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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江暮云无力地跪在地上,狠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懊丧不已。“我之前都在废话些什么,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忘记。”
渐渐的,洞中的烟雾开始消散,江暮云忙不迭奔入洞内,原先妖僧打坐之处已然化作一堆灰烬。
江暮云呆呆看着滚烫的骨灰,惆怅片刻后,脑中便想起妖僧临死前交代的那句话——
“等老衲死后自见分晓。”
“死后自见分晓,可分晓在哪儿呢?我怎的没见着?”江暮云左右环顾,却是一无所获。
江暮云颓然道:“难不成这疯和尚是在诓我?想必他的几十年功力定是被火焚化了。”
复又从怀中掏出布片,自我安慰道:“也罢,也罢,我既手中有绝世神功《苍炎决》,又何愁不能练得跟王翦一般厉害,好回去找那帮盗匪报仇雪恨。”
言罢,江暮云双膝跪地,“咚咚咚”朝妖僧焚化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解下褴褛衣衫,蹲下身捧骨灰于其上。
“大师啊,你的盖世神功小子我是无福消受了。不过你放心吧,待等我朱兄到来,下山之后,我一定找个好风水的地方把你安葬了,省得在这荒郊野岭受尽风吹日晒……咦,这是何物?”
江暮云从骨灰中赫然摸出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隐隐泛着鲜亮的肉红色,手感温热而软绵。
此时,洞外忽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是朱兄来了么?”
江暮云揣起鞋子和骨灰包,探头往洞外瞧去。两件白衣告诉他,来者正是方才夺取《公输般手卷》那四人。显然是发现之前所得之物有假,去而复返了。
江暮云慌忙揣起地上的布鞋,没命地往洞外的树林逃去。
“不好,有人从洞里逃出去了!”江暮云身后响起了叫骂声。
“果然不出所料,洞中另有他人。你们两个去洞内一看妖僧状况,我和李思齐去追。”
林中树木繁密,也亏得江暮云眼疾脚快,反应灵敏,才没碰撞到树干或是被树枝绊倒。闻身后的脚步声越追越紧,江暮云心急如焚,“呯呯”乱跳。情急之下干脆把珠子含在嘴中,腾出右手来平衡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
紧追的察罕帖木儿与李思齐空有一身轻功,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难以施展开来。
李思齐气的哇哇乱叫:“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前面是悬崖了!再不听话,小心老子拧下你的脑袋!”
身材魁梧的察罕帖木儿更是觉得脚下移动多有不便,朗声道:“小子,再往前就是悬崖了,还不快停下?!”
江暮云哪敢有丝毫的怠慢,只知他们是为了想得到自己怀中的《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在恐吓他。谁知脚下一踩空,身子往下急坠,耳边尽是呼呼风声……
李思齐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瞰去,不敢相信道:“不是吧,这臭小子真有勇气跳崖?”
察罕帖木儿道:“老和尚的东西肯定在这小子身上,要不为何如此仓惶而逃。”
“这老东西能纵横江湖几十年,果然不简单,端得狡猾。要不是穆小莞有一套,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
“走吧,”察罕帖木儿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去山下找找尸体,只要找到了尸体,不愁找不到真的《公输般手卷》。”
第十二章 遗失秘诀
这一个白昼里,朱重八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把床底下偷来的干粮藏掖好,再找个夜深人静的时机偷偷溜出於皇寺,到山上找了江暮云一同往濠州去。
其实,这一个多月以来,朱重八倒不如先前那般厌恶寺中生活了。虽一如既往尽干些脏活累活,受的诸多窝囊气,但对他来说,只要一日三餐能继,就要比原来的苦日子好过太多。
灾荒如此严重,只要有饭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朱重八心里放心不下江暮云,让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到处去流浪,他实在无法苟安在寺中。两人都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且情投意合,又怎能彼此抛弃呢?
正因为整天魂不守舍,干活练功都心不在焉,被德祝一直罚跪到了深夜。更要命的是,德祝就盘坐在他身旁心无旁贷地诵经祈佛,让朱重八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妄动。一想到江暮云还在山上等候他,不禁心急如燎。德祝每敲一下木鱼,他心里就多担一分焦急。
“如净,你回屋歇息去吧,明日记得图个好精神,切莫再怠慢了功课。”德祝停下了手中的小木槌,总算开口了。
朱重八闻言如获大赦,飞也似地往后院僧寮跑去。
一切准备妥当后,待窥得德祝房内灯火熄灭,朱重八方蹑手蹑脚溜到了前院。然后一股脑儿从塌掉一角的围墙处跑了出去,跑出一阵后,回头见身后没人追来,这才越跑越轻松,越跑越放心,跑到最后竟情不自禁嘿嘿笑了起来。
虽说是晚秋薄雾朦胧,寒意瑟瑟,朱重八却仍然跑的大汗淋漓。
“小云!小云!”离半山腰尚有一段距离,朱重八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喊叫起来。
只闻得山间呜呜的风声,和朱重八自己的回声。
朱重八跌跌撞撞至洞口,复又喊道:“小云!小云!别睡了,我们要赶路了。”
四下里依旧无人回应。
朱重八暗自嘀咕,“奇怪了,今天怎么睡那么死?”
朱重八遂进得洞去,洞口不见有乱石阻隔,洞内漆黑一片,一星火光也不得见。朱重八吹燃火折子,却见干草堆上空空荡荡,哪有江暮云的身影。
朱重八顿感不妙,一边口中呼唤着江暮云的名字,一边来回在山洞内寻了数遍,仍然一无所获。
嗅了嗅鼻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味。
可朱重八又哪还管得了这些,奔出山洞,在山间四处奔走,千呼万唤。
周而复始的寻找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朱重八颓然坐倒在山洞前的树林里,心情低落地捶打着脑袋。嘴上却又不禁埋怨起主持德祝来。
“若不是那无甚紧要的罚跪,又怎会落得这般光景?”
朱重八抬头朝林子深处望去,见树枝屡有断折,地上枯叶纷乱,似不久前刚有人迹经此。
于是他沿着踪迹一直到了悬崖边上,俯瞰崖下,一种不祥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难不成被恶狼追下了悬崖?呸!呸!乌鸦嘴!”朱重八忙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或许他是等不得我,饿了,在山中找食吃,结果迷路了。”他又自慰道。
朱重八正要下山再去找找,无意中抬头,发现不远处的一节树梢上挂着一块破布。
遂取下布块,摊于掌中,口中默念道:“苍……苍……这字读火?不,是上下两个火,那应该读炎吧?苍……炎……诀……《苍炎诀》?什么玩意儿?”
朱重八再往下细看,小如蝼蚁的字眼密密麻麻。他虽大字不识几个,但却认得其中提及了人体的诸多穴位名称。最近他也算是习过一点内功心法的人,对此颇为敏感。
“莫不是内功心法?既是内功心法,又为何挂于树枝上?”
左右也端倪不出个所以然来,朱重八便将其收入怀中,下山复又寻找江暮云去了。
一番好找,仍失望而还。
朱重八不想撇下江暮云独自上路去濠州城。他想好了,先回於皇寺,等到了夜里再溜出来,或许能找到江暮云。
至于回去如何应付寺内的主持和长老,他也想好了,就说是一大早上山拾柴去了。当然,前提是现在他必须得做两件事。其一,就是把身上的干粮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其二,得赶紧去扎两捆干柴来回去好交差。
江暮云躺在一只巨大的鸢子上,上空青天白云,耳际和风徐徐。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大作,狂风四起。鸢子在狂风肆虐下开始变得东飘西荡,江暮云慌忙爬起身来试图稳住鸢子,哪知从鸢子上赫然冒出一把尖刃来,生生扎进了他的腹部。
“啊!”
江暮云惊叫一声,睁开双眼,才发现只是噩梦一场。自己身下躺着的也并非是什么随风飘荡的鸢子,只是一棵在风中摇曳不止的树,从峭壁上斜生出来。而挌得他腹部疼痛的,是那凸出来的树疙瘩。
“这是哪儿?”
江暮云撑着树叉坐了起来,猛然想起昨晚上自己被两个武林高手穷追猛赶,结果在万般焦急之下竟失足摔下了悬崖,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天,我居然还活着。”江暮云庆幸地呻吟了一声。
话说这棵歪歪扭扭的救命松树也生长的真是地方,树的两侧和下方居然都是突兀而出的岩石,也就是江暮云和松树被三面高低不平的岩石包围着。
江暮云俯瞰崖下,众壑纵横。自己的所处的位置虽不及半山腰,但若要想顺利下到山脚下,却还差一段令他感到心惊胆战的高度。
山风吹拂,松枝摇摆。江暮云此刻的心境就跟这棵生长在峭壁上的松树一样,悬而又悬。
江暮云哭丧着脸自语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我该怎办才好?要是朱兄在就好了。”
一想到朱重八,他浑身一激灵,想起两人已经说好了昨晚上是要结伴一起去濠州城的。
“会不会朱兄寻我不着,自己一个人先去了?或是寻我不着,尚在洞中等我?”
这一带杳无人迹,江暮云知道要想离开这里,还得靠自己。
他一跃落在了正下方的一块岩石上,岩石很稳固。脚下尽是苍岩交叠。江暮云掂量着自己只要万分小心,按部就班地踩着石块下去,定能下得地面去。
第十三章 绝处逢生
江暮云双手艰难地撑住岩石边缘,双脚刚一落在另外一块石头上,不料石块在微微松动之后,竟顷刻间崩塌了下去。他惊叫一声,在身体急坠而下的过程中,情急之下顺手抓住了崖壁上的一从蒺藜,避免了继续下滑的厄运,紧随而来的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惊魂未定的江暮云只能强忍刺痛,抓着蒺藜,一步一滑慢慢往下攀爬。待在一块嶙峋之石上站稳脚跟,他摊开双手,食指手掌皆已是血肉模糊。
江暮云用满是血污的手暗暗抹了几把眼泪,但却没哭出声来。接下来他只是紧紧盯着脚下,不敢再往崖下看去,而且一定要用脚尖在落脚石上掂几下,才敢往下踩。
一番千辛万苦,总算是脱离了险境。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他呈大字形躺在枯草堆中,微闭双眼,大口喘着粗气。
休息片刻后,他便爬将起来,却见自己脚上的鞋子已是破烂不堪,几个脚趾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于是,他想起了怀中妖僧在临时前交代给他的一双臭布鞋,虽说实在是臭不可闻,但穿上它总比赤着脚走山路强上很多。
取出布鞋,他又低头往自己怀里嗅了嗅,怀中尽是被这双臭鞋熏染上的酸臭味。鞋子稍稍大了些,江暮云往里面垫了些干草,这才拄起一节枯枝,一瘸一拐往眼前的一片树林走去,他要在那里把妖僧的骨灰埋了。
把骨灰包置于浅坑中,聚土掩之,插木棍于其上代碑。
江暮云又对着坟包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道:“大师,你就暂且委屈几日吧。我若日后习得了《苍炎诀》上的盖世武功,定要把那帮烧我家房子的强盗杀干抢尽,然后再替你弄块上好的坟地安葬了。”
言罢起身,又往怀中摸去,揣摸几遍,却是空空如也。
江暮云面色大变道:“糟!为何臭鞋,骨灰都安在,唯独少了这《苍炎诀》?不对,话说我含在嘴中的那颗珠子又哪儿去了?”
想到珠子一定是掉落到山崖下,现已如大海捞针,难以寻找时,江暮云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沮丧不已。
“可武功秘籍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