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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在中原武林屡败各大门派高手的回鹘人。”
江如凤闻言,立刻为之动容。
“你是说那个杀死邱奉,劫了威顺王三担黄金的战红潋?”
汉子恭敬道:“正是。”
一阵猛烈的江风吹过,吹得江如凤的宽袍猎猎作响,一身美妙的曲线凸显无疑。
“船上的可是回鹘高手战红潋战兄?”
战红潋朗声应道:“美婆娘,直呼在下战红潋就成了,称兄道妹断然不敢当。”
江如凤格格娇笑道:“战兄真是个有趣的人,难怪所到之处,总能引出一片仰慕者。”
战红潋淡淡道:“他们是仰慕我的项上人头吧?”
江如凤见他举手投足间无不洒然自如,气质轩昂,绝非杨炯天之辈所能比拟,顿时美目一亮道:“战兄实在风趣的紧,要引的奴家芳心大乱了。”
江暮云凑上前去,低声道:“战兄,那婆娘似乎对你很有意思哩,不过她下手当真狠毒的紧。”
战红潋微微一笑道:“一看便知是个心似蛇蝎、人尽可夫的女人。”
又对江如凤道:“美婆娘,这深更半夜有觉不睡,不会仅仅只是想为了跟在下笑谈风月吧?”
江如凤娇声道:“有何不可呢?江夜邂逅,便是缘分。奴家早已备好了酒菜,只等战兄和你身旁的小兄弟上船享用了。”
战红潋大笑道:“哈哈,大旗会男人多如牛毛,美婆娘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我看你身旁的壮汉就挺合你胃口的。”
汉子怒道:“大胆狂徒,竟敢对堂主如此无礼!”
江暮云奇道:“咦,雨堂堂主不是那杀千刀的杨炯天么?怎么又换成这狠心的臭婆娘了?”
战红潋理所当然道:“杨炯天抓了你,欺上不报,定是被剥夺了堂主的职位。”
汉子见战红潋不答话,又吼道:“在下新任雨堂副堂主花云,斗胆请战兄赐教一番。”
战红潋道:“花云,你自比那风堂堂主邱奉又如何?”
花云傲然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如此,那你我亲热亲热又有何妨?”
第四十九章 雨中奔命
话音未落,战红潋随手将一根鱼竿掷向水面,身子紧跟着一跃而下,脚尖轻点鱼竿,借力直扑向对面船头。
战红潋嘴上说是要与花云一决高下,但凌厉无匹的刀风却是直取江如凤。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回鹘人说动手就动手,气势上已处在了下风。花云见战红潋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忙抢到江如凤身前,掣出长剑。
“铮!”
两刃相交,花云被震的双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你果真比那邱奉要高明出少许!”
长笑声中,战红潋随心所欲的一刀往他腋下横斩,看似平淡无奇,竟让花云生出无从封架,无从闪躲的奇怪感觉。
江如凤立于一侧,神情依然淡定。
花云自然不会任战红潋宰割,更不能在新任堂面前失了面子。口中大喝一声,旋身而起,长剑挥洒出茫茫剑幕,罩向战红潋。
战红潋喝了声“好”,身形竟不退反欺,气贯长虹的一刀,直接找准了剑势的最弱处。
花云只知对手武功卓绝,但没料到竟会强横到如此地步,自己的强弱处竟被看得一目了然。一片刀光剑影中,当胸正中一脚,闷哼一声,飞跌开去。
战红潋亦不乘胜追击,刀锋直指江如凤,道:“美婆娘,你若再有心阻拦,休怪在下刀下无情了。”
江如凤嗔怪道:“战兄,你怎就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呢?不是奴家要阻拦你,而是你的两位老朋友指明要会会你。”
“老朋友?”战红潋还刀入鞘,苦笑道,“我战红潋自涉足中土以来,只结解下了仇家,却不曾有过一个朋友。”
“俊哥哥如此健忘,真叫小妹好生心痛。”
莺声燕语间,一个女子于扶梯款款至甲板,落足无声。此女长相甚是娇媚,瓜子脸,杏仁眼。满头如瀑乌发盘成细碎小辫,加之一身红色紧身武士服,且领口大敞,使得曲线毕露,丰满酥胸半裸,倍添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美。
一丝不自在战红潋脸上稍纵即逝,强笑道:“原来是阿奴尔,你师兄哥舒卿没来吗?”
“本想搭舟去蕲州城打探战兄生死,竟不想却在这大江之上相遇,有缘呐有缘。”
一袭雪白长衫从阿奴尔身后走出,此人样貌俊俏,与战红潋年纪相仿,作一副贵公子打扮,但肩上却扛着一根乌黑的铁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江暮云虽听他们虽言语客套,但并不友善的口气证明这一男一女绝非什么善男信女。
战红潋哈哈一笑道:“哥舒兄不远千万里从察合台汗国追随而来,执着之心真令在下钦佩。”
哥舒卿咬牙切齿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战红潋,我恨不能啖尔肉,饮尔血!”
阿奴尔则娇笑道:“俊哥哥,这回你跑不了呢。乖乖跟小妹回去领罪吧,小妹一路上会好好服侍你的。”
“夜色茫茫,两岸皆青山密林,有何跑不了?江小子,走人!”
战红潋长啸一声,钢刀忽脱手而出,旋飞出一片光影,桅杆一声脆响断裂,朝着江如凤等人当头压下。
战红潋趁机如大鸟般扑下渔船,提起江暮云,一个起掠便上了江岸,没进茫茫密林中。
船上的所有人显然都没料到一向好战的战红潋会选择逃跑,而且还来上这么出人意表的一招。
阿奴儿气得一跺脚,嗔道:师兄,又被他跑啦!”
反应最快的哥舒卿猛一提气,身形已经射向了渔船,铁棍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渔船,原本破旧的渔船竟被生生断成了两截,缓缓沉入江水之中。其功力之雄厚让大旗会的人震惊不已。
江如凤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江暮云逃逸,何况此次又有两名回鹘高手相助,怎肯失此良机。一声令下,三条船上的雨堂好手争相往岸上掠去,力求捕获两人。
江暮云只听得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忍受着树枝和蒿草刮在脸上的刺痛感。狂奔出一段路后,战红潋忽然脚步一个踉跄,张嘴喷出一小口鲜血,真气难继之下,不得不在一块山岩背面放下了江暮云。
江暮云关切道:“战兄,你的内伤不要紧吧?”
战红潋喘着粗气道:“本来内伤尚未痊愈,方才又与花云一战,妄动了真劲,现在是伤上加伤了。”
江暮云听到众多杂乱的传呼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大有从四面围拢过来的趋势,不禁担忧道:“他们似乎正不断朝这里赶来。”
战红潋不屑道:“人多手杂,反而会毁了目标留下的踪迹。只是那哥舒卿是个追踪的好手,鼻子比狗还要灵验。否则,我们安然逃脱断不是问题。”
江暮云听他口气,两人似乎都将在劫难逃,一想到那个差点将他千刀万剐的江如凤,心有余悸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战红潋仰头看着闪电隐现的天空,苦笑道:“你问我,还不如去问老天。”
“啊?”
“如果现在能天降大雨,我们逃脱的几率将会大增。”
江暮云不明白道:“什么意思?”
“雨水,雨水会冲刷掉我们留下的痕迹和气味。如此,哥舒卿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战红潋话音刚落,江暮云感受到了脖子一凉。紧接着,黄豆大的雨点噼啪急下,瞬间便织成了重重雨幕。
战红潋仰天长叹:“果真天不亡我,江小子,你可会轻功?”
江暮云摇摇头道:“不会。”
战红潋果断道:“也罢,这里四处都是山丘密林,你就一直往深处跑,离开江岸越远越好。记住,不要回头,有我替你断后。”
江暮云急道:“可是战兄你——”
一响惊雷在两人头顶炸开,银色闪电划破夜空。
“不要婆婆妈妈!”战红潋拂去蒙住视线的雨水,朝他低吼道,“快走,明早是个大晴天!”
江暮云的内心充斥着感动,遂不再犹豫,猛一转头,钻进茂盛的丛林里,狂奔而去。身后马上响起了战红潋的怒喝声,显然他已经和对方交上手了。
江暮云强忍着不回头,口中悲呼道:“战兄,记住明早定要一起看日出!”
第五十章 大难不死
天空电闪雷鸣,雨势越发的瓢泼。江暮云顶着猛烈的风雨,狂奔出一阵后,他的步履渐显艰难,脚下也越来越陡峭,他知道自己奔上了一处山坡。而此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此他判定只有一人追来。
一个沉闷的声音叫嚣道:“臭小子,乖乖跟我回总堂,你跑不了了!”
江暮云已感觉对方离他不过几丈的距离,心中焦急万分,只恨少生了两条腿。刚想逃的再快些,谁知脚下一个趔趄,滚进了草堆里。
与此同时,夹着大汉得意的笑声,一柄长剑破风而至。
江暮云下意识地往右侧打了个滚,堪堪避过剑尖,然后连滚带爬,继续往山坡上奔去。
大汉“咦”了一声,又见他狼狈逃窜,遂大笑着提剑追了上去。
当江暮云再度避过从背后刺来的两剑后,他开始变得不再像先前那般惊慌失措。因为他发现自己总能凭借超出常人的感应来洞察出剑的走向,作出准确的判断,从而生出异常迅速的反应。
又惊又喜之余,他强按捺下心中的不安,脑中竟又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幅行气图来。精神与肉体渐渐合二为一,步入到灵台空明的境界。
他猛一转身,利剑恰好擦着左肩走空了。
大汉以为江暮云体力透支,放弃了逃窜,大喜之下又往他腿部连续刺出两剑,力求使他失去移动能力,好活捉他回去邀功。
江暮云连跳带跑,又往坡上奔去,口中不忘激将道:“笨蛋,来抓你小爷啊!”
大汉见自以为势在必得的两剑皆落空,又被一个小鬼调侃,气的哇哇乱叫:“等老子抓到你,定要扒了你的皮!”
江暮云见对方紧追不舍,脑中灵感乍现,遂一咬牙,身形往后急退。大汉见他主动送上门来,心中大喜,趁势一剑刺出。
江暮云的心神静的出奇,他拿捏好时机,一个侧身,长剑刚好从他左腋下穿过。此时,他的背脊已贴住大汉,遂顺势挥出左胳膊,全力肘击对方腹部。一股寒流在一瞬间从头顶百会穴生出,融贯左臂经脉,令他感受到了体内似乎有无穷大的力量正等着自己去挥发。
而接下来令江暮云目瞪口呆的是,对方八尺有余的身躯,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摔至坡下,连声惨叫后,再也没能爬起来。
江暮云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左手,方才使出吃奶力气的一击居然有这么夸张的效果。
此时,坡下面传来了杂乱的咒骂声。
“王二哥被重伤了!”
“这臭小子在上面,别让他跑了,快追!”
“追!”
江暮云哪里还敢耽搁,抹去脸上的雨水,闷头往坡上狂奔。自打那一击后,疲惫顿时褪去了不少,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脚下亦如履平地般越跑越快。
追赶的脚步声和怒骂声越来越近。
“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
“站住!小鬼!”
“再往前就是绝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下来!”
奔至坡顶,江暮云倏然立定,因为前方再无立足之处。夜色茫茫,雨水蒙蒙,他无法看清楚自己跨出的下一步将会是什么,是无底深渊?抑或只是个乱石遍布的斜坡?
而后面的大旗会凶徒依然紧追不舍,步步紧逼,明晃晃的刀剑在耀空闪电下显得尤为惨白、骇人。
此刻,被逼入绝境的江暮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啸。这些日子被不停地追杀所积压下的愤怒,此刻全部被释放了出来,满腔仇恨燃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