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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夹住马背,整个人都趴在马身上,努力契合着马儿的动作,以免自己被受惊的马儿从背上甩出去,摔个半残或者一命呜呼。
很快,顾爽就觉得整个人都被狂躁的马儿颠的有些受不了了,肠胃翻滚着,隐隐欲呕;双手、双腿怕是被磨脱了皮,生生地疼;脑子也被甩动的渐渐糊涂起来……不知怎的,顾爽记起了转经筒上镌刻的六字真言,并下意识地念了起来: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随着她念起六字真言,她手腕上戴着的念珠居然发出一层隐隐的光辉来,光辉之中,从念珠之上浮起一个个隐约的金字,若是顾爽此时睁开眼睛看到的话,一定会认出,佛珠上浮起的金字和她那只转经筒上镌刻的六字真言梵文一样……
这金色的六字真言就如流水一样,光华流转中,绕着顾爽的手腕转动着,那真言上的金光却慢慢散开,落在狂奔的马儿身上。
随着顾爽念动六字真言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那金光散落在马儿身上的也越多,渐渐地,狂躁不堪的马匹竟是渐渐地恢复了清明,终于,在一个小湖边,那马匹终是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被折腾了一路,顾爽的手脚乃至身体都已经没了半分力气,手掌和双腿内侧更是疼的如水烫火燎一般钻心难忍,先前勉力趴在马匹背上,不过是临危保命的本能驱使着,才堪堪没有掉下来,此时马儿一停下来,她就觉得浑身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但心里对骑在马背上实在是怕了,当然要从马背上下来。可只勉强将脚从马镫里挪出来,手一松,脚一软,竟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还好,落地之处虽是沙烁,却没有大块的石头,相比之下还算松软,顾爽这一跤跌的实在,却也只是闷闷的疼,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害。
身边不远处,湖水净澈湛蓝,抬眼,就是高远幽静的湛蓝天空。高原的凉风吹过来,拂动了耳边的碎发,扫的脸颊痒痒的,顾爽才算真正醒过神来,明白自己终于捡了一条小命,干脆摊在河滩上,喘着气,暗念一声:唵嘛呢叭咪吽!
很快,那名牧民和郑卓然、尚凡、王庆东先后赶了过来。
郑卓然和尚凡赶到的时候,牧民已经把马匹牵到了一旁。顾爽却仍旧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
一见如此,郑卓然和尚凡都变了脸色,抢到近前,顾爽却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转回头来,朝着他们轻轻一笑。
女子的衣服蓬乱还沾了不少灰土,发髻也早散了,头发乱蓬蓬地铺在地上,甚至脸上都抹了几道灰渍……整个人都狼狈的很。
可偏偏这样狼狈,还那么完全谈不上什么形象地躺在地上,就那样轻轻一笑,却让人感到在这颇有些荒凉的湖滩沙烁上,瞬间百花开遍。
不知怎的,两个心性完全不同的男人竟在同时想到了一个典故--拈花一笑!
释迦拈花,迦叶破颜一笑。
涅盘妙心,实相无相。于一切相,离一切相。
这个女子明明就在那里,配上她身后的净空、镜湖,却恍如就此空灵遁去,无处可寻。
那一瞬间,两人的心中同时大恸。可郑卓然是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将顾爽从湖滩上抱起来,紧紧地揽入怀中。尚凡却如呆如痴,愣在当地,没能做出任何动作。
虽然出了这么一场惊险,但顾爽并没有受多大的伤。手心和双腿内侧也不过只是擦伤,郑卓然抱起顾爽匆匆驱马赶回停车场,从车子上取了医药包,给顾爽处理了手和胳膊上的伤口。
刚刚在马背上保命、从马背上摔下来也只顾着庆幸,根本没注意到疼痛。此时被郑卓然用药水清理创口,才感受到一阵阵的剧痛,即使她足够隐忍,却仍忍不住疼的直吸冷气。
包扎好,郑卓然抬眼看了看顾爽,终是询问道:“可还有伤口?”
顾爽还未从手上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听郑卓然如此一问,不禁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郑卓然所问的意思,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摇摇头,又紧接着点点头,却一把将医药包抢到手里,道:“你先下去!”
顾爽平日温婉和顺,但却大方端庄,极少有这种小女儿态流露,虽然境况不咋地,却还是让郑卓然心头一跳,竟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她耳边垂落的乱发撩起,送到耳后。很满意地看到顾爽脸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这才不甘不愿又心满意足地下了车,将车门关好,自己就背对着车子站在车下守候。
远处,尚凡却仍旧独自呆呆地站在湖边,目光似乎是落在那如镜的湖面上,却又似乎放到了不知何处,久久不曾移动。
顾爽将腿内侧的伤清理包扎好,又匆匆换了身干净的衣裤,绾了头发,这才从车上下来。
郑卓然闻声回头看来,那灼灼的目光让顾爽大脸颊禁不住又有些发烧,急忙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桑格……刚才,也不知道撞到马上没有……”
提起桑格,郑卓然不由皱了眉。他一直支持顾爽养狗,不过是因为她的安全考虑。若是为了一条狗伤了她,那就完全的本末倒置了。他甚至在想,即使藏獒,毕竟也只是一头畜生,毕竟没有人懂事。回去干脆再给她找些人,加强安保力量,养不养狗倒没什么关系了。
稍一迟疑,郑卓然还是没有直接阻止,而是关切道:“你的伤……”
顾爽赶忙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些小擦伤罢了。”
说完,害怕他继续纠结令人尴尬的伤口问题,自己抬脚就走。
王庆东并不知道顾爽出事是因为桑格的缘故,骑着马追了一阵子,却毕竟体力不够,干脆没有再追,返回来,桑格正好叼着那只倒霉的野兔跑到他的面前邀功。
这边一番乱,还有那个租马的牧民在,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那边的赛马会场。听说马受惊发狂,不少藏民赶了过来查看情况。
一个五十多岁的藏族汉子老远看到桑格,就赞了一声:“好獒!”
再看清桑格的主人后,不由哈哈大笑着跳下马,冲过来和王庆东拥抱在一起:“老王,你怎么来了?”
“哈哈,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骑动马再来看看那曲草原!”
两人拥抱之后,那藏族汉子指着桑格道:“这是桑格吧?……唉,和我们一样,桑格也老啦!”
“嘁,”王庆东显然和这位藏族汉子非常熟稔,不屑地挑挑眉道,“你没看到桑格还能独自狩猎回野兔吗?不服,把你的波瓦找来,我们比一比。”
那汉子脸色一黯,王庆东吃惊道:“难道……”
汉子点点头:“去年我外出遇上了狼,波瓦受伤不治……不过,”
说到这里,汉子脸上涌上一片自豪之色:“波瓦没有给藏獒丢脸,它虽然死了,但临死还咬死了五头野狼。你也知道,波瓦可是十三岁多啦。”
王庆东神色中也难掩伤痛,默然良久,方才叹息道:“波瓦,是一条好獒犬!”
叹息过后,王庆东话锋一转,询问道:“波瓦没了,它的后代还有吧?你那里有没有小獒犬啊?”
汉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只为了跑马才来的……别人来了不敢说,你老王来了,难道还能让你空着手离开?走,跟我去喝酒去!我这一次可是带来了最好喝的青稞酒!”
第一百三十九章 遇狼
第一百三十九章 遇狼
且说顾爽和郑卓然随了王向东和那个叫多金的藏族汉子一起回转会场,尚凡也回来了,几人一起来到多金的帐篷。
帐篷外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到多金出去一趟领了好几位客人来,很有些好奇,又有些羞涩地歪着小脑袋瞅着顾爽几人。突然,从帐篷旁边窜出一个通体金棕色的大狗来,朝着桑格就要扑上来。
“波瓦!”多金和那个小男孩同时喝道,那头金棕色的大狗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攻击,却仍旧敌对地站在帐篷门口,戒备地盯着桑格。
“哈哈,这是波瓦的后代吧?”王庆东看着那头金棕色的獒犬哈哈笑道。
“是啊,”多金同样一脸笑容,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当初你贪图桑格雄壮抢了去,可没想到我的波瓦经过几代繁衍,却能留下这么好的后代吧?”
闻言,王庆东也只有摇头苦笑。
当初,那对獒犬留下的两个幼獒,先产下的那只体格较壮,自己天天四处奔波,就选了这只好养活的。等后来发现桑格是只公獒,而另一只体型较弱的波瓦却是只母獒……不过,时光倒转,自己恐怕还是会选择桑格的。若真选了那只波瓦,能不能养得活都是问题,又哪来的后代可言啊。
再想到桑格对自己的忠诚,王庆东笑容中的无奈就少了,他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不过说话间,王庆东还没忘记此来的目的,瞅了仍旧处在敌视状态的波瓦一眼,“这一只是只公獒吧?”
多金大笑,拍拍王庆东的肩膀道:“好啦,我说了有就是有。你还信不过我吗?”
王庆东也笑,带着顾爽几人跟随多金进了帐篷。
众人再帐篷里落座,王庆东招招手,将那个藏族小男孩叫到跟前,问了几个问题,那个小男孩虽然有些羞涩,却仍旧回答的很流利,看得出是个聪明的孩子。
“罗布才是你的宝贝啊!”(罗布在藏语中就是宝贝的意思。)
多金将羞涩的罗布搂在怀里,感叹道:“如今,我们也都是做爷爷的人了。”
不过,显然这位藏族汉子并没有过多的沉湎往事,感叹岁月流逝,很快,就让罗布出去,叫他的祖母、母亲送上了酥油茶,并准备丰盛的宴席待客。
顾爽喝了碗酥油茶,却并不想坐在帐篷里跟着一大帮男人饮酒胡侃,干脆走出帐篷,来到旁边临时搭建的厨房帮忙。
藏民待客,酥油茶和干酪是必不可少的,烧羊和各种肉干则是待客的主菜。虽然这里临近一个很大的湖泊,可婆媳俩收拾的菜肴里并没有鱼类,顾爽不由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个藏族风俗,他们认为鱼、蛇、蛙类等水生动物是龙神的宠物,若触摸或食用,就是对龙神的亵渎和冒犯。
说起来,在藏族地区,食品禁忌非常多而繁杂,有些地方甚至不吃猪肉、鸡肉和鸡蛋。即使牛羊肉,他们也绝对不吃当天宰杀的鲜肉,而必须搁置一天才能食用。据说是因为他们信奉佛教,而佛教中,无论人还是动物都有自己的灵魂。刚刚死的人或者动物,生命结束,灵魂却还没有离开身体,只有一天后,灵魂离开,才能食用牛羊肉。
呃,扯得有些远了。
顾爽看了一会儿用黑陶灶具做饭的婆媳俩,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干脆招过小罗布,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递给小罗布,看着小男孩儿惊喜而明亮的眼睛,不由想起自家的宝宝。
小罗布接过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纸,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然后飞跑到奶奶妈妈身边,给奶奶和妈妈品尝。
一块小小的巧克力,就能让一个孩子如此开心,顾爽高兴地同时也不禁有一点点心酸。
不论是地域还是什么原因,还有很多孩子像小罗布一样,物质生活还算不上丰裕。等小罗布返回来,顾爽又问他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