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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空荡荡的,五年来的一幕幕像是倒带一般的在我脑海中浮现,这五年来过的很漫长,但回忆起来却只是一瞬间。
“黎黎。”
张路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催促:“韩野送完陈律师回来了,薇姐在家做了晚饭,我们回去吃吧。”
我木然的盯着桌上的这几杯茶:“人都走了,茶也凉了,路路,我突然觉得心口紧绷紧绷的,很疼。”
张路张开手臂抱着我:“如果你想哭就放声大胆的哭,哭完了我们回家吃薇姐做的红烧猪蹄,听说薇姐还做了意大利面,我最喜欢吃的意大利面啊。”
我吸吸鼻涕,站起身:“那我们回去吧,不能让薇姐等久了。”
张路惊讶的看着我:“你确定不哭一哭?姚远跟我说过的,让我有机会就让你放声大哭几回,免得你把自己憋坏了。”
我好奇的问:“你什么时候跟姚远走的这么近了?”
张路坦白:“你知道这五百万来历的那天晚上,姚远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时时刻刻都在打探你的情况,你说说你,离了婚桃花运比我还旺盛,难道我长得没你好看?”
她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因为有她的陪伴,我心里的失落感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被填充,韩野在茶馆门口等我,手中抱着一大束漂亮的粉玫瑰。
“恭喜你恢复自由之身,祝你以后的日子粉粉嫩嫩,永葆少女心。”
我没有拒绝这束鲜花,只是揶揄他:“我已经离婚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送我鲜花,是不是太迟了些?”
韩野凑我耳边轻声说:“对的人只要能来,多晚都不迟。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感谢你终于恢复单身让我有机可乘。”
我忍不住乐了:“有机可乘这四个字有点小人的意味。”
张路挤开韩野,挽着我的胳膊大步往前走:“所以你要记住,千万不要亲小人远贤臣。”
回到家门口,薇姐一打开门,里面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
屋子里摆满了粉红的玫瑰花,地上是粉色的花瓣,沙发上电视柜上,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被粉红色包围了的房间,桌子上的红酒都系着粉红色绸带,桌子上还摆着个粉红色蛋糕。
薇姐伸开双手拥抱我:“宝贝儿,恭喜你重获新生,我问过张路,你最喜欢的是满天星,你的卧室里摆满了满天星,但是外面。我自作主张给你铺满了粉红色玫瑰花瓣,我希望你的人生永远像一朵粉红色的玫瑰花,永远粉嫩,永远青春,永远靓丽。”
我感动的泪流满面,一遍一遍的说着谢谢。
张路也扑了过来,我们三个女人抱头痛哭了一小会儿,薇姐擦拭着我眼角的泪:“宝贝儿,不哭不哭,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我好多年没做过湖南菜了。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这些菜都很好吃,有着妈妈的味道,吃一口就让人忍不住泪流。
这个夜晚我过的十分充实,薇姐临睡前有些失眠,张路最会逗乐子,陪在薇姐身边讲着许多关于我们大学时候的趣事。
我喝了两杯红酒,虽然姚远严厉制止我喝酒,但我发了个解脱了的动态后,姚远在下面评了一句:“小醉怡情,千万保重。”
我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妹儿已经睡了,我只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妈妈还觉得有些遗憾,爸爸却抢过电话对说:“黎宝,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不管你以后选择谁,爸爸都不反对。”
这应该算是对韩野的一种默认吧。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正在收拾屋子的韩野,心里很矛盾,他很优秀,薇姐也很好,只是我心里像是有一条鸿沟,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只要韩野稍稍靠近我,我心里就发怵。
我也给姚远回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一切安好。
姚远贴心的说:“那我挂电话了,我怕多说两句你会哭。”
我有些哽咽:“你不是跟张路说让我哭出来才好吗?你怎么朝令夕改?”
姚远轻声说:“傻丫头,韩野在你身边,你要是跟我聊天哭了的话,我怕韩野会揍我,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一回头,韩野果真就站在我身后。
我傻乎乎的问了一句:“厨房收拾干净了吗?”
韩野抢过我的手机说了声姚医生再见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目光如炬的看着我:“厨房收没收拾干净不用你担心,不过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收拾你了?”
我吐吐舌头:“凭什么呀?”
韩野再次壁咚我:“就凭你刚刚对我卖萌了,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这男人太会自作多情,我看了一眼夜空,极力控制我内心害怕的情绪,韩野似乎有所察觉,他稍稍退后了两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才觉得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
韩野蹙着眉:“你浑身都在颤抖,你很怕我吗?”
054。故乡的原风景()
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怕啊,薇姐人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怕你妈?”
韩野当然知道我在故作混淆视听,伸手来捏我的下巴:“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坏毛病?”
我灵巧的躲开,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你才有病,不过说真的,有病就得治,韩叔,千万别放弃治疗,我先睡了,祝你有个好梦,goodnight。”
回到卧室,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全身的燥热感怎么都消退不了。
和以往不同的是,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沈洋的背叛给我带来的伤害和对未来的恐惧,我甚至有点期待离婚后的自由生活,并且韩野那张坏笑的脸孔时不时的会从我脑海中冒出来蹦跶一下,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出来的滋味。
张路回房的时候,我还抱着空调被闭着眼睛在跟脑海中的韩野打架。
“按理说你今天晚上应该要死要活的,就算你能隐忍。好歹也会板着长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一个男朋友似的啊,你这什么表情?少女心泛滥了?”
张路那只冰凉的手放在我额头上,我惊了一跳,睁开眼一看,张路已经洗了澡穿着睡衣爬上了床,她嗓音都有些沙哑了,应该是太卖力来讨好新认的干妈。
“张路,你是不是喜欢上傅少川了?”
看着张路现在的风格慢慢变得有女人味了,我忍不住怀疑这个家伙动了第几十春。
张路在我身边半躺下,手中拿着玫瑰精油一直在涂涂抹抹的。
“傅少川那种禁欲系男人不是我的菜,我喜欢的男人啊,应该是很拉风的那种,最好是那种他只要对我笑一笑我就能春心荡漾,他要是壁咚我的话,我估计我会晕倒的。”
假小子变成了大花痴,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他?听起来你好像已经有了心仪的男生,该不会是那个翘着兰花指说嗲声嗲气的内衣王子齐楚吧?不过说实话,他小时候是不是长的奇丑无比,他是不是亲生的啊,什么仇什么怨要取个这么不符合他形象的名字,齐楚,乍一听有点像奇丑。”
张路一副眩晕状:“拜托,人家叫齐楚,chu,chu,不是chou,丑,你这个普通话不过关的文盲。”
我来了兴致,坐起身来:“你好像还没为谁辩解过,现在这么急着给齐楚小王子辩解,该不会是真的对人家有非分之想吧?”
张路沉思了一会,盯着我问:“我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你还特意报了个普通话培训班吧?”
我点头:“嗯啊。你们总是嘲笑我是塑料普通话,我一气之下就拜师学艺去了。”
张路会心一笑:“那时候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你是个有魄力的人,记得普通话考试,你好像考了一级乙等,测试总失分率在8%以内,具体是多少分来着?”
我苦想了半分钟:“好像是94点几分,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路躺了下去,从我手中夺走了一半的空调被,拍拍我的手臂:“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特别棒。你是我心中的偶像,你是我的女神,么么哒,亲爱的女神晚安。”
等她背对着我睡了后,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结果她自己没控制笑出声来,回过身来又抱着我狂笑了一分半钟,才开始教育我:“黎黎啊,我教你一招啊,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自己坚定的立场,不要让别人一句话就把你带偏了,就你这智商,我真的是不忍心欺负你,感觉像在欺负一个小弱智。”
等她笑够了我才追问:“那个他一笑你就春心荡漾的男人到底是谁?”
张路收敛了笑:“睡觉睡觉,你这孩子一点风情都不解,明天要早起,我准备带薇姐去靖港古镇。”
说起薇姐,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本想跟张路说一说的,但她是个沾床就睡的人,我在犹豫了几分钟后,她的呼吸已经很平稳了,我只好作罢。
第二天我们清早就出发了,从城里到靖港古镇,要两个小时的路程。
天阴沉沉的,韩野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薇姐兴致很高,哼着美声给大家助兴,张路还拿着美颜相机和薇姐自拍,倒是我晕车晕的厉害,又不想扫了她们的好心情,一直在竭力忍着。
到了靖港古镇后,韩野成了我们的摄影师加苦力,薇姐见到那些手工玩意,特别喜欢。
尤其是到了一家陶笛店门口,薇姐听着店家吹着悠扬悦耳的陶笛曲,闭着眼睛很享受的站在那儿就不动了。
张路推了推我,悄悄说:“宝贝儿,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过的流星花园吗?道明寺的母亲问杉菜会不会弹钢琴,想让杉菜出糗,结果杉菜果真在琴键上乱按了一通,惹来道明寺的母亲一顿讽刺,后来她坐下来安安静静弹了一曲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韩野凑过来为薇姐辩解:“我们家薇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就是单纯的很喜欢音乐,为了我爸放弃了她最爱的音乐,是她内心最大憾事。”
张路忍不住问道:“可是爱情和理想并不冲突啊,薇姐为什么要放弃音乐?”
我迈着小步走进店里,老板热心的过来询问。
薇姐睁开眼,稍感遗憾的问:“老板,你怎么不吹了?”
张路挽着薇姐的胳膊:“换个人来吹岂不是更好。”
我拿起一只粉红色陶笛,熟练的放在嘴边,我学陶笛是被逼的,当时我们的寝室是个大套间,住着的都是一群爱疯爱玩的女孩儿。第一年平安夜,我们准备来个大狂欢,每个人都表演一个自己拿手的节目,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唯独我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我总不能告诉大家我会养鸡喂猪吧。
张路当时想让我表演跳舞的,但我笨手笨脚的根本学不会。
正巧当时我们约好来靖港古镇游玩,也是路过这家店,听见老板在店里吹曲子,我听得入了迷,张路便说。反正陶笛不贵,我送你一个,你好好学。
当天我在店里学会了一首最简单的祝你生日快乐,店家还一个劲的夸我聪明。
后来陶笛就成了我的爱好,没事的时候我总喜欢吹一吹,大学毕业的时候,在我们的毕业晚会上,我吹了一首《故乡的原风景》,班里的男同学都吹着口哨叫好。
那时的张路都不知道我悄悄学会了这首曲子,最滑稽的是,毕业后,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