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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他哈哈笑了两声,补充道:“老苏,要不也顺带送你一些?”
我赶忙拒绝道:“得了吧,你那些所谓的杂志都是禁品,少儿不易!你还是留着自己晚上慢慢研究吧。”
说话间,事故抢险队和列车维修队已经赶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性清理,滑下来的山石泥沙被统统铲开,破碎的车窗重新装好,列车重回轨道。
广播再次响起“各位乘客,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列车即将再次启动,列车长为本次事故给您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
广播一遍遍的播放,来卧铺车厢支援的医务工作者陆续离开,列车缓缓行驶,疲惫的乘客纷纷躺回自己的铺位。
灯熄了,车厢再次安静下来。
窗外漆黑一片,起伏的山峦如同被浓墨渲染了一般,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凝重。黑牛鼾声又起,高墨离靠着被子,双手放在头下枕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睡。
我睡意全无,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本以为顺利上车,我们就可以直奔京城,但是,事故还是来的措不及防,这趟回京的路似乎并不太平。或许,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太平”这个词也将和我无缘。我一想回京之后需要面对的种种事情,不由的头大起来。
正在内心烦躁混乱之际,我隐隐听到一个女孩的抽噎声,那声音似有似无,十分压抑。
什么情况?有人哭了?我好奇的坐起身来,扶着床边儿的防护护栏遁声看去,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坐在客商床铺对面的过道儿折叠椅上,一个梳着大背头的胖客商即不安分的站在她身旁,用手摸着她的后背,小声说道:“小妹妹哭什么啊,一个人坐在这里多孤单,不如到哥哥的床铺上……”
女孩小声抽噎着,拼命摇头,同时扭动身体躲闪。那客商却得寸进尺,肥胖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女孩背上来回游动。
我看明白了,这个奸滑客商趁着黑夜的掩护,正在对只身一人的小姑娘行轻薄之举!那女孩可能因为极度害怕,小声抽噎着,不知所措。
我顿时火冒三丈,妈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此等龌龊之人,非得让他尝点苦头不可!
我伸手从高墨离枕旁摸出狼眼手电筒,双手抓着防护栏,悄悄的翻下床,来不及穿鞋子,径直朝客商背后走去。
“小妹妹,配合一下嘛……”客商小声说着,准备去抱那女孩。
我怒火中烧,举起狼眼手电筒对着客商肩胛骨狠狠砸去,这一下用足了力道,就算不砸个粉碎性骨裂,也得砸的他脱臼!
客商哀嚎一声,转过身来,下意识的摸起矮桌上的水壶准备砸我。我哪里肯让他得逞,举起狼眼手电筒再次朝他脑门砸去!由于怕误伤到旁边的小女孩,我这一次用的力道小了很多,没想到竟然砸脱了手,狼眼手电顺着客商脑门掉了下去。
即便如此,他的额头还是被砸出了血,鲜红的血顺着他脸侠流了下来。
我们打斗的动静太大,周围床铺上的应急灯纷纷被按亮,大家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客商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当下恼羞成怒,也顾不得什么国纪王法了,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咬牙切齿的朝我刺来!
我手中没了应急的物件,当下心中一凉:妈的!这下身上至少得留个血窟窿了!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客商的匕首即将刺中我胸口的时候,高墨离把我猛然往后一拉,顺势冲到我的前面。
他一把抓住客商的手腕,用力一扯!只听一声惨叫,客商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客商的胳膊像折断的树枝一般,直直的垂在身体一侧!
女孩阿莱()
高墨离及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意欲对我行凶的客商制服。他这一招看似轻巧,但是恰到好处,即不伤及对方性命,又足以使客商疼的顿时失去反抗能力!
我心中暗道:以高墨离的身手,对付力大无比的尸煞都是一招断头,此时也亏得他没有下杀心,否则就麻烦了。
“卧槽!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掉了!”客商用另一只手捂着下垂的胳膊惨叫连连。
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脸庞清秀白皙,身穿蓝色的碎花上衣,扎着两个一尺长的麻花辫,看上去颇有民国怀旧之风。她衣领的扣子被客商扯掉了一颗,看到如此激烈的打斗场面,她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坐在折叠椅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对那女孩说道:“别怕,你先到这边躲躲。”
女孩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退到我身后的过道儿里。
其他客商听到动静纷纷坐起来,看到同伴头上流血,胳膊半吊着,立马从床上跳下,愤怒的朝我和高墨离围拢过来。
一个皮肤黝黑的客商满脸横肉,摸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吼道:“怎么着!想找死是吗!欺负人都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今天就把你们几个兔崽子当貉子,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剥貉子皮的功夫!”
我愤怒的说道:“想当众行凶是吧!我他妈还就不怵你们!”
高墨离暗中将拳头握紧,一脸平静的等着黑脸客商靠近,如同一只凶猛的老虎,正耐心等待自投罗网的猎物。我一看这架势,高墨离怕是也被惹恼了,一旦他真的动起手来,这几个酒囊饭袋怕是分分钟就得命丧黄泉!
要是背上几条人命官司,我们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将高墨离往后拉一步,压低声音劝到:“不至于真动手,让我来对付这几副臭皮囊!”
高墨离应了一声,站到我身旁,依旧盯着手握尖刀的黑脸客商。
火车上的乘客看到有人头破血流,有人正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意欲行凶,纷纷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有的尖叫起来,有的则小跑着去找乘务员。
黑脸客商见高墨离退了一步,越发得意的嚷到:“怕了是吧?现在跪地喊爷爷都晚了!”说罢,握着匕首朝我扎来。
“谁他妈要跪地叫爷爷呢!”黑牛说着,两只手掌撑着床板儿,像鲤鱼打挺一样,将身体往床尾方向挪了一米,同时猛然伸脚踢踹。
黑脸客商握着匕首正巧走到黑牛的床头,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脚,身体猛然失去平衡,朝窗子前的窄桌磕去。
“噗通”一声,客商的头磕在桌角上,顿时鼓出一个乌紫色的大包!
先前和我们有过交涉的小眼客商,见状走上前来,满脸愤怒的质问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众目睽睽之下把我们的人打成这样,你们得给个说法!”
黑牛穿好鞋子,挡在我面前,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嚷着:“还他妈的有脸要说法!老苏很少出手打人,但凡动手,那必定是打得该打之人!你丫怎么不问问那个孙子为什么挨打!”
小眼客商虽然满脸愤怒,还是狐疑的扭头去问那个头上流血的胖客商:“老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姓秦的胖客商呻吟着嚷到:“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问怎么回事!”
“对,咱们兄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管他们是谁!今天老子豁出去了!”黑脸客商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匕首准备刺黑牛。
“住手!”中年乘警带着两个人大声呵斥着走过来。
黑脸客商一见乘警来了,心中顿时大为惊慌,准备把匕首藏到旁边床铺的被子里,不了被乘警抓了个正着。
中年乘警把匕首收缴过去,继续呵斥道:“性质太恶劣了!持械行凶!过会儿你们得好好交代一下,这把匕首你们是怎么带上车的!”
另外两个乘警站在我们和客商中间,将我们隔离开来,生怕再次发生冲突。
车厢里的局势得以控制,周围的乘客纷纷聚拢,抱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围观起来。
中年乘警看了一眼头上流血的秦姓客商,疑惑的问我:“苏专家,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开口,躲在身后过道儿里的女孩站了出来,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指着秦姓客商说道:“是他先欺负我的!当时我坐在那里快睡着了……”
众目睽睽之下,听闻女孩讲述自己被欺负的经历,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将女孩的话打断,对中年乘警说道:“人是我打的,我会负该负的责任,但是,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也得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
小眼客商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气的只骂秦姓客商活该挨打。
黑牛对着客商恐吓道:“猥亵女孩、带凶上车、持刀斗殴……随便哪一条儿都够你们俩关上一阵阵的!”
中年乘警附和道:“确实如此,不过苏专家下手也有点重,要真追究起来,怕是也得担则……”
女孩一听有点急了,扯了扯我衣角,小声问道:“苏大哥,要不算了吧,咱们和他们扯平了,都不追究了行吗?”
我摇摇头,一脸平静的说道:“扯不平,不能让他白欺负你。”
“大妹子别怕,那孙子没伤多重!”黑牛说着,走上前把秦姓客商的胳膊臼接上,说道:“他额头上的疤,长度不足六厘米,面积不足两平方厘米,老苏构不成刑事犯罪,顶多也就落个批评教育!”
中年乘警将我们双方带到警务室,做了笔录,然后让我回来,把另外两个拘留起来。
回到卧铺之后,小眼客商几度想讨好求情都被黑牛呵斥回去。
一番询问下得知,女孩名字叫阿莱,她购买的本是站票,但是在列车发生事故时弄丢了。她见卧铺车厢有折叠椅,这才准备留在这里休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我找来乘务员,准备给女孩补张卧铺车票。
阿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以补两张吗?我还有个阿婆。”
补票()
此刻已经是凌晨寅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车厢里的乘客再度安静下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床位上睡去。
高墨离也兀自回到床铺,以他的招牌睡姿继续仰躺着休息。
为了预防再生事端,乘务员干脆把车厢里的灯亮着。
黑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罐青岛啤酒,坐在床铺上,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阿莱兀自坐在过道儿的折叠椅上,我商量着给她补张卧铺票,阿莱不好意思的问可不可以补两张。
听说还有个婆婆和阿莱同行,黑牛赶忙探头,往过道儿两端看了看,满脸疑惑的问道:“小妹妹,你那阿婆在哪儿呢?我怎么连个影儿都没看见?难不成隐身了?”
阿莱俏皮的捂着嘴笑了笑:“哪个会隐身哦,我们在车上丢了东西,阿婆回去找了。”
我给顾奕芯把被子盖好,顺口问道:“丢了什么东西?应该让列车上的广播给喊一下,兴许谁捡到就给送回来了。”
黑牛抬手把半罐啤酒递给我,说道:“这还用问嘛,人家小姑娘一早不就说了嘛,她的车票丢了。”转头对阿莱说:“车票丢就丢了吧,我看也甭费事找了,遇到我们就等于遇到雷锋同志,你苏大哥和牛大哥再给你们买两张卧铺票就是!”
阿莱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到:“不光是车票,还有别的东西,我们自己找就行。”
我喊来乘务员,准备买两张卧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