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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有的豪迈,转过脸看向身后躺在地上的微凉,叹了一口气,说:“这一枪比较严重,可能伤到了心脏,如果不能尽快送到医院,恐怕……”
“我明白。”我简单的回答,将张优泽放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微凉的面前,看着她嘴角溢出的鲜血,苍白的面孔上,眉目拧在一起,长长的睫毛不断的颤抖,恐怕是在忍着胸口的伤痛。
我问:“微凉,是不是很疼?”
微凉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目光是涣散的,隔了几秒之后才聚焦到我的脸上,拧在一起的柳叶眉稍微的有些舒缓,我听到她小声的说:“我还没死吗?”
我跪在地上,摸着她的手,笑着说:“没有,这一枪没有打到要害,我们待会就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微凉闭上了眼,隔了十几秒都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老马看我的眼神,但是没办法,此刻,我真的没有办法放下微凉。
“多多……”微凉张了张口,声音好像蚊子的声音一般细微,我弯下身,却看到了对面老马做出的阻止动作,可是微凉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对我怎么样呢?当我的耳朵贴在微凉的嘴边,我听见她说:“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我并不明白微凉说出这句言语的含义,但是此刻我能感受到她细微的心跳,我的手缓缓地抓到了她的手上,说:“不要说话,我们很快就会到医院的。”
微凉又顿了几秒,而我,却觉得这几秒是那么的漫长,我们可能没有办法逃出去了,微凉胸口中枪,很可能一命呜呼,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丈夫还在敌群中,我的朋友受了枪伤,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这其中的悲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多多……”微凉再一次开口,说:“我虽然恨你,可是我……我也羡慕你。”
我的眼泪在这一刻流了下来,紧紧的握着微凉的手,想要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话语却哽咽在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夏浩宇……他想尽办法保护你,我……我很羡慕。”微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可是我选择的路,我……我也……不后悔。”
“别说了,”我着急的开口,“微凉,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天亮之后就去找附近的居民,会有办法出去的,韩文豪已经出去了,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微凉轻轻地睁开眼,我看着她眼中含着的泪滴,轻轻地从眼眶中流下,流过她的面颊,流到她的发丝上,我听见她说:“多多,苏墨谦……的确是,夏浩宇的兄弟,他……他的妈妈,是因为夏……的妈妈自杀的,他只是……无法……无法接受……你们……不要杀他。”
我惊讶的看着微凉,如果说前一天的每个时间内,我都认为微凉对苏墨谦的感觉和苏良文是一模一样的话,那么这一刻,我便知道了其中的差距,她怕自己断了这口气,所以只能求我,可是她也应该知道,宇哥现在,还困在那里。
但是我怕,我怕微凉的离开,我怕微凉的死去,我的手不由自己的抖动起来,看着微凉久久凝视我的双眼,我便点了点头,说:“好,如果我能救出宇哥,绝不杀他。”
微凉看着我,嘴角微微的翘起,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原来韩文豪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我紧张的问:“文豪,微凉,求你救她……”
韩文豪刚蹲下,我便看到了他手中拿着乱七八糟的器具,好在有一大壶的水源,他抬起眼睛看向了我,看了一眼微凉,无奈的摇摇头,朝我走了过来,蹲下身,我看着他的手中拿了一只手电筒,光源聚集在微凉的身前,扫了一眼之后,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无奈。
我明白韩文豪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微凉没救了,这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悲痛。
“多多……”微凉再一次的开口,说:“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情,能再说一遍吗?”
我看着微凉苍白的双唇,看着她涣散的双眼,轻轻地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开口道:“微凉,我答应你,如果今天之后我们能够救出我们的丈夫夏浩宇,我向你保证,不杀苏墨谦。”
“嫂子,你!”韩文豪脸上露出了反抗,我看了他一眼,他便沉下气没有说话,转过脸看着微凉,看到了她的手指在微微的移动,手指伸到了裤子上的口袋里,缓缓地扯了出来,一枚红宝石戒指的从她的手中亮了出来,我充满疑惑的看着微凉,她闭着眼睛,已经奄奄一息。
“这个……是苏墨谦……给我的,信物。”微凉张了张口,说:“山北的关卡可以离开,趁着天没亮,走吧。”
我和韩文豪对视了一眼,再看看坐在不远处的老马,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我的手伸了过去,接过了微凉手中的红色戒指,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那枚红宝石,做工和颜色都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再看着微凉,她已经没有力气在说话了。
韩文豪将手伸到微凉的鼻翼,看着我说:“现在还有呼吸,嫂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戒指真的能离开这里吗?这个叶微凉,不会想害我们吧?”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微凉,再看一眼躺在一旁的张优泽,再看一眼保持沉默的老马,心里面也有一丝丝的犹豫,如果微凉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大家都能离开,还可以叫来帮手,如果微凉说的话是假的,那么……这几条性命,又该怎么办?
还有宇哥,现在还困在张优泽那里,几个小时过去了,他,怎么样了?
“老马,张优泽,你们怎么看?”我做不了主意,只能向他们两人请教。
张优泽靠在岩石上,勉强的睁开眼睛,说:“老马带着多多和叶微凉离开,我们和文豪留下,你们一旦脱险,立即打电话给德叔,他会让在费城所有的人物出马,记住,越快越好。”
张优泽没有多说,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信任微凉,也信任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他和文豪留下,他的身体上还有伤,行吗?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老马,你看呢?”韩文豪看着老马,问。
老马脸上露出了不悦,说:“凭什么把我置身事外,不行,我想要留下来。”
韩文豪笑着才从裤脚里抽出一把刀,“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正在从老马的脸庞飞了过去,我听见韩文豪的笑声响了起来,说:“你也看到了,我年轻力壮的,动作比你快,手段比你高,这个开车的任务,还非你莫属了!”
老马也笑了,淡淡的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我抬起手臂,说:“带张优泽和微凉离开,我留下。”
“嫂子!”“嫂子!”“多多!”
三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我摇了摇头,说:“宇哥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微凉受伤,优泽你也受伤,你们本就该离开,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和韩文豪吧。”
韩文豪看着我,脸上虽然有些反对,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张优泽却开了口,说:“老马带微凉离开,出了山就寻求救援,我们三个人留下,我对这里的地形熟悉,没有我,你们不认识东南西北。”
大家都沉默了几秒,我看到韩文豪将腿边的皮革打开,我的眼前顿时一亮,各种刀叉器具都显露在我的眼前,应有尽有,韩文豪笑着说:“张局,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待会,你可不能喊疼。”
张优泽扯了扯嘴皮,笑着说:“我虽然不跟德叔混,但是好歹,我也是条汉子!”
“好!”韩文豪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老马,还等什么,戒指给你,先带着她离开,一路向北,不能停下。”
老马看着我们,脸上却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我听见他说:“老马不能陪你们同生共死,此番险境,你们可万万保重!”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韩文豪走到了微凉的旁边,扯开自己腿上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扶着微凉到老马的背上,将微凉紧紧的捆在老马的身后,只见老马背着微凉慢慢的走出洞口,消失在凌晨那片氤氲之中。
洞内里是一片安静,除了木材在火堆里的燃烧声之外,听不到其他声响,我转过头看着张优泽,再看一眼韩文豪,问:“他中了一枪,怎么办?”
韩文豪还没有说话,张优泽已经开口了:“只是肩膀中了一枪而已,腿上的是刀伤,止血就可以,肩部的子弹不用立即取出,我能忍得住。”
“这个我不懂,文豪,你看呢?”我看了一眼张优泽腿部上凝固的血渍,问韩文豪。
韩文豪笑嘻嘻的靠近了张优泽,说:“我以为张局这张文质彬彬的脸下是一个脆弱的小心脏,没想到啊,中了一枪都不哼哼的,不错,够爷们!”
“文豪你过奖了,这点小伤对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啊!”张优泽正在说话,只见韩文豪迅速的伸出手,从那个皮质刀具夹中取出了一个,我还没有看清,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张优泽的腿上,“嗤啦”一声,什么都系破开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张优泽的大叫声。
我惊恐的闭上眼,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血肉横飞的样子,听到韩文豪调侃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说爷们吗?怎么?这就怕了……”
我轻轻地睁眼双眼,这才看到韩文豪的手正在张优泽的腿间移动,原来刚才那声响动是他撕开了张优泽的裤子,而此刻,他正在给张优泽腿部进行包扎。我走过去将那白色的水瓶打开,倒出来一点水,递给了了韩文豪,可是眼睛却不敢看向张优泽。
“嫂子真是心灵手巧啊,不过千万不要转过头来,我怕我们张局又忍不住叫了出来,吓到了嫂子。”韩文豪接过我手中的水,我按照他的吩咐没有转过头来,除了韩文豪处理伤口的声音之外,偶尔还能听到张优泽忍耐住疼痛的声音。
偷偷的笑了笑韩文豪此刻的心态,又觉得十分的庆幸,他们在做准备,而我,也在做准备。
又过了一会,我听见韩文豪说:“还不错,这么痛就能忍住,张局,你是汉子,我承认了。”
我转过脸看着韩文豪和张优泽两人,看着张优泽脚上被捆绑住的伤口,虽然觉得有些粗糙,好在能够止血至少不会轻易感染,有些赞叹的看着韩文豪,只见他耸耸肩,说:“以前养的阿灰受了伤,我也是这么照顾的。”
阿灰?我疑惑的看着韩文豪,听见他说:“哦,那时候多多还不认识我们,是刚才费城的时候,养的一只阿拉斯加。”
我和张优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数条黑线,张优泽没好气的看着韩文豪,平静的说:“韩少果然非同凡响,对待一条阿拉斯加都此番照顾,情有独钟,不愧为韩少啊!”
张优泽特意加重了“照顾”和“情有独钟”的语气,顿时逗得我笑了起来,韩文豪有些气不过,刚准备说话,就被张优泽阻止了,我听见他说:“现在几点了?”
韩文豪也收敛了笑容,说:“凌晨三点五十二分。”
“事不宜迟,后半夜苏墨谦一定是让大家休息了,他一定知道我们是被困在山中,但是不会知道我们会偷袭,文豪,那个遥控器,有没有备份?”张优泽试着从地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