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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根须如同无数条错综复杂的树根,断口纷纷流出黑红色的汁液,所有的根须都惊慌的四处挣扎摆动,有的企图再爬回石棺内。
高墨离哪里会再给它时间,他疾步走到墓墙边,将镶嵌在墓墙中的棺盖拔出来,用力一抛,乌金龙晶石的棺盖重新盖到了石棺上。
这只半人半虫的怪物,彻底和它赖以生存的龙血树液断绝了联系。它咆哮着,不断翻卷着触角,朝我们扑打而来,它想在临死之前拉我们垫背!
黑牛躲闪着喊道:“老苏,赶紧开动脑筋想想办法!这老粽子太他娘的难缠了!”
我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这才想起来,黑牛曾从雇佣兵那里收缴来一瓶浓烈的白酒,想必,现在四处躲闪触角,不慎把瓶塞碰开了点。
“酒!咱们让这老粽子尝尝新时代烈酒赤焰的味道!”我对黑牛喊着。
黑牛立即会意,躲闪着来到我们身边,反手从背包里摸出一瓶白酒,那酒瓶的木塞果然开了一些。
黑牛从挎包摸出最后一颗准备用作光荣弹的钢珠,填进大黑鹰弹膛里,把酒瓶递给高墨离,摸出一个打火机递给我,他自己端着大黑鹰瞄准。
我们站在一排,正好面对着怪物嘶吼的巨口,黑牛喊了个一、二、三,我们一起对怪物发动最后的攻击。
高墨离将酒瓶不偏不倚的扔进了怪物嘴里,黑牛扣动扳机,“嘭”的一声,酒瓶在刚入嘴的那刻被打爆。
我用力将打火机向怪物口中抛去,火机脱手之后,我忽然愣住了:坏了!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把火机打燃!
锁龙井()
酒瓶在怪物嘴中爆破,烈酒四散洒开,大部分顺着喉咙流进体内。那怪物被烈酒灼烧的一声惨叫,准备将触角伸进嘴内抓挠。我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如果那手腕粗的触角伸进去,把嘴巴堵上,我们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将其口腔内的烈酒点燃了。
我懊悔不已,关键时刻竟然不靠谱的掉了链子,这次失误很可能致使我们失去最佳战机。
“哈哈,老苏,你丫在逗我们玩儿吗?”黑牛忍不住笑出了声。
高墨离也扭头看了我一眼,表情里带着疑惑。
怪物受到烈酒刺激,愤怒的站起身来,甩动着触角向我们进攻而来。同时,它的一只触角已经伸到嘴边,眼看就要把整个张大的口腔堵住了。
忽然,空中亮起一道旋转的火光,直奔怪物口中飞去。原来,黑牛见我失手,赶紧又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朝怪物扔去。幸好他有携带多个打火机的习惯,否则,大家这次怕是要被我的失误给拖累了。
在触角塞住嘴巴之前,燃烧的火机被扔到怪物的嘴里。火苗遇到烈酒,呼的一下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在怪物口中蔓延,沿着它的喉咙向其内脏烧去。那怪物体表本身就含有丰富的油脂,如今,在烈酒的辅助下,很快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这只苟活了两千多年、半虫半人的怪物,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化做一团火焰。它徒劳的挣扎了几下,轰然一声摔倒在地,就此抽搐着被活活烧死。
高墨离看着眼前一幕,双眸中的仇恨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深的平静,这种平静里隐藏着难以名状的忧伤。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黑牛竖了竖大拇指,说到:“得,还是牛爷你厉害,关键时刻准确出击,力挽狂澜,这才将千年老粽子烧成火球。”
“你丫还有脸说,下次再这么糊涂,就直接拿你喂老粽子算了!呸呸,但愿再也不会有下次了!”黑牛说着,从口袋掏出半截烟屁股,想摸打火机点燃,这才发现,身上的打火机已经用完了。
怪物燃烧了十多分钟,变成一个发红的大圆球,静静的呆在墓室的地面上,闪烁着红光,再也燃不出一丝火焰。
黑牛去东南角摆弄着地上的陶器和青铜小鼎,发现陶器大都裂了缝,几只小鼎也被风化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徒有其形,只要轻轻一拿便往下掉渣。这种东西,拿到市面上还不如一个晚清的瓷瓶值钱。
黑牛心疼的说到:“来晚了,真是来晚了,要是早来个五年八年,这些宝贝或许还能被我抢救出去,发挥它们应有的价值。”
“你要提前来个五年八年,早就被困在这里变成干尸了。老苏,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出去?”顾奕芯提出了这个最直接,最棘手的问题。
矿山中的古楼已经化为一团烈火,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我们只有在这里等待,等待下一次地壳运动,将盗洞或者工匠的逃生甬道转回地面。但是,我们能等得了那么久吗?
黑牛见我默不作声,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自行消极可不是我军的一贯作风,要我说,咱们先到这老粽子的石棺里去摸摸,就算被困死,也要手里拿几件像样的宝贝。要不,到了阎王殿,阎王嫌咱穷,肯定正眼都不愿瞧咱。”
“阎王可没你那么市侩!不过,眼下咱们确实也无事可做,不妨打开石棺,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说着,我和黑牛走到石棺前,学着高墨离先前的样子,按动暗格里的石纽机关。
高墨离显然对我们的提议不感兴趣,他顾自靠墙坐着,肩膀和后背上隐约有几处利齿刮痕,可能方才和怪物近身搏斗时留下的。
石棺被再次打开,我和黑牛、顾奕芯围了上去,将光束照进乌金龙晶石棺内。棺内暗红的粘液中不时冒出几颗气泡,粘液下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枝蔓,再深处,就看不见了。
黑牛也不嫌臭,用简易口罩将口鼻遮住,爬上石棺,让我拉住他的腿,探出半个身子,用大黑鹰在粘液中打捞。
“妈的,看样子,这穷粽子也没件随身的陪葬品……”黑牛头朝下抱怨着,忽然,石棺内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大黑鹰好像碰到了金属物质。
“嘿!块头还很大!”黑牛说着,扭转身子缩了回来,当下提议把石棺中的粘液舀出来。
我们眼看棺中有物,不禁一阵欣喜,纷纷拿着棺室内的陶罐去舀石棺里的粘液。
那粘液腥臭无比,舀出的过程让人几度反胃,在此就不多做赘述了。
当粘液被悉数舀出,我们发现石棺底部有一个圆形的青铜板。那青铜板上雕刻着一只双头巨蟒,两个蛇头相互对立,突出的蛇信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可以供人提起的把手。青铜板一侧的边沿上刻着三个篆体字。
我喊高墨离过来辨认一下,连着喊了两声,他才肯过来。高墨离纵身跳上棺沿,用狼眼照着那三个字,淡淡的说到:“锁龙井。”
“锁龙井?什么意思?棺材里怎么会刻这三个字?”黑牛不解的问道。
锁龙井显然是一个名词,就像盘丝洞、黑风塔等名称一样,这种具有命名性质的词大都刻在入口处。
“锁龙井这三个字和这棺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块圆形的大铜板应该是个井盖子!”说罢,我招呼黑牛用登山绳拴住蛇信子组成的把手,合力把铜盖拽出黑棺。
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棺内涌动出来,我们赶紧趴在棺沿上向棺底看去。只见铜盖下方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那洞口直径一米多,径直朝下。在光束的照射下,隐约可见洞壁凹凸不平,随处可以供人落脚。
顾奕芯兴奋的说到:“这黑洞似乎连通着一个非常宽广的空间。我们或许可以从这里出去!”
高墨离嗅了一下不断涌动出的气流,随即皱起了眉头。
青铜蛇门()
黑牛没有注意高墨离这细微表情的变化,兴奋的说到:“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这老粽子的棺材里虽然没有第四块金饰牌,却藏着一个暗道儿,这项重大发现的功劳,横竖都得记在我头上。”
这个暗道的入口竟然在棺材底部,封石和棺底浑然一体。可见,这条极其隐蔽的暗道在益州刺史入殓前就已经存在了,并且是被人为设置在这里的。它或许通向一个重要的地方,亦或者,地宫的设计者想隐藏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高墨离的表情刚才微微变了一下,他可能觉察到了一丝怪异。我见黑牛已经跳进黑棺中,把大黑影别到背包上,准备下到暗道里。连忙制止到:“先别猴急!咱们还是先听听高墨离的看法。”我转头问高墨离:“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这个洞会连着外界吗?”
高墨离淡淡的说到:“不确定,我来开道。”
说罢,他将三棱剑用绳子缠,背到后背上,顾自钻进了暗道里。
看高墨离的反应,好像他也拿不准洞内有没有危险。不过,眼下我们已经没得选了,冒险试一下,总比坐在这个墓室里等死强。
我们相继下到暗道之中,手脚并用的往下爬去。暗道好像开凿的比较仓促,随处都是可以踩脚的凸起矿岩。
往下爬了五六分钟,一阵凉风忽然吹来,我发现暗道的走势在这里发生九十度变化,水平向前延伸着。
我用射灯向暗道的前方照去,只见远处透出隐隐绿光,那绿光就像深夜的月光洒在树叶上,绿莹莹的甚是好看。
难道我们要出去了?!
众人心中不由的激动起来,加足了马力赶紧往前爬去。又爬了十多分钟,我们一下子爬出暗道,面前豁然开朗。
四个人站在暗道口的平台上,将两盏射灯和一把“狼眼”纷纷亮起,三道光束瞬间将眼前的景象照的一片通亮。
我们的面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山洞,其直径足有百米。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山洞的周遭岩壁上闪烁着盈盈绿光,在光束的照射下,荧光更加灵动璀璨。
黑牛看的眼都直了,吞了口口水问我:“老苏,老苏,这好像是个宝石矿洞!”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身旁闪着绿光的石头,说到:“恐怕让你失望了,这山洞里只是些荧石,萤石的主要成分是氟化钙,因为含有各种稀有元素,而常常呈现出紫红、翠绿、浅蓝色等。就算它发光,也只是一种矿石,而不是宝石。”
黑牛不解的说到:“哎,不是,夜明珠,不就是这玩意儿制成的吗?一个正儿八经的夜明珠在潘家园也能卖个大价钱。”
我解释道:“萤石发光有荧光和磷光两种,荧光是指在光源照射后扯去光源仍然能短暂发光,而发磷光属于稀土离子引起的内能量发光,无需外光源补充就能持续发光。能发磷光的萤石才能做真正的夜明珠,所以夜明珠才稀少珍贵。”
“这绿光太招人喜欢了,我弄块回去做个西贝货,保证让买主儿分辨不出来。”黑牛说着,拿出大黑鹰,敲下几块碗口大的萤石塞进背包里。
顾奕芯见这里不是山体外面,略有失望的说:“又是一个山洞,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安慰她道:“在这里总比困在墓室里强,并且,你看这山洞里都是萤石矿,萤石常与石英石、方解石、重晶石、玛瑙石等矿藏共生。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是玛瑙矿和其它矿藏的分界地带了,我们已经走出了玛瑙山,至少不用担心被火烧死了。”
高墨离对洞壁上闪烁的绿光丝毫不感兴趣,他轻轻嗅了一下空气,用“狼眼”在山洞四周扫来扫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最终,他将光束定格在我们左侧的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