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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期,封制主义风头正盛,掌权的都是不知盐打哪咸醋打酸的地主阶级,朝中官吏全都信奉孔孟之道,认为生意往来,数字杂作之数,不是圣人之道,对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这其中的门道,那些官老爷们自然一窍不通,他们只知向各商号抽税,只要他们按时交税,其他的就不去管了。是以邺城粮食之战进行的热火朝天,如火如荼,曹丕等人竟然一无所知,等到尘埃落定,水落石出之后,曹丕方才回过味来,为时已晚。甄宓早已将粮食转移出城,各参战人员也都安全撤离,回去开庆功会了。
贾仁禄拉着甄宓的小手,一面逛着粮仓,一面谈情说爱,直到傍晚方回。次日一早,贾仁禄来到中军大帐,正中高坐,擂鼓聚将,道:“皇上昨日来了一道圣旨将我申斥一番,说我此番用兵,残民以逞,枉杀无辜。皇上钦定的军法中有滥杀无辜者死这么一条,老子触犯军法,你们说该当何罪?”
蒋琬道:“骠骑将军乃国之干城,岂可议罪?”
贾仁禄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得询私。”说出拔剑出鞘,往颈边一横,便要抹脖子。
张飞暗暗叫道:“死得好,死得妙,赶紧自刎。你死了,这里就我最大了,那时我要出战便出战,谁能奈何得了?”
赵云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夹手将剑夺过。蒋琬吓得脸皮发白,道:“古者《春秋》之义:法不加于尊。又有行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之说。将军总统大军,岂可自戕?”
贾仁禄沉吟半响,道:“当年曹操下令曰践踏麦田者死,结果他坐下马受惊,践坏了一大片麦田,曹操割发代首以行军法,军法之重可不畏哉?今日我也割发代首,以儆效尤。”顿了顿,道:“兀那婆娘,还不快死出来。”
甄宓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手执剃刀一把,来到他跟前,贾仁禄除下帽子,道:“将老子的头发剃了。”
甄宓白了他一眼,举起剃刀,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发一点点剃去,过了良久,给他理了一个板寸。古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剃,只有少数民族才断发纹身,中原人氏,从不剃头,这头发所代表意义也和人头差相仿佛。众将见贾仁禄头发被剃,无不骇然。
贾仁禄摸了摸短短的头发,道:“总算是凉快了……”
第511章 … 设法筹粮
当然这发型可是昨晚贾仁禄与甄宓商量好的,自不是随便乱剃。其时被贬为奴隶的人都要把头发剃短,以示与他人不同,是以军中备有剃头匠。可甄宓不放心让剃头匠在她老公的头上动刀子,便执意要亲自操刀。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拿剃刀给人剃头,难免心中紧张,双手颤抖。好在她曾见剃头匠给奴隶剃过头,此时照着剃头匠剃头之法,依样画葫芦。战战兢兢地剃了许久,这头总算是给她剃完了,虽说第一次剃,看上去倒也似模似样,没有贻笑大方。
众将见贾仁禄抚摸着短发,神情陶醉,显是觉得头发被剃后十分舒服受用,更加错愕,无不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贾仁禄向下望去,见众人看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猛地想起在这时代只有身份低贱的奴隶才剃短发,头发被剃在当时算是一种刑罚,是以当年曹操才以割发代首震慑三军。自己剃了头反觉十分舒爽,自然要被人家当成神经病。当下在心里大骂封建主义害死人数遍,老脸微微一红,咳嗽两声,道:“将老子的头发传示三军,就说骠骑将军触犯军法,本当斩首号令,今剃发以代。”
蒋琬肃然起敬,道:“当年曹操仅是割了一丛头发代替首级,而将军竟将长发截短,自比徒隶,这份用心实是良苦之至。将军如此重视军法,上行下效,将士自然用命,大军自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你少拍马屁,还不快去办事。”其实他老觉自己头发太长,盘在头顶甚是不便,早就想将这劳什子剃了去,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总算是如愿以偿,真是打从心里笑了出来,可是表面上却不能显出高兴的神色,未免美中不足。
蒋琬答应一声,捧着一大丛头发退了出去。
贾仁禄触犯军法,剃发代首之事,军中一时传遍,三军悚然,无不禀遵军令,相戒不敢再滥杀无辜。这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邺城之中,老百姓听说汉军重申军法,不再滥杀无辜,不由得半信半疑,深恐汉军说话不算数,进城之后,仍是大肆屠戮。但城中缺粮的消息也已不胫而走,老百姓争相传说,越说越离奇,越说越恐怖,有的更是加油添酱,说城中粮食已被奸商尽数拐跑,城中已没有一粒粮食,大伙准备吃草根啃树皮吧。老百姓虽说害怕遭汉军屠杀,但要他们躲在城中吃草根,啃树皮,喝污水自也是不愿,于是城中人心惶惶,纷纷拥到各粮号门前,排队买粮,心想能买到多少是多少,好歹也能撑上一阵子,先把眼前危机混过去再说。至于以后该当如何,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经过那一场声势浩大的粮食大战,邺城之中大部分粮号都已倒闭,只有几家小有实力,存活下来,不过此时也已是奄奄一息,勉强维持,仓中的存粮都已不多,哪经得起老百姓如此抢购?这物以稀为贵,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抢得人多了,自然就贵了。当下各粮号纷纷提高粮价,一石米很快便涨到尽万钱,这次他们倒不是有意囤积居奇,实在是库中的存粮少得可怜,若不涨价,粮食很快便会被人买光,他们也只好去喝西北风了。
粮商们眼见买粮之人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不禁大为头痛,急忙关门上板,停止营业。众百姓见粮号纷纷关门,更认定粮食紧缺的谣言是实,纷纷挤在粮店门口,大叫大嚷,让粮号开门。各粮号老板也都向司马懿看齐,不论众百姓如何在外搦战,死活不肯开门。正当粮商们被一众百姓搞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之际,司马懿领着亲兵杀上门来。众粮商见司马懿来了,当然不敢拒之不见,毕恭毕敬的将他迎将进府。司马懿也不和他们废话,一见面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众粮商见司马懿要高价买粮,自是求之不得,一咬牙一跺脚将库存的粮食全部拿了出来。
司马懿也是文士,信奉孔孟之道,平日高倨庙堂,不识钱谷之数,对商人的映象本就不佳。加之他听了刘桢的叙述,先入为主,认定仓里的粮食是被城中粮商合伙买走的。虽说主犯已逃之夭夭,但这些粮商没有分到一万至少也分了八千。如今这些家伙只拿出这一点点粮食出来,还不够大军吃三天的,显然将自己当成要饭的打发,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板起脸来,一声呼喝,早已埋伏在外的兵士发一声喊,一拥而上,驱散围在门外的百姓,杀将进来,不由分说,将粮商绳捆索绑,拖了下去。司马懿亲自引军兵搜查库房,可将粮仓翻了个底朝天,搜出来的粮食还不够大军塞牙缝的,不禁大为忿怒,心想定是这伙奸商将粮食藏了起来,于是便将一众粮商投入天牢,老虎凳,辣椒水侍候,严刑逼问粮食上哪去了。
可怜一众粮商,只因贪图小便宜,一时不察,误入甄宓设下的圈套,等到他们省悟过来,为时已晚,甄宓早已在他们周围布下天罗地网,他们便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飞出。其时甄宓财力雄厚,又控制三家粮号,邺城的粮食市场由她作庄,粮食价格自然也由她说的算。她可以赔本赚吆喝,将粮食以极低的价格卖出,打压粮价,将粮商活活挤死。也可以重金收购粮食将粮价抬到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在甄宓的干预下,邺城粮价震荡起伏,飘忽不定。而官府只管收税,却不理会商家死活,众粮商深陷其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有心摆脱不利局面,但手头没有庞大的资金可供周转,相互间又勾心斗脚,不肯抱成团,共同进退,自然无力回天,只有随波逐流了。到头来众粮商个个闹得灰头土脸。粮食被买光了不说,钱还没有赚到。现在又被打入这暗无天日的大牢,惨遭连名都叫不出来的酷刑的折磨,这其中的苦楚那也不用说了,更冤的是,狱卒竟厉声喝问连他们也不知道下落的粮食到底上哪里去了。一众粮商如同哑巴吃了黄莲一般,有苦说不出。这种事情又不能随便杜撰,以求活命,若是官差发现自己所言不尽不实,这可是欺君大罪,是要满门抄斩的。无可奈何之下,众粮商只得打落闷牙往肚里咽,给狱卒来个闷声大发财。狱卒见他不开口,自然不会认为他们真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打算顽抗到底,大为忿怒,将各种稀奇古怪的刑罚在他们身上一一试了个遍,众粮商平时养尊处优,吃香喝辣,哪遭过这罪?不到一日,便有不少粮商受刑不过,被活活打死。
这日司马懿进宫来见曹丕,曹丕不待他行礼,问道:“怎么样,搞到多少粮食?”
司马懿叹了口气,道:“微臣已带兵抄了数家粮号,可是抄出来的粮食,仅够守军支持到月底。”
曹丕吃了一惊,道:“什么,仅够大军支持到月底?那些奸商定是将粮食都藏起来了,打算到城中粮尽时再拿出来高价出售。对这些家伙就是不能客气了,让廷尉大狱加紧拷问,一定要查出粮食下落。”
司马懿道:“臣已责令廷尉衙门严加拷问,可廷尉回报说,众粮商抵死不招,已有数人被拷打致死,据臣看来,他们像是也不知道粮食下落。”
曹丕冷笑道:“他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为了钱连命也可以不要。告诉廷尉,绝不可姑息,给朕狠狠地打,一定要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司马懿沉吟半响,一言不发,曹丕来回走了两圈,不见他回答,问道:“你再想什么呢?”
司马懿道:“微臣在想,这事会不会和贾福有关?”
曹丕停下脚步,道:“哦,说说看。”
司马懿道:“贾仁禄此番进兵,甚不合常理。首先他进抵壶关,并不躁进,而是按兵不动,过了两月方始用兵井陉,取胜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了邺城。城中百姓初时听闻大军来袭,自是心中慌乱。皇上,您应该知道,这大军一围城,城里和外界失去联系,金银珠宝既不能当饭,又不能当柴烧,就和石头一样,没什么用处,其时最值钱的就是粮食了。粮商自然知道这一点,便乘机囤积粮食,粮价自然就居高不下。可汉军数月不动,老百姓认为这战打不起来,自然就放松警惕,生活如常。粮商见汉军按兵不动,也就不敢胡乱囤积,否则到时粮食卖不出去,可就血本无归了,于是粮价跟着回落。其后贾福兵临邺城城下,粮价跟着上升,这邺城的粮价与汉军的行动息息相关,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曹丕接口道:“对,这事多半是贾福这厮在暗地里搞鬼。”
司马懿道:“皇上圣明。这事多半和这厮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粮食现在早已不在城中,皇上也不必费神找寻了。”
曹丕转到案前,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这个贾福,早晚有一天,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司马懿心道:“这话你已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可贾福还中好好的在城外。”说道:“也难怪皇上会如些生气。这厮忒也歹毒。他故意驱赶难民进城,臣当时以为他是想在其中混入奸细,混水摸鱼,看来实情并非如此。”
曹丕道:“你是说……”说着向司马懿瞧了一眼。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