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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任他们也好奇的看着张小花,眼睁睁的看到了他们黑色的衣服上氤氲着深色的湿意,脚下的白袜都是红色的,看起来便知道几人受了重伤,现在他们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冤屈,让这几个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出现在这里。
听到慕容桓问话,张小花弓着身子行礼“草民不是为一家老小伸冤,还有无数的无辜沿海村民,无辜的百姓来伸冤!”
这话就说的大了不少,慕容桓听到了以后都忍不住的睁大双眼,皱眉“什么意思?你说沿海无数百姓?”
谁不知道最近东南沿海的所有事情都是敏感区,涉及到抗倭的事情都非常的要紧,听这几个来伸冤的百姓的意思,竟然也是跟东南沿海有关的,只是说什么无数的村民百姓什么的,这话就有点吓人了。
就在张小花说话的一瞬间,一直站在一旁,身形稳稳的几个出身世家的将军突然颤抖了一下,完全不受控制的看着张小花他们的方向,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大胆草民,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若是夸大其词,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周存英是刑部尚书,上前呵斥。
“周大人何必这样着急,他们几个虽然是斗生小民,但既然是拼了命来伸冤,总要给人机会把话说明白的才好吧!”站在一旁的户部尚书初云峰见到周存英这般着急,却是不慌不忙的说话了。
现在六部和内阁都是两派斗的热闹,初云峰是皇上的人,自然不会放任周存英随便发挥。华锦听到初云峰说话之后,也是冷笑“初大人是不知道,咱们周大人执掌刑部习惯了,有了案子就想好好的上前审理一下呢!”
“原来如此,多谢郡主提醒,只是下官怎么记得,这里是偏殿,这四个人是敲响了宫门外的鼓才到这里的,周大人这般敬业,本官佩服佩服!”初云峰说话慢慢悠悠的,但是到了这个位置的,老狐狸是妥妥的,随意言语之间就挖坑了。
周存英看到华锦和初云峰这样一唱一和的,气的瞪了他们一眼,赶忙上前跟慕容桓请罪“陛下赎罪,微臣只是见这四人言语多有夸张,不希望陛下被小民蒙骗!”
“周大人这话说的倒是有趣了,怎么在周大人看来,陛下就是这样容易被蒙骗的么?”张璞也跟着下场了。
反正有这样的机会,不怼一下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先上了再说。
周存英哪想到这些人会直接下场,而且是不带一个通知,半点不客气的,也只能继续谢罪“微臣并不是这样的意思,请陛下明察。”
“从本郡进门到现在,周大人倒是就这句话说得最是合适,陛下当然是明察啊!”华锦也跟着揶揄。
“原来周大人知道陛下是很明察的啊,之前是本官误会了!”初云峰也补充道,然后跟慕容桓行礼“那周大人还是和咱们一起让陛下明察吧!”
张小花他们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说实话,他们不过小民出身,在意外发生之前,哪里见过什么大人物,今日到了这里他们才知道,在这燕朝最高之处的人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原来他们的郡主就是在这里词锋犀利的跟人斗心眼。
这里不容半个庸人,没有人是笨蛋,每个人都不知道多少重的心思,在这里要走得通,需要的是极致的智慧和观察力,更是对大局乃至人性的绝对明了。
慕容桓听到这些大臣斗嘴,自己倒是好像无所谓一样,无论事周存英的请罪,还是初云峰的话,都是一样,只是看着张小花他们“你们继续说,朕自然会明察的!”
一句话,周存英抖了抖,然后悄然站在了旁边。
第一一五六章 打脸了()
刘仁厚就站在杨贺的身后,此时那种不详的感觉也是越发的浓重起来,总觉得好像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他要阻止这几个告状的人说话,可惜的是,这里是御前,这里是皇宫的偏殿,这里的主,从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武将能做的。
果不其然,就在慕容桓说话之后,就见到张小花伸手,指着刘仁厚和他旁边的几位将军“草民要状告的,就是他们!”
这一声掷地有声,犹如一声震雷敲在偏殿人的心里,所有人都看着张小花他们,就见到这四个年轻人全都一脸仇恨的狠狠看着刘仁厚和几个出身世家的将军,距离杨贺比较远的,出身平民家的几个武将见到遮掩的情况,稍微动了动。
发现四个人并没有盯着自己,总算松口气,灵活的躲在了一旁,刘仁厚旁边的一个武将也跟着要躲开,谁知道不过才有了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见到张小花马上盯着。
他们这些人的动作虽然不算很大,但是这偏殿上不过就这些人,因为张小花大家也都关注这边,他们的动作如何能躲得过这些人的眼睛。
就连杨贺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四个来敲鼓伸冤的人,居然直接就找到了这几个将军身上。
“陛下,微臣冤枉啊!”刘仁厚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一瞬间好似连呼吸都出来的是冰渣一样的刺着嗓子,马上打呼冤枉。
慕容桓最近对刘仁厚,或者说是整个刘家在军队的这些人没有什么好感,之前云姬在他面前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他本就怀疑军中的事情,想要责令杨贺负责军改之事,这边就有人击鼓鸣冤,告的就是这些人。
总有种顺利的不得了,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的感觉,慕容桓皱了皱眉,看着张小花几个人“你们可知道,构陷当朝大臣是什么罪责?”
张小花听到慕容桓这样说,却是更加坚定,刚刚见到刘仁厚的时候,当年她亲眼见到的,自己的爹娘还有弟弟死在这人刀下的景象就好像在眼前一样,若不是狠命的咬着牙,她早已经冲上去,恨不得吃这个人的肉,喝他的血。
见到慕容桓这么说,她声音依旧坚定“刘仁厚和其他几个狗官相互勾结,明明是自己打了败仗,却剿了我们村无辜的百姓充当倭寇,草民的爹娘还有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十几口人,整个村里百十口人,不过是在渔村里每日打渔为生的渔民而已,从来老实巴交,不敢惹了那贵人们,谁知道,不过一夜之间,我们整个村子都成了倭寇,一直到现在,我那一家人还不得安葬!”
“都是这些狗官,草菅人命,这些年来,我们多出求告无门,松江知县听了我的话之后就将我赶了出来,好不容易见到了巡按,结果这巡按一面答应了,一面却又谋算这将我交给刘仁厚这个狗官,就算你们官官相护又能如何,我们村百十口人,生灵犹在,就算村里就只剩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你们为我们村的人偿命!”
一番话说得可谓是字字泣血,不说秦尚任和慕容桓他们如何,就连华锦,从她第一次把这个女孩子劝说回来到现在,整整两年的时间里,在空间里训练的时候她刻苦努力,从来不多话,忠诚好用,背负这所有的沉默着,努力着,她从不过节,也从不过年,张小花曾经说过,这个世间,早已经没有了跟她有牵扯的人,她生活的每一刻,都是为了报仇,现在的每一刻,她都身处地狱!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沉默冷清的少女,此时张口,却见到那口中都是鲜红的血色,眼睛更是一片红,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刘仁厚,犹如狼一样,好像随时便会冲上去,狠狠的咬断他的喉咙。
“你胡说,我在沿海平倭多年,胜仗无数,剿灭匪寇无数,我看你本来就是倭寇吧,还故意这样构陷本官!”刘仁厚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候他们这些人为了军功,的确是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毕竟这事儿不能多做,否则沿海的渔村都被屠戮干净了,他们也是被拆穿的。
他们是不在乎这些下贱秧子的命,但是也没有想过做得太过分,当时他们可是都直接屠戮干净的,就怕留下活口,之后再有什么事情,谁知道就算这样谨慎,居然还有漏网之鱼,他们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他只有死,就算是刘家的人,他也活不了。
“好一个胜仗无数,你们的胜利,就是杀死我们这些渔村的无辜村民吗,前一天我们兄弟才接到了消息说是娘给我们添了一个妹妹,我们欢喜的回来看妹妹,看到的却是整个村子全都消失了,我们的爹娘,我们才刚刚出生的小妹妹,都已经被杀害,不仅仅如此,我们整个村的所有人,都成了倭寇!”
“倭寇,我们是倭寇,我们命不好,生在这沿海,从小就被爹娘用倭寇吓着,从前我们多么指望着我们大燕国的军队可以保护我们,但是一次一次,每一次都是屠戮,都是杀害,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差,那时候我们兄弟没有什么想法,我们以为是因为皇上要先处理更重要的事情,总会让我们过上平静的日子的,我们努力,想要好好读书,未来亲自赶走这些倭寇。”
“可是呢,最后我们却成了倭寇,暴尸荒野,我们的爹娘,我们全村百十口人的英灵就在这里看着你们,你们还敢说什么胜仗,什么胜仗,在什么地方,打了胜仗之后百姓却过得提心吊胆,没有一天好日子?”身材更瘦弱一点,书生气的男子狠狠的看着刘仁厚身后的几个人,言辞犀利。
他说的时候虽然看的是刘仁厚几个人,但是慕容桓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脸颊热的不行,这一番话,不仅仅是在申诉,也是在对皇帝,对之前朝廷无能的控诉,这就是在打脸啊,直接打慕容桓这个皇帝的脸!
第一一五七章 苍天饶过谁()
因为张小花他们说的事情实在骇人听闻,就连杨贺都不知道在沿海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毕竟之前常年镇守西南,虽说也在军中听过这些世家出身的武将们有些不像话,但是军人军人,保家卫国乃是天职。
想要依靠军功出人头地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想法,但是军功那是要凭借真本事捞的,哪个军人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听这四个人的话里,刘仁厚这些人为了军功,居然屠杀自己国家的老百姓,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情。
杨贺直接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刘仁厚他们,以前觉得这帮人是草包,但是现在才知道,草包比他们强多了,草包至少不祸害人,这些人却是害人不浅啊!
刘仁厚不也不是傻,这时候他能认么,当然是咬死了绝对不认“陛下给微臣做主啊,不知道是谁看臣不顺眼,让这些人到这里来陷害微臣啊!”
慕容桓是恨得牙痒痒啊,这些家伙不像话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这些人能干出来这种事情,因为这是超越一般人想象的,简单来说,正常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刘仁厚才说完,就感觉到一个茶杯飞过来直接砸到他脑袋上,慕容桓一时生气,直接就拿着杯子扔了。
所以说整日的在朝堂上看着那些大臣没事儿的拿着芴板敲人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对这个之前还挺温文尔雅的皇帝有影响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桓这毛病就是典型的跟着一起黑了。
华锦看着慕容桓脸上一阵青白交替,这怕是她第一次见到慕容桓如此失态,是真的失态,不是任何带着目的假装的失态,心中却是嗤笑。
整日的做梦想要成为名垂千古的帝王,但又能如何,不过沽名钓誉而已,东南沿海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