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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殷站起身,就有侍女为她披上狐裘,系好带子。
这派头,看得苏家两兄弟都有些眼晕。
“我这可没有藐视皇族口出不逊,买卖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说不卖就不卖。舅舅,吩咐兄弟们启程,回青北城。”苏殷笑眯眯地说罢,就朝外面走去。
王竖有些发懵。
第165章 人是白打的吗?(5)()
苏家兄弟对视一眼,现在这牛羊可真成了烫手的山芋,不但没有惩戒这行人,说不得还得耽搁了自己的行程。
他们没有押运经验,本以为对方能运的东西交到他们的人手中也能运送。
但他们却忽略了天气、装备和经验等决定成败的细节因素。
今早刚一上手,就发现了种种难题,后来属下来报,发现对方用来托运牛羊的东西有些奇特,许是民间特有的货车?但打听了一圈也没寻得,最终只得来找王家车行的当家人。
谅他也不敢驳了他们的面子。
只是没想到这王竖把决定权推到了眼下这小小少年身上,言道这东西乃是眼前这少年人的。
回想昨夜,这王竖好像真用眼神询问过眼前这少年人。
张大学士此刻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一幕。他可是记得眼前这位苏家小少爷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想到这,张彦忽然砸了咂嘴,同是苏世宗的儿子,他张彦怎么就喜欢上这小子了?想了半天,张彦得出结论——性格。
他喜欢的就是苏子殷浑身上下那股子聪明和不羁的灵动劲儿。
一个人的个性,决定了他的个人魅力。苏殷的性格显然对了张彦的脾气。
“你说不卖?”苏炎彬皱眉上前,横着胳膊将苏殷阻住,眯眼道,“你们带这东西回去也是拖累,却不愿高价卖给我们,莫不是存心为难?”
苏殷抽出折扇拨开苏炎彬的胳膊,笑眯眯地凑前一步,“是不是有意为难,就不劳烦苏公子操心了。俩字—不卖。”苏殷伸出两根手指在其眼前晃了晃。
苏炎彬闻言大怒,伸手就要去揪苏殷脖领,“不知进退!”
也没见苏殷怎么动,苏炎彬却是扑了个空,而下一刻,周遭数桌大汉齐齐拍案而起,眸光怒视苏炎彬,似是要将他生吃活吞了一般。
苏殷插回折扇,垂眸轻理衣领,一边道,“苏少爷莫要不识抬举,这里不是你皇城金都,在下也没犯下罪行把柄,难不成要到圣上面前告在下不卖之罪?”
“你敢说我不识抬举?”苏炎彬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殷,忽然笑了,“我不识抬举?”
说完转头看向沉着脸的苏炎武,继续不敢置信地笑道,“哥,她说我不识抬举?!”
苏殷淡淡地瞥了苏炎彬一眼,轻笑着道,“难道苏公子自持是相门少爷就可以强买强卖又容不得他人反驳?王家车行已经按着少爷吩咐办事,人也打了货您也拿了,现在还要我等跪求送上车行维持生计的家伙博公子一笑?“
这话说得,就是苏炎彬也无力反驳。好似真是他们仗势欺人一般。
苏炎武沉着面庞开声发问,“好,我将货物归还王家车行,此次祭天牛羊依旧由你们来送。”显然,这首相之子的身份在面前少年这是讨不得便宜的。
苏炎武这一松口,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王竖更是面露喜色。
“不可。”苏殷伸出食指轻摇了摇。不光是王竖愣住,就是苏炎武亦是眉头紧皱。
第166章 金陵皇城(1)()
他们今日主要的目的不就是让苏家少爷把押运权归还给王家车行?可现下苏少爷同意了,为何苏殷却又一脸正色地摇头?
“你想怎么样?”苏炎武眯起眸子,眼前这少年小小年纪行事诡异得很,说是少年老成毫不为过。与她对话,丝毫不像是面对一个孩子。
苏殷转过身淡淡地看着苏炎武道,“钱,王家车行已经收下,货,已经交给二位公子。现在人货两清,哪有再要我们平白再行押运的道理?”
“你!”苏炎武眸光一怔。
苏殷笑接,“我?难道苏公子不记得昨日是您搬出圣上御旨非要我等收下欠款,结清了这笔帐目?”
这样一说,他们苏家兄弟倒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苏炎武紧紧地盯着苏殷,像是恨不能吞了她般。
“呵呵呵……老夫作证,此事老夫作证!苏家两位公子的确威逼利诱,逼着王家车行收下欠款,明言送到这里即止!”一旁的张彦忽然抚掌而笑。
苏殷勾起唇角,“虽然并未将货物送到目的地却收下全部款子使得我王家车行有些汗颜,但这是负责采买的两位少爷自行要求,既然木已成舟,就该按照规矩办事。若要再雇车行上路,必须要另行结算了。”
苏炎武与苏炎彬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出这样刁钻的一招。
这不是叫他们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还有,昨日在下舅舅并未犯法,即便真犯了什么罪,想必也应该由衙门处理,若是犯了皇权,大可交由尚书台处置,现今却无故被人暴打,还请苏公子做主。”苏殷挑眉看向王竖。
后者面色僵硬,也不知如此到底好是不好,将苏家公子逼急了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苏子殷也是相爷之子,却是妾室所生,万一日后重逢被苏家公子找了麻烦可怎么好?
至于他自己倒是无妨的,今次将货送到金都就回青北城,自此山高皇帝远,苏相的儿子也管不到青北城来。
苏炎武紧盯苏殷,他可以用强的,可以命人抢走爬犁,甚至让他们在这凉平县下牢子严惩一番,但怎奈眼下张彦坐在这里,若真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被他逮着,说不得要参自己一本,搞不好还要把父亲带上。
这老家伙最拿手的就是上纲上线,虽说张彦没少针对他们苏府上本子,就算逮着把柄也伤不着他们筋骨,但难免会因丢脸和处事不当被父亲责罚。
沉默半晌,苏炎武突然转头,“滚出来!”
昨夜那名奉令掌嘴王竖的黑袍男子就面无表情地出列站好。
“打。”苏炎武淡淡下令,马上有属下上前猛抽耳刮,那黑袍男子倒是个硬汉,愣是一声不吭。
随即,苏炎武再次扔下几锭金子,“那就劳烦王家车行从这凉平县跑上一趟,替我将货物运送回京。”语罢,拂袖离去。
“你给我等着!”苏炎彬冷声哼道,带着下人鱼贯而出。
第167章 金陵皇城(2)()
在苏家人走尽后,王竖便对苏殷抱了抱拳,“小少爷今日为我讨回公道,大恩不言谢。只是今日这样做法难免得罪两位公子,为了我,实在不值……”
苏殷就笑着摆了摆手,轻笑道,“即便今天我不这样做,日后他们也不会善待我,再说……”再说苏殷日后要扮得就是纨绔少爷,给他们留下目中无人的狂妄印象正是她想要的。只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
一旁的张彦却捋了捋胡须,别有深意地打量起苏殷。
他直觉这孩子脑筋聪明得很,对事物看得透,无论是那日在兰浴坊,还是今日在凉平县,似乎做事都有着深意。
想到这,他无声一笑,许是自己想得多了,但无论如何,这苏子殷总是从不吃亏的,以她的年纪能做到如此,只要稍加调教遵些常理,绝对是人中龙凤。
走出大门的苏炎武翻身上马,苏炎彬也紧跟着策马到大哥身边,“哥,等到了京城再收拾他!”
苏炎武冷冷一笑,“小小年纪做事狂妄不知进退,不是个聪明人,不值得为他费神。”
苏炎彬略一沉吟确实是这么回事,豪门大户出身的公子小姐们凡事都讲究话留三分,这小子今天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只是……虽然觉得大哥说的对,但即便对方再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们也确确实实在那狂妄少年手下吃亏,谁说这就不是她的聪明之处?
挠头策马,风风火火离开了凉平县。苏殷等人也收拾行装整顿出发。
金陵。
金陵作为皇都,向来有金都美誉。
金樽美酒,才子佳人。不同于西北边境的马革裹尸,血流沙场,整个金陵处于元国中心地带,充满了文人底蕴。
再观其行人穿戴,无不透着斯文风雅,建筑亦是不同于西北粗糙,而是到处亭台楼阁、飞檐翘角,砖红瓦绿建筑别致而精巧。
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酒肆、作坊、茶坊、货摊、庙宇、公廨、当铺等。
店铺中有喷香蒸肉、珠宝香料、陈年老酒、绫罗绸缎、香火纸马。
街边则有看相算命、卖茶水的、免费义诊、马车修理,杂耍、小吃,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在这暖阳冬日里热气腾腾好不热闹。
苏殷掀开轿帘朝外望去,有做生意的商贾、叫卖的小贩、骑马的官吏、看街景的士绅,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
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更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形形色色。
街上更有轿子、牛车、马车、太平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好热闹的金陵城。苏殷将车队叫停,骑在马上眺望开来。
虽是隆冬时节,但此处的温度尚不至于冰冻河水,汴河内水波荡漾,阳光在水波中泛起丝丝涟漪,动人心弦。
无数船只在河上游走,穿着风雅袍子的游人或在岸边、或倚桥栏、或站在船头举目远望。
三两好友游船小聚、附庸风雅。如此情景放大至整个金陵皇城,当真是别样风情。
只是想到塞北边关百姓生活贫瘠困苦,而这皇城却是这番景象,苏殷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第168章 再相遇(1)()
车队入了金陵城,经过汴河,驶向皇城。
王竖已派人递过消息,与那公公约了见面地点,所以苏殷便在汴河附近的桥栏处带着自己人马与王竖分开,言道晚间在约定客栈汇合。
苏殷今次一共出了三十余人,下车后便给了众人些银两自行解散,而她带着江家兄弟、张来顺、李秀娥单独离开。
分道后,江家兄弟便花银两雇了名当地的百事通,也就是金都城内消息灵通的混混。
这人名叫钱五,专门混迹于商贾、官员与百姓之间,据说拿钱办事手眼通天。
“苏公子,这楼面儿在汴河附近算是最大最气派的一间,您也赶得巧了,月前老板吃了官司,门面充公,现在正往外售哪,只是价钱方面……”钱五佝偻着腰嘿嘿笑道,话留三分。
苏殷挑了挑眉,伸手用折扇敲了敲他地脑袋,“先带我进去看看,若是看中了,少不了你好处。”
“公子,请!”钱五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倒是看得苏殷一怔。
他笑着解释道,“在下因在这金都地界门路颇广,早前就向官府拿了钥匙。”
呵,还管着售楼呢。
“五爷还真是手眼通天,这楼要是卖出去了,怕是两头拿钱吧?”张来顺挤了挤眼。
钱五便对张来顺拱了拱拳,“心知肚明,心知肚明。”
走进楼中,苏殷放眼打量,的确有够气派的,原本是做酒楼生意的,上中下共分三层,但占地面积很广,光是一楼就宽敞得很。
苏殷登上三楼,从东边窗口向外望去,不远处便是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