儿给去一个眼神,她立刻领悟过来,迎着笑脸对那领头的侍卫说,“小姐在屋里闷得不舒服,想要出去走走,还请大哥放行。”
“可世子说了,他不在的时候凌二小姐必须呆在屋里。”侍卫迟缓地回道,语气还算是客客气气的。
因为谁不知道,这凌王府的二小姐就要嫁给自家世子了?就连这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了呢!
昭儿看玉阿娆一眼,又赶紧说,“小姐是慎世子的心头宝,要是闷坏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健康你负责么?”
“可是……”侍卫还想要再说,玉阿娆飞快地截住他的话,不耐烦地道:“你倒是让不让,哎哟我肚子好疼啊……”
“小姐你没事吧?”昭儿伸手去扶,瞧见她故意调皮地眨眨眼睛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于是顺势佯装起来,“还不快让开,再磨磨唧唧等慎世子回来就说是你把小姐给气得肚子疼的!”
她这些日子一直跟在玉阿娆的身上,将她身上那副装模作样狗仗人势的气势学得非常好,一横眉头就吓得侍卫心惊胆战起来,连忙让人放行,哪敢再拦着她们主仆的路。
就这样,玉阿娆和昭儿顺顺利利地出了慎王府。
坐上马车,直奔凌王府而去,玉阿娆坐在马车里望着车外快速掠过去的房屋建筑,她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玉稚了。
他是她的弟弟,她倒是要亲自去问问原因,当面揭穿他深藏起来的面具!
车速缓缓前行,昭儿却心不在焉,要是慎世子知道小姐又不安生了,回来之后估计要被气着。
第1308章 到底是谁()
玉稚看见玉阿娆走进来,立即浮出笑脸相迎,“二姐姐你怎么来了,是来看父王的吗?”
“我是来看你的。”玉阿娆微沉着嗓音看向他,目光凝重。
如果不是宁子业告诉她的话,根本就不相信差点害死楚白的人竟会是面前这个不足弱冠的少年,他今日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衣袍,袍子上有许多白色的花朵,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只觉得给她一种清冷和深沉的感觉,腰间佩戴着一块青色的玉佩,长长的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而荡漾起来。
而他的脸又是那么的亲切,宛如一个从小长大的温暖弟弟。
实在不敢想象,他这亲切温暖的表皮之下究竟包藏了一颗怎样的祸心。
“二姐姐看我?”玉稚一呆,清澈的眼眸转了转,又继续微笑,“不知二姐姐有何要事?”
玉阿娆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心里反倒又安稳了一些,闻言,她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然后缓缓地移开视线。
走到对面的窗子底下,那里正挂着一般剑,她望着那把剑,眸光闪烁了一下,即使没拔出剑锋,仿佛也能够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和血腥的味道在屋里蔓延,甚至在看着这把剑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出玉稚身披铠甲,站在战场上杀敌的模样,血腥而又恐怖。
“二姐姐。”玉稚走到面前,用身子挡住挂在窗上的剑,“我让人去沏壶茶吧。”
“不用了。”玉阿娆终于开口说话,把头摇了摇,继续透过他的身体去看那把剑,看着看着,让人一度以为她看呆了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对玉稚问道:“这把剑,是你的?”
“嗯。”玉稚点了点头,神情有过一瞬间的局促。
“染过多少血腥?”玉阿娆不待他反应过来,又接着询问。
玉稚立马就怔住了,稚嫩的表情渐渐变了,“二姐姐此话何意?”
“你说呢?”玉阿娆的语气自己听着都觉得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很是轻微。
玉稚忽然不说话了,跟着整个人都沉默起来,慢慢地伸手取过挂在窗上的剑,轻轻拔出剑鞘,寒光一闪,冷剑出鞘,犹如破斧的巨龙,更犹如破海的巨浪,强悍的杀伐之气让仅仅是站在它面前的人都感到沉重的压迫,腰都快直不起来。
玉阿娆迅速稳住心神,抬眸去看他,但是他脸上的稚嫩和天真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和阴霾。
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踏着累累白骨和残肢断臂而出的壮士。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是踩着战死的将军和同胞归来的唯一壮士。
他的满身杀气,已经无法再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了。
四岁就去往西山大营,不知是如何存活下来,到现在,已经是整整十年了,他十四岁。
用了十年的时间踩着鲜血回到凤城这个繁华的地方。
“你到底是谁?”玉阿娆忍不住地往后退去。
她眼光向来毒辣,而就只有他,才让她不愿相信他的真面目,即使明知他不简单的情况下也要相信他是那个天真而稚嫩的弟弟,是那个本该鲜衣怒马的少年。
第1309章 杀人不需要理由()
可为何,现实还要血淋淋地划开这一切面具?
“二姐姐。”玉稚的笑如今不再纯粹,甚至还透着无边的冷意,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玉阿娆走近,在她的耳边俯下身子,用着最为温柔的声音说着森冷的话语,“我是你的三弟啊,看样子,二姐姐怕是已经都知道了吧?”
“你!”玉阿娆深吸口气,“楚白被发配边疆坠下悬崖是你做的?”
“是。”玉稚点点头,瞧见她愤怒的眼神,张扬地轻笑起来,三个字竟透着极致的肆意,“又如何?”
“为什么?”听到他的亲口回答,心中还是倍感震撼。
玉稚轻扬地笑了笑,“因为他,该死。”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