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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郑蛮蛮是谁啊,如今杨云戈还在京中呢。她怕谁啊。
她索性就不吭声了。心道你骂吧,骂吧,骂完了咱们好好说话。
太后终于骂舒坦了,长出了一口气,道:“你起来。”
郑蛮蛮是想起来,可是有点脚软,刚挣起来一些又摔了回去。
太后顿时又怒了,道:“还给哀家装模作样?哀家真欺负你了不成!”
“……回娘娘的话,臣女只是有些腿软。”
说着,也不等太后让人来提,自己连忙爬了起来。
太后就冷笑,道:“现在,说实话。”
郑蛮蛮有些无奈,道:“臣女说的是实话。”
她抬头看了太后一眼,轻声道:“骑主已经很少和臣女说起那些事儿了。自从赐婚圣旨被取消了以后。”
太后闻言,倒是难得的沉默了。
杨云戈非常敏锐,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可是他竟然还留下了郑蛮蛮……
太后看着郑蛮蛮,眸中深不见底:“哀家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临阵倒戈?”
郑蛮蛮苦笑,道:“娘娘,就算臣女倒戈,在他心中亦是犯下大错,他又岂会留我?”
太后道:“你们年轻一辈,做事的方法,哀家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郑蛮蛮心道,你不懂,可我也不懂杨云戈到底怎么想,所以你问我,我就知道了?
“上次木木私自回京之事,怎么不见你报?”
“臣女知道那是圣上的密令……认为不当报。”
太后道:“你不是说他什么都不告诉你了,怎么又知道什么圣上密令?”
郑蛮蛮无奈地道:“偶尔提起的罢了。”
还真是胡搅蛮缠啊。
正问着,门口的宝林行色匆匆,突然来报,道:“光武将军来接县主了。”
太后皱眉,道:“你让他进来。”
“已经……”
已经进来了。
杨云戈的脸色很不好看。当他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郑蛮蛮的时候,眉头就锁得更死了。
但他还是先按捺住了性子,道:“娘娘。”
然后才把郑蛮蛮从地上半扶半抱了起来。
他道:“家里还有孩子,臣先带她回去。”
太后道:“木木。”
杨云戈有点火,道:“请太后明示。”
太后很显然看到了他的火气,愣了愣,才道:“哀家就是找蛮蛮说说话。”
杨云戈冷笑道:“您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
“……”
一时之间,殿内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
太后沉下脸:“木木!这就是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吗?”
杨云戈强硬地抱住几乎已经要瘫软到地上的郑蛮蛮,低声道:“我要卸下兵权,你们不让。装模作样说什么是我多心了。可你们不要对我孩子的母亲下手。”
“我已经任你们摆布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就这几句话,所囊括的意义却是惊心动魄,仿佛最近他的反常都有了解释。
太后震惊,站起来下了台阶:“木木……”
杨云戈扶着郑蛮蛮,冷笑道:“您以为,当初您对她说了什么,她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攻完渤海,我会卸下兵权,辞官还乡。所以你们不必大费周章,不用怕我将来功高盖主。”
说完,他一把拖住茫然无措的郑蛮蛮,转身就走。
太后突然道:“木木。”
杨云戈的身影顿了顿。
半晌,太后道:“说到底,你也是晚辈。我们不会害你,只是有些事,你得按照规矩来。不然走不远的。”
杨云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们要我做出样子来,我已经做出来了。”
“哀家是看你反常,担心,才……”
杨云戈打断了她,低声道:“你们担心,也不要对她连哄带吓。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让她知道。”
说着,再不回头,拖着郑蛮蛮就出了殿。
郑蛮蛮由着他拖着自己走,一路上都低着头,用力吸着鼻子。
杨云戈也一路沉默,走在前面,手里的力气不小,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走到宫门口,要上车的时候,郑蛮蛮回过头,满脸鼻涕眼泪,道:“骑主,你出征,带我一起去吧。”
杨云戈怔了怔。
“带我一起去吧。”她几乎是哀求地道。
然而只是片刻,杨云戈回过神,不耐烦地道:“滚进去,回家再跟你算账!”
郑蛮蛮大声咽呜了一声,最终还是先爬进了车里。
杨云戈亲自驾车,没有进来。走了一路就听她在里面哭了一路。
她有时候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掀开帘子偷偷看一眼,看到杨云戈的背影,她又难受得掉下眼泪来。
这次她是真的心疼了。
这个闷不吭声的杨云戈……
最后她是掀开车帘,把头靠在杨云戈的背上,就让他这么驮着自己走了一路。
这个动作有些缱绻。她隔着他的背脊听他的心跳,间或会哽咽一声。
杨云戈一直很安静,驾着车,也不在乎她这个动作会不会叫旁人看了去。
回到府里,郑蛮蛮就紧紧跟着他的脚步。先去看了看孩子,然后又看看他,眼圈还是红红的。
杨云戈受不了道:“行了,哭了一路了。”
她嗫嗫地道:“您都知道了。”
杨云戈一哂:“我有什么不知道?”
她又低下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说实话这件事儿也是杨云戈心头的疙瘩。可是想想她心里压抑,也是可怜,便没舍得骂她。
最终他只是道:“以后别整这些幺蛾子。那些妇人都是老谋深算,斗了一辈子的。你玩不过他们的。”
郑蛮蛮蔫蔫道:“知道了。”
杨云戈在她头上摸了一把。
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郑蛮蛮一下又有些伤心,挨进了他怀里,又哭了起来。
杨云戈是真的无奈了,道:“别哭了。哭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让我跟着你吧。”她哽咽道。
“不是说了别提这事儿吗?”
“我就不,我就要跟你去。我也想去西域看看,去看看渤海国。”
“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是去玩儿的?”杨云戈有些烦躁似的,想把她推开。
无奈郑蛮蛮就是在他身上挂得死死的。
她道:“我就要去,就要去!”
杨云戈一把抓住她,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很主动地跳到了他身上,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身。
唇齿依偎的热度让人一下子忘记了烦恼。
杨云戈迷迷糊糊地回过神,稍微离开了她一下,摁住她的下颚,额头抵住她的,低声道:“听话,知道吗?”
第233章 讲故事()
郑蛮蛮自然没有正面回应杨云戈。
听话?什么听话?傻子才要听你的话。
那天她哭得实在凄厉,杨云戈最后也没舍得对她说重话。哄着哄着,就又哄到炕上去了。
他防得严实,郑蛮蛮又赖又哄都没用,没办法,最后,她只能采取了迂回战术。
就是讲故事。
比如,有一天熄烛之前,杨云戈已经把她抱好了,先亲了亲嘴唇,然后是脸颊,下颚,按部就班地开始脱衣服。
郑蛮蛮突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讲。”
“从前有个姓朱的人家,他们家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叫朱丽叶……”
“哪个姓朱的?你到底是上哪儿去认识什么姓朱的?”
“……啥?”
杨云戈眯着眼睛看着她。显然是想起了她说孩子是“猪”的往事。
“不是那个猪!你听不听啊!”郑蛮蛮恼了。
说实话,真不大想听。
“就是有个叫朱丽叶的姑娘,喜欢上了一个叫罗密欧的小伙子。可是朱家和罗家是世仇……”
杨云戈就嘲笑她,道:“瞎编两个名字也编不好,什么猪绿叶?”
郑蛮蛮忍着气继续讲故事,道:“总之他们很相爱……”
然后她就动用了全部的感情,把那个故事讲得荡气回肠,催人泪下。
最后讲到罗密欧看到假死的朱丽叶,以为她真的死去了,自己也自杀殉情的时候,她的眼泪也差点没崩出来。
这个故事的重点嘛,当然就是分开造成了误会,误会就会造成悲剧,而且悲剧是无法挽回的。
杨云戈也不急着扒她衣服了,认真听完了,最后讥笑道:“要我我就不信你会去寻死,你有孩子呢。何况我会把脉,你以为骗得了我?”
“……”郑蛮蛮狡辩道,“那个假死药很厉害的。脉搏肯定也没有了。”
“哪有这样的假死药?什么东西都是有破绽的。我告诉你,一骑就有种龟息丹,看着是厉害……”
于是他就认真地给郑蛮蛮科普了一下传说中的龟息丹。
郑蛮蛮晕乎乎地听完了,过了半天重新找回重点,道:“不对,不对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万一有呢?”
杨云戈突然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那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能寻死,一定要等我回来。”
“……嗯。”
杨云戈笑道:“我会等到你尸首烂了再下葬,这样就不会把你活埋了。”
“!!!”
这特么不是重点好不好!再说谁要死啊!
“别闹!睡觉,明天我还要上朝!”
你要上朝你别折腾到天亮啊!
最终郑蛮蛮的咆哮都被压抑在了心底,没来得及喊出来,她就被人扑倒吃干抹净到天明。
第二天,忙了整天的杨云戈晕头转向地回到家,看到郑蛮蛮在逗孩子,就不动声色地绕到了她后面……
救命啦袭胸啦!
杨云戈乐得哈哈大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气氛正好的时候,郑蛮蛮突然非常严肃地道:“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
“从前,有一场战争爆发了。有一对夫妻,刚成亲,生了孩子,结果就分隔两地。那场战争打了十几年,因为军区的紧急命令,那丈夫就没能回来……”
杨云戈听了哈哈大笑,夸她道:“真逗。”
“……”
第三天,杨云戈兴冲冲地回到家。
郑蛮蛮把孩子哄睡下了,刚回到屋里,就被他抱走了。
杨云戈兴致勃勃地把她抱到炕上放好了,先低头亲了亲,然后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两眼亮晶晶,道:“今天讲什么故事?”
郑蛮蛮非常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给他讲一个吧。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讲了,还珠格格里,嗯,没有名分的夏雨荷的故事……
从前有个自由自在的小姑娘,本来过着美好的生活。后来遇到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皇帝,跟她生了个孩子以后就跑了。承诺会回来接她啊,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最后那个姑娘就病死了。
郑蛮蛮慷慨激昂地吟诵了那段经典语句。
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却仍然感激上苍让他可以有一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得人,否则生命将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杨云戈饶有兴致地道:“你会这么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