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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那猴子造得比我还高。后来怎么着?当地官府觉得出了邪教,百姓吓得鸡飞狗跳。然后我师父气得把那些猴子一把火烧了,说我玩物丧志。我爹倒说好了,说我有天分。”
熊孩子哪里知道自己老爹就是喜欢和师父对着干的?辽南王说好,他就以为是真好呗。
于是他又造了个几乎是一比一尺寸的小木马,驮着猴子,站在辽南王和王妃寝居门口打鼓……
想给那两位一个惊喜……
结果成功吓哭了小妹妙言郡主,连王妃都吓得愣了半天说不出来……
郑蛮蛮突然道:“你造的木马能骑吗?”
“这问题我小妹也问过。后来她摔掉了两颗牙。”
然后杨云戈不服从自己老爹“罚跪”的指示,又被辽南王撵得满王府跑。
“……”
辽南王府的小子们就爱跟着杨云戈跑,可是又总是出事。
比如杨云戈有一段时间沉迷于做机关,就想能不能做出木人来代替士兵打战。虽然后来这个想法失败了,因为木人能比划的那两下实在太简单了,也无从改造。守守院子还差不多,真要放到战场上去,地方大了,别说打了,别人绕都绕开了。
可是王府里老有机关人乱跑。正习武的老二老三老四见了大为稀奇,非要去和木人比划。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厉害,尤其是最小的老四刚扎了几天马步就上去了……结果可想而知,被木人揍得在床上嚎了好几天。
至于那些什么“误入”他的阵法的,不小心踩到他的机关的,又偷偷拿了他的药物什么的回去结果被送去急救的……那是数都数不过来了。可是他那些弟妹偏偏屡教不改,依然隔三差五就要折腾一下。
终于,杨云戈十四岁的时候,他做的东西越来越大件了,杀伤力越来越大了。王妃又怀孕了。
辽南王终于受不了了,把杨云戈和他那些东西一块儿打包丢了出去,让他建府另过。
郑蛮蛮惊讶地道:“可是你尚未娶妻呢,怎么好开府另过?”
杨云戈神色淡淡,道:“有什么好不好开的。我娘嘟囔了几句,犟不过我爹发了脾气。尤其是后来我出去打了个仗染了尸毒回来,我师父把我泡在米缸子里泡了三天三夜,还吃了大半年的药拔毒。王府里我那群弟妹都身娇肉贵的,我娘尤其不禁吓,我怎么还好跟他们住一起?”
郑蛮蛮有些恍惚,忍不住又往他怀里挨了挨,不知道是为他那种把生死边缘一笔带过的淡漠,还是别的什么。
“后来我妹妹串通了几个要好的贵女,还跑到我家来缠着我问我会不会使桃花合合术!”
“……啥?”
杨云戈耐心地给她解释,桃花合合术,就是传闻中的一种秘术,能干什么……请看字面意思理解。反正就是那档子事儿。而且听说很玄乎,不但能结合肉身,连夫妻缘分都能种下……
这群贵女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郑蛮蛮小心翼翼地道:“你会吗?”
“自然不会!我去学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东西干什么!后来我妹子被我大骂了一顿。她哭着跑回去告状了。我娘就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
妙言郡主是辽南王府唯一的女孩儿,从小就是众星捧月,也养成了刁钻的个性。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为了什么被骂了,杨云戈也不会说。
对这个儿子,王妃一向是愧疚的,但是杨云戈从小又不太好相处。王妃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大抵还是有些生气的。当时也说了挺重的话。
然后杨云戈就把自己新府的牌匾改成了,杨府。
不过没人管他。
说来也奇怪,听他说这些,郑蛮蛮觉得怪心平气和的。
杨云戈也不是一个坏人。他做很多事情,其实都不是有心的。有的是环境教育背景不一样……还有的,则是因为他从小养成了这种乖张的性格。
或许从前他在伤害到自己的兄弟什么的的时候,不会道歉不会认错,也曾经像现在这样放低姿态,默不吭声地表达着愧疚。
不过好像他的家人不大理解的样子。
听他的口气,辽南王是经常说他暴戾乖张的。或许潜移默化下对少对他的性格塑造起到了一些负面作用。
想到这个,郑蛮蛮不免又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要怎么教什么的……
然后又想起来孩子没了。
以及,她和杨云戈,也不会有未来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了,靠在杨云戈怀里,摩挲着他的手掌。
大约是这个孩子也知道自己的爹娘有缘无分,所以早早地走了。现在再拿这个较劲儿,未免矫情。
她叹了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杨云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郑蛮蛮轻声道:“咱们不生气了。”
“……是你生气,小爷是男人,从来不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这么多。”
杨云戈,你嘴不那么硬会死啊!
郑蛮蛮决定大度一点不跟他计较。他这人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凶起来就能杀人,倒也不是不讲道理。
她笑嘻嘻地表示想喝粥了。
然杨云戈却很是费解,为什么她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突然就好了?
喝了粥就要喝药。面对黑漆漆苦哈哈的药,郑蛮蛮突然反应过来了,道:“你说我身子也算强壮,怎么好端端就小产了啊?是不是被喂了什么药了?”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就算是那次淋浴生病弄没了,那也早该没了啊。
杨云戈闻言皱眉,道:“先把药喝了。”
可是郑蛮蛮喝了药,火气还在,只咬牙切齿地道:“不行,要是让我知道谁给我下了药打掉了我的孩子,我非宰了他不可!”
杨云戈能怎么办?先哄着呗。
毕竟身体还虚,郑蛮蛮也没蹦跶多久,喝粥吃饭弄得一身汗,挨着杨云戈赖着他又让他给自己说故事听。
杨云戈拿出了十二分耐心来哄她。
直到郑蛮蛮快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呼吸一窒又醒了,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我想洗个澡……要不擦个身子也行,出汗了,难受。”
第39章 护理无能()
这个问题,杨云戈有些迟疑。
歧黄之术他从小也学一些,但并不是让他去给谁看病的。妇科儿科他也就涉猎看了几本书。坐月子护理什么的……他还真是不大明白。
只是依稀记得当初被辽南王抱到王妃身边的时候听王妃和人闲聊的时候说起来,说坐月子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挺辛苦的。
好像有一条便是不让沐浴……
擦身行不行?
杨云戈也不知道。
踌躇了会儿,他道:“先擦把脸,换身衣服,保险些。”
郑蛮蛮也是一窍不通,想着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可是考虑到自己的情况是小产,必定伤身。而且现在又是在古代,医疗设施有限……
在现代,孕妇生产后不是都要打什么止血什么缩宫针的?好像是为了防止血崩吧。
她对自己的状况很清楚,实在是怕血崩什么的这种倒霉事降临到自己头上。因此她也只好妥协了,道:“好,那擦把脸也行。”
等杨云戈打了水来给她擦脸,她又昏昏欲睡了。
杨云戈没轻没重的动作又一下把她弄醒了。
郑蛮蛮有点恼,道:“好疼!”
可杨云戈哪里做过这种服侍人的活计?心想着自己巴巴来给她擦脸了,顺便还臆想了一下郑蛮蛮夸他的样子……
没成想兴冲冲没擦几下就遭了嫌弃……
郑蛮蛮看他愣愣的样子也有些无奈,支着身子起了床,道:“骑主你先坐下,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想下床。
杨云戈连忙按住她,道:“坐月子好像不能下床。”
“谁说的?”郑蛮蛮瞪圆了眼睛。
“听府里的老嬷嬷念叨过,说什么,坐月子下了床走动,以后容易后脚跟子疼。”
“嬷嬷还念叨了什么?”她心想你怎么还去听人家念叨这个?
杨云戈仔细思索了一下他老娘生孩子的时候,便道:“我还记得个食谱,我去写下来让霍家人去准备吧。”
“嗯。”郑蛮蛮也没多想,答应了。
杨云戈记性向来好,就算当时没有仔细听,现在也能回忆些七七八八来。
他提笔边写边想,很快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写完以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郑蛮蛮远远地看他皱眉,道:“骑主?”
“我觉得这些东西怎么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郑蛮蛮让他拿过来给自己看了看,都是些什么猪脚啊鲫鱼之类的普通东西,好像坐月子是吃这个罢?
她挠挠头,道:“好像没错。”
杨云戈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皱眉拿着那个方子说不出话来。
郑蛮蛮眼尖,看到里面有“通草”的字样,突然反应过来,讪讪地道:“骑主……你这些食谱,是下奶的……”
“……”
杨云戈终于想起来了,当时王妃和人讨论的,是奶娘的食谱……不是她自己的。
闹了这么大一笑话,杨云戈也有些尴尬,把纸张揉成一团,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声,道:“若是府里的嬷嬷在就好了。”
郑蛮蛮想笑。看他甚至出了层细汗,心中有些微动。
杨云戈……他实在不是会做这些事的人。也许这于他是一个十分陌生的领域吧,所以他难免也有些紧张。专注之下连带着脾气都收敛了很多。
她把脸挨在杨云戈胳膊上,道:“月份不大,随便吃些就好。”
“不行,你得调理好身子。小产非常伤身的。”
是啊,很容易以后就不能生育了。
可是,杨云戈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
他们又没有以后。
很可能就是明天,他的人突然杀到,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以前对她这么坏,来当什么好人!
郑蛮蛮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声,又疲倦地闭上了眼。
杨云戈却有些坐立不安,给她把了把脉,觉得她的脉象比昨天已经好多了,也不能安心。
也许这是源于一种本能罢。母亲生育的时候父亲总是很紧张又呵护备至的。他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自然认为这是一件顶了不得的事。
想了半晌,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要嘛就马上从这里出去,要嘛,就得赶紧找个干净的婆子来伺候。
最终,他给郑蛮蛮盖好被子,阴沉着门出了门去。
院子里,安福正端了茶给霍远。到底是自己正经的主子,还是得照顾着一些的罢。
霍远看见杨云戈,就站了起来,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他倒没有主动提起郑蛮蛮的事情。毕竟男人嘛,讨论这些妇人的事干什么。只是他的眼睛……却已经贼兮兮地瞟向杨云戈身后。
杨云戈也没跟他多兜圈子,道:“让你的人去外头找个干净的婆子来,要能伺候小月子的。再帮我找几本书来。”
说了,报了几个书名,都是些妇科圣手的大作。
霍远这才笑道:“是,这也不是难事。蛮蛮姑娘还好吧?”
杨云戈到底还是心机幽深,心中已经起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