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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牛极度赞成:“可以啊!我都好几年没骑摩托车疯狂了,正好可以过过瘾!”
三人当即下车,准备换乘摩托。临下车前,我在黑牛的背包里摸索一通,拿出一个鼻烟壶,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铜胎画珐琅鼻烟壶,其底部写着“康熙御制”四字双行楷书。
这种鼻烟壶为当时清宫内廷的主要制品,现在的市场价值少说在二十万以上。我将其摆放在后排座椅上,留了个便条,算作对车主的赔偿。
三人换乘摩托车,黑牛骑出一段距离后,一脸迷茫的问我:“苏委员长,咱们向何方挺进?请指示!”
我抬头看了一眼路牌,发现这条路正通往昌平方向,当即心中一亮,对黑牛说道:“有了!去康教授家!”
沁血玉蝴蝶()
先前,康教授受父亲所托,对我百般照顾,他的家理所应当的成了我在京城的第二个落脚点。如今我们被顾先生和六爷的人四处追赶,已然成了出巢之鸟,无处躲藏。
康教授在昌平郊外的小院落是眼下最合适的规避场所,况且他房门的钥匙正揣在我的兜里。
黑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反对道:“康老头儿是你老丈人的眼中钉,他那破屋肯定也是重点排查对象,咱们现在过去相当于拿肉包子喂狗——肯定甭想囫囵着出来!你说是不是,小哥?”
高墨离深谙用兵作战之道,知道如何巧妙的躲避追击,知道如何险中求安,听了黑牛的担忧,他只说了两个字:“未必。”
我解释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去黑虎山之前,康教授确实是顾先生所在神秘组织的最大行动障碍,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在益州刺史墓中,康教授被张雪峰劫持,他身上至关重要的两块双兽噬马纹金饰牌也被抢走。
如果张雪峰和康教授不幸葬身地宫,顾先生肯定会派遣后续人员前往搜寻;如果他们逃出生天,顾先生必然会将康教授囚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直到逼问出他这些年所掌握的关于天宫的全部秘密。
无论哪种情况,康教授在郊区的小院都不值得他们关注。那个小院是一个看似和康教授紧密相连,实则是最不被重视的地方。
“听你这一说好像有点道理,要不咱们就去瞧一瞧?反正现在也没地儿可去了!”说罢,黑牛扭转摩托车把,摩托车像奔跑在车流中的猎豹一样,冲着昌平郊外全速挺进!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拐上一条乡间水泥道,低矮的绿化带变成了一颗颗笔挺的白杨树,道路旁的庄稼绿的晃眼,偶有行人骑着单车沿路边往来。
眼前宁静安详的景象,让我从死里逃生的紧张氛围中舒缓过来。
康教授的小院在一个村庄外沿,那一片复古式老屋都是京城里老专家老学者的居所,平日里,这些专家学着就住在京城的单位房,只有在休闲度假或者周末休息的时候才会回到这里。所以,那一片很少有人来往,泥土街道显得格外荒凉和冷清。
如我所料,康教授的家宅门紧锁,墙壁砖瓦完好,丝毫没有被外人强行侵入的痕迹。
我掏出钥匙,看着那扇被风雨侵蚀,漆面剥落的旧房门,我心中忽然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我无数次呼朋唤友叩响这扇老门,多少个落日的黄昏,康老爷子站在门口,满脸慈爱的和我挥手作别。
匆匆数日,已然物是人非!我不知道,康教授此生还能否回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还能呆多久。
一种挣扎于宿命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这种情绪崩溃。
黑牛骑在摩托车上,一脚撑地,看我拿着钥匙杵在门前迟迟未动,知道我睹物思人,心有感慨,就安慰道:“罢了,老苏,你也别多愁善感了。常言道:生死有命,咱们该尽的力也尽了,康老爷子回不回来,那都是他命中注定的事。再说了,咱们在地宫里又没见着他的尸体,说不上他已经逃出生天,此刻正被你老丈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呢!”
高墨离站在一旁没有吭声,拿过我手里的钥匙,兀自把门打开。
黑牛一拧车把,油门轰隆作响,摩托车如同飞鱼一样,冲过门槛,跑到了院子里。黑牛将其停住,顺手用一块油布盖在上面。
我叹了一口气,心道:罢了,事已至此,康教授的生死全然听天由命。我们自己也只有暂时躲避在此,然后再进行下一步打算。
老宅的房间一字排开,依次为卧室、客厅和书房。我们将大门关上,直奔客厅,客厅里的摆设如我们先前所见,只是落了一层灰尘。
黑牛一屁股坐到老式沙发上,把袖子卷起来,看自己被秃鹰所扔铁棍砸中的胳膊。他的小手臂上一片乌紫,如同被热水烫熟了一般。
黑牛骂道:“奶奶的,那帮人下手也太狠了,幸好牛爷我皮粗肉燥,否则手抖的再厉害一点儿,车子非得撞到墙上去不可,要那样,咱们真就以身殉国了!”
我一边收拾着沙发上的衣物,一边怼道:“什么叫以身殉国!顶多就算个人为财死,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收拾那些东西,咱们根本就不会被那两帮人堵个正着,更不会被追的拼命逃窜。”
说话间,黑牛忽然记起他那块蝴蝶玉佩,问道:“唉?我那宝贝儿呢?在你们谁手里?”
高墨离看着康教授挂在墙上的一张张照片,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丢了。”
“咱们费这么大的事才找到,怎么丢了!”说话间,黑牛的手臂不小心碰到沙发扶手,疼的他只吸冷气。转而说道:“算了,刚才情况那么混乱,丢就丢了吧,咱们好歹捡回一条命。”
高墨离看完墙上的照片,转身坐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扔给黑牛。
黑牛猝不及防的下意识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正是那块蝴蝶玉佩,喜不自胜的说道:“嘿,小哥,你刚刚不是说丢了吗?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开玩笑,开的这么认真严肃!”
我诧异的看了高墨离一眼,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人,竟然还会开玩笑。并且开的玩笑让我和黑牛信以为真。
高墨离没有在意我们惊讶的表情,指着玉佩说道:“这玉佩有沁血。”
我从黑牛手里拿过那枚蝴蝶玉佩,第一次仔细观察起来。
蝴蝶玉佩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只有女人的手掌心大小,厚度不足一厘米。玉佩是蝴蝶翻飞的造型,两翼伸展,触角后伸,紧紧贴着脊背。其刻画极为精致,栩栩如生。
蝴蝶的两个翅膀上各有一个类似椭圆形的红晕,猛然看去,那红晕像是生在翅膀上的两只眼睛,鬼魅异常!
红晕边缘血丝斑斑,正是沁血的痕迹!
诡异字符()
蝴蝶玉佩材质上乘,造型精美,采用浮雕工艺,小到触角,大到羽翼,无不刻画的形象逼真。单从其形态来讲,这应该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玉器。但是这个近乎完美的玉佩上竟然出现了两处沁血,这让我颇感意外。
出现沁血的原因无外乎有两种:一种是人工作假。这种造假过程有些残忍,先要选择体形健壮的黑狗,然后活活剥下它的皮,在血液未凉之时,将玉器裹入其中,放在背阴潮湿的地方三年。三年后割开狗皮,白玉通体似血,妖艳欲滴!
沁血玉石形成的第二种原因则和古尸有关。当棺椁内有玉器陪葬之时,尸体融化后的血水会流到玉器上。如果墓葬环境潮湿,棺椁密闭性极好,腐化的血水不被蒸发,长年浸染在玉器上,百年之后也会形成沁血。这种沁血非常邪异,往往携带着亡灵的咒怨。
黑牛这块沁血的蝴蝶玉佩明显属于后者,难道它是从死人墓里摸出来的?
我拿着玉佩问黑牛:“这块玉佩是二叔留给你的?”
黑牛答到:“当然啊,我不是说了嘛,他在临死之前把这玩意儿留给我,让我好好保管。要不,我才懒得为了一块普通玉佩搭上半条命呢。”
“你二叔没说这块玉佩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没有,他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交代完就走了。不是,刚才小哥说这上面有沁血?”
我把玉佩递给黑牛,指着蝴蝶翅膀上的红晕说道:“这种沁血多半形成于棺木之内,所以,我觉着它应该来自一座明朝古墓。”
“明朝?”高墨离看着我,脸上略过一丝好奇。显然他不明白我的推论由何而来。
我在考古院资料科工作时,曾经接触过出土的明代玉器,知道那个时代的玉雕工艺特点。于是对高墨离和黑牛解释道:除了雕琢工艺细致,在玉器的玉质特征上,明代玉器的表层莹润,玉器表面都会闪烁光泽,仿佛罩上一层薄的玻璃质。玉器中出现这种现象是抛光技术方法所致。到了清代,制玉的抛光技术有了变化,玉器不再具有晶莹透明的光泽,后人也难以复原明朝工艺,明朝抛光术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工艺!
因此,玉器表层是否如玻璃般透亮,成了鉴定玉器是否属于明代的一个重要标志。
“照你这么一说,二叔留给我的是一块货真价实的明朝老玉?嗨,先前我看着它表面透明,还认为是民国时期的仿品,差点就出手了,幸好没卖成。”说罢,黑牛拿起玉佩,当个宝贝似的看来看去,问道:“对了,老苏,你怎么断定这个蝴蝶玉佩来自古墓,而不是老坟呢?”
我笑了一声,怼道:“亏你还是倒腾古董的,‘物配其主’的道理都不懂?在古时候,装饰性玉器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你这块玉佩的材质和工艺均属上乘,由此可见,拥有它的主人身份高贵,这样的人,其死后的归宿定然是墓而不是坟!”
黑牛竖了下大拇指,称赞道:“透过现象看本质,还是老苏行家!不过,不管它来自哪里,我二叔这都死了八九年了,咱们已经无从知晓了。”
我忽然记起,黑牛说过这蝴蝶玉佩有股香味,就冲着空气嗅了嗅,发现,除了房间里的灰尘味,并无其它异味。
当下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没闻到你说的香味,是不是时间久了,散尽了?”
“你认为这是个大肉包子呢,老远就能闻到香味?”黑牛说着,将玉佩递到我面前。
我拿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果然有一股香味。不过,这种香味,并非像黑牛形容的刚出锅的清蒸鲈鱼,而是和着幽香药草的血腥味!
这种味道应该是血沁散发出来的,必须凑近了才能闻出来。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丫真是当之无愧的吃货,什么味道都能扯到吃的东西上!你家清蒸鲈鱼是这个味?”
黑牛哈哈一笑:“我小的时候语文没学好,为了形容的生动一些,也为了照顾你的理解力,我这才拿吃的来打比方。”
说罢,黑牛肚子竟然咕噜咕噜响了两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俩在家里慢慢研究着,我去村里商店买点吃的。妈的,这一上午只顾着东奔西跑逃命,肚子都块饿扁了!”
一上午都在紧张的疯狂逃命,此时闲下来,确实觉出了几分饥饿。当下决定让黑牛出门采购,顺便侦查一下周边地形。万一再有人杀上门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