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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推论。
它最初出现的地方和墓门相对,应该就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附近!
我兴奋的对高墨离说道:“墓室深处肯定有一个洞!是水狮鬼进来时挖的,咱们快找找!”
说罢,我们将狼眼和射灯两道光束合并,使射程达到最大距离,所照之处,无不明亮清晰,一目了然。
最终,高墨离寻着水声将光束落在第三具青铜麒麟灯上,在它后面的墓墙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不规则的黑洞,那黑洞如同虎口一样,静待呼啸。
“妈的!终于找到了!”我兴奋的喊着,但是随即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墓室中聚集着数米深的熔浆,我们如何跨越呢?
高墨离二话没说,拿起登山绳,在一端打了个活结,将其朝第三尊麒麟扔去。
登山绳如游蛇一般飞奔而去,绳结牢牢的套在麒麟脖子上。顷刻之间,一条独木绳索桥横跨在赤焰熔浆之上!
重见天日()
近百米长的登山绳被绷紧拴在两具铜灯之间,连接起无法跨越的天堑。
“太牛了!这么远都能扔过去!”我忍不住赞叹着。
高墨离平静的说:“你先过去。”
不知道浸泡在浆液中的麒麟后腿还能撑多久。眼下不是谦虚推让的时候,我将登山卡扣卡在登山绳上,低头看着平静、猩红的水面,心里默念一声“佛祖保佑”,手脚并用的朝第三尊铜灯爬去。
登山绳内部是无数纤细的钢丝,好在没有弹性,不会发生因坠压而变弯的情况。即便如此,绳桥离水面也只有不足两米的距离,一旦手脚脱离,身体的一端便会掉进熔浆之内,瞬间被腐蚀的连渣都不剩。
我心惊胆战奋力前行。一百米的距离,如果以冲刺的速度奔跑,不过用时十几二十秒,如果慢跑,也不过是一分钟,而我,拼尽全力,却用了将近两分钟才爬到头。
登上第三尊麒麟之后,我赶紧用射灯照去,只见它脑袋后面的墙上果然有一个一人粗的黑洞。洞口有明显的气流流动,洞内传出清晰的水流声。看来,确如我先前所料,这墙洞是水狮鬼所扒,其连通着一个地下暗河。
“这里可以出去!”我冲高墨离兴奋的喊了声,又扯着嗓子喊黑牛。但是黑牛睡得太死了,任凭我怎么喊叫,他只是吧唧了两下嘴,扭了扭脖子,继续鼾声大作。
高墨离把顾奕芯身体三处固定在登山绳上,然后解下他们一侧的绳端,站在麒麟脑袋上,用手一抖。顾奕芯就像空中运物一般,快速滑冲过来,转瞬即至。我将她从绳索上解下,抱到墙洞内,一来可以减轻青铜麒麟所需承受的重力;二来,万一铜灯发生垮塌,她可以幸免于难。
与此同时,高墨离摸出打火石朝黑牛扔去。
“谁,谁他妈敢暗算牛爷!”黑牛惊呼着猛然醒来,发现我已经跑到第三具铜灯上,疑惑问道:“老苏,你怎么跑那边儿了?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外加水上漂!你丫睡个觉就像死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正说着,我脚下的麒麟铜灯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暗道一声不妙,看来支撑铜灯的两只麒麟腿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
黑牛看到横在水面上的绳索独桥,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问道:“是不是发现出口了?”
“别废话,你俩赶紧过来!这只麒麟好像快撑不住了!”说罢,我拽着剩下的一截登山绳,退回到黑洞里,想着替铜灯分担点力,让它多支撑一会儿。
高墨离如灵猴一般从登山绳上爬了过来,他跳到麒麟肩上,麒麟又往下沉了一下。他紧皱眉头,一抖手将对面的绳索扣解开,同时将登山绳收到手中。
这一些列动作刹那间完成,脚下的麒麟终于承受不住,兀自往积液中掉去。最后关头,高墨离用力踩踏,握着登山绳飞身闪进墙洞内。
巨大的麒麟掉入积液中,激起一道如血的水墙,水墙末端的红珠零星飞溅到我的胳膊上,所落之处顿感焦灼,被烧出一颗颗如黄豆大小的黑斑。
“卧槽!黑牛没法过来了!”我看着没入浆液中的麒麟惊喊道。
“有法。”高墨离淡淡说着,将登山绳朝黑牛所在的麒麟扔去,绳结不偏不倚的套在麒麟脖子上,而另一端,紧紧的缠在他手臂上。
黑牛眼见我们一侧的麒麟坠入积液之中,顿时明白这岩浆对青铜也有一定的腐蚀作用,当下不敢再多做耽误,手脚并用的上了绳索,冲我们爬来。
饶是高墨离力气再大,受到黑牛拉拽,胳膊也不由得往前抻了一下,这一小下对黑牛来说却是致命的距离。
黑牛身体忽然下沉,背上的背包已经碰触到水面,随着一阵白烟,半个背包瞬间化为乌有。眼看他就要掉入赤红的熔浆之中,高墨离胳膊用力往后一拽,再度将他拉回安全的高度。
黑牛没命的往前爬,登山绳如细蛇般勒进高墨离胳膊上的肌肉内,致使他手腕上赤红的弯月变成了紫乌色。
片刻之后,黑牛扒着洞沿爬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打颤,嘴里不停的念着“佛祖保佑”。
我刚要安慰黑牛,忽然“轰隆隆”接连两声巨响,另外两尊麒麟也纷纷坠入积液之中。拴在麒麟脖子上的登山绳尚未来得及抽回,高墨离受到麒麟下坠的拉扯之力,也猛然朝水面掉去。
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我下意识的一把扯住高墨离衣服,所幸,拴在麒麟身上的登山绳被溶液快速腐蚀断,高墨离在我的拉拽之下又回到墙洞内。
墓室里趴着各色镇墓兽的铜柱也纷纷倒塌进溶液之中,一时间,血红的水面如同沸腾了一般,“咕咚咕咚”的冒着大大小小的气泡。
我们不敢再多做耽误,卯足了劲朝洞内爬去。
黑洞四壁尽是山岩,凹凸不平,一看就是利爪开凿。爬出数十米,忽然耳畔生风,水声吒响,我们一下子从黑洞内钻出。
洞口是一块凸起的巨大山岩,我们将顾奕芯安置好,站在岩石边缘极目望去,发现眼前又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山洞宽阔无比,百米之下是一条潺缓流动的地下暗河,我们先前听到的水流声正是这里发出的。山洞的岩壁上倒悬着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呈现出显著的喀斯特地貌。想必,这里应该离我们进入古墓前的地下溶洞不远。脚下的暗河中隐隐有巨大的黑影浮动,水里兴许还潜伏着难以计数的食人蛭。
我们用射灯向头顶照去,洞顶离我们不足百米,无数树根垂落下来,错综交织,如同长者杂乱的胡须。想必洞顶离地面不远,如果能到达那里,就有重见天日的可能性。但是,洞壁陡峭湿滑,我们的登山绳有一大半被墓室内岩浆融化,这百米的距离竟成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黑牛缓了缓神,感叹到:“流年不利!咱们竟然又落了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处境!”
话音刚落,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洞顶竟然出现了一个八仙桌大小的缺口!
白熊神罴()
我赶紧抬头看去,只见洞口边缘的碎石窸窸窣窣落下,一道柔和的亮光从缺口照进山洞,洞壁上湿答答的钟乳石被映的一片柔和昏黄。我知道,这是落日余晖的颜色。
“上帝给咱开了扇天窗?”黑牛望着洞顶的缺口问道。
世间之光得以重见,虽在百米之外,却让我倍感温暖和兴奋!当下贫嘴道:“西方的上帝管不了咱这黑虎山地段,八成是佛祖刚才听到你死乞白赖的求他,干脆就帮人帮到底,给你指了条明路!”
黑牛怼道:“得,真想帮我就在岩壁上生出条梯子来,咱们又没长翅膀,别说在洞顶开个窗,就算把整个洞顶掀掉,咱们也只能过过眼瘾,杵在半山腰瞎着急。”
黑牛的话不无道理,我们现在只能望窗兴叹,根本没有办法上去。
高墨离背着铜髓剑,抬头望向洞顶的缺口,从口袋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柱形哨子,放在嘴旁吹响。
哨声幽远寂寥,在空旷的山洞内层层回响。
黑牛看着高墨离赞叹到:“小哥就是心宽,咱们都被困在半山腰上了,竟然还有心思吹哨子。”
高墨离没有理他,吹了一会儿把哨子收起来,兀自靠着山壁坐下。
黑牛已经习惯了高墨离的冷漠,也不去计较,继续和我讨论着脱身之策。
但是,讨论来讨论去也不过两条路:爬上去和跳下去。但是这两条无疑都是死路:洞壁湿滑陡峭,别说徒手攀爬,就算有登山绳辅助,上去都异常艰难,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如果跳入地下暗河,虽不至于摔死,但是那若隐若现的庞大黑影,很有可能就是潜伏在河里的食人蛭群,被它们活活啃死,还不如摔死的痛快!
“还有一条路可选。”我无奈的打趣道:“咱们就坐在这块大岩石上,活活饿死。我看了一下,此处风水甚佳:前有大江奔流,如龙腾空,后有山峦万仞,如虎相依。葬在此处,不仅会福泽后代,庇佑子孙兴旺发达,还有可能羽化成仙,早登极乐。”
黑牛怼道:“去你大爷的,老子连对象都没有,庇佑谁的子孙后代!我看咱们还是先养精蓄锐,等睡足了觉,往上爬爬试试。即便摔死也比饿死强。”
两人无聊的说了几句,各自靠着岩壁坐下,我试了试顾奕芯的鼻息,微弱但有序,一时半刻应该还没有生命之忧。黑牛不出半刻便已经鼾声大作。
高墨离只是靠着石壁,单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我扭头问他:“不累吗?”
他没有回答,平静的说到:“你睡吧,我守着。”
我恍然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一个白影从天而降,它如恶鬼般呲着獠牙,将黑牛撕成两半,转而又向顾奕芯扑去。我嘶喊着挡到顾奕芯面前,白影的利爪不偏不倚戳进我心脏的位置,我感到胸口一阵空荡荡的疼痛……
我嘶喊着一下惊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我伸手摸了下胸口,毫无损伤,原来竟是噩梦一场!
高墨离看着我,显然他不知道我刚才做了多么可怕的噩梦。
黑牛呓语着猛踢了两下腿,像是在踢踹什么东西。人在极度疲惫之下,睡觉也睡不安宁。
我睡意全无,对高墨离说到:“换我守着,你睡一会儿吧。”
高墨离站起身来,抬头看着洞顶的缺口,幽幽的说到:“该来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不明所以然,跟着抬头望去,只见缺口处的落日余晖已经消失,外面夜幕初笼,想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
缺口边的碎石忽然零星掉落,一个庞大的白影从缺口处挤了进来,嘶吼一声,如鬼魅般沿着湿滑的洞壁向我们攀爬下来。
我心中大惊:这不是方才出现在梦中的恶鬼吗!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它撕心掏肺,葬身此处吗?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我强忍着浑身的酸疼爬起身来,狠狠的踢了黑牛两脚,将他揣醒。
“又有什么情况?”黑牛一个激灵爬起来,看到不断下攀的白影,诧异的小声问道:“老苏,这什么玩意儿?看着块头还挺大!”
我回答道:“我刚才梦见一个雪白的恶鬼从天而降,把你撕成了两半,那恶鬼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