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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天快破晓时才勉强合了合眼,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小榕守在床头,两只大眼睛在我身上流转,我睁开眼后,小榕甜甜的喊了一声:“Goodmorningaunt。”
我爬起身来摸摸他的小脑瓜:“Goodmorningbaby。”
张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包子,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对我竖起大拇指:“渐入佳境,越来越棒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小家伙就离不开你了。”
我下了床,小榕走到门口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离开阿姨,阿姨要把我送走吗?”
我走过去伸出手:“没有的事,走吧,我们下楼吃早餐,你路路阿姨肯定是去外面买来的早餐呢。”
小榕的小手很暖和,牵住我笑嘻嘻的解释:“不是路路阿姨买的早餐,是三奶奶做的,可香了。”
我下了楼,果真看到三婶在厨房里忙活。妹儿围在三婶旁边,我洗漱完后坐在饭桌上问:“三婶,佳怡醒了吗?”
三婶摇摇头:“还没醒,早上的时候姚医生来了,他暂时帮我们守一会儿,我和徐叔就先回来了,徐叔吃了早餐已经睡下,毕竟年纪大了,熬一晚上觉得身子骨都软了。”
我抱歉的说:“是我起得晚了。”
三婶给我倒了一杯牛奶:“看你一脸疲惫的模样,昨晚没睡好吧,徐叔让我提醒你们两个,今天不准去参加那个婚礼,你们俩要听话,现在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我本不想欺骗三婶,奈何张路已经抢先点头:“我们知道的,我和黎黎吃完饭就去医院守着,哪都不去。”
妹儿嚼着包子说:“妈妈。你答应要带我去看小佳阿姨的。”
路路摸摸妹儿头:“你乖乖的在家,要是下午小佳阿姨醒了的话,我就给三婶打电话,让徐叔开车带着你们来医院,好不好?”
饭桌上说的好好的,一走出大门,张路就变卦,看着我一脸倦容不断的指责:“明知道要去参加沈冰的婚礼,你昨晚干嘛去了?不会是和韩大叔煲电话粥去了吧?我包里带了面膜和化妆品,等下到了医院,你去洗把脸敷个面膜,我给你化个妆改变一下你这糟糕的气色。”
我用商量的口吻询问:“要不我们别去参加沈冰的婚礼了吧?”
张路立马变脸:“为什么呀,这么好看的一出戏,我可不想错过,再说了,我还真是没看过好几百斤重的生物,我真想亲眼看看。”
等过了前面那个转弯,我才说:“沈冰的伴娘是陈晓毓和余妃。”
张路猛的刹了车。我就知道她会这样,几秒钟过后,张路平静的开着车:“不都说结了婚的女人不能够再当伴娘吗?余妃这个流过产离过婚还做那些下三滥勾当的女人也能当伴娘?沈冰就一点都不怕晦气么?”
这个女人的思维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忍不住问:“你不是应该先好奇沈冰怎么就和余妃她们勾搭在一起了吗?伴娘这种事情谁都可以当的,没有那么多的封建思想和迷信,再说裘富贵是什么人?都娶了三个老婆死了两个了,还怕什么晦气。”
于是张路顺着我的话问:“也对哦,那沈冰怎么会跟余妃同流合污呢?”
我白了她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好好开车,我总感觉最近身边不太平。”
张路哈哈大笑:“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张半仙的车技你要完全放心,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不如我们就去婚礼看一看呗,反正我们不惹事,给了份子钱老老实实坐着享用大餐就行。”
说一千道一万,还得先回医院看看徐佳怡。
姚远果真在医院里。站在门口和徐佳怡的主治医生在门口聊着,见我们来了才中断了聊天,张路笑嘻嘻的张开双手奔过去:
“姚医生,好久不见十分想念,来抱一个。”
姚远直接略过张路走到身边:“曾黎,你来了。”
我自然是要客套一番的,笑着答:“谢谢你帮我在这儿守着佳怡,你在这个医院也有熟人?”
姚远看着主治医生离开的背影:“他是我的师兄,我刚刚仔细问过他关于徐佳怡的病情了,外伤基本没什么大碍,左手缝了好几针,主要是心理障碍,她应该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巧合的是,徐佳怡七年前也来过这儿,因为长时间的昏迷住院一个多月,不过不在这间医院,但是七年前她的主治医生很巧的。是我师兄的导师,所以她的病例我都已经了解。”
竟然有这么多的巧合。
我们回到病房,看着沉睡中的徐佳怡,我不自觉的叹口气。
“七年前昏迷,她是花了多长时间才醒过来的?”看她现在的状况,怕是没有一两个月也醒不过来。
姚远的表情很沉重:“目前应该醒不过来,七年前是转到了国外治疗了三个多月才醒来的,她身体状况还不错,只是受不了刺激,她应该接连受过两次刺激了。”
我点头:“是的,上一次见到妹儿手上的伤口,她情绪很激动,幸好杨铎及时把她带走了,之后她消失了一小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很正常了,没想到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姚远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警察:“这还不是最坏的,针对她的治疗,国外有她的主治医生,如果能转移到国外去的话,不出两个星期她就能醒来,但是目前她涉嫌杀人,不能出境。”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咬着手指问:“既然她不能出国,那我们能不能把她在美国的主治医生给请过来呢?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啊,要学会变通。”
姚远打了个响指:“所以这件事需要你来拿主意,如果要请徐佳怡的主治医生来中国的话,你得跟韩野或者是杨铎商量,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她的主治医生在哪儿,叫什么,我问过师兄,他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主治医生的存在,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上帝还真是给你打开一扇窗就得关你一扇门,我有些犯难,姚远拍着我的肩膀安慰:“别担心,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也许是件好事,如果这起凶杀案的真相不是她所为。而她又是目击证人的话,她的处境会很危险,还有谭君那儿,虽然有警察二十四小时守护,但是我已经拜托我师兄帮忙,等谭君脱离危险后就转到这个病房来,方便你们看护。”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姚远好,张路笑嘻嘻的将手搭在姚远的肩膀上:“第一次发现姚医生竟然这么高大伟岸,姚医生,我目前单身,你有没有跟我谈个恋爱?”
姚远很不客气的拍开她的手,礼貌的回答:“对不起,没兴趣。”
张路学着华妃的架势丢给姚远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姚远忍不住乐了,笑起来的时候眉梢都带着春风。
张路在窗边坐下,从包里拿出化妆包来对我说:“你早上洗完脸什么都没抹吧,正好,快过来,拿湿巾纸擦擦脸。然后把这个面膜给敷了,趁着姚医生在这儿,我们赶紧准备去参加婚礼,就辛苦姚医生再帮我们在这儿守小半天。”
姚远疑惑的看着我:“今天谁结婚?”
张路容不得我拒绝,将我拉在座位上坐好,边用湿纸巾帮我擦着脸,边回答姚远的问题:“沈冰你还记得吗?沈冰结婚,嫁给澳门富豪裘富贵,就是那个经常上电视的几百斤的老胖子,六十岁的老胖子啊,满脸的褶子跟猪身上的肥肠一样。”
听到肥肠二字,我胃里都沸腾了,我借着洗脸的由头去厕所哇哇吐了一阵,早上吃的包子都吐出来了。
再回来时,张路怂恿姚远给我号脉:“曾小黎,我严重怀疑你怀孕了。”
韩野出差之前我就来过亲戚了,我羞的脸红,堵她一句:“有了算你的吗?不然我跟韩叔没法交差。”
张路也知道我的生理期。于是不再拿我打趣,专心给我敷面膜,之后是化妆,张路盯着姚远:“姚医生,女人化妆的时候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姚远看了看手表:“正好我去和几个老同学叙叙旧,大概半个小时就回来。”
等姚远出去后,我忐忑不安的问:“路路,我们真的要去参加沈冰的婚礼吗?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毕竟佳怡的事情跟余妃肯定脱不了干系。”
张路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能控制住,你放心吧,我就算不看别的,我也会看在前面五年在干妈家蹭了那么多顿饭的面子上竭力忍着的。”
竭力?
我撇着嘴看着她,她哎呀一声:“化妆的时候不能有太过于丰富的表情,你尊重一下化妆师的劳动成果行不行?”
我点点头:“行,你接着捯饬,我眯一会儿。”
张路捧着我的脸:“最重要的就是眼妆,你闭着眼我怎么给你化,快点睁开,等下开车回市区的时候你在车上眯会,现在再坚持十分钟就好,给我十分钟,还你一个最美的仙女。”
这广告词说的太恶心,我尽力睁着眼,画个睫毛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半个时辰后,姚远准时回到病房,张路还在给我涂唇彩。
姚远看到化妆后的我微微一笑:“很美。”
张路很得意的收着化妆品,我也没有多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想着韩野要是能看到,那该有多好,平时在他面前很少化妆,实在是很少给他惊艳的感觉,看来以后要时不时给他一种视觉上的冲击了。
有姚远在病房守着,我和张路很放心。
临出门时,姚远递给我们两个红包:“刚去了一趟外面的超市,顺手给你们带的。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来得及买。”
张路强迫的给了姚远一个拥抱:“你真的是个中国好暖男,你要不提醒,我们俩肯定忘,话说我们不是第一回忘记这样的事情了,好尴尬。”
至于红包,我特意问了沈洋他给了多少,我和他给了一样的数目。
张路当然不乐意了:“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给那么多的钱,就凭我们这两张嘴,吃不回来啊,太亏了,要不你再拿出来点分我一半啊,这些钱可以拿来给小榕和妹儿买好多的夏天衣服了,眼看着夏天眨眼就来,小榕的衣服你买不买?”
我将红包夺了回来:“你这个守财奴,咱不缺这点钱,小榕的衣服肯定要买,不会亏着咱儿子的。我这么做既是给沈洋面子,也是不想让人家挑理,虽然我和沈洋不是一家人了,但我嫁到沈家五年,沈冰从没亏待过我,起初一两年的时间,都是她在顾及我在沈家的感受,要不是她在中间斡旋,我和婆婆不可能完全相安无事的。”
张路吧唧一下嘴:“别的时候没见你念人家的好,现在倒念起人家的好来了,不过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冰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裘富贵那个老不死的,顾及床上功夫也不怎么样,沈冰这是要守活寡啊,我敢断定,裘富贵活不了几个年头了。等他一闭眼,沈冰肯定立刻找个小白脸嫁了,咦,这么一说沈冰赚了啊,要是能在裘富贵临死前给他生个儿子,那裘富贵的数亿身家就全都是沈冰的了。”
一说到钱,张路的两眼就开始冒桃心。
我不痛不痒的来一句:“你这爱钱,为什么不跟傅少川谈恋爱啊?傅少川既有钱又长得帅,关键是人家还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这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