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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笑道:“好了,好了。咱们都是自己人,老子还能告诉你假消息么?这消息最初是从镇守晋阳的郝伯道那传来的,他说日前曾有大队鲜卑铁骑进犯晋阳,被他们击退。可这帮王八糕子打输了,心中不服,并没有滚回老家去,而是继续向南进犯。他还说斥候报称这伙贼厮鸟已越过广平,来到了魏郡。这帮家伙一路上尽吃败仗,到了这里仅剩不到五千人,大城他们是肯定不敢打的,最多剽掠乡里。我很担心你们村的安危,这才让你回去通知村里人,让他们小心戒备,否则胡骑突然杀到,村子里失了防备,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栾祁仍是半信半疑,道:“你那天也是这么说的,我一听之下,吓得魂飞魄散,也没有考虑清楚,就奔回村子里,将这消息说了。我刚一说完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村子像炸了锅一般,乡亲们哭天抹油,乱成一团。你可能不知道,咱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对这方水土十分眷念,难以割舍。这也就是为什么河西村人那么迫害我们,我们也不愿离去的原因。乡亲们一来打不过胡骑,二来不愿离乡背井,当真是进退两难。我看到他们伤心欲绝的表情,心都碎了。求求你,快想个法子救救他们吧。”
贾仁禄皱起眉头道:“鲜卑铁骑来无影去无踪,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连他们是不是要到你们村里去都不得而知,怎么防备?总不能听到些风吹草动就派大队军马上你们村保护吧?你可能知道,久戍不归对兵士的士气打击甚大,是以远戍在外的兵士饷银要比城内的要高得多,为了你们一个小小村子,劳师远戍,虚耗公缗,这也是很不现实的事情,希望你们能休谅我们的难处。”
栾祁虽没见过鲜卑胡人,却听难民说起过,知道他们厉害。可贾仁禄说的入情入理,她善解人意,也知道让大队汉军去保护他们一个村的安危,当真不切实际。点了点头,急得快要哭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贾仁禄笑道:“鲜卑人是流窜到魏郡来了,可他们会不会去你们那里还是个未知数。你那里穷山恶水,尽出刁民。好家伙,两个村子为了针皮大的事情,居然能干一百多年的架。你说说,你们光顾着打架了,哪还有心思组织生产?家家户户一定穷的钉当乱响,鲜卑人来了就是为了抢钱抢女人的,什么也没有,他们抢起来有什么意思?按理说他们是不会去你们那里的。不过这也难说的很,人穷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为了以防万一,特命孟起领兵一万驻于祁山一带。只在附近村落一受到攻击,他们便会很快收到消息,赶去支援,你不必太过担心了。”
栾祁听他将村里人说的十分不堪,秀眉微蹙,貂婵笑道:“栾姑娘,你别听他瞎咧咧。他这人就是这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理他。”
栾祁扑哧一笑道:“贾将军说话虽然粗俗,却很有道理。两个村子结仇的经过,我曾听老一辈的人说起过。其实也就是那么一件小事,只要双方各让一步,这事说什么闹不起来。可是他们偏偏不让,互相指责,你说我的不是,我说你的不是。辗转报复,人越死越多,仇越结越深。到了现在,以前的恩恩怨怨谁也解释不清楚了,貂婵姐姐你说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打打杀杀,这又是何苦来哉?贾将军说咱们那里穷山恶水出刁民,倒也不算太过分。”顿了顿,道:“将军你真的派他到祁山一带驻守么?那里条件怎么样?不知他过的可好?缺不缺人侍候?”
贾仁禄笑道:“嗯,具体情况,老子咋知道。这是他写的情书,你看看就明白了。这个孟起也是,祁山和邺城离得这么近,他那里虽然重要,却也不是当真走不开,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就完了,还要写情书?”说着从袖从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栾祁。
貂婵笑道:“你这个大老粗,懂得什么?这有些话当面说又怎能说得清楚?”
栾祁低头看信,怔怔出神,也不知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河东河西两村比邻而居,相互间只隔着一条小河,挨的这么近,自然都怕胡人来袭。大敌当前,河西村人也没空去找河东村人麻烦了。两村各自凝神戒备,以防胡人来袭。只是两村打了百余年的群架,元气大伤。结怨之前两村各有两三千人,可这些年天灾流行,人祸不断,到了现在两村加在一起还不满千人。胡人铁骑虽说屡战屡败,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好歹还有五千之数,实力不容小觑。两村百姓心里都知道,所谓的防患在无坚不催的鲜卑铁骑面前实在不足一哂,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可要他们背井离乡,任由胡人肆意践踏他们的土地,将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屋宇烧成一片白地,却又心有不甘。
可是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栾祁口中所说的那伙凶神恶煞的鲜卑胡骑,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栾祁出自河东村,村里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自是觉得她也是受人之愚,没怎么责备她。河西村人可不乐意了,近来他们见明里不行奇QīsuU。сom书,就转向背后偷袭。河东人只要落单必被河西村人暗算,一来二去,河东村人被打怕,普遍都有些神经质,走路时一遇到风吹草动,就以为是河西村人来了,有的尿了裤子,有的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河西村新任里魁是个书生,怀才不遇。当地中正有眼无珠,竟推举些名门望族子弟,没有将他推举上去。此地属大汉之后,实行科举制,他虽有心上京城参加考试,但出不起差旅费,只得作罢。高虿死后,众人知道他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一致推举他做了里魁。这些打闷棍,套白狼,背地里暗算人的主意,也全都是他出的。他为人其实不坏,只不过也被仇恨蒙住了心智,做起事来,也就无所不用其极。由于他将游击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河东村人被他整得草木皆兵,疑神疑鬼,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这一切都因胡人来袭的消息传来而告一段落。半个月后胡人没来,河西里魁,自然认为是栾祁为了挽回劣势,故意散步的消息,不禁心中大恨。他故态复萌,又开始搞阴谋诡计算计河东村人。
河东人见胡人不来,又见河西村人听说胡人要来的消息收敛不少,也会错了意,以为栾祁在帮他们。两边这一会错了意,又都开始各行其事,殊不知一场大难正悄然降临。
南郡编县城下,鲁肃仍在和大汉特使邓芝、贾诩商议求和条款。其实鲁肃真想和汉人真心谈判,以换取两国和平共处。可是孙权只不过把和谈当个名目,拖时间才是真正目的。鲁肃来时,孙权一再告诫他要领会自己的真正意图,尽量为地道打通争取时间。他还说倘若鲁肃一意孤行,擅自签订丧权辱国的条款,他一定不会承认。鲁肃身负艰巨任务,没法子随心所欲,只得和邓芝、贾诩绕了绕去,整日价就一些细枝末节争论不休,谈了将近一个月竟还没有谈到正题。
贾诩和邓芝都不是傻子,见鲁肃故意拖拖拉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及遣急足将此事报知刘备。
刘备听了之后,微微一笑,道:“不出仁禄、孔明所料。孙权果然不是真心和谈。”对那人说道:“却把元常叫来。”
刘备巡幸地方,诸葛亮辅助太子监国,勾当朝中大事。钟繇则从龙而来,处理日常政务。他听闻刘备传召,急忙赶至行宫御书房。
刘备道:“朕那日和你说起过,若孙权纯心敷衍,该当如何。你这就照当日所议替朕拟旨,交有司办理。”
钟繇应道:“臣遵旨。”
当下钟繇拟了两道旨,差人分别赶往荥阳、编县军前宣读。
这日贾诩正和邓芝在帐中拟定谈判策略,忽听朝中有人来宣旨,忙整好衣服,出帐迎候。一大套乱七八糟的礼节过门之后,贾诩接了圣旨,微微一笑,命人火速将鲁肃请到帐中。鲁肃道:“不知文和急急忙忙叫我来有何要事?”
贾诩笑道:“我主是真想和贵国鞲和,两国以长江为界,共享太平。却不知吴主心里是怎么想的。”
鲁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贵我两国既是同盟,又是姻亲,此次和谈也是我主首先发起的,我主当然是想和划江为界,永缔盟好。”
邓芝道:“当初我主听闻贵国无故兴师犯界,龙颜震怒,未暇细思,便发兵抵御,以致冒犯吴主。我主这些日子静下心来,反复思及此事,认为张子布之言很有道理。吴主仁义为怀,怎会如此倒行逆施。定是吕蒙这厮,为求功名,欺瞒主上,咨意妄为。吴主北来不过是为了追还擅命之臣子,并无他意。我主想明此节,心怀愧疚,觉得敝国行事也不是全然占着道理。我主深悔当初所为,为表求和诚意,决定进围编县和夷陵的大军即日起解围而去,吕蒙、韩当、朱然等将也即送还贵国。我主也知道城下之盟对贵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故命我等通知子敬,和谈地点改在襄阳,子敬回去收拾收拾,三日之后,咱们在襄阳再见。”
那日朱然等人脱却重围,来到北边群山之中养好伤势。他们越想越觉此次出征甚是窝囊,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于是他们悄悄摸出林中,来到中庐,想要凭三人之力攻下这座贴近襄阳的小县,为日后吴军攻打襄阳,奠定基础。哪知天不遂人愿,贾诩在俘虏名单里没看到这三个人,心中起疑,在襄阳及周边各县布了不少暗哨。三人悄悄潜进中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暗哨早就发现,报知贾诩。贾诩立即定计拿捕。三人正要施行邪恶计划,却不料钻入天罗地网,被逮了个正着。他们在亲兵的押送下,垂头丧气的到襄阳水牢和吕蒙、韩当作伴去了。
鲁肃没想到刘备不先罪人,而先罪己,如此豁达,不禁暗暗心折,唯唯而退,回去和孙权说了。
孙权满脸疑惑道:“刘备真有这么好心?”
张昭道:“凡事不近人情,必有诡计。臣料刘备不必会如此轻易的退走,一定安排上惨毒的诡计,诱我们上当。”
孙权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子布之言有理。子敬,汉军何时退走,你可知道?”
鲁肃道:“臣出帐时,汉军已自行色匆匆,想来不久必当退走。”
孙权道:“哼这不过是刘备的诡计,让等我出城时,出其不意,将我拿住,当我是三岁孩童么?”
鲁肃认为刘备求和之诚的确出于肺腑,而孙权却认为他别有用心,不禁黯然神伤。
孙权向他瞧了一眼,道:“你有何话要说?”
鲁肃只觉现在这个孙权,已和当初那个平易近人的孙权判若两人,说话若不经过深思熟虑,冒然出口,定将死无葬身之地,道:“臣认为皇上所见极是,刘备阴险刻毒,如何会错失这么好的机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诡计。”
孙权哈哈大笑,令凌统小心戒备。
次日一早,汉军信守诺言,解围退走。孙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敢立即出城,又在城中等了两日,这日内侍来报,城下来了一队人马。孙权吓了一跳,赶忙来到城头观看。只见一队汉军押着吕蒙、韩当等人来到城下,解开绑缚,便即退走。吕蒙等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回到祖国,心下大喜,大叫开门。孙权害怕是诱敌之计,不敢即开,过了两三个时辰,不见有何动静之后,这才传令开城。
败将鱼贯入城,来见孙权。孙权坐在正殿上,面有怒容。吕蒙跪在阶下,瑟瑟发抖。
孙权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