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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文轩苍白的嘴唇虚弱一勾,“你倒是了解宇文盛。”语罢,他就伏贴在苏殷背上,抬手圈住她的腰身。
苏殷不知道元文轩昨夜就醒了,所以也并未多想。
而元文轩此刻也确实不知苏殷与那些团伙有着什么关系,因为他是在马背上醒来,先前事情一无所知。
苏殷的解释则是昨日许多团伙的人马齐齐出动,她带着几名武艺高超的家丁趁乱而入将他救了出来。这是以防元文轩事后知晓神女教那日出现救他一事联想到她的身上。
第204章 时光荏苒,三年后(2)()
“回京?”并州驿站内,苏殷单手按住桌案,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元文轩,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元文轩已经换了一身月白长衫,披着狐裘大氅,定定地看着苏殷点了点头,“其中缘由我不便深说,但我必须回京。”
“因为你母后还在金都?”苏殷疑惑打量着他。
元文轩不置可否地看着她,“身为一国皇子,我又岂能因为贼人栽赃陷害便抛家舍业地藏匿起来?我亦有我的责任。”
苏殷眸光轻闪,抿了抿唇,“你可知道现在大皇子登储掌权,而你又身犯重罪?皇子一派显然早有准备,说不定你回了金都根本来不及施展就已遭人毒手。”
“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元文轩垂眸,语气依旧坚定如旧。
苏殷轻轻颔首,并未问其缘由,“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宫。”
“你先传信苏相,进了金都将我交由他手便可。”元文轩深深地看了苏殷一眼。
苏殷一怔,苏世宗?虽然已经猜到苏世宗是皇后一系的人,但说真的,她有些信不过苏世宗,现在金都时局变幻得厉害,苏世宗这墙头草真能将元文轩安然护送回宫?
似是猜到了苏殷的想法,元文轩微微一笑,“相信我。”
相信我,而非相信苏世宗。
苏殷叹了口气,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并未深劝,因为看得出元文轩心意已决,毕竟金都是他自幼生长着的地方,而他的父皇母后皆在金都之中,又岂能因为早人陷害便决意不再回去?如他所说抛家舍业,不太现实。
他生活的圈子就是金都,不是青北城,也不会是殷城。何况,他有着必须回去的理由。
这理由元文轩不说,苏殷也没有问。
元国83年冬,苏世宗亲手将五皇子送回皇宫,皇上雷霆震怒,于书房中训斥元文轩半日,最终却只责令罚其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三月。
如此惩罚可谓是极轻的,但元文轩毕竟是元皇最为宠爱的嫡子,如此倒也不算稀奇。
而且此事过后八方打探,也并未探出元文轩离宫这段时日到底是藏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苏殷不知道他有没有与元皇实话实说,亦或是其中有什么顾忌是她所不清楚的。但她猜测,即便元文轩真个说了实话,元皇也断不会在这修生养息的好时机与辽国、西陵国作对。
息事宁人只怕是最好的结局,元国已没有国力能够供其发兵泄愤。
至于辽国与西陵两国,竟是还因那定北王元翊在渔阳县公然搜查一事表示不满,由使臣递了文书斥责元国行径,三国关系瞬间紧张,却也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如此,苏殷不得不佩服两国的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元国储君更替一事就此算是落下了帷幕。
只是外界都不知晓,在这一切的背后,一道娇小的身影一直隐藏其中,默默跟进了全局。亦是她,亲手将元文轩交到了苏世宗的手里。
时光荏苒,转瞬已至这第三个年头。
元国86年,春。
阳春三月,烟雨蒙蒙,淅淅沥沥的雨珠浇湿了红墙绿瓦、浇湿了城墙上高挂的殷字旗帜。
第205章 时光荏苒,三年后(3)()
殷城,城墙高筑,厚重而结实,分内外两层,内层城墙设有高架哨楼,哨兵于哨楼之上可观方圆数里。
外城设有箭楼、高筑的丝网,以及瓮城、敌楼、战屋、炮台、藏兵洞、复城门,城墙与水道相通处设有水门、水闸或涵洞,城前亦是在三年中挖掘引水形成了一道护城河,使得整个殷城易守难攻。
即便敌人使用投石机砸来,亦很难穿过外墙重重防护创击内墙,而内墙建筑丝毫不比外墙马虎,等同两道城墙森然防护着这座大城。
内城城门使用得是千斤闸,而外城吊门收拢后,便是一条宽约五十米的护城河,足以阻挡敌人猛兽。
此刻,护城河畔白杨低垂,细雨蒙蒙间道不清的塞北风情。
八方车队齐聚城前,顺着吊桥有序地驶入城内,衬得殷城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大哥,听说神女教前些日子端了阿耶烈部落,当真是跟蛮子较上劲了?”
顺着吊桥进城的一辆红帐蓝顶镶金色流苏的马车中,一名蓝衫青年饶有兴致地掀开帘子开口问道。
他的身旁,一名墨衣青年手中把玩着一杆颇为老式的长枪,怅然一笑,“在这火绳枪面前,蛮族再如何逞能,又能威风得了几时?”
再看二人模样,竟是有八分相像,均是剑眉星目,天下间少见的俊美男儿。
那蓝衫青年便收回头来问道,“也不知那神女到底是什么人,竟有这天大的能耐?两年间端了八个蛮族部落,扩大城池,硬生生将这殷城从一座废城发展到如今四座城池,听说殷城四城紧紧相连,在地下布有直通密道方便输送兵马。”
“而咱们的谷米一年只产两季,他们却搭了什么大棚一年可产四季,兵强马壮的难怪元国派兵征讨数次都束手无策。”语罢,蓝衫青年摸了摸下巴,“也不知这神女顶着如此名号,是丑是美?是老是少?”
墨衣青年听了他的念叨便是打趣一笑,“今日是神女教每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听说神女年年会在大典露面,说不定你可以见到那神女样貌。”
蓝衣青年便是双眼一亮,“希望是个长得年轻漂亮的。”
墨衣青年便是瞥了他一眼,“神女长相如何不管你我的事,今次只管顺利购了火绳枪回去交差就是。省得太子殿下再降罪于你。”
蓝衫青年便嘟了嘟嘴,不依不饶地问,“大哥,我就搞不懂,这火绳枪的威力如此之大,神女教有了这样的好家伙为何要卖与我们四国?若说为财,可一锭金子一杆枪,这样贵的价格能卖出去多少?”
墨衣青年宠溺地看了他一眼,笑答,“这就是神女教的精明之处,既然这里面的黑渣子我们都分不出成分,自然也就难造,若是他们自留不出,四国会眼看他们坐大?只怕倾尽兵力也要将这神女教夷为废墟不可。”
“而他们卖枪之计恰恰可以制衡四国,假若元国贪馋为此想要发兵灭了这神女教,其他三国岂会坐视不理?如此之下都得以钱换物,倒也都觉得公平。而他们这价格极贵,任谁倾尽国力也不能做到人手一杆,却是控制了这火绳枪在外数量。”
第206章 时光荏苒,三年后(4)()
听着墨衣青年娓娓道来,蓝衫男子瞪大眼睛,“若是大哥不说,我还看不出里面竟有这些道道。”
墨衣青年便再次一笑,“当然,这些都不是长远之计,时日已久,总会有人蠢蠢欲动。可这神女教现今已经发展如斯,断不只是是一支小小势力,神女教门人在民间劫富济贫救苦救难,深受四国百姓爱戴,而这总教处城墙厚实兵强马壮,也不可小觑,如今再想掀翻,只怕不是那样容易的。”
蓝衣青年掀开帘子,此刻已经进了城,这城内繁华程度简直可以与燕北的京都相比,商铺鳞次栉比,贩夫走卒比比皆是,听说近两年间神女教扩建城池延伸至草原之中,广纳流民,不分国界,四座大城,人口已有三十几万。
“今日既然来了,不妨留宿一宿,观一观那在四国享誉盛名的黑市如何?”车马停住,墨衣男子掀开轿帘走下车来,虽是在这神女教的地盘之上,但就犹如在一国国土上般,听说这神女教纪律严明得紧,城内治安极好。
蓝衫青年也跟着下车,撑开油纸伞遮在头顶,放眼打量这殷城,只见路边竟是没有行乞者,就连贩夫走卒都穿戴得颇为讲究,而路边医馆正在赠医施药,这在如今硝烟遍地的时代简直是极为少见之事。
如此,蓝衫青年就忍不住叹声道,“一直听闻这殷城富饶,现在看来却是闻名不如见面。”
再观城市两侧街道干净整洁,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整整齐齐地数列着两排大白杨,城市中心的神女像高耸入云,下方则是建有花坛,此季节已经是群芳环绕,百花争鸣,好不漂亮。
三三两两上了年岁的老者坐在花坛旁,撑着油纸伞,竟是顶着细雨和风闲谈笑聊,几个小儿更是在街面儿上玩起了近年流行于四国的蹴鞠,圆球滚至蓝衫青年脚下,他忍不住脚痒,提起袍子抬脚将球踢了出去。
抬头望天,已经到了正午,街面上传来饭香。
墨衣青年也忍不住叹道,“千里莺啼绿映红,塞外殷城酒旗风。好一处世外桃源,虽在塞外,却比关内还要逍遥自在。”
这殷城绝不同于他所看过的任何一座边境小城,那里无不是一派民不聊生水深火热的凄惨景象,即便已经过了战时,普通百姓又哪里有得这样的闲情逸致?街道又哪里可以见得如此的宽敞整洁?
忽然,街道远处有鼓鸣唢呐声传来,这声音由远及近,路人纷纷驻足,本已闭户的家门亦是纷纷打开,大人孩子撑着油纸伞走出门来围观在道路两侧。
人们自动让开了中央大路,远远可以见得街道尽头一支纯白的队伍正缓缓朝着这边行进。
“大哥,神女教祭天大典?”蓝衫青年眸子一亮。忍不住挤在了人群前方,墨衣青年摇头一笑,也只得跟着上前,眺望远方,眸中闪过一丝好奇,这神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第207章 时光荏苒,三年后(5)()
队伍缓缓走来,身穿着月白长袍的男男女女队伍整齐而划一,皆是戴着白色轻纱遮住半扇脸颊,而在队伍的正中央处,则是一架三十二人抬的宽敞软椅,软椅四面白纱,层层叠叠,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其中有一女子身影。
那身影婀娜窈窕,身穿月白长裙,一头墨发披散在了脑后,随着清风飞舞飘扬好不动人。
“大哥,神女!”蓝衫青年眸光一亮,俊美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兴味。
墨衣青年缓缓颔首,“从身形看来,应该是位妙龄女子。”
车队缓缓停靠在神女像前,软椅落地,一只纤纤素手缓缓拨开了纱帘。那素手柔若无骨,细腻洁白,每一只指甲都干净得纤尘不染,仿若脱俗。
周遭行人均是屏息凝神,锣鼓声亦是在落轿的一刹那停歇下来。
缓缓地,一道纤长身影从纱帘后方走出,素衣墨发,身段窈窕,只是面上却遮了整面轻纱,看不到面容。
蓝衫青年失望地叹了口气,转头促狭一笑,“大哥,要不要我去掀了那面纱?”
墨衣青年便瞪了他一眼,“你疯了?在这神女教的地盘放肆,到时购不回火绳枪如何在殿下面前交代?”
蓝衫青年讪讪而笑,就在这时,只见那白纱女子领头站在神女像前,一旁侍婢奉上长香点燃,女子接过,在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