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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万里无云,难得一丝风也没有,奉天殿外一片威严肃穆,禁卫军个个手握铜色的佩刀,十步一岗,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每一个站在殿外的考生心里都无比紧张。似乎一生的命运就要在此时全部展开一样。
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之上,一百三十六张桌子分为八纵一字排开。贡生门鱼贯而入,在领事手里取一张桌牌,按照抽取的桌牌入座。再高一层的台阶上,黄罗伞已经撑好,下面的龙椅已经有宫女和太监高高举着日月扇分别站在两旁,再旁边还有几把椅子,前面摆好了茶点。文武百官也陆续开始到场。整整齐齐的排在了两侧。
贡生们全都笔挺的站在桌前,任由晨光铺满肩膀,等候着皇上的到来。
直到犀号吹响。所有的考生全部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在空旷的殿外穿来荡去。
再抬头,凌钰扬和房寿之全都愣住了。吸引住他们的不是他们正在跪拜的九五之尊,而是皇上旁边正随意吃着糕点的女子。
房寿之深深的蹙起了眉头,偷偷的打量着着龙椅旁边座位上的女人,是自己看错了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女人一旦长的好看,就很容易让男人过目不忘。
这个女人的眉眼,怎么与凌钰扬房中的那个如此相像。房寿之的眼神收了回来,又向凌钰扬飘了过去。却明显的看到,凌钰扬连下巴都惊的合不拢了。
凌钰扬微微张着嘴,强逼着自己在礼毕的同时再次深深垂下头去,殿前失仪可是非同小可。只是莫月容为什么会坐在当今圣上的旁边。难不成她平时都是这么来偷西瓜的吗?
明明自己出门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
圣上似乎对莫月容十分客气,中间还有两次征求她的意见。满朝文武也都在相互交换眼神,不知道朝堂之上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子是何来路。为何圣上对她如此放任,连考生朝拜的时候,她居然还在吃糕点,她如此悠闲自得,可是圣上却返到是恭恭敬敬的,这。。。这不符合体统啊。百官的眼光纷纷瞄向站在日月扇不远处的起居注史官,可是史官的脸上一片茫然,手中的笔不停歇,瞳孔里却似乎空空如也。怪异啊。
可是皇上不解释,谁又敢问呢?只是远远的看着。
“长江流域水患严重,赈济杯水车薪,百姓流离失所。何解?”
贡生门纷纷思考,然后奋笔疾书,都希望将最完美的答案最快速的传递到皇上的手中,先入为主道理大家都懂。主意不仅要好,还要快,更重要的还要揣摩圣心。
凌钰扬思考了一下,认为长江流域历年都被洪水问题困扰,水来治水,水无安歇,这样治标不治本,应该防患于未然,提前投入人力物力,铸造堤坝,从源头止损。同时设钦差督查,其一,参考长江流域百姓的意见,广开言路,寻找治水好方法新方法,重赏之下必有能士。调动百姓热忱,让百姓积极参与到家园共建中来。其二,监督赈灾粮款,专款专用,避免层层盘剥挪用贪污,其三,建立专门治水的部队,术业专攻,全力确保百姓安慰,让百姓们感念国家的恩泽。另外建立帮扶,比临的郡府相互扶持,鼓励募捐,对捐赠大户给予表彰,享受一定赋税的减免。最后,对于受灾严重的地区,要适当免除其赋税。减少百姓压力,避免周围地区百姓流失等等。凌钰扬快速的洋洋洒洒写了千字有余。递交给内务公公呈了上去。
紧接着圣上又关于边陲的紧张局势和人口迁徙还有北方干旱等等提出了问题。
殿试不同于其他考试,除了圣上亲自当场出题以外,还要由考生对天下时局,外交,灾患治理,新的机制以及等等其他政治问题提出各自的己见,非常灵活。凌钰扬除了忍不住余光不时飘向莫月容以外,一应对答的倒也还算头头是道,下笔有神。
皇上笑意冉冉,捋着整齐的山羊胡似乎很满意,这届的考生真是颇得圣心,学识才干比往年强出不少。又倾身和莫月容商量了什么,莫月容随意的点着头。
皇帝随即宣布了三甲。凌钰扬探花,受七品编修,进翰林院。房寿之虽然位不在三甲,但是也进到了翰林院。
可是凌钰扬却并不高兴,回去后整个人也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推门进屋正看到莫月容已经先一步回来坐在房中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纸人。
“无忧,你来。”莫月容看到凌钰扬回来,唤他过来坐下。
“你看,这个与前几天你在床下看到的那个有何不同。”莫月容把一个小纸人递在了凌钰扬的手中。
凌钰扬恹恹的神情一下精神了很多。别看是纸人,但是却真的像有生命似的,纸人眨巴着眼睛,乖巧的看着凌钰扬,凌钰扬撞着胆子掂了掂“似乎这个比较轻一些。怎么,还是有人跟着你?”
莫月容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是我剪的。”莫月容似乎心情也不大好,随手把纸人往桌上一扔,小纸人噗通一声坐在了桌面上,脑袋来回摆着一会儿看看莫月容一会儿看看凌钰扬,“上次跟着我们的纸人的主人,修为比我低一些。”
“这是好事,这样他就伤不到你了,总比修为比你高的好呀?”
“应该跟我修为差不多才是。现在是真的有人跟着我了。”莫月容闭着眼睛敲了敲自己的额心,“怎么,当探花不开心吗?”
凌钰扬这才又想起自己刚才的郁闷,叹了口气,坐在了雕花小凳上,低着头有些懊恼的问,“你为何要帮我?”
“我帮你什么了?”
“要不是你,我又怎么能当上探花?”
“省省吧,想真多,我要是真想帮你,你又怎么会只当上探花。”
“那?!今天。。。”
“今天我闲来无事,去宫里溜达溜达,顺便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毕竟考上个贡士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想到你还真进了前三甲,也算吹的名副其实。”
“这么说,你没有帮我?”凌钰扬彻底精神起来,一扫心里的阴霾,双手兴奋的搭在了莫月容的肩膀上。
莫月容不耐烦的依旧闭着眼睛,晃了晃肩膀,示意凌钰扬把手拿开。
凌钰扬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拿开了手,心中却是无比的舒坦,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看妹妹了。
第126章 镜花水月()
不过莫月容似乎并没有打算跟凌钰扬回冯府“你回去看妹妹吧,皇上有事求我,我在这里再玩几天,以后你安心当官,我得空了再去看你。”
“得空是什么时候。”凌钰扬帮莫月容归置着买来的小物件,将它们都放在了一个不大的红漆小箱子里。
“三年五载,十年八年,也许是下辈子。反正我命长。”莫月容半开玩笑的说。
可是凌钰扬却不再说话了,屋里突然陷入了一种特别的气氛当中,特别安静,只有莫月容稀稀疏疏扒荔枝的声音。鬼知道她大冷的日子又从哪里弄的荔枝。
“我能去找你吗?”
“你找我干嘛?挨打没够啊。当初是谁痛骂我是土匪来着。”莫月容好笑的眯着眼睛吐了一个荔枝胡出来。
“万一。。。万一我想你了呢?”凌钰扬感觉自己用上了全部的勇气。
“你收收心吧,你觉得咱俩配吗?”莫月容毫不客气的点破了,弄得凌钰扬满脸通红,按在红漆小箱上的骨节僵硬,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声音轻之又轻,肯定中又有几分清冷“不配。”
莫月容看着一贯对自己唯诺的无忧,今儿个倒似是有了那么几分骨气,挠了挠额角,“我剪得纸人呢?”
莫月容话音刚落墙角就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凌钰扬从贴身一个褡裢里小心的取出了一个香草荷包,又从荷包中取出了被小心翼翼的卷成小指大小的两个纸人,放在了桌上。小纸人立刻伸展开筋骨一般,朝着莫月容跑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喊着“主人,主人,我在这里。”
莫月容翘了翘嘴角“官场险恶,它们以后就跟着你吧,关键的时候还能护你周全。若是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让纸人来找我,它们知道我在哪里。”
小纸人听了莫月容的话,恋恋不舍的看了莫月容一眼,顺着桌子跳到了凌钰扬的肩膀上,一左一右的站着。
凌钰扬忽然觉得喉咙十分不舒服,挤出了一个笑容,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出了屋子。
凌钰扬出了房间,莫月容心烦的把拿起来的一颗荔枝丢回了茶盘中,都怪这个多愁善感的书生,给自己都弄的伤春悲秋了,真是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莫月容总忍不住把凌钰扬对应成自己,把自己对应成钟岚悠,自己反倒被自己的无情嘲讽了。
明明受伤的是凌钰扬,莫月容却似乎比他更了解这种感受。
晚一些时候,凌钰扬照例买了酒肉回来,明天就要启程荣归故里,往后的酒肉要她自己去买了。凌钰扬想到这里,心中沉了一口气。她不需要自己,弱小怎么保护强大?自己能为她做的,仅限于此,任何人都可以。
凌钰扬给莫月容满上了,自己破天荒的也倒了满满一杯,率先莫月容一步,一饮而尽,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不说话,莫月容也不说话,活了太多年,但对于感情莫月容却只有那么不了了之的一段,却看到了太多,莫月容觉得自己看得通透,她是凌驾于时间长河世间万物的大女人,而他不过是世俗尘埃中的小小一颗。
凌钰扬的喜欢,莫月容只觉得受用,觉得理所应当,也觉得安稳。他长的像钟岚悠,不过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镜花水月而已,但对于自己来说,他终究什么都不是。
但是伤害一个长得像钟岚悠的人,就能让自己痛快了吗?他毕竟不是钟岚悠。莫月容嘲笑自己是个老不死的幼稚鬼,竟然在想这么可笑的问题,但是能确定的是自己终究是比钟岚悠有情有义多了,毕竟自己连长的像他的人都不忍伤害。
两个人吃了相识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凌钰扬始终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眼前慢慢开始晃动,“我明天就要走了,本想叮嘱你保重身体,却发现也不用。”凌钰扬笑了笑,大胆的直视着莫月容“我只是世俗又迂腐的一个人,站的不及你高,看的不及你远,知晓的不及你的凤毛麟角,我不了解你,也无法保护你。你不会倾心于我,就如同我不会倾心于一颗尘埃。认识你,就像是一场梦,而你就是梦中的镜花水月。”可能是酒劲上扬,凌钰扬说着忽然眼睛变得酸涩无比,张开嘴巴深深吸了一口气,果子酒的气息却从内像外溢了出来,凌钰扬满足的笑了笑,嘴角却是向下“我很羡慕钟岚悠。”更像是自言自语,凌钰扬举起酒杯,自顾自的碰了一下放在桌上的莫月容的酒杯,犹豫了一句又说道“我什么也做不到,唯盼你好。”说完一饮而尽。
第二天清晨,凌钰扬为莫月容准备了最后一餐早饭,望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莫月容,轻轻的合上了门。
九天之上,天空蓝的像是一尘不染的水晶,七彩的虹,像一座座的小桥,在脚下露出端倪。模模糊糊的将脚下的云也映衬的五彩斑斓。虚元和岳伦泱一前一后的站着。像两尊遗世独立的雕像。
“先除掉钟岚悠。魂契所在,莫月容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