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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非昀拍了拍苏辛的肩膀。
“你去嫁你的人,非要提醒我让我想起来你几年前去和她告密了是吧。”
苏辛翻了个白眼。
瞿非昀出嫁的时候,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瞿非轻送的嫁妆不菲,将军家的聘礼也不赖。
“你想要吗?”
瞿非轻负手而立,偏头看着苏辛。
苏辛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都是形式,待在一块就已经够了。
她们彼此身份,的确不好昭告天下。
瞿非轻这位置本来就不太平,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虎视眈眈,苏辛不想再多生事端。
宫里没了一个总是笑着的公主,也没有人像麻雀一样叽里呱啦的吵苏辛,苏辛还有些不习惯。
日子平淡的过了几日,苏辛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书卷站在她的床边,表情哀伤。
在看到苏辛睁开眼以后,书卷匆忙的掩盖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僵硬。
“书卷,怎么了?”
苏辛撑着手肘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书卷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像是要哭出来。
“有人欺负你了吗?”
苏辛看到书卷这个样子有些紧张。
“姑娘以后会嫁人吗?”
书卷沉默了一会儿问。
“嗯?你不是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吗?”
苏辛奇怪书卷怎么会这么问,突然想起来书卷也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也总不能在这皇宫里伺候她一辈子吧。
“书卷,你是不是想走了,或者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了?”
书卷脸色一白,表情黯淡下来。
“书卷也该想到”
书卷喃喃自语,当初女皇表现得那么明显姑娘还看不出来,更何况她呢。
“请姑娘洗漱,再沐浴更衣。”
书卷弯下腰,心里叹了声气。
苏辛有些摸不着头脑,洗漱了过后去洗浴,洗完之后知道了什么。
苏辛洗澡完后穿好亵衣,湿着头发走了出来。
书卷上去给她擦干头发,用完早膳过后不久,在庭院晒着暖阳,苏辛的头发就干的差不多了。
在苏辛让书卷给她束发的时候,书卷没有动,让她先更衣。
“姑娘先换衣服吧,等姑娘换好了,书卷就为您梳妆。”
书卷放在托盘里的衣物,大红色,艳到人心里,是嫁衣。
“瞿非轻”
苏辛心中早有猜测,她拿起衣服,不论面料还是款式,都是上乘。
明明说了不用的,苏辛勾起了唇角,穿嫁衣啊,她还从来没有体会过呢。
书卷静静的看着一身嫁衣的苏辛,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这一身,不是为她而穿,也不可能为她而穿,她早知道的。
她其实从没奢望过姑娘能够回头看她一眼,她不止一次想过姑娘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或许是留在青楼里当花魁,老了当妈妈,又或者是嫁人作妾,又或者是像话本里说的那样,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她想一直陪在姑娘的身边,不论姑娘最后有什么样的结局。
她没有想到过这种,姑娘远离了自己的国家,远离了当初的小镇,来到了另一国的皇宫,和他们嗯女皇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
姑娘可以接受女孩子,但是她还是没有机会。
或许于姑娘而言,她只是一个非常衷心的仆人,她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去奢望什么。
可是到了这一天,她想逃开独自舔伤都不能,她必须要为她的姑娘化上美丽的妆容,然后亲眼看着她,走向另一个人。
苏辛看到了书卷的呆愣,想了想书卷的反应。
十四爷,书卷该不是喜欢原主吧?
看样子是吧。
书卷喜欢的是那个把她从苦难中救出来朝夕相处的雪摇,不是苏辛。
苏辛记性还不错,她记得她刚穿过来那会儿,书卷有说过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一般人都不会想到什么重生穿越吧,对于古代人来说更是不可能,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玄幻。
原主已经消失了吗?
嗯。
苏辛等着书卷来给她上妆,很多人很多事呢,都不是能够如人所愿的,苏辛帮不了书卷。
书卷喜欢的人已经死了,现在活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一个努力扮演原主帮她完成愿望的苏辛,苏辛不喜欢书卷,只觉得她是个挺好挺可爱的丫头,别的什么也没有。
既然没有那种心思,就不必去多说,苏辛现在和瞿非轻待在一块儿,算是承认了彼此的名分,确定了关系,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书卷仔细的帮苏辛上妆,弄好以后,给她挽上发髻。
弄好一切之后,还是白天。
到了吉时,书卷为苏辛盖上了红盖头。
苏辛坐上了软轿,被抬往一个地方。
苏辛感觉没有走多久,轿子就停了下来,她低着头,一只细白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和手的主人朝夕相处,自然知道是谁。
苏辛被瞿非轻牵着小心的下了轿子,因为看不见路,只能跟着瞿非轻的方向移动。
“如果和我拜堂了,那你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我知道。”
高堂的位置上只放了一个牌位,是瞿非轻母妃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对拜的时候,苏辛的额头和瞿非轻的碰撞,以后便在一起了,生活难免磕磕碰碰,要幸福啊。
苏辛那晚的记忆分外的清晰,摇晃的红烛,张贴的喜字,还有眉眼缱绻的瞿非轻。
张扬的红色充盈着整个空间,勾缠的亲吻从眼角落到唇瓣。
与汝结发,与汝同欢。
苏辛的日子过得像甜腻的虐狗剧,却在一天戛然而止。
那一天,她们相识十四年。
玛丽苏小姐不愧是玛丽苏小姐,居然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已经和五王爷混的很熟了,嗯看起来很熟了。
“你们俩认识吗?”
羽弘良看着何韵书,朝她挤眉弄眼。
“去去去,这个你可不能动啊。”
何韵书瞪了羽弘良一眼,明显是知道面前这个五王爷风流成性。
何韵书是这么想的,自家好友这么一颗好白菜,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被一头猪给拱了。
“怎么,你朋友?”
羽弘良挑眉,像是没想到何韵书居然会和一个外地来的平民做朋友。
羽弘良贵为皇室,自然是看人有一套,眼前这位女子模样秀丽,自是出众,眉宇间也有种干净的味道,像是不俗,走路的样子瞧着是训教过的,不过那种气度同大家闺秀来说是有些差别的。
苏辛倒是不知道面前的五王爷脑海里弯弯绕绕对她的身份想了许多,她自是压制了自己的气场,真正的她其实也不比瞿非轻好到哪里去,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帝王的霸气,但是有一种血腥味和冷冽感,如果不压制的话,崩人设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管是苏辛还是雪摇,可都没有贵气这种东西可言,苏辛是一个放纵的独行侠,在枪支炮弹里度过自己的青春,雪摇呢则记事于青楼,能培养出几分雅致已经是不错。
“对,我朋友,所以不许乱打主意哦。”
何韵书亲热的挽着苏辛的手臂,看起来姿态亲昵。
“雪摇,你想要做的事有进展了吗?”
何韵书最近发展的还好,虽然府里的人总是刁难,什么庶母庶姐千方百计的想要赶走她,发现她不疯之后,就各种陷害。
无意之间认识了这个超爱调戏姑娘的五王爷,谈论了一番之后,成了好友。
“没有。”
苏辛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摇了摇头,她现在的确是没进展,不过也离那个机会不远了。
第227章 天籁18()
防盗比例50%24h后见“你不可以离开。”
“为什么?”
苏辛有些奇怪为什么瞿非昀的反应会这么大。
瞿非昀和瞿非轻没有过节;甚至是十分陌生的。
瞿非轻掀起腥风血雨的时候;瞿非昀年纪还不大,瞿非昀的母妃是明哲保身类型的;巧妙的带着瞿非昀躲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瞿非昀没有危险的长大,但是她十分害怕自己那个成为了帝王的皇姐;同时又非常敬佩瞿非轻的勇气。
瞿非昀觉得,世间应再无她皇姐这一般的奇女子了吧。
不管放在什么角度,瞿非昀都是希望瞿非轻好的,瞿非轻开心了;她们的日子也比较好过。
瞿非昀知道;在苏辛来了以后,皇姐的心情比以前好上许多;也没有那种死气沉沉令人畏惧的阴寒之气了。
苏辛要是这么走了,皇姐一定会变得比以前还要让人恐惧的。
“这皇宫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走?”
瞿非昀不解的问;有多少人想往皇宫里扑都没有机会呢,这个人却要走。
“皇姐待你不好吗?如要是换了别人同你和她那样说话;早不知死了多少遍。”
瞿非昀见过苏辛和瞿非轻相处时的状态,每次都为苏辛捏把汗,在她看来,苏辛那样算是冒犯了;可是瞿非轻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瞿非轻这就不明白了;但是她明白,苏辛应该在瞿非轻的心里占着不小的地位。
“太闷了,我想出去看看别的东西,公主,你为什么那么容易笑?”
这个问题苏辛想问很久了,因为明明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瞿非昀也能笑的非常开心。
“不笑难道还哭吗?”
瞿非昀非常没有公主姿态的耸了耸肩,她可能在别人看来有些疯疯癫癫,不过那又怎样,她过好她自己的,别人管不着。
“闷啊倒也还好吧。”
瞿非昀是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一次谈话散场,瞿非昀转头就去和瞿非轻打了小报告。
瞿非昀绘声绘色力图现场还原当时的场景,她偷偷的瞅了一眼瞿非轻的脸色,说要就立马闭嘴了。
瞿非轻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看不出喜怒。
“下去吧。”
瞿非昀退出了内殿,瞿非轻手扶着小桌子。
谈不上欺骗,毕竟她们从来没有口头许诺过什么。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说上次那种一模一样的话,不过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并不比说出那句话让她开心多少。
瞿非轻发出一声冷笑,小桌子的一角硬生生被她掰了下来。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当她的皇宫是什么很随便的地方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又把她当什么了,想跟她好就和他好,想甩她就轻轻松松的提出离开。
不可能的,不允许。
从开始谋划夺的王位的那一刻起,瞿非轻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紧紧的抓在手里,不然她就会跑掉,或者被人抢走。
瞿非轻在夜晚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去找苏辛,和她一起用晚膳。
扯了晚膳之后,瞿非轻如常的和苏辛一起散步,在皇宫里走上几圈,消消食,顺便聊聊天。
瞿非轻不说,苏辛先开的口。
“你都知道了吧,她肯定和你说了。”
苏辛停了下来,站在小路上看着瞿非轻。
现在是傍晚时分,太阳散发出一天之中最后的光亮,将半边天都染的通红。
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