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潜,自私一次就够了。从跨年夜那天开始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的人生你也无需再插足,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够了,好吗?”
夏繁锦在那晚之后,从未这样言辞激烈地对他这样说过这么多的话。
句号都已经划上了,何必再画蛇添足地加上一排省略号。
萧潜眼里溢满了浓郁地悲伤和自嘲,“我们的三年,我许的承诺,你当真觉得一文不值了?”
要他怎么去相信?
即便是他对夏繁锦做出他最后悔的事的时候,夜深人静时,他也会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些回忆,从未忘记,痛过,悔过,最后却记忆更深刻,她怎么会,全盘抹杀了?
“你怎么能?啊?”他想抓住她的肩膀,却没有忽略她排斥的身体语言,想要抬起的手只能生生地握成拳头,放在两侧,那几张单子,在他的手里形状扭曲,捏成了层层褶皱。
他额头青筋凸起,压抑低吼的声音充满着绝望和懊悔,“一局定输赢,一判定死刑?夏繁锦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电梯‘叮’地打开,门徐徐打开的过程中,夏繁锦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盯着他,不带任何感情,却很郑重,仿佛是最后一眼,然后勾起口罩的一边套在耳朵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繁锦穿过电梯前的人群,径直往大门外而去,医院偌大的大厅,即便是在深夜也人满为患,病床下的轱辘在地面滑动的声音,混合着救护车的鸣笛声,更是增加了紧张沉重的氛围。
萧潜像一只困兽,双眸猩红,怔怔地站在电梯里,外面的人群看见他,迟迟不敢进来。
直到萧潜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迈着腿走出来,接起电话,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是沈秀宁慌措的声音,“儿子,医生说保不了胎了,要引产……”
萧潜看着手上那几张单子,什么也没说,他渐渐地平复下来,不复刚才的激动。
“儿子?你缴费缴好了吗?”
“等一下。”
沈秀宁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此时却仍能听见她强装镇定面具下的颤抖。
这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就这么没了,而且楚家那边的人接到这边亲戚的电话,已经往a市赶来了。
沈秀宁捂着嘴,深吸了一口气,临危不乱的语气,“快点上来签手术同意书吧。”
“嗯。”萧潜发出声音,以示他正听着,没有情感的一个字,却关乎着一个孩子的生死,一个女人的未来。
沈秀宁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楚莱好点,明天她爸妈来了,主动认错,不要逞强。”
萧潜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然后掐了电话。
曾经他和夏繁锦闹矛盾和好之后,她对他说过一句话:“萧潜,不要老是这么骄傲,万一你以后也有有求于人的那一天呢?”
他意气风发,扬起一抹笑,“不会有那一天。”
夏繁锦出了医院,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虽然这两天温度上升了不少,温差却依旧很大,晚上寒风呼呼地刮着,她拢紧了身上的大衣。
上了车,她坐直了靠在床边,看着倒退着的景象,十指相交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
看着窗外出身的时候,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就接起。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使之听起来不会那么干涩粗哑,“喂。”
“刚才怎么不进来?”他略带质问的语气,夏繁锦好笑,她都能想象他坐在病床上蹙着眉头的样子。
就算是病号,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冰冷凌厉和倨傲,一点都不会减少。
夏繁锦声音低低地,答非所问,“你现在能吃东西吗?”他会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护士把粥送过去了,“能吃的话就热一下,不能吃就早点休息。”
“我问你刚才怎么不进来?”唐敛听见她关心的语气,那股子低冷的逼迫收了不少,稍微放低了声音。
“……不方便,有别的人在。”
唐敛没了声音,在沉默,她只能听见他平稳低沉的呼吸声,细细的。
她知道唐敛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愿意曝光,更没做好准备见他的家人,他们之间关系还很尴尬。
良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很平淡,以陈述的语气,“那是我外公和舅舅。”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夏繁锦含糊一声,“我就是知道。”温丽莎提过几次,唐敛妈妈家是b市大家族,华家。
“明天过来。”他命令式的语气,夏繁锦已经习以为常了。
夏繁锦绞着手指,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隐隐绰绰。
“再看吧,我明天要去片场。”
唐敛语气一沉,逼问:“我现在受伤你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夏繁锦没有说话,她现在心里很乱,不受控制地老是想一些事情,死脑筋地苦作纠缠,她很想问一问,你是不是跟楚莱早就认识?她是不是跟你有什么矛盾?你……是不是她口中的姐夫?
现在楚莱的孩子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八成是没了,她醒来会不会又指着她的鼻子骂,夏繁锦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
她张开唇,呼出一口气,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轻松。
“说话。”唐敛又不耐烦了。
“我有空就过来。”
“嘟嘟嘟……”那边传来被挂断的声音,就像唐敛在她面前当场黑脸走人。
夏繁锦回到绿江景城已经很晚,她洗了个澡才掀开被子躺进床上,因为心里有事,所以睡着了也不是很安稳,一夜辗转。
第二天,天刚亮便转醒。
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窗帘遮掩下的纱窗外,光线还很昏暗,她略一思忖,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衣,把冰箱的食材拿出来,熬了点粥。把火调到刚刚好,然后自己才去梳洗。
八点钟,夏繁锦换了衣服出门,跟剧组那边打了个招呼,晚点再去,商致虽然很不满,而且极度讨厌她先斩后奏的做法,但是也没办法,说了她两句便挂了电话,让她快去快回。
这次夏繁锦是开的自己的车,刚好碰上了上班高峰期,在高架上堵了二十多分钟。
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车程,她到医院的时候都已经九点了。
到了vip楼层,夏繁锦出了电梯,穿过走廊往唐敛的病房走去,却在快要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嗓子都干哑的那种。
夏繁锦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里面的声音,她很熟悉,跟昨天打电话来辱骂了她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一夜之间,苍老衰败了许多。
像颓败的老妪的哀嚎。
听见楚莱凄厉的叫喊声的那一刻,夏繁锦已经猜到了结果,那孩子肯定没有了。
夏繁锦抿了抿唇,拿着手上的保温盒,继续往前走,却在经过门口时,‘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四分五裂的声音响起。
一只玻璃花瓶被病床上的楚莱掷倒在地,甚至有一大块碎屑从地上弹起,飞溅到了门外,刚到在夏繁锦脚边碎成了玻璃花。
“你们走开,萧潜!你还我孩子!”楚莱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她拉着萧潜的手臂,不停地将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萧潜却沉默着,没有拉开她的手,却也没有安抚她。
只有沈秀宁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她,除了让她不要激动,告诉她孩子还会再有的,也做不了其他的。
“我爸妈呢?我姐呢?他们怎么还没有来?”楚莱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艳丽的五官,只剩憔悴和狰狞。
沈秀宁拉着她,“他们待会儿就到了。”
110。不耐烦不想见到我的不是你吗?()
沈秀宁拉着她,“他们待会儿就到了。”
“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小莱,休息一会儿吧。”沈秀宁自认金贵,在陌生人面前永远是得体而又高傲的样子,何时对人低声下气过?又何曾服侍过他人?
却在楚莱面前小心翼翼,不仅是因为她没的那个是自己的孙子,心存丝丝怜惜,更多是忌讳她背后的楚家。
其实,最开始沈秀宁犹豫了很久,要不要不告诉楚莱的父母,要是他们知道孩子没了,恐怕不会再轻易将楚莱嫁进萧家,可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要是知道萧家瞒着他们恐怕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所以她还是给美国那边打了电话,只要好好安抚楚莱,稳住她,他父母肯定也不好说什么。
而楚莱也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父母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了,她怀孕的事昨天才告诉她爸妈,她爸爸大发雷霆,而她信誓旦旦地说萧潜会娶她的,并且沈秀宁也作了证,他爸爸好不容易才松口,但孩子却没了。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罢休,萧潜不娶她,也得娶,夏繁锦也不准好过。
楚莱看了一眼沈秀宁,似乎是要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她才将视线定格在萧潜脸上。
刚才的闹腾,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破碎的布娃娃,连冷笑都不带一丝生气,瞳孔涣散。
“萧潜,你孩子没了……”
她扯着嘴角喃喃,眼睛一动就看见了病房外刚被溅到脚边的玻璃渣子挡住去路的夏繁锦。
她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眼里的恨意和语气中的狠劲却愈甚,“你不是逼我打掉孩子吗?现在它没了,你满意了?你终于可以和夏繁锦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一起了,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开心?”
楚莱说着,眼睛却死死地看着夏繁锦的方向,脸上的冷笑,显得狰狞可怖。
沈秀宁一听,顿时拧着眉错愕地劈头看向萧潜,“你让小莱打掉孩子?”
萧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无声的沉默,就是承认。
“因为夏繁锦?”
萧潜依旧沉默。
沈秀宁大怒,“混账!”恨不得一棍子打在这个不孝子身上!
母子两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夏繁锦目光从楚莱那双充血的眼睛上移开,挪动脚步,却踩上了地上的玻璃渣子。
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
楚莱最后阴狠地看了她那一眼,她没有看错,那是极度的厌恶和怨恨。
夏繁锦呼出一口气,提着保温盒不回头地往前走,直到拐进唐敛的病房。
沈秀宁看着萧潜任打任骂的样子,怒其不争,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只差和楚家父母见面,商量婚事,媳妇和事业两全,他倒好,在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出。
虽然她不知道楚莱为什么跟st国际的老总唐敛撞上了,但现在一听,一想,必定是她这个儿子引的火,不然楚莱是不会出门的,那样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多余的事情,要等楚莱稳定下来再深究,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楚莱会不会对萧潜心生恨意,从而导致楚家那边跟他们……
楚莱刚从昏迷中醒来,情绪起伏极大,心理也遭受了重创,可谓身心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要么大闹,要么突然安静,极为反常。
“萧潜,”她咬着牙叫着默不作声的他,语气幽幽,一字一句,怨恨而不甘,“因为夏繁锦,你逼我打胎,呵,我告诉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