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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麻非得把我们俩儿凑成一对儿呀!他看我就一丫头片子,我看他就一小霸王,我们俩那时候谁瞅着谁都不顺眼!后来我和卓宁谈恋了,他那时候好像也突然开窍了,和林爸说要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然后就出国去读书了!”
顾若没有发现,她在说起卓宁的时候,就像在说一段平常的往事一样,那么顺畅,都没有卡壳!以前连提都不敢提及的名字,如今再提及,心里直如一颗流星划过,刹那的闪亮过后,再没有往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莫离发现了,看着窗外的双眸微微暗沉。
揽着她的姿式没有变,看着窗外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来,似无意又意,对着窗户漫声说道:“他这么疼你,那个卓宁他没帮你审核审核?”
说完这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淡然自持的表面下,他的心里有多紧张:这是第一次,在顾若面前,正式提及到这个男子——一个占据她所有青记忆的男子;一个让她把自己的婚姻随意打发掉的男子;一个让她每每想起,便满眼伤痛的男子!
她有多痛,他在他的心里就有多重!
因为感觉到她在自己的里开始变得快乐,因为她无意的提及,所以他便大胆的问起,即便可能她的反映会让他难堪,又或她的回答会让他心痛!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接下来,是一阵难耐的沉默,而依在他怀里的顾若,看起来依然平静如常!只是那原本闪着快乐光彩的眼眸,慢慢的黯淡了下来……
良久,莫离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轻轻的拉上了窗帘,将满天星光和万家灯火用这一方布帘,隔绝在窗外。
就如,她用一段过去,把他隔绝在心门之外。
不过,他相信,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而他与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着急!
“晚了,睡吧!”莫离低头在她的头心印下轻轻一吻,声音如暖风吹过,让人听着舒缓而放松。
顾若没有动,只是伸出手,轻轻的又复拉开了窗帘,从莫离的怀里抽出子,用力拉开了玻璃窗,一阵风吹进来时,她向窗外探出半个体,然后回头对着莫离淡淡笑着,眼里一片宁静,走进回忆中的她,特别的美,只是那美,有些凄凉、有些悲壮!
“那时候,每个周未,卓宁都会在窗下扔石子,每次都很准的砸在窗子的玻璃上,然后我一打开窗子,便能看见他的笑脸,如清晨的阳光般灿烂而温暖。”
莫离轻轻的走过去,一把拉回她探出窗外的体,用拇指轻抚着她的脸,柔柔的说道:“晚了,睡吧!我现在不想听。”
如果回忆是苦涩的,就让她封存吧!
顾若没有理他,表还是淡淡的,眼神里有对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种子,持续了四年!毕业的时候,他决定去美国读研究生。那时候,我们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憧憬,我们计划,他去读书,我在这边工作,等他读完书回来后,在国内稳定一年,我们就结婚!”
莫离见她如此,便也不再做声,只是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不管她的回忆里是甜蜜还是伤心,此时,都让他的体温,能够温暖着她。
顾若侧仰起头,淡淡一笑,转头看向窗外时,继续说道:
“他刚去美国那段时间,我们都非常的忙!他忙着适应那里的学习节奏和认识新的同学老师;我呢,忙着参加各式各样的招聘会,参加各种各样的面试!所以,我们大约有半年的时间,只通过一次电话!写过三封email!”
“你知道,国际长途很贵的,我还没工作,自然不会主动打过去!他的经济条件比我好,不过因为忙,所以也少打过来!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都认为,我们之间的,不是时间和空间可以改变的!我们一定会与那些出国就分手的侣不一样,我们,一定会走到最后!”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越来越慢,淡淡的笑容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是对信仰破灭的失望;是对那时坚持与自信的嘲讽!
“走的时候,他对我说:‘小若,等我回来,我会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那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儿!那时候,我就开始只吃水果蔬菜,我要保持材,等着他回来,做他最美丽的新娘!莫离,你看,我现在的材还不错吧!”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勉强维持的嘴角向上的弧度也因为哭泣而变得滑稽起来。
“顾若,你的故事一点儿也不精彩,我要睡了!”莫离声音嘶哑的收紧了搂在她腰间的手,关上了窗子,拉上了窗帘。
看着她已是泪流满面的脸,不忍让她再去撕开心口的疤,也不想再听她在他面前讲她与另一个男人的深,不想看她为另一个男人如此的痛!
“莫离,我现在想说!飞儿曾和我说过,有些事,说出来,和你放在心里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说出来,你就能更理的去分析他、去理解他、去包容他,直至——放下!”顾若是个冷静的人,却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当再次降临的时候,她,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她也不能对莫离的感视而不见!
这次,她是真的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放下,真的想对他坦诚一次!
莫离轻轻的拥着她,紧贴的躯,将自己的温度用力的传递给她。
“半年以后,他那边基本稳定了下来,会经常给我打电话,写email,感觉到他那边适应得很好,意气风发的;”说到这里,顾若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卓宁当时的状态。
“而我呢,半年之间换了两份工作,感觉非常的糟:觉得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学了那么多知识,却做着与专业根本无关的事,做着一个初中的小妹都可以做的工作,而且又适应不了人与人之间那种复杂又奇怪的关系!”
“而在这种时候,没有人给你指点、给你安慰,那时候就想,要是卓宁在边就好了!他的电话、他的信,跟本就缓解不了我对他的思念,也缓解不了我工作中烦燥的绪!所以,在极少次数的电话里,我的语气常常不耐烦,我们在电话里总是吵!对他写来的信,我也回得很少!”
“后来,他的电话慢慢的就少了,email还是一封接一封的写着,几乎是每天都有!我到‘安琪’后,工作算是差不多定了下来,经过近一年的适应,在工作上也差不多找到了方向,摸索出一些门道!顺下来后,信便也写得勤快了!”
“我刚到‘安琪’的那段时间,应该说是我们分开后,相处得最融洽的时间!没有争吵,没有发泄,相互只是诉说着思念还有彼此生活中的趣事!那种感觉,很好!”说到这里,顾若的眼里一片光彩,似乎又想起那来融洽和彼此思念的子,那段只靠着一根电话线和一根网线传递思念的子。
“子便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呢,研究做得还算是顺利!我呢,在‘安琪’的发展,也算是不错!这两年,因为他的课业比较忙,一直没有回来过!原本想着,子便会这样,一直持续到他回来!”
“第二年冬天,他打电话给我,说他很寂寞,很想在想我的时候,我能就在他的边!很想生病的时候,照顾她的人是我!说话的绪,很低落。”
顾若略略停顿了一下,似在思索当时他声音里的绪,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你说我当时怎么那么傻呢,就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我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圣诞节去美国看他!因为他说,今年放假要帮教授做一个课题,还是不能回国!”
“他爸爸妈妈知道了,很是开心,都帮我瞒着他,还托我带好多东西去给他!当时,飞儿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可天宇的体每到冬天都不太好,所以她也没办法陪我。林立让我提前打个电话,说很多惊喜最后都变成了惊竦!可是,我太开心了,所以,在最后一次通话和email里,我都没有提这个事!”
“我赶在平安夜的晚上到的美国,那晚,外面下着好大的雪,一直下一直下……”顾若的双手紧紧抓着莫离的睡衣,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脸上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莫离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顾若平复了一下绪,那最痛的画面,这么多年来,不再刻意的躲避和压抑,第一次又让它清晰的浮现在眼前,那痛,却不再如当年:
——
顾若下了飞机后,坐着机场大巴到市内,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告诉了司机地址后,便给家里打了电话:“爸爸、妈妈,我到美国了,现在计程车上,一会儿就到卓宁那儿了,你们放心!这边街上人不多,好拦车!”
“伯父、阿姨,我到美国了,正在车上,一会儿就到卓宁那儿了,一会儿让他和你们通话啊!唉,知道了,你们放心!”
“宁宁没有来接你?”电话那边是卓妈妈略带诧异的声音。
“他不知道啦!难道阿姨告诉卓宁了?”顾若尖叫起来。
“没有没有,阿姨当然没说了!好孩子,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卓妈妈急忙掩饰着。这孩子这么有心、这么开心,怎么能让她失望呢!难道宁宁没收到信息?
“我知道的,阿姨,我先挂了!一会儿到了让卓宁和您通话!”顾若沉浸在即将要与卓宁见面的兴奋中,没有查觉到卓妈妈的异常。
按掉电话,顾若看着到处都挂着铃铛、圣诞老人大头像、袜子的街面,纷飞的雪花静静的飘落下来,洒在闪烁的霓虹上,充满了圣诞平安与喜悦的气氛!
与中国的平安夜不同,这里街上的人特别的少,大家在这样的子就如中国人的大年三十儿一样,都是一家人团聚在家里,再或是去教堂做弥撒,很少有人会在外面闲晃!
“卓宁现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和没有回国的同学在一起开party呢?还是一个人在宿舍里看影碟?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来了吗?”顾若的一颗心满是期待和兴奋,想着待会儿卓宁见到她,一定会吓得跳起来的!
“Yourplaceto,Miss!”计程车司机稳稳的停下车,礼貌的提醒着顾若。
“Thankyou!happynewyear!”顾若付了车钱,满心欢喜的下了车,对着手机备忘录里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卓宁住的地方。
站在门口,顾若散开围巾,脱下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东西全部转移到一只手里抱起来,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敲着门,脸上是笑容明媚得幌眼!
“恩,门怎么没关呢?”顾若敲了两声,见没人来开,便顺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卓宁!卓宁!我来了——”顾若的声音,兴奋里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比她的人更早一步传到了屋子里。
(后来顾若想,如若自己不出声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全镜呢!)
当她关上门,一路小跑着进屋时,眼睛的景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正喘着气趴一个的女子上,一只手慌乱的抓起已掉在地上的被子,还没来得及将露在背褥外男女光的上半给遮掩住;他下的女子散乱着头发铺满了整个枕头,双手正紧紧环在他的腰间,急促的喘息与压抑的轻泣都在告诉她——她来得多么不是时候。
顶着满雪花的她,大脑一瞬间短路了,久久的才说出一句她自己也认为莫明其妙的话来:“对不起卓宁,我不知道你们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