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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没看她,更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询问,“他不是当日在风月台弹琴的宁公子么,怎么会在这里?”
第610章 保全他()
他的眼神告诉玉阿娆,很危险。
明明是如此的清淡如风,但一股很强的压迫感压着玉阿娆的全身上下,好像只要她敢说错一个字的话,便用眼神将她碎尸万段一样,玉阿娆被看得发毛,所有的话语又被吞进肚子里去,大脑一片空白。
看他这脸色,难不成是将刚才他们的对话都给听见了,所以才显得这样生气?
完了!仿佛有一颗炸弹从玉阿娆的头顶上掉落下去,然后在她的心里砸出一个充满硝烟的巨坑来,一旦被他知道两人目的,那两个人岂不是都得要完蛋了吗?
谁会放过要处心积虑杀害自己的人呢?
不可能放过的!
一时之间,面对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白见她心虚地低下头去,抿紧了唇瓣,几乎要抿出一条细线来才罢休,可知他心中有多起伏了,然后继续回过眼去,瞧着宁子业。
宁子业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忽然就笑开了,退后一步,行了个周正的礼。
“这不是慎王府的慎世子吗?给世子请安。”
搞什么鬼?玉阿娆望着宁子业的模样,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下,都到这种关头了,还行什么礼,就不怕楚白一下子生气然后把他们两个抓回去严刑拷打吗?他可不是个善茬,杀起人来丝毫也不长眼的。
就好比当日从郊外回到凤城是,亲眼看到他吩咐寒时杀光所有的偷袭黑衣人。
玉阿娆越想越心虚,越想越胆颤,一旦嗜血之症发作的楚白更令人退让三分。
但要是宁子业知道他患有嗜血之症的话,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杀掉他的。
而明显,楚白自从上次为了救她而散尽所有武功,在此刻根本不是宁子业的对手。
此刻,宁子业要想杀他的话,轻而易举。
她绝不能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眼前被杀掉,那还是不是人了?岂不是变得和二姨娘他们一样无耻?玉阿娆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念及此,她一把走上前去,对宁子业挤了挤眼睛。
“宁公子,去醉仙楼的路就是从那边,你别不信,我真没骗你。”
说着,还特意地指着醉仙楼的方位。
让他和楚白再近距离接触的话,可能很快就会发现他武功尽失的。
先不管楚白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两个合谋的事情,只不过此时要做的是,先保住他再说,其他的待会再说,不软宁子业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玉阿娆心中一凛,看着宁子业不走,使劲地眨眨眼睛。
希望他能走吧。
宁子业以为她是故意找借口让他离开,倒也不再多想,犹豫地打量一眼楚白便先行离开了。
等他一走,玉阿娆重重地松了口气。
刚才可真是千钧一发之际,让人提心吊胆。
回头去看楚白,才发现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神色很冷清,目光很冰冷。
见到她回过头来,立刻扫来一道冰冷到能将人给冻住的视线。
可怕如斯,冻得人几乎全身僵硬,动也懒得再动一下,他的目光就是有一种魔力,让她害怕心虚的魔力。
第611章 审犯人()
玉阿娆愣了愣,心里苦笑一下,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再怎么生气也应该不能这样吧,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注定要被揭穿的话,还是自己说吧,正当她要和盘托出的时候,楚白却开口了。
“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他没看见吗?
难道没看见他们两个做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没看见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吗?
楚白盯着她的脸,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个什么究竟来,玉阿娆神情一顿,过了好半响才稍稍地拉回一点神志,迎上楚白疑惑而又沉闷的那双眼睛,试探性地深深看了几眼,“你刚才什么时候过来的?”
“问这个做什么?”楚白脸色有些冷淡,对她的话起了疑心,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她此时神色的异样,更加不会顺着原本的意思去说,反而将话题又给扔了回去。
玉阿娆看明白了,如果当真是听见了之前的那些话,就不会这样说了。
所以,她稍微放心下来,看来他并没有听见宁子业跟自己的对话,那也就表示她现在还是处在安全之中。
但在她神色安稳下来之后,楚白的表情却越发地难看起来,冷凝地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玉阿娆,身子越逼越近,仿佛要将她给逼到角落里挤成一张薄薄的纸一般,那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神,都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一般情况下是安静不动的,只有在心里十分生气之后才会这样。
难道,他生气了?
为什么?
玉阿娆头有点疼,试着去移开话题,可刚要动一下,楚白忽然伸手将她给按到墙角上,然后嘴唇浅浅一勾,清冷的笑意霎时间就从唇瓣上洋溢出来,这神情,好似还带了几分不满。
“刚才你和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只是突然撞见了,所以就……”
他明明看到的是两人几乎快抱在一起,而且宁子业还将整个头几乎都要埋进她的怀里了,那样亲密,像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吗?越是往下想着,楚白的嘴角弧度勾得就越发深刻,仿佛要将那抹笑揉进她的骨血里去一样。
玉阿娆心思略沉,被楚白这眸光凌迟着,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她又不是犯人,干嘛像是当做审犯人似的盯着她啊?
楚白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说辞,明显就是在糊弄人而已,他又岂会被她的这说辞给糊弄住?下一瞬,楚白神情一转,竟然低沉地笑出声来,“这么说,你们两个就是突然碰面的,不是有意的?”
“当然,怎么可能是有意的。”玉阿娆答得理直气壮,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殊不知,她只是因为事实确实如此才敢这样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不然被楚白这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她头皮不麻都是好的。
“胡说八道。”声音猛地变得严厉几分,楚白一下子沉下脸来,径直开口,“若是才见过一面的人会这样和你说话吗?玉阿娆,你是当我傻还是想要掩耳盗铃?嗯?”
第612章 不轨()
最后一个嗯,发的意外低沉,沉地要将人给吞噬进去,陷入那无限的磁性嗓音里。
玉阿娆顿时理亏,没了话说。
她能怎么说,说宁子业刚才只是在威胁他才那样说话吗?
说来也可恶,这宁子业怕是故意那样亲密的在她脖颈间说话吧?那样的亲密,饶是谁看见了都会怀疑他们两个有关系,更何况是楚白这么聪明的人,他不蠢,当然能一眼看穿。
此时楚白的心里不敢是怎么想的,但对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定有很多怀疑。
她要做的是,打消掉他的怀疑。
眼神微变,重新扬起微笑抬起脸,“其实刚才是宁子业想要对我不轨。”
“不轨?”楚白显得疑惑,低低挑眉出声,眼底里却闪过一抹光彩。
玉阿娆猛点头,努力瞎辦起来,“你别看他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货色,刚才你不在的时候,他见四周没人,还想强行对我行不轨之事呢,所以才那样的亲密。”
“是吗?”楚白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你也知道,女孩子家当然要几分薄面,要是说出来的话,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凌王府的嫡女差点被旁的男人给玷污了吗?我还敢说吗?”玉阿娆使劲胡说八道,要是宁子业如果此时还在这里的话,一定恨不得将她这张嘴给撕下来。
太抹黑人了有没有?
“那倒也是。”楚白似乎往她的这边倒过来,仔细打量她全身上下一眼,在他的目光下,宛如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没有遮掩,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直白那么的不加掩饰,但却没有半点猥琐之意,这样的母港既舒服然而又极其不舒服。
看着看着,他突然道:“可你为什么都不还手,还是乐意之至?”
接下来的话,不自觉地透露出一点危险气息。
玉阿娆摇头如拨浪鼓,“我是个弱女子,哪里能打得过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
只是你来的不巧而已,恰好撞见了刚才的那一幕,所以才生出误会来……”
“玉阿娆。”楚白低低沉沉地在她耳边喊了一声,沉的要将她整个人给压在墙壁上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接着扬开嘴角,但是脸上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有的只是冰冷,“记住,我不是傻子,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得了的,你若想解释,还是好好想个其他像模像样的说辞来吧。”
说完后,松开按住她的手,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属于他身上的那股清香,也随之而散。
玉阿娆久久回不过神来,还沉浸在他的那句话中,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这么说的话,他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鬼话,之前的附和也全是陪她装装样子而已。
从他最后那句话中,依稀还能听得出气恼。
没错,他是在生气。
可是在生什么气?
气她在胡说八道吗?
还是在怀疑她和宁子业的关系。
但最奇怪的是,她刚才为什么要跟他解释那么多,而且对着他那张极其冷静而又面无表情的脸庞,她竟然难得纠结起来,以前可是随便说句话都不用打草稿的,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第613章 见鬼去了()
可只要一对着他,那些冷静那些理智,都特么的全见鬼去了!
渐渐地,玉阿娆跟了上去。
撞上买完东西回来的楚歌,看到她才高兴地笑起来,“娆儿姐姐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还找了你半天呢,刚才见着我哥一脸不太高兴地走了,叫他都不理人的,你们刚才做了什么?”
楚歌不愧是楚白的亲妹妹,细微的心情变化也被她给看出来了。玉阿娆心里由是想着,望着她,苦笑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要将和宁子业的那一茬说出来的话,是完全不可能的。
楚白聪明,楚歌是他的妹妹当然不会是个傻子,心思足够透彻。
对于有关自身安危的事情,饶是再亲密的人,玉阿娆也不会去透露半个字,这是她从小到大的逃亡生活而养成的一种习惯。
楚歌见她神色亦是如此,不再多言,实在不是她一眼就看穿了楚白的情绪波动,而是自家哥哥的表情却是一言难尽的臭,明明是一张极为好看的俊脸,却臭得如吃了榴莲一样,所有看到他的人怕是都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吧。
想到此处,她一把拉住玉阿娆的胳膊,转开话题。
“娆儿姐姐,如今的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凌王府吧,你一下午都呆在慎王府里,凌王伯伯要是见你不在的话,一定会心急的。”
听着楚歌这话,一个心思瞬间从玉阿娆的心里冒了出来。
“我看你不是挂念着我父王焦急不焦急,而是你自个心里急了吧,急着想见我三弟还不好意思说。”
“哎呀,娆儿姐姐你说什么呢。”楚歌连忙愤愤不满地撇过头去,整个人被玉阿娆调侃的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