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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承德疑惑的看着他,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李梅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了李梅初手腕上的镯子。
李梅初自然也看见他们,盯着自己的手腕看,马上伸手捂住了手腕上的镯子,态度十分强硬。
“什么都行,就是这个不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徐姑娘,此时事关重大,关乎到西戎的生死存亡,你总不能眼看着西戎灭亡,而见死不救吧!”
李梅初听见孟承德的话,开始有些犹豫。
一边劝诫的孟承德见她有些松动,再接再厉,“想想西戎的无辜百姓,你忍心他们家庭破散,骨肉分离吗?”
她咬了咬牙,狠心把镯子取下来,塞到孟承德的手中。
“快拿走,我怕我一会儿就会后悔。”
“好。”
孟承德接过镯子,直接摔到了地上,原本好好的镯子,一瞬间就被摔的粉碎。
果然,镯子一碎,就有一张纸条从里面落了出来。
而镯子有一部分的碎片,大小十分均匀,跟其他的不一样,看上去不像是被摔碎的,倒像是有人故意用什么弄碎的。
孟承德把纸条捡起来,平摊在桌子上。
见状,尉迟渊也站了起来,目光移向向纸条,只是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李梅初见他们的表情不怎么好,便也走上前去。
只见纸条上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字,但更多的是小小的圆洞。
而孟承德和尉迟渊皱眉的原因便是,这些字根本不能组成句子,或者某个人的名字。
孟承德想破了脑袋,也没能发现这张纸有什么奥秘。
轻抿嘴唇,这是他第一次后悔没有带上冷泽天,冷泽天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他脑子好使。
而一直盯着纸条看的尉迟渊,突然往旁边走去。
看见他的动作,李梅初和孟承德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一同将视线投了过去。
最后却发现他淡定的坐到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孟承德叹了口气,转身见李梅初一直现在这儿,就朝外面喊了一声。
“元平!”
听到孟承德的声音,那个把李梅初她们绑来的那个书生,快速跑了进来。
这时,他已经把身上的长衫换了下去,穿上一身盔甲,看上去不再像初见时那么单薄。
“孟将军找我?”
“嗯,你去把两位姑娘,带到旁边的帐篷里休息去。”
随后转身对李梅初说,“徐姑娘这几日也辛苦了,还是先稍作休息吧!”
“嗯”
等李梅初跟着刘元平出去,孟承德才转身走到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纸,十分发愁。
“将军有没有发现什么?”
抬头询问问正在悠闲喝茶的尉迟渊。
“没有。”
尉迟渊不急不慢的开口。
孟承德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跟着尉迟渊将近十年了,只是到了现在,还是没能了解他。
说他对西戎的疆土不感兴趣,可他却带兵击退北狄敌军,将许多有能力的将士收入麾下,甚至在朝廷培养自己的势力。
可要说他感兴趣,他却不止一次像这样,对这些能扳倒沈相儒的事不太关注,甚至有时对权势也不太在意。
孟承德行兵打仗多年,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任何探子、细作,只要落到他手里,嘴再硬,他也有办法撬开。
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心中就会有碰都不能碰的东西。
但他却从没觉得尉迟渊有弱点,你以为对他重要,其实他不曾在意。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因为他们没有不能失去和惧怕的东西。
第62章 镯子()
刘元平把她们带到帐篷前,就回去了。
走进帐篷,发现里面虽然简朴,但十分干净,而且东西也很齐全。
绣盈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挽起袖子,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屋子。
李梅初却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手腕,发起了呆。
她为了保证不被人发现,把徐玥身上的东西全都换到了自己身上,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所以徐玥的手镯,她自然也注意到了。
刚开始只是觉得手镯有些奇怪,但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
便把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包袱,把包袱打开,小心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封徐木伯写的家书,而内容大致就是,徐木伯平时对这个女儿的有多么宠爱。
徐玥母亲去世前,让他照顾好徐玥,所以他才想办法让徐玥逃过这一劫。
但李梅初却感到疑惑,徐木伯明知道会有杀身之祸,却还是没让家人逃命,他这是在用自己跟家人的命,来提醒西戎有心怀不轨之人。
这样一个把国家看得比家人重要的人,会为了亡妻的遗愿,把女儿送出来?
答案肯定是,不会。
所以她仔细看了这封信,发现里面说的最多的人,就是徐玥的生母,说他们两人有多恩爱。
徐木伯的前一任妻子,其实是家里定下的,成亲之前两人完全没见过面。
成亲以后,徐木伯也不常回家,偌大的徐府,都是徐玥母亲一个人在管理。
徐玥九岁那年,她母亲因突发疾病而去世。
当天,徐木伯还在跟大臣们商讨过事。
因为是国家大事,所以期间是不允许有人进入,来通知徐木伯的家丁自然就没能进去。
等徐木伯晚上回家的时候,妻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女儿怨恨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
妻子去世后,因为心中的愧疚,尽量去弥补女儿,对两个女儿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在大女儿出嫁后,便把所有的宠爱给了二女儿,连儿子都比不过,所以跟徐玥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
但是李梅初却不相信,徐木伯会因为对女儿的愧疚,让女儿躲过一劫。
因为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有些人的性格,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
即使可以改变,也不是愧疚能改变的,愧疚只能给徐玥带来补偿,却不能改变徐木伯。
李梅初最后还是把视线放在了镯子上,徐玥肯定知道逃亡的时候,要低调行事。
所以她和丫鬟身上穿的都是粗衣麻布,而且身上十分干净,什么首饰都没有。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抹的黑乎乎的,不让人看见她们细腻的皮肤。
既然已经掩饰的这么好了,为什么会把一个贵重的镯子露在外面,让别人怀疑?
除非,这个镯子对她很重要。
徐玥还待字闺中,也没有未婚夫什么的,排除定亲信物。
徐玥跟姐姐关系十分好,她姐姐出嫁,给她留一个镯子,也没什么不妥。
但镯子的样式比较老,而且不像是新镯子,所以也不可能是她姐姐送的。
徐木伯自然也不会给女儿送镯子,即使想送,也会让现在的妻子挑选,然后由妻子送出去。
徐玥跟这个继母的关系并不好,肯定不会当做宝贝一样珍惜,所以也不是他。
那么只剩下徐玥的生母了,如果这是徐玥生母留下的遗物,她这么爱惜也是合理的。
徐木伯知道镯子对徐玥重要,她肯定会认真保存,所以把东西藏在了镯子里,并且写了一封信放在包袱里。
徐玥父母的关系如何,她自然清楚,肯定会发现奇怪的地方。
只要她能想到镯子,肯定就知道东西在哪儿了。
只可惜,徐玥没能活到,发现镯子的奥秘的时候。
第63章 启程()
李梅初并不想,让孟承德那么容易得到手镯里的东西。
所以看过以后,就把包袱里的信全部烧掉了。
但为了不让孟承德怀疑她,还是用内力将镯子,震出一条小裂缝。
只是她没想到,尉迟渊竟然也在,而且还观察的那么仔细,很快就发现了手镯上的细缝。
另一边
帐篷里的孟承德,看着桌子上的纸,丝毫没有头绪。
这是徐大人赔上全家人的性命,送出来的东西,可他却如此无能为力。
“将军真的也不懂吗?”
他还是忍不住求助尉迟渊。
“车到山前自有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听到尉迟渊的话,他揉了揉额头,确实,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粮草送到边疆。
把纸张收起来放好,把景县附近的地图重新铺到桌子上,又再次发起了愁。
上次王正坤就是在景县旁边的峡谷里被劫下的,一旦进入峡谷,很容易被前后夹击。
但是去往边疆的道路,只有这一条,所以峡谷是非过不可。
可他到现在还没想出,安全度过峡谷的方法。
他们的军队已经在这儿停了两天,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看着悠闲的尉迟渊,深吸了一口气,早知道他又变成这样了,就同意让冷泽天来了。
起码如果冷泽天在,就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发愁。
第二天一早,孟承德就召集了其他的几位将军,一起商讨过峡谷的计划。
“我建议大军马上出发。”
人刚到齐,刘元平直接站起来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现在没有准备好,如果在峡谷被人袭击了,粮草肯定保不住。”
一个年纪稍大的将军,立马反驳了刘元平的提议。
“我们在这儿停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发现踪迹,那样的话,敌人在暗,我军在明,更加危险。”
刘元平也不管他是不是老将军,直接站起来跟他杠上了。
孟承德见两个人越说越激烈,差点打起来了,直接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让将士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记得,速度要快。”
孟承德觉得刘元平说的没错,确实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这是景县的地界,这么大的军队停在这儿,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如果他们趁着这段时间,在路上埋下陷阱,军队很容易中计。
更重要的是,边疆的将士们,现在急需这批粮草。
孟承德说完,除了那位老将军,没有任何人反对。
帐篷里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最后只剩下孟承德跟那位老将军了。
“孟将军,如此匆忙的出发,在峡谷很容易出事啊!”
孟承德也是一脸无奈,“您也不是第一次带军,自然知道我现在是举步维艰,不论走哪条路都会有危险。
边疆的几十万将士们,还在等着粮草!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老将军自然也知道孟承德的难处,景县暴乱已经半年了,前后派了多位朝中重臣,都无可奈何。
就连一直待在景县的徐木伯,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灭了满门。
上次运送粮草的王正坤,也是朝中元老级的大臣,却还是在峡谷被劫下了。
孟承德虽然近几年跟着尉迟渊,胜仗不断。
但还是太年轻了,行军经验没有王正坤充足,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没什么办法了。
当今皇上对沈相儒的话,深信不疑,孟承德又是尉迟渊一派的人,沈相儒跟尉迟家的人又一向不对盘。
如果孟承德没有把粮草成功运送但边疆,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