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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八一走,江暮云面对着空旷的山洞顿觉孤独。当他一想到这荒山野岭有可能就他一人时,紧随孤独而来的便是害怕,朱重八在的时候他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近处又传来了高亢的狼嗥声,吓得江暮云连忙将洞中的碎石一块又一块搬至洞口,堵住了半个山洞,以防野兽的袭扰。
这时候受创的胸口又隐隐作痛起来,他将剩余的两颗丹药一并吞了下去,又和着泉水胡乱食了些干粮后,整个人便蜷缩在了干草堆上。
山间明月高悬,月色照的洞口一片惨白,也驱赶掉了洞内不少黑暗。
惶惶不安的江暮云向着洞口瞪大了双眼,胡思乱想到了半夜,觉着冷了又多添了些柴火,这才受不住疲乏,昏昏睡去。
形单影只的朱重八回到於皇寺后,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夜间没人再跟他调侃玩耍,只剩的他一人孤零零在佛殿内清扫。就连原本百看不厌的师兄们的房事,他也提不起兴致来,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板上一副惘然若失的沮丧样。
第二日,主持德祝便亲自传了朱重八内功心法和行气的口诀,可他却只是心不在焉地听了个大概,心思完全放在了昨天夜里江暮云的安危上。
白昼苦于没机会出寺,忙乎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了酉时,见寺内僧人基本都回屋歇息了。他这才从厨房偷了几个馍打包好,迫不及待地往於皇寺的西北面走去,那里的围墙不知何时塌了一角。
可他人刚到前院,却见一个人影站在院子里。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师娘李菁么?
朱重八刚想转身回避,却被李菁叫住了。“如净,都这么晚了,不去练功念晚课,上哪儿去?”
“师……师娘,我……我……我拉肚子。”朱重八支支吾吾地说。心下却是豁出去了,若是这婆娘唤来主持和长老,他便冲出这於皇寺,和江暮云一同往濠州讨生活去。
第八章 兄弟情谊
谁料李菁却扑哧笑出声来。
“茅厕在后面,你跑前院作甚?难不成想在菩萨前面屙屎。”
朱重八顿时羞的脸红脖子粗,恨自己连撒谎都不成体统,正要再捏造些谎言来圆谎。李菁却柔声道:“如净,你亦不用搪塞。师娘又怎会不知你要去做甚?若师娘猜的没错,你是不是想给那如明送饭去?”
这贼婆娘,好似老子肚子里的蛔虫。朱重八心中叫苦不迭。
见没办法在编造下去,朱重八只好硬着头皮应道:“是……他估计饿了有一天了。”
李菁随即叹道:“唉,如明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安分守己,却被逐出了寺庙。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又怎能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呢?甚么出家人四大皆空,我看他们是酒色财气一样不差。”
李菁这一番抱怨听的朱重八一愣一愣的,他不知这婆娘究竟用意何在。
“如净。”李菁又道,“若是被寺内的师兄发现你私自夜出,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朱重八横下心来道:“最多我就一去不回了,难不成还要抓我去见官?”
“尽说胡话。”李菁嗔道,“主持如今便是你的授业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岂能轻易一走了之。”
朱重八遂壮着胆儿说道:“师娘只要不去告知别人,如净保证无人知晓。”
李菁不屑道:“师娘又怎会去做这小人勾当。”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递给朱重八道:“如净,把这包东西替师娘捎与如明。”
“这是什么?”朱重八问道。
“休得多问,快去快回,耽搁久了免得被人察觉。”
“是,弟子这就去。”朱重八如获大赦,连跳带跑着出了於皇寺的围墙。
出得寺庙,朱重八便在好奇心的怂恿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纸包,里头包的却是一大块肉干。
朱重八怔了一怔,然后私下感叹道:“这婆娘,生的一脸媚相,心地当真善良的紧。日后我若是娶得这般又娇媚,又善解人意的婆娘,那便死而无憾了。”
一说这话,他的脑海中便自然浮现出李菁的千般媚态及僧寮中的夜夜云雨之欢,心中免不了一阵激情澎湃。
担心江暮云的安危,朱重八几乎是一路奔到了半山腰,却见大半个山洞口都被乱石堵上了。
“如明!噢,呸!”朱重八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自责道,“我作甚唤他如明?”
“小云!小云!”
“朱兄,我在里面。”江暮云细微的声音幽幽传来。
朱重八一听江暮云尚在,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他搬开数块石头,跨入洞内。
“为何要把洞口给堵上?”
躺在干草堆上的江暮云呻吟道:“还不是为了防那该死的狼,要不是手上有火把驱赶,恐怕我已成了饿狼的口中食了。”
“这该死的恶狼!”朱重八咒骂道,“若是被我逮着了,定要剥它的毛皮,烤它的狼肉。”
江暮云翻坐起来,叹道:“我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怎会不来?”朱重八乐呵呵地在对面坐下,把肉块和馍都摊在了江暮云眼前。
“饿了吧,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这么大一块肉!”江暮云惊叹道,“哪来的?”
朱重八笑而不语。
江暮云遂担忧道:“你偷了寺里的馍倒也罢,这回又偷好大一块肉干来,难免要被发觉的。你一会儿还是送回去吧,免得被发现了遭罚。”
“什么偷的?”朱重八不悦道,“是那婆娘叫我捎与你小子的。”
江暮云愕然,“婆娘?哪个婆娘?”
朱重八道:“还能是哪个婆娘,自然是那整天对你挤眉弄眼的李菁师娘,糕饼秃驴的相好。”
江暮云一拍脑门,恍然道:“这一天睡下来,我是睡糊涂了。”
朱重八羡道:“这美婆娘委实对你这小白脸好,该不会是看上你小子了吧?”
江暮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在胡说些甚么?她不比於皇寺的那些恶僧,当真是个好人,我也只是拿她当好姐姐看待罢了。”
旋而又叹道:“可惜这次不辞而别,估计是没机会再见了。”
“好人儿,可惜这次不辞而别,估计是没机会再见了。”朱重八故作深情地学了一遍。
随后他又哈哈大笑道:“看你这副深情款款的情种样,小云你可莫要在情难自制之下shi身于她啊!话说若是能与这美婆娘共度良宵,shi身也算失的有所值了,啊哈哈——”
江暮云见朱重八还在喋喋不休,干脆将他扑倒在地,两小子在洞内免不了一阵扭打耍乐。
“好了,好了,别自顾玩了。”朱重八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小子饿成这样还有力气死缠烂打,快些填肚子吧,我一会儿就要回寺去了。免得出来久了被那些个恶僧察觉,师娘叮嘱过的。”
江暮云将肉干撕扯下一半递给朱重八道:“跑这么长一段路,朱兄定是饿了,这一半你得吃掉。”
朱重八也不客气,从上面又掰下一半塞进嘴里,剩余的则用纸包好。
“我只吃这一小块,剩下的你作明日饭食吧。我决定好了,明日晚上我就将床底下的偷得的干粮带出来,咱哥俩儿往濠州城去。”
“是我连累你了,朱兄。”江暮云愧疚道。
“欸,”朱重八一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留在那鸟寺也是徒受气,还不如一走了之来的逍遥自在。”
朱重八随即又转移话题道:“今日主持还教了我内功心法。”
“真的?”江暮云喜道,“都教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朱重八咯咯笑道:“可惜我有忘了一大半了,明日还得去请教主持。”
江暮云责备道:“有此良机,你怎的不好好学?”
朱重八一脸无所谓道:“小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武学根本就不感兴趣。再说了,我有担心你一整天了,哪静的下心来去学那鬼玩意儿。”
接下来,两小子喜笑颜开地有一句没一句尽瞎扯,直到江暮云打了声饱嗝,朱重八这才叮嘱几句,匆匆下山,往於皇寺赶去。
第九章 生变
第二日清晨,天空竟出人意料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江暮云走到洞口,眺望久旱逢甘露的山景,一阵冷风灌入,冷的他瑟瑟发抖。
这雨一下,气温也似乎越发的寒冷了。
江暮云一想到今夜就能和朱重八一起启程前往濠州城,他便挺了挺腰板,似不再畏惧这刺冷。
要是能在濠州城找上一份活儿干,那就能落脚了。他暗想。
无所事事的他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终于听到了洞外有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定是朱兄来了!”他兴奋地正要迎出去时——
“嘭!”
洞口的乱石忽如遭狂风肆虐般竟往洞里飞扬开来,江暮云吓得慌忙在两块岩石的背后躲藏起来。
洞内变得一片漆黑,原先燃着的火堆被落下的石块砸灭。
不过,江暮云透过岩石缝隙,还是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如大鸟一般掠进洞来。
“这人是谁?”他心下暗忖。
这时,洞外又闻衣袂破空之声。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咦,这妖僧怎不见踪迹了?该不会是跳崖自尽了吧?”
“哼!”又一沉稳声音道,“妖僧身怀宝典,又岂会甘心自尽?”
“老怪物身受重伤,谅也逃不远。快看!这里有一山洞。”这回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紧接着便有数道人影掠入山洞,江暮云估摸着是三男一女,一共四人,其中有两人身穿白衣。
“咯咯,果然不出所料!”女子娇笑道,“老东西,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打坐参禅。”
“穷凶极恶一生,现在倒生悔改了。”
“废话少说,趁他还未复原,赶紧把东西拿到手,好回去交差,免得夜长梦多。”
接下来江暮云只看见那四人人影交错,扑向盘膝而坐之人。
这个被称之为妖僧的孤家寡人在经过一番苦苦招架后,最终不敌,被打翻在地。
接着又是几道寒光闪过,引来妖僧一声凄厉的悲呼。趁此,几只手几乎同时游走在妖僧身上。
“搜到了。”沉稳的声音道,“只有一份手卷。”
女子厉声道:“老东西,宝典在哪儿?!”
沙哑之声随即诡笑道:“他要是会说出来,那才叫奇闻异事。莞妹,要不要在这里结果了这老秃驴?”
女子道:“老东西武功尽废,脚筋亦被挑断,又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就让他在人迹罕至的洞中自生自灭好了,给他一次皈依我佛的机会。”
“不对,为何我闻到了一股子焦味儿,这里或许还有其他人。”沉稳的声音警惕道。
“定是原先有山下的猎户或者樵夫在这儿歇息,想必早就被这老东西吓跑了。走吧,手卷既然已经到手,不容耽搁了。”
一人率先掠出了山洞,然后其余三人也相继出得洞去。
江暮云本以为四人会进洞里头来搜,吓得整个人几乎匍匐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现见他们悉数离开了,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江暮云又在岩石后面呆了一会儿,确定那四人不会去而复返,才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不知何时,被打翻在地的妖僧又坐了起来。手合十,头低垂。
“难道他死了?不,是圆寂了?”江暮云思忖道。
“小和尚,出来。”妖僧忽沉声道。
江暮云吓了一跳,他不确定妖僧是不是在唤他,依然蹲在原地。
“出来!”妖僧加重了语气。
江暮云战战兢兢站起身来道:“你……你唤我?我可不是甚么小和尚,我不是和尚。”
“过来!”
江暮云慢腾腾地挪动着脚步,心里想着如果妖僧的脚筋真的已被挑断,就算他不过去,他也拿自己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