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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七十四岁了,这个年龄一个人上船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有个闪失,顾爽自己都过不去。
可,王锁柱已经到了河塘中心,隔着这么远的水面,顾爽也只有干着急没办法啊!
“放心吧,锁柱老哥使得一手好船,年轻时可是闯过黄河的!”一位老人在顾爽身后出言安慰着。
这种情形,顾爽即使不放心,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等着也是等着,顾爽就将带来的鱼篓绑在鱼竿上,一个个下到河塘里。顾妈妈和周老太也拿出带来的瓜子、干果和老人们一起吃。
周老太和顾妈妈年龄大了,和老人们相处起来容易,很快就聊起天来。马札不够也没关系,河塘边儿有的是去年的干枯芦苇,两个老人去揪了两把,手一扭一拍,就成了个简易的芦苇垫子,分给大家坐了。
老人家这个动作看在顾爽眼中,她再抬眼看看仍旧那一大片的枯黄芦苇。浩浩荡荡芦苇丛足有四五亩甚至更多,原来,每到冬季,河水结冰之后,村子里的人会来收割芦苇,卖给造纸厂,或者编一些芦苇席草垫什么的。但大冷天儿收割芦苇,又冷又累不说,收割的芦苇还卖不了几个钱儿。是以,有了更好的收入来源,这芦苇塘就完全自然生长了。每年旧的不割,新的又长出来,一茬接着一茬。
顾爽看着一大片芦苇就开始琢磨,去年也是她忽视了这一块,其实芦苇是很好的青饲料,每年能够收割两到三茬,青饲料和青储饲料都不错,牛羊等食草动物都比较爱吃。只是,那样的话,来野鸭塘度夏的候鸟们可能就会受到影响,想了想,顾爽还是觉得应该在干芦苇上做文章。
虽然现在已经化冻,收割芦苇的最好季节已经过去,但有割草机,也并不太困难。
“妈妈,妈妈,捉鱼!”宝宝和熊熊、一撮毛在河边的草丛里玩了一会儿,因为惦记着鱼篓里捉的鱼,就跑回找顾爽起鱼篓。
顾爽收回思绪,提着鱼竿将鱼篓一个个起出来,嚯!一开春鱼肚子里没食儿,又要面临繁殖季节,河里的鱼都特别贪吃,不够十分钟功夫,几个鱼篓里居然都收获不小,不仅仅是黄鳝,什么鲫鱼、鲢鱼,让顾爽高兴的是,居然还有四五条扁扁长长地白色鱼,看起来很像黄河刀鱼。
顾爽赶忙叫过顾妈妈和周老太:“妈,阿姨,你们来看,这是不是黄河刀鱼?”
周老太曾经做过无数次黄河刀鱼,对于这种鱼自然认识,一看就点头道:“是,是,正是黄河刀鱼了。”
说起来,顾爽前几天已经派人去黄河口捕捞了一些黄河刀鱼回来,可那些刀鱼明显的已经有了些变种,身子短了些,也厚了些。顾爽也只好先养着,没想到,这次来野鸭塘捕捞黄河鲤鱼,却能意外收获到这种保存完好的野生黄河刀鱼。
看那白鱼狭长柳叶般的流线形身条,颜色银白,而且鱼身菲薄,恰如一抹雪亮的刀刃,真真正正就是她小时候见过的黄河刀鱼。
顾爽喜滋滋,又小心翼翼地将几条黄河刀鱼放进准备好的专用水桶中,这些水桶中早已经放了顾爽为了捕捉种鱼准备的太岁水。黄河刀鱼虽然味美,却极不易运输和养殖,非常娇气,丽水即死。这也是黄河刀鱼虽然味美,却一直没能人工养殖成功的主要原因。
意外得了黄河刀鱼,顾爽大受鼓舞,乐颠儿颠儿再次将几个鱼篓下到水里去。
顾妈妈和周老太,加上一个小宝则在旁边的大盆旁开始挑拣分类。
因为鱼篓的特点,捉上来的鱼好些都是小鱼苗,这些都被再次扔进水里。巴掌大小的鲫鱼可以做汤,单独放一处;鲤鱼不管大小,也都放一处;黄鳝当然也要,单独一处;其他的小鲢鱼、小柳根都不要,统统扔回水里。鲢鱼大了才好吃,小柳根其实也可以做鱼汤,但有了鲫鱼,这些就吃不着了,干脆放回去让它们继续生长。
接下来,顾爽又收获了两次鱼篓,又得了四条黄河刀鱼之后,一个老人突然大叫:“看,锁柱老哥要回来了。”
“嗯哪,看样子,锁柱老哥收获不小啊!”
几个老人兴奋地议论声里,顾爽急忙抬头看去,就见远处王锁柱驾着的小舟已经调回了头,正慢悠悠地往回划过来。
天气和暖,云淡风轻,整个水面上只有微微的细鱼鳞纹,顾爽看着小舟平稳地往回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回头,就见一撮毛正把脑袋伸进放黄河刀鱼的水桶里,吓得她一下子跳起来,奔过去抬手就打。
手落下去了,顾爽也看清了,一撮毛只是闻到了太岁水的味道,正在喝水。可手已经收不回来了,还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一撮毛的大脑袋上。
一撮毛呜咽一声,扭回头去跑了几步,又有些委屈地回头看向顾爽,那棕色的眼睛看着顾爽,好像在委屈地问:“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打我?”
顾爽心里也觉得愧疚,都怪自己太紧张那几条黄河刀鱼了,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打了一撮毛。要知道,一撮毛和熊熊一样,自从来到这个家里,可以说一直以来特别贴心,也特别任劳任怨,每天都是它们两个尽职尽责地守护着培育温室。即使一撮毛的性格活泼些,有时候有些小调皮,顾爽也只是觉得可爱,哈哈一笑就完事,还从未打过它们一指头呢。
心中愧疚,顾爽慢慢地走过去。看得出一撮毛对于顾爽还有些害怕,身子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跑开。
顾爽伸手将一撮毛的大脑袋抱进怀里,轻轻地揉着刚刚打到的地方:“对不起,我没看清楚,不该打你。”她知道自己的力气,这一下一定打得不轻,想必一撮毛是真的疼了。
一撮毛却并没有过多地和顾爽计较,大脑袋在顾爽怀里蹭蹭,嘴里哼哼着,好像表示已经原谅了顾爽。
想想,也好久没给熊熊和一撮毛和太岁水了,顾爽干脆回头,用一个小盆从水桶里舀了一些水,叫过一撮毛和熊熊:“来,来这里喝,别再去水桶里喝了,那些鱼娇贵,受了惊吓就更不好养了。”
熊熊和一撮毛都上来蹭了蹭顾爽,把嘴巴探到盆子里喝起水来。
几个老人看着顾爽和两只大狗的互动,都觉得有些意思。还有人羡慕地说,这两只狗通了人性了,那么听话!
顾爽听了,也只是笑笑,看着熊熊也一撮毛喝完水,一个塞了一块面包,让它们吃了。
再转回头,王锁柱老人已经来到了近处。
几个老人兴奋地大声喊:“锁柱老哥,收成如何啊?”
王锁柱老人一边划着船,一边哈哈大笑着自豪地说:“老六哇,你这话说的,我出手还能收成差了!”
顾爽站在岸边看过去,明明是一个清瘦的古稀老人站在船上,可这一刻,偏偏觉得那满腔的豪情,丝毫不输于正当年的小伙子!
等王锁柱老人的船划到岸边,将缆绳扔到岸上,顾爽不等几位老人动手,一个人就把住缆绳将小船拖了过来,拴在岸边的那棵歪脖垂柳上。
这艘船颜色黢黑,看样子颇有些年头了。
船停稳了,顾爽往船上一看,小小的木船上一目了然,也不可能有什么鱼舱啥的,顾爽却没看到一条鱼,不由疑惑地看向王锁柱老爷子。
几个老汉看顾爽那疑惑的表情,都哈哈大笑起来。王锁柱也笑呵呵地道:“别急,看我的。”
然后,王锁柱身形轻巧地走到船尾处,俯身从船舷下拖出一个渔网来。
渔网看起来很是吃重,王锁柱老人拖得有些吃力,顾爽急忙走上船帮忙。
一搭手,顾爽就试出分量来了,真的很重。船尾狭窄,两个人并排站使不出立起来,顾爽干脆让王锁柱老人退后一步,给她指挥着就好。
一开始,王锁柱老人还有些不放心,可看到顾爽两腿分开,稳稳地站在船尾,躬身下腰,片刻功夫,三下两下就把渔网从水里拖出来后,不由啧啧赞叹,没想到这个闺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还真有一把子好力气。
一把渔网拖上来,顾爽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来表示自己的心情了。
但看渔网里,金鳞闪闪,一尾一尾的竟然都是尺把长的大金鲤鱼。鱼鳍和尾巴梢儿上还带着一抹嫣红。
哈,这才是真正的黄河鲤鱼啊!
岸上站着的老人们立刻欢呼起来,还热烈地鼓起掌来。
一条鲤鱼扑腾扑腾几下,一下子跃上了岸,宝宝小肉墩儿一个虎扑,立时把那条兀自蹦跶的欢的鲤鱼压在了身下。片刻,小胖墩儿抱着大鲤鱼站起来,咧着嘴巴笑得那叫一个欢畅。
“哈哈,这娃子,都赶得上年画里抱鱼的娃娃了!”不知哪个老人喊了一句。
顾爽打眼这么一瞅,嗬,可不是嘛,宝宝本来就白白胖胖的,又抱着这么一条金鳞闪闪的大鲤鱼,活脱脱就像从年画里走下来的胖小子。哦,当然了,年画里的胖小子穿的是肚兜儿,宝宝穿的有点儿厚实。
不过,这形象可称得上够喜庆了。
顾爽连忙掏出手机,咔嚓咔嚓给抱着大鲤鱼的宝宝一连拍了几张照片。
接下来,王锁柱老人招呼大伙儿将大鲤鱼一条条运上岸,放进早就备好的大水桶里。
老人们捧着大鲤鱼,一个个笑得老脸开花,那一条条深刻的皱纹里,满满地都是收获的喜悦。
顾爽一不做二不休,又接连给老人们拍了好几张照片。她想好了,到时候,老年休养所和鲤鱼上市时的宣传海报就用这些照片了。这种完全没有半丝作假的笑容,那仿佛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喜悦,本身就是无比感染人的。
王锁柱老人这一次就收获了将近二十条大金鲤鱼。不过相对于顾爽准备开展的项目来说,这个数量显然还不够。
接下来,顾爽就自告奋勇,替王锁柱老人划船。很可惜,她的力气虽大,但划船的技术却被老人们无情地鄙视了。最后,还是人群里推举出一个身体相对强壮的老人来,和王锁柱老人再次进入了野鸭塘。
顾爽也不闲着,就在岸边忙乎着捉黄河刀鱼。
一下午时间,王锁柱老人的小船来回了四趟,一共收获了一百余条黄河大鲤鱼。而顾爽的收获同样非常可观,不说那些杂鱼,仅仅黄河刀鱼也收获了一百多条。
有这些黄河鲤鱼和黄河刀鱼做种鱼,已经足够了。
傍晚时分,顾爽打电话,李刚和两名安保人员开着车来运鱼,同时载着十几名老人一起,回去庆贺。
晚上餐厅里多了两道主菜,一道奶汤鲫鱼,另一道则是炸鱼,都是顾爽收获的比较大的鱼。
而顾爽则在小楼后边忙乎着。
去捕鱼之前,顾爽这里只有两个水池,一个水池养的是黄鳝和甲鱼,另一个则是养着派人买回来的黄河刀鱼种鱼。
此次带回来的黄河鲤鱼和黄河刀鱼,顾爽是用来作为种鱼培育鱼苗的,自然不能混养。王锁柱老爷子捕捞上第一网,顾爽就打电话安排人在那两个池子旁又开了两个池子,并用青溪旁的鹅卵石铺了底,然后运来自然地河水,这才将捕捞来的黄河鲤鱼和黄河刀鱼放养进去。
黄河刀鱼个体小,所用的池子不算太大,黄河鲤鱼一条条都有一尺多长,池子小了根本回不过身来,所以,养黄河鲤鱼的池子就挖的有深有大,足有一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