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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宫沐怎么觉得谢梦对这教主的态度还不如对续祁客气呢?想到谢梦那见谁都不喜的性子,很快便就将这疑惑给抛之脑后了。
信上没提为何救助,也没提到他们出山之后还有几股势力在追着他们,不然依宫沐那多虑的性子必定不能安心的。
几日后,西北边境战争全面爆发;身为赫赫战神的续祁必然是要领兵打丈的;老皇帝与众臣日夜商讨,最后还是把半年前收回去的单边兵符交给了续祁,那总担忧人家功高震主的表现太过明显,引得好些奸佞小人想借机攀上皇恩;时不时上奏各种参续少将军。
什么闹市纵马,什么功高自傲见了大臣总冷着脸;什么发型不对,连续少将军娶个男妻之事都被参了;估计参他的这些人脑子是被门挤过的;也不想想人家原本超不愿意娶亲的好吗?何况还是娶个男妻!
也不想想下旨赐婚的是谁。
老皇帝打压了几个过份的;不过没怎么严惩;那司马昭之心天下人心知肚明。
朝堂之事宫沐没心情管,他对续少将军于三日后将要出现这件事一脸懵逼,“这么急?”他以为,至少一年半载之内,这个男人不会出兵打仗的,那道听途说根本没真实呈现过,所以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没想过自家夫人会如此惊讶,续祁放下手中之事面对他,“不急了,几日前便已该出发了。”
眨了眨眼,宫沐想到这人男人特意跑到江护去只为了听闻自己会遇险,也顾不得事关天下的大事,只为护着自己一时间,心里头百感,却说不出话来。
续祁伸手,轻轻地按了按矮自己一个脑袋的人的头顶,语气格外的温柔似又多情,“莫担忧,我很快便会回来。”
仿佛是一种承诺,低而铿锵有力。
宫沐想说,我并不是担心你回不来
抿了抿嘴,他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说是三日后出发,可续祁连着两三日都在十里外的军营里调兵遣将,根本没有回来,直到出发前一晚,赶了回来与家里人共用了晚膳。
续老将军才过知命年,其实还算年轻,可年轻时落下不少的病根使得其徒有健朗的表象,内里其实已枯弱得连续夫人都不如,更别说去打丈了;续夫人当年虽是巾帼不让须眉,到底一介妇人,老皇帝虽敬重她,却不会在还有大将时期让她领兵攻敌;至于宫沐,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书生,别说打仗了,单是这长途跋涉都有得他受的,自然不会被派职同去。
所以,一家人都理所当然地被留了下来。
至于那二三房还有远道而来的本家人,直接忽视掉。
一家四口用过晚膳,续祁被老将军带到书房谈事,续夫人面上依然带笑,拉着宫沐絮絮叨叨,“沐儿莫忧,这是常有的事,像今年在京这么长时间还是多年来头一回呢,想当年”
说着安抚宫沐的话,可手下却总有些不自觉,好几次端茶唱茶时把杯子往边上挪,捏着杯盖送到嘴边都不自知。
宫沐话少,续夫人没在意有没有回应,差不多时候了便放人回去了,毕竟还是新婚,想必是能多待一会便是一会儿罢,毕竟她年轻过。
出了存贤堂果然遇上了从书房出来要回院去的续祁,两相对望,宫沐觉得,短短两三日里,这个男人清瘦了些,脸色似乎也没原先那般红润精神了。
想必这些天安排与准备都异常忙碌费神。
续少将军想,自家夫人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情绪,那般不舍的神色,仿佛整个世界下着雨,那么触动人心那么叫人心疼,好想上前去紧紧地搂着不松手
两人无语,并肩走回了祁福堂,续祁没有表现出猴急要在出征之前要把这房给圆了,甚至还非常清纯地连猥/琐之事都没有,一个轻吻之后,便拥着人,没有睡。
宫沐这一夜,也没有睡。
他想,他们总该有许多话要说的,毕竟两人算是契约成亲的,事出突然要分开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五年,更有可能会是永别所以,他们该有许多关于契约上之事的相谈,应该分析现状与未来之事,然后瓜分各种的利益。
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很默契地将这契约成事当成了真正的成婚,此时他们是那普通的小口子在离别之时,也许不舍,也许担忧,也许更多。
唯独没有利益。
成亲两个月来,从陌生到熟悉,从陌路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宫沐不是铁石心肠,即便想着对方是有利可图才为之,心中亦不能否认那份感动。
上一辈子他是个二十来岁刚从大学出来工作了半年的青年,还从来没想过婚姻,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跳进婚姻的坟墓。
然而,现在他成亲了,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契约,都不能否认他是已婚人士。
大家害怕婚姻不都因为害怕跳进了爱情的坟墓吗?可他们没有爱情,所以并不需要害怕那样的坟墓。
那么,他心里头的排斥又是什么?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那么现在他们已经熟得比谁都坦诚相对了;那么,是因为对方是个男的?这也很有可能,毕竟自己当初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弯的可是吧,他完全没觉得跟这个男人叉叉圈圈是多么恶心之事,还不如说当初的热情,很舒服。
嗯了嗯口水,不能想那些奇怪的东西。
想了一个晚上,宫沐脑子没理清,顶着两黑眼圈进宫,没有去送军队。只是在他匆匆入宫之前,续祁的戎装是他帮着穿戴的,头一回穿戎装,宫沐完全没有头绪,可续祁不催他分毫,只是这么低眸看着他。
好容易穿戴好,续祁盯着那脸色不太好的夫人,低声说,“我要出发了。”
“嗯。”他的夫人这么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其他表情。
续祁无法,只得伸手将人搂进了怀中,“我答应过你,在婚期护你平安,绝不会食言。”
即便远在北漠也是如此吗?宫沐心里问,小嘴却紧紧地抿着没有说话。
在他呆滞的时候,续祁松开了他,往他的脖子上系了根东西,吊坠下来的是一杯不起眼的石头,后来宫沐才知道那是一种稀罕的玉石。
“戴着,别摘下来。”续祁想,这样就能将人给绑住了。
“好。”宫沐低头看了一眼,应声,没有嘱咐,也不多言,没将人送出府,自己走的是侧门,正门围了不少禁卫,还有百姓。
老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到了城门为万军送行,擂鼓响撤整个华夏都城,擂进了每一个人心中,那样的激奋人心,仿佛大胜近在眼前,叫人心中安定不惧。
在宫里,宫沐也听到了那擂鼓声,每一声,仿佛都敲进了他心里,每一下颤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苦涩困难。
姜卫华看着自家先生拿着笔尾写字,书本倒着看实在是忍无可忍,出声了,“先生,您还是去送一送少将军罢,于情于理您也该去送队的。”想去就赶紧去啊在这里魂不守舍的。
他是皇子,没有皇帝的同意是不能出宫的,即便他其实也很想去送队,见一见他大华夏军队儿郎的英姿。
宫沐头也不抬,“不必。”又不欠他一个,那么多人,满城的百姓满朝的文武百官。
姜卫华:“”先生有时非常固执。
午间,是皇子们歇息的时候,姜卫华找了一圈,并没能找着他的先生。
宫沐的确不会骑马,原身也不会。
重生三个多月了,该会的,总是得学习,只是这一次,是头一回他自己策马狂奔,好些次险些被甩下马,幸在他的马是当初续祁特意挑的一种极为温顺的好马。
身后跟着童护卫与云小叶。
两人也是放开了速度策马,却只能堪堪地跟上,可见其速度有多快,二人不免惊诧,看起来那般温软的一个人也有如此彪悍的时刻。
一个时辰的狂奔,宫沐追上了军队尾摆,没办法,他只能顺首小道拐上了小山,因为军队走的是大道,全路封闭。
第84章 离殇()
宫沐不知道四目是否有对得上;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视力望得不远,可他又觉得,他们的视线是对上了的。
那人;说着千言万语;又好像,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拽着缰绳下马;宫沐的动作还是很熟练;他的动作看着十分的僵硬且不协调。快马跑了这么久,两腿间的皮应该是磨破了,此时火辣辣地疼着。
立于高崖处,他背风眺望,银衣随风飞扬,如仙下落凡间。
从身后抽出了那几乎不曾在人前使用过的笛子,那笛子是从嫁状里无意见发现的,看着笛子的时候他记起了原身是会吹笛的;宫沐却不会;琴棋书画;他几乎不通,凭着原身的那一点记忆;偷偷地练了一些表面功夫,却从未敢在人前展示;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是那个绝才风华的宫四公子。
长笛横;悠远长。
宫沐诉了一曲离别;离殇轻诉,不凄似期,不怨似悠远。末尾奏了半曲盼归。
他想,那个人也许能听得懂。
在他奏了半曲盼归之时,那人再次策马而去,没有任何的回应。
可他还是觉得,那个人也许能听得懂的。
曲声戛然而止,宫沐缓缓地放下了笛子握在手中,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他一直记得,葱郁的山林间,蜿蜒长龙之首处,那一抹唯一不同的身影。
军队已远去,宫沐尤站高处相望,他不知要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觉胸口闷闷的有些呼吸不畅。
身后的云小叶上前,轻唤着,“主子,该回了。”天色不早了,晚了要赶不及在城门落之前回京那就不好了。
听之人却依然一动也不动,云小叶尤想开声,却被打断了,响起了他那幽幽的声音,“小叶,你说,战场该是怎样的?”
他只看过电视里千军万马奔腾厮杀的表面,硝烟弥漫烽火连天,因为那都是经过粉饰的,太血腥不能播放,所以他知道,真正的战场,定然不像电视里看到那般。
云小叶见过生死,见识过残酷,此时被问起,眼底的恨意似乎敛不去,她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这八个字对他们而言,只是两个成语,对那些幸存下来之人来说,那是一份悲怆又残酷的记忆。
宫沐转身,看了她一眼,她低垂着眸,微身而礼。宫沐视线透过她,落在其后的童护卫,童护卫只是护卫,不像扬收是上过站场的副将,所以,他所看到的站场,与真正的战士是不同的。
迎到了童护卫的目光,宫沐没有开口询他,只道,“回吧。”拉过马,踩着马踏脚,用力拽着马鞍一跃纵身上马,姿势怎么看都不潇洒,却不滑稽。
正要开口表达自己见解的童护卫生生地被扼着话卡在喉咙里,憋着脸与云小叶对望了一眼,只得上马跟上。
他们在日落之前进了城,宫沐回了一趟宫家,在宫家主得闻儿子回府匆忙赶过来时,宫沐已经提了装了十只信鸽的笼子离开了。
那些信鸽是宫二少的,如今宫二少在漠北任职。
宫家主抽了抽嘴角,很是无奈。
而二夫人此时却在他面前又提了一句似有若无的不满,“这沐少爷也是,外嫁之人回归不提前说一声也就罢了,来去匆匆的,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