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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爽没有多想就接起了电话。
“你好,天泽绿化顾爽!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静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顾爽以为打错电话的准备挂断的时候,话筒里突然传来了一个非常熟悉却又分明陌生了的声音--
“小爽--”
虽然曾经清朗的男声变得沙哑暗沉,但却丝毫不妨碍顾爽一下子听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毕竟,他曾经是她最爱、并且准备交付一生的男人!顾爽脸上的未尽的笑意倏然冷凝,身体也刹那间僵直,就连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因为太过用力惨白了关节。
陈飞叫出顾爽的名字之后,似乎打破了最初的窘迫和忐忑,静听着对面传来的细密呼吸声音,心潮澎湃,却仍旧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声音,努力吐字清晰道:“小爽,你……我想见见宝宝,行吗?”
一句‘你还好吗’到了唇边,却被他生生压下。
这一句是他从心底发出来的询问,可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听在顾爽耳中,只怕就是天大的讽刺和彻头彻尾的虚伪作势!
自己所做的一起和父母的所作所为,加诸在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带着幼儿的弱女子身上,对方怎么会还好?哪怕她经过努力拼搏出了一份偌大的事业,他也根本无法在这个时候,问这一声‘你还好吗’。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没脸问!
听到陈飞提及宝宝,顾爽满腔的酸苦悲愤化成了冷静。陈父陈母的种种嘴脸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变换,可顾爽却真的无法相信陈飞会对宝宝有什么不良企图。
毕竟,他得了绝症是真,他后来补偿性质地送来了七十万是真,虽然,那钱到现在她也没动,虽然,她对他早已经没了感情,没了当初的全心信任和依靠,可要说陈飞品质败坏到会对宝宝有什么不良企图,她还是不相信。
更何况,陈飞确确实实是宝宝的亲生父亲,当初,对宝宝的疼爱和喜欢也丝毫不弱于她的。
静默了半晌,陈飞听着对方传来的呼吸声渐渐平静匀称下来,心里知道顾爽已经冷静下来,正要开口再解释些什么,顾爽却已经回答了。
很简单,就一个字:“好!”
自己的请求得到了应允,陈飞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生生地打了个无声的寒噤。
顾爽虽然温婉,虽然柔顺,却也有女人的小性子。
记得,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每惹了她不高兴,再回头讨好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哪一回不是使出一些小手段折腾他一通直到她消了气才好?那时,她或哭或闹或干脆不理不睬,甚或有一次气的狠了,还‘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那时,他会每每在她消气之后笑称她为母老虎、母大虫,她则干脆呲牙咧嘴,叉腰竖目故意做出一副剽悍模样,然后两个人就会不约而同地大笑一顿,常常笑着笑着,两个人就不知怎的滚到一起去了……
可,独独,她没有像这一次这般冷静平和,甚至可以说非常意外地答应了他见宝宝的要求。这种自持态度冷静的过了分,没有丝毫怨愤,没有丝毫……情绪,就仿佛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两个互相认识的人,谈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儿。
爱之深恨之切,当没有了恨,是不是表明爱也早就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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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很多亲留言鼓励,某粟暂不一一回复了,谢谢你们,非常感谢。
某粟这几天一直不在状态,每天都要花十几个小时码字,很抱歉,字仍旧不算多。但某粟会继续努力,希望尽量多码一些字,来回馈亲们的鼓励和支持!
鞠躬,爬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时势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时势
电话仍旧握在手里,但两端的人却一致地保持着沉默。
宝宝费力地拎着一只鱼篓,一只手拉着妈妈,喜滋滋地准备上车。可妈妈很奇怪地接了个电话,竟停住脚不走了。咦,明明不说话了嘛,干嘛还把电话放在耳朵边儿?
累的手酸的宝宝终于忍不住扯了扯顾爽的手,糯声叫:“妈妈……”
宝宝一连叫了几声,顾爽才猛地醒过神来。低头看向宝宝,心中的酸涩突然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两滴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打在宝宝的身上。
“妈妈,你怎么了?”被顾爽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宝宝焦急地询问着。
“乖,妈妈没事儿……”顾爽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将决堤的泪水又压了回去,安抚了宝宝一声,这才又对话筒道,“你说个时间,我把宝宝送过去吧!”
顾爽这么说的时候,还想着陈飞没有车,西郊太远又没有公交车,打车不方便。
陈飞噎了噎,缓缓道:“我明天开车去接他吧。”
是啊,早在考大学之前,陈飞就已经拿到驾照了,若非因为她和家里闹翻,只怕他一毕业就能开上自己的新车吧!
顾爽自失地笑笑,答应一声,道了再见挂断了电话。
眼睛酸酸的,有些辣辣的疼,可刚刚那股子泪意却不复存在了。
“妈妈,你把我送去哪儿?”宝宝拉着顾爽的手,仰着小脑袋看着顾爽,乌黑的眼瞳里满是疑惑。
顾爽滞了滞,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拉着宝宝的手一边走,一边儿道:“宝宝的爸爸出差回来了,他要见宝宝。”
“爸爸?”宝宝皱着小眉头,有些疑惑地嘟哝了一声。
顾爽实在没想好怎么对宝宝说,巴不得宝宝暂时不再追问,也不再说话,将宝宝、狗狗、鱼篓和今天的收获一起装上车,启动车子。
陈飞的病一定是彻底痊愈了,不然他不会要求见宝宝。
知道自己连续近两个月的努力有了个好的结果,顾爽除了觉得松了口气外,竟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
车子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小路上,临到上公路的时候,顾爽突然心生一念。
她只想着去调查资助花木黑市所见的那个孩子了,怎么就没想过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几个村子里的老人和孩子?
她所承租的这片土地虽然仍旧算得上是南市的西郊,但因为山岭荒丘,地产贫瘠,又地处偏僻交通不便,这边的经济只比顾家村好一点。村子里的许多年轻人,仍旧外出打工,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留守在家里,缺人照顾。
虽说她的种植园和养殖场如今也雇佣了近百人,但相对于四个村子两千多人口来说,这一百来人仍旧只是极少数。
对于那些留守老人和儿童,顾爽并不想无偿地资助,毕竟,以她目前的能力,资助一两个甚至一二十人还可以,但四个村子两千多人口,她还没有那么大能力,更何况,她也不可能长期以外地管吃管喝。她虽然有心帮助,却并不圣母。
脑子里跳出这个念头后,那些酸酸涩涩的情绪渐渐淡了。
顾爽一边开车,一边默默合计着,她的公司里能够拿出什么项目来帮助这些村民增加收入,才能让那些外出打工的村民留在家里。
用排除法合计了一边,顾爽最后确定在黄粉虫上。
黄粉虫的养殖并不需要太多的技术支持,只要勤快干净,喂得上,这个项目还是比较适合农户的。更何况,她既然将这一部分让出去,那么就会负责回收,只要养殖出来的成虫符合规定,她就可以全部回收。反正以后绿头鸭、野鸡、孔雀和黄鳝、甲鱼这些的饲料都缺不了黄粉虫这种高蛋白原料的,即使数量多些,她也不愁用不了。
思路打开之后,顾爽立刻又有了几个计划。
现在她承租的山坡林地利用了仅是极少一部分,接下来肯定要持续地开发,较为平坦的地方就种牧草,山坡地就种上耐旱的花卉、苗木……若是这些都要开展起来,也还要雇佣不少人……嗯,这个还是回去交给裴振宁筹划吧。她只需将所要扩展栽培的花木品种和种苗准备好就行了。
吃晚饭、饭后散步,宝宝都有些沉默,不像平时那样欢实。
顾爽看在眼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洗过澡,娘俩爬上床,顾爽用小毛巾被裹着宝宝肉肉的小身子,只露出一颗仍旧有些湿漉漉的小脑袋。顾爽用毛巾把宝宝头发上的水渍擦干,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感受到宝宝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不吵不闹,听话的让人心疼,不由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搂进自己怀里。
宝宝的小脸拱在顾爽怀里,妈妈身体的温热和熟悉的香气让他放松了不少,下意识地蹭了蹭,寻找了个更舒适的地方靠上去,宝宝囔囔地问:“妈妈,宝宝也有爸爸吗?”
顾爽的心猛地一缩,然后生生地疼起来,仿佛被人用钝刀割着一样。
陈飞离开的时候,宝宝还太小,虽然也会流露出寻找的样子,但那时候连个住处都没有,她实在是没顾上注意,更没有刻意安抚。再后来,宝宝会走路了,会说话了,可却从没有提及过爸爸的问题……她还以为他忘记了,或者从没注意过自己的不同,没想到,他虽然小,却也有孩子特有的敏感。
抱着宝宝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顾爽克制住眼中的泪水,终于缓缓道:“宝宝当然有爸爸。而且,宝宝的爸爸很爱很爱宝宝。”
“那,爸爸为什么不陪着宝宝玩儿?为什么总也不见爸爸回家?”宝宝仰着头,眼睛里蓄着一泡泪,囔囔地问。
顾爽掩住心里眼中的酸涩,抬手擦去宝宝睫毛上挂的泪珠,微笑道:“爸爸很爱宝宝,宝宝小的时候,爸爸也每天回家,抱着宝宝玩耍……”
虽然说得都是事实,可顾爽越说越觉得心酸,几乎就把持不住落下泪来,不知不觉地呐呐的住了口。
看着宝宝又要开口追问,顾爽接着道:“只是,后来爸爸生了病,病的很严重,所以爸爸就要住在医院里治病。现在,爸爸的病好了,所以救回来看宝宝了。”
一听生病住院,宝宝眼中的受伤似乎淡了些,却又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着急地问道:“爸爸病的厉害吗?会不会打很痛的针?对了,柏悦哥哥说,人生了很严重的病就会用刀子割开肚肚,爸爸会不会也被割开肚肚?”
刘博悦是刘长洲五岁的儿子,在钢铁小区的时候,就和宝宝玩过几次,现在更是被刘向民老爷子带到了种植园,几乎每天都和宝宝玩在一起。
听宝宝这样说,顾爽不由想起在医院手术室看到的,那时的陈飞是那么瘦,平平地毫无声息地躺在手术车上,被子下几乎看不出人体的形状……
针不用说,手术也不止一次吧……
心头的酸涩突然就这么淡了。
她抱了抱宝宝,宝宝被她搂在怀里,只片刻就又坚持着抬起了小脑袋,不依不挠地追问:“有没有啊?”
“有。”感到怀里的小身子紧张的僵硬了一下,顾爽紧忙将他抱紧,柔声安抚道,“爸爸的病现在已经好了,不再打针了,也不再动手术了。那个……不叫用刀刀割肚肚,那个叫手术,是用来治疗比较严重的病的。”
“哦,”听顾爽如此说,宝宝才总算放松下来,随即,就开始有些小兴奋,挣扎着就要从顾爽怀里出去,一边还嚷嚷,“妈妈,把笨笨拿过来,爸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