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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遥收好瓶子,佩服道:“公子高见!”
张府门口大红灯笼高挂,府门大敞,人进人出,一派大喜之气。
府门外的几名家丁正一边过目请帖,一边对着往来客人笑容可掬,神态恭敬之至。
风暮云和白天遥相视一笑,大大方方地示出请帖,在家丁的低头哈腰之下,顺利入了张府。
府内院落宽绰疏朗,假山碧竹,布局精雅,四面建筑皆有游廊连接彼此。
两人一改方才的落落大方,移步观色皆变得遮遮掩掩,唯恐被人识出。幸好院内人多嘈杂,多是些聚首谈笑之辈,一时倒也无人注意他们。
两人靠在一座假山背后,佯装一副欣赏春色的陶醉样。
“天遥,我得想办法弄清璇姐的所在。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白天遥担心道:“若相互没有照应,万一被人识出来,岂不是很危险?”
风暮云搭上他的肩膀道:“无妨,只要你能应付自如,不被人识破,我便能瞒过所有人。”
白天遥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得道:“那我就在院子里溜达吧,你要是能救出璇姐,我就想办法掩护你。若实在难以下手,公子切勿勉强,待我抓他个妻妾儿女,作了人质交换便是。”
白天遥轻摇折扇,转身钻进了边上的一座嘈杂的凉亭,只有人多的地方,他才不会被人注意。
风暮云正愁如何才能探知罗璇儿的下落,斜对面虫鸟翠鸣的竹园里却忽然冒出一个身影来。
风暮云定睛细看,不由大吃一惊。
第五章 抢婚(2)
这不是天威镖局的杨仪伶么?
风暮云思忖着这胖杨乾果然不够厚道,战红潋为救璇姐,不惜重金,不顾性命。他倒好,跟着张士德浑水摸鱼,还跑到泰州来喝喜酒了。
为了挽回镖局声誉而不顾江湖道义?
风暮云轻哼一声,正要背身躲开杨仪伶,孰料杨仪伶刚好转过身来,四目相接,令她美目一亮。
女人果然心细如针,这身乔装打扮丝毫起不到作用,风暮云不禁怀念起樵公的人皮面具来。
心中暗自叫苦,风暮云忙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杨仪伶随即会意地微点螓首,轻盈地走了过来。
“江……风暮云,你怎么来了?”
风暮云答非所问道:“仪伶,可知璇姐在哪里?”
杨仪伶一脸不乐意,娇嗔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救旋儿姐姐才来的。”
风暮云急道:“要是被张士德之辈发现,我就很难走出张府大门了。”
又接着道:“你们也算挽回了天威镖局的声誉,难道就不肯帮我这一回吗?”
风暮云此话一出,杨仪伶顿感有些理亏,秀脸微红道:“你沿着左边游廊走到底,穿过洞门便是后院了,我只知旋儿姐姐是被带到那里去了。”
“对了,仪伶,可有战兄和朱兄的下落?”
“听我二叔说,他被那个独眼人打伤后便跃入了城内的运河。我想以他的高明身手,定是借水路遁走了。至于那个朱重八,我也不得而知。”
风暮云担忧道:“雪月楼无伤亡,朱兄当无碍。可战兄自被风萧打成重伤后,内伤本就未愈,但愿他能安然脱险。”
杨仪伶安慰道:“战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心好了。对了,你真是风家后人?那风萧……”
风暮云警觉地环顾了下四周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仪伶,你可千万别对你二叔说我到了这里。”
杨仪伶撅嘴道:“我知道,我又不傻。”
“那我去了。”
风暮云大摇大摆地跟在三名奴仆的后面,走上通往左边游廊的石阶。其中两名有说有笑着拐进了一间屋子里,剩下一名年长的手里提着个小篮子,依旧往前行去。
游廊的尽头,奴仆才察觉身后有异,转身露出一个恭敬的笑容,问道:“敢问公子是要往哪里去?”
风暮云忙捂住肚子,假装痛苦道:“哎哟,酒喝多了,憋得慌,请问茅厕怎么去?”
奴仆指着前面道:“最近的后院倒是有一个,公子赶紧随小的来吧。”
后院多草坪花坛,卵石小径爬于其上,歇山顶式的精致小楼依桥相接,清流贯穿其中,别有一番清雅。
见不少婢女往来其间,风暮云断定这里便是张士诚的家眷住所。'网罗电子书:。WRbook。'
“兄台怎么称呼?”
奴仆忙笑答道:“小人姓方,家里排行第四,公子唤小的方四便是。”
风暮云套近乎道:“方四,看你能随便出入后院,想必是在张府有些资格了?”
作为下人,自鲜有人问起他们的人情资历,尤其像风暮云这等衣着华贵之人。因此他这一问,恰巧说到方四那无人提及的自豪处。
只听方四得意道:“公子慧眼,不瞒公子,小的本是负责监督盐场的。因办事利索,被帮主招进府内做了下人,加之帮主待我们这些下人不薄,这一干就是五个年头了。”
风暮云又不忘奉承几句道:“张帮主乃仁义宽厚之人,方四你能在张府做事,也算是有福气了。”
方四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
方四一路领着他穿过两间瓦房,到了墙角的茅厕。风暮云一边装作急不可耐地撩起袍子,一边正思忖着要如何才能从他口中套出罗璇儿的所在,不想这方四竟也放下篮子,跟着他一起爽哉起来。
“方四,你这篮子里装的什么?”
“回公子,是玫瑰花,二夫人正等着沐浴用。”
“二夫人?”
方四以奇怪的眼神看了风暮云一眼道:“刘夫人为大,那么罗夫人就是二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风暮云忙急中生智道:“你说二夫人正等着沐浴更衣?可我方才明明看见她在花园里赏花呢?”
方四笑道:“公子定是看花眼了,二夫人正在水楼歇着呢。”
水楼?
风暮云趁方四背身弯腰提篮子的一瞬间,从背后一掌将其击晕,又将其挪到了背阴处,赶紧换上他的粗布衣服。
方四身材矮小,所穿衣物束缚的风暮云尤其难受,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挽起篮子,低头匆匆往小楼群走去。
正发愁哪一栋才是水楼时,背后的一扇楼门打开了。一个蛾眉凤目,面似桃花的俏婢站在台阶上,双手叉起蛮腰,嗔怪道:“喂!方四,东张西望干什么呢?耽误了良辰你可吃罪的起?”
风暮云忙掩面返身走去,因为心不在焉,脚下不慎生绊,人径直往俏婢香怀撞去。
俏婢惊叫一声,躲闪不及,竟给风暮云来了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俏婢顿时两腮绯红,杏目圆瞪,恼怒地将风暮云推开,叱道:“哎哟,笨手笨脚的,把篮子给我就行了。”
风暮云猛一抬头,俏婢立时吓得花容失色。
“啊!你不是——”
风暮云忙捂住她的樱唇,将她拖进了楼内,顺势一脚踢上雕花木门。
“什么人!”
一柄寒光短剑架在了风暮云脖子上。
风暮云听出是罗璇儿的声音,轻声道:“璇姐,是我。”
“哐当!”
短剑掉落在地,一身素装打扮的罗璇儿蹲下身来,紧紧抱住了风暮云。
“真的是你,江小子,真的是你!”
罗璇儿哭成了带雨梨花,粉拳使劲捶打着风暮云宽厚的背脊,抽泣道:“江小子,臭小子,姐姐想死你了……”
俏婢加上屋内的另两位婢女,见这不速之客乃罗璇儿的旧识,又见风暮云一表人才,不似恶人,谁也不敢再多出一言。
“璇姐……”风暮云亦是激动难抑。
两人紧紧相拥片刻,罗璇儿拭去晶莹泪珠,哽咽道:“江小子,这些日子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姐姐可替你担心了。”
风暮云感叹一声,简易道出坎坷经历。
罗璇儿轻轻摩挲着风暮云的脸庞,痛心道:“《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真把你害惨了,幸好你依然生龙活虎,姐姐心甚慰。”
风暮云笑道:“只要璇姐安然无恙,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怕了。”
罗璇儿“扑哧”笑出声来,柔声道:“江小子,你长高了,健壮了,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了,也更会说话了。”
完了,又似想起了什么,问道:“江小子,传闻你是风九剑之后?”
风暮云点点头。
罗璇儿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风暮云急道:“璇姐莫不是嫌弃弟弟了吧?”
罗璇儿嗔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为你今后的安危担忧罢了。”
风暮云不忍看她一脸惆怅,遂扯开话题道:“那日在镖队里,忽见璇姐芳容,只可惜武艺不精,无力解救璇姐。”
罗璇儿吃惊道:“你在镖队里?为何我没见着你?”
风暮云不好意思道:“当时可能是我卖相太过邋遢,璇姐故难以辨认。”
又扶起罗璇儿,道:“事不宜迟,璇姐,我这就带你走。”
第六章 抢婚(3)
“走?”罗璇儿茫然地看着风暮云道,“去哪儿?”
“只要能离开泰州,去哪儿都成。”
罗璇儿呆想片刻,颓然坐于榻上,摇首道:“不行,我不能走。”
“什么?”风暮云失声道,“莫非你真要与张士诚那个混蛋成婚?”
“那日在庐州城,我和爹爹苦等你不来,却被李思齐和那两个恶少率兵围住。爹爹为了护我,不幸被乱刀砍死……”
罗璇儿说到这里,已是凤目红肿,泣不成声。
风暮云,“却是我误了恩公性命……”
“幸得张士诚之弟张士义打抱不平,他为了救我,不惜被李思齐打伤。后张士诚又以重金疏通官府,赎回爹爹的尸首加以厚葬。”
风暮云气愤道:“这是亏欠,他日知恩图报便是,但不能成为璇姐嫁给张士诚的理由!”
罗璇微摇螓首道:“江……风小子,你不懂。我当日曾许诺过张士诚,只要能安葬了爹爹,等守孝期满,我自嫁入张府。如今他几乎舍了性命来助我,璇姐又岂能言而无信?”
风暮云难过道:“既然今日大婚,可我为何从璇姐眼中看不出一丝高兴呢?”
罗璇儿继续道:“眼下我弟罗贯中出走太原,在海崖帮里谋了份差事做,我若跟你离开泰州,岂非陷贯中于险境?若贯中出了什么意外,九泉之下爹爹必不会原谅我。”
“璇姐!”
罗璇儿含泪道:“风小子毋须再劝,我意已决。你穿扮成这样,迟早要被人察觉。紫儿,快些送他出去。”
叫紫儿的俏婢答应一声,正要扶起风暮云,两扇木门忽如遭锤击般四分五裂,木屑激溅。婢女们惊叫一声,瑟瑟发抖着躲到了屏风后面。
一个身长八尺,面相粗豪,宽额挺鼻的彪形大汉神色漠然地立于石阶上,身背三尖两刃刀。在他身旁站着的是矮了一大截的方四,衣着华贵的方四。
这方四既然能被张士诚看中且被招至府中,自是个机敏非常之人。虽遭了风暮云的暗袭,却并不惊慌失措,大呼小叫,而是直接禀报了张士诚来低调处理这事。
这么做自然有益而无一害:一是不会在这大喜日子里引发骚乱,被人笑话,失了海崖帮颜面;二则是以免打草惊蛇,让风暮云逃脱了。
方四指着风暮云战战兢兢道:“吕爷,就是这小子,把小的击晕了后潜入到这里,恐是要对二夫人不利。”
“想必这位便是最近在江湖上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江暮云了,也就是风家二公子了。在下吕珍,受帮主之命,有请风公子。”
罗璇儿忙护到风暮云身前,乞求道:“吕珍,他是我弟弟,此次前来只是送我这个做姐姐的出嫁罢了,莫要为难于他。”
吕珍恭敬道:“二夫人休要担心,既然风公子是二夫人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