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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没有芥蒂就好。别把时间耽搁了,抓紧时间走”说着带着妙歌往外走。转弯就到了西花园,西花园墙边中间有个小门,白天总能看到一个独眼儿的老园丁在这里出出进进的,门里面就是老园丁的家,和冯府连在一起,妙歌随吴管家老夫人从小门进去,里面是个五步见方的小院子,地已见绿,整整齐齐,看似有人精心打理着,从小院子往屋里去,没有光亮,但模糊借着月光能看见,屋里虽然简陋狭小,但陈设齐全,墙上还贴着年画,只是现在屋里没有人。三个人穿屋而过,走到小房子前门,吴管家先推门出来,张望了一下,才回头叫老夫人和妙歌出来。妙歌紧随其后,可刚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上吃痛,但咬着牙却不敢喊出里,只是轻轻“哎呀”了一声,吴管家回头诧异不已,老夫人抱着孩子也吃惊的立在那里。
“有东西会把人弹回来。”
吴管家只得门里门外走了好几遍,但都没有任何事情,妙歌伸出手臂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可是手臂刚移到门口,就觉得全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勾住,扔了回来,身子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下在旁边看着的吴管家傻了眼,赶忙去扶,这人怎么会突然被弹回来了?“肯定是老道做了手脚,既然小少奶奶出不去,那估计孩子肯定也出不去了吧?”
老夫人紧锁额头“孩子太小,经不起摔,还有一法能试,你们跟我来”。三人快步来到祠堂。午夜的祠堂显得肃穆阴森,寒冷的月光搅着早春的寒气,照的人汗毛发直。
妙歌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月光从半掩的门缝中斜斜的照进来,把人影拉的老长。老夫人让吴管家点了一盏蜡烛,把孩子交给妙歌来抱。老夫人打开了祠堂最里面一个上了锁的小房间,吩咐吴管家在门外看守,带着妙歌和孩子来到屋里,反手将门又锁死了。屋子不大,看起来极其干净整洁,像是一个小书房,青砖铺地,左手边是窗,窗下是一个棕黄色竖纹木质灯架,纹理在昏暗的烛光下依然显得十分清晰雅致,灯架紧挨着书桌,桌上书稿整齐,桌后对门出挂着一幅画,画里一个带斗笠的老翁在雨中垂钓。离书桌五步距离就是一张美人榻,榻上有一只铜色灯台,塌两边各有一只浅色藤靠。挨着美人榻一步,紧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铜铸的箱子,箱子古色古香,上面似乎还有麦穗的图案。老夫人把手上的蜡烛放在美人榻中间的铜色灯台上,从头上取下了一个长条形嵌着绿色翡翠的发簪,用手去拽发簪和翡翠的接口,翡翠就被取下来,露出钥匙的形状。老夫人用钥匙将墙边的黄铜箱子打开,拿着蜡烛向里照去,里面漆黑一遍,看不到底,只有一只木梯和铜箱子铆在一起。
看着老夫人一气呵成,妙歌心中惊讶不已。这里居然有一条暗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梯板很宽,踩起来非常稳,右手的墙壁上每隔一截还装有类似扶手似的东西,拽着让人心里踏实很多,老夫人拿着蜡烛走在前面,妙歌抱着孩子跟在身后。木梯没有想象中长,差不多走了十级就到底了,只是从上往下看没有光线,才觉得非常深。
“不用害怕,这是冯家老祖宗留下的,都说富不过三,多亏老祖宗居安思危,咱们冯家才能久盛不衰。”
妙歌在冯府住了将近两年,从来不知道,府里还会有什么暗道。借着蜡烛模糊的光线妙歌一边紧随老夫人的脚步,一边打量着四周。地下并不宽敞,有点像一个狭长的老鼠洞,侧面有开出来的库房,但是都没有门,恍惚能看到有东西堆放在里面,地面也不是很光滑,只是简单的被平整过,妙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里面又冷又湿,什么东西堆放在里面久了不会霉变呢?
老夫人脚步不停,妙歌紧跟其后,最多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狭长的通道前出现了一道门,斑斑驳驳,上面似乎是一层红锈。
离门五步左右的墙上有一个灯架,老夫人并没有把蜡烛架在上面,而是一手持蜡烛,一手将灯架从墙上往外拉,有土稀稀落落的落了下来,灯架被拽出来了离墙能有一拳的距离。老夫人伸手进去把钥匙摸了出来。
钥匙很粗,上面也全是锈痕,但和门上不同,钥匙上的锈是绿色的。
老夫人示意妙歌开门,可是钥匙插进去,却怎么都转不动。妙歌又累又急满头是汗。
“这么多年没有用,可能是锈住了”老夫人说着自己去试,两人交替着忙了半天,终于咔哒一声,门开了。
妙歌和老夫人激动的对望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这次没走多远,老夫人就举着蜡烛停下了脚步,又是一个楼梯,这个楼梯是通向哪里的,妙歌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和孩子应该是逃出来了。
再出来是一个旧屋,屋里霉味很大,到处都是灰,她们刚出来,还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四下逃窜的声音,想必这屋里早已有了新的“主人”,妙歌觉得虽然只是经过了两三天的时间,但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锻炼的强健了不只一点点。什么老鼠蟑螂,都没有体力去怕了,至少在自己面前,它们是要逃跑的,而自己呢,究竟在为什么在逃命?
天已经蒙蒙亮了,妙歌吹熄了蜡烛,定睛打量这个房间,看梁高陈设,这间房应该是起居的主卧室,她们就是床头爬出来的,床头靠墙的位置从外面看是一圈精致的黄铜装饰,但其中一块可以卸下来。这里正是出口。
“咳咳,这里是冯府的旧宅,其他的屋子都挪作他用了,只有这间被锁了起来”老夫人坐在床上喘着气,平时难得一动,今天折腾了这么久,身子骨早已吃不消了。
妙歌扶着老夫人来到窗下,将窗上的挂锁摘了下来,推开了窗户,自己先跳了出去,再去接老夫人和孩子,好一顿折腾,三人才算着了地。
接下来还算顺利,老夫人领路,妙歌背着包袱,抱着孩子,紧跟在后边。出了老宅,快走了没几步,就远远的看到了马车。
马车旁,老夫人从妙歌手里接过孩子,轻叹着“至少这次娘救了你”只说了一句,就哽住了喉咙。
眼看着已经有早起的人擦身而过,老夫人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交给妙歌,妙歌心中感激,跪下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起身接过孩子,上了车。老夫人嘱咐了车夫几句,车夫掉转头,策马而去,妙歌挑起车帘,从颠簸的马车上向老夫人招手道别。直到老夫人在早春中,只剩下一个彩色的小点儿,妙歌才坐回车中,抱着孩子放声大哭。
第4章 祸起土地庙()
妙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的这么伤心,也许是因为死里逃生,也许是因为在府里终于苦熬到头,也许是因为老夫人最后几天的温情,也许是因为说谎的愧疚,也许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哭着哭着,妙歌就抱着孩子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将近傍晚,车似乎一直都没有停过,也不知道朝向哪里。孩子似乎很乐意看到妙歌醒来,嘴角荡起一丝笑容,妙歌拢了拢头发,将孩子抱起,发现孩子身下的尿布早已湿透,忙撩起贴近车头的帘子跟车夫说在附近找地方投宿。车夫爽朗的应了一声,听起来是个很年轻的声音。
车似乎是停在了一个小盆地里,周围都是山,放眼望去满山的桃花,一股风来,有股清幽的甜味伴在里面,妙歌抱着孩子刚从车上跳下来,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晚霞把天空搅成了胭脂的颜色,蓝色渐渐退了下去,暮色上浮,一股雾气淡淡的升起,将开满桃花的山谷慢慢的环住,妙歌忽然觉得自己恍如在梦中。
“这是哪里?”
“这里快到黑龙都督府的地界了,咱们一路向北,去毕尔腾湖。少奶奶您就放心吧。老夫人都交代好了。”说话的人长的很健壮,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皮肤是均匀的小麦色,五官说不上多精致,但是看起来非常顺眼,感觉还有几分书生的气质。
“毕尔腾湖?”
“嗯,老爷的亲哥哥不知什么机缘,十二年前突然在毕尔腾湖边上的药师古刹遁入空门,现在已是那里的住持,法号德安。在当地也很有些名望。老夫人写了信让我们投奔他去。他一定会照顾好小公子的。”说着开始收拾马车上的一些应用之物,回头冲妙歌咧嘴一乐,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您叫我老七就行,太阳快落山了。附近没有村子,您今晚就在这个土地庙委屈一宿吧。”
顺着老七的眼神,妙歌果然看到山坳里隐着一处青砖红墙。
走过一片乱石蒿草,一处不大的小庙就完整的映入眼帘,这个庙似乎有些年头了,庙门口杂草丛生,庙没有门,只有两个门柱,黑漆黄字的一副对联,一个挂在门柱上,一个掉落了倚在门边,横批已经不见了。向里望去,里面陈设全无,只有供台上,一个土地公公一个土地婆婆端坐在上面,虽然衣服上斑斑驳驳朱漆已落,但两尊神像却还完好无损,笑眯眯的,目视前方。
“有庙无僧风扫地,香多烛少月点灯。”妙歌轻轻念着门上的对联,手里拍着孩子,回头望向老七。孩子刚捡到的第一天晚上,小道士就来了,第三天老道也赶到了,他们似乎什么都知道,就这么逃,真的有用吗?妙歌一肚子的问题,却全都没有头绪。
老七拴好马,拎着一堆东西,走进庙里就开始收拾,感觉轻车熟路。
“以前跟随老爷做生意,走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都是在这里过的夜。”
“我怎么从来没在府上见过你呢?”
“我住在商号里,平时就在店里看着东西,有时候也跟老爷出去跑货,去府里也很少会进内宅,所以您看我眼生”
“你跟着老爷很久了吗?”
“很久了,七八岁的时候,老爷路过我们村正好碰上我爹教我打拳,可能是缘分,老爷见了挺喜欢我的,就跟我爹说带我到外面去,还给我书念,每年还能回家两次。当时家里孩子多,我爹看我这么小就能自己找到口饭吃,还能念书,挺高兴的,就让我跟老爷回来了,算算差不多十六年了,我跟在老爷身边比跟在我爹身边时间都长,老爷夫人都很信任我,所以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我就行!”
老七正和妙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门口突然探进了一个脑袋。
一个穿着绿袍子的老员外弓着背,拄着拐,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好大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老员外拎着似乎有些吃力,一个趔趄。包裹里掉出来两个大苹果。
“哎呦,哎呦,刚洗的”说着就把包裹放在地上,心疼的拄着拐弯腰去追苹果,老七快步走上前,把苹果捡起来放在老员外手里。
老员外抱着苹果笑眯眯的不住的点着头,“谢谢,谢谢”
一边说,眼神一边不停的往孩子身上飘。
“贵客远道前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老七和妙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全都懵在原地。
老员外尴尬的愣了一下,把两个苹果放在供台上,赶忙补充道“奥。。。我家就住在附近,看到你们风餐露宿在此,送些冬藏的鲜果过来,二位千万不要客气。我家老太婆已经去给大宝贝儿准备吃食,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