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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芷雪公子擅用这些障眼幻术,应当是为神人才是。”
“哈哈哈,将军谬赞,芷雪只是碰巧跟着家族中人学了些,能帮到安北将军才是正经的。”
“好了,本王且去看看我的水军,准备得如何了。”
芷雪看着安北焃离开的背影,不觉心中有了异样感。
“芷雪,别担心——”
耳旁吹来了女孩的轻盈的声音。
“主人?”
“虹蕖那个家伙冒充你,让安北焃对你起了疑心和猜测”
“是,主人。”
身旁没有任何人出现,声音仅仅存在于芷雪的脑海之中。
“今夜——敖北青源的勇士们——拿下南渠!”
安北焃向着万河之上浩荡的连锁战船,大呼——声音辽阔的河岸河上急速扩张着,穿过水军操练、战船修筑的声音。
战船上的众军士都停了下来,一个个都穿着鹰隼印服,雄魄体格。
“拿下南渠!拿下南渠!拿下南渠——”
他们是幽灵吗?眼中都闪烁着杀戮决胜的红光。
与此同时,南渠城。
守在城墙之上的一个士兵,上眼皮和下眼皮打了许久架,平静的夜晚,有风且黑得静穆。
眼下哪有什么战事,敖北青源的水战是自古以来出了名的烂糟糟。
此刻的万河更是清澈地闪烁着粼粼波光,那是平静的月光罢。
赵川领着的数千弓箭手今夜依旧埋伏在此,河上确实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子时之后,河上开始有了点点灯光。
赵川仍旧清醒着,因为世音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叫醒自己的。
“莫非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放江流灯?”
赵川仔细反复地睁眼闭眼——那火光急速地扩大着。
“——”赵川张大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快——快!”
迷迷糊糊的弓箭手被惊醒,头顶上已经众星飞过坠入南渠——
无数颗硕大的火球热火熊熊地坠地燃烧,瞬间城中一片火海。
“敌军突袭!火速开动战船迎战!”
彼岸果然隐隐出了一排火光,那是敖北青源的战船。
“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赵川自问,但是他立刻明白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立刻上了战船,观察快速驶来的连锁战船。
弓箭手在船上准备就绪,万剑齐发,也大多坠入茫茫河流之中——可是他们,是如何将硕大的火球坠入南渠,又如何隐藏起了如此庞大的战船队伍!
洛长平在城墙上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南渠城如何被毁灭,你我可都看清楚除了?”
“将军,现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梁贻,你成功骗了林洵,也骗了我。”
“将军,你在说什么?”
洛长平拔出腰间的利剑,抵在梁贻的脖颈上:
“梁贻,不要再狡辩了,你有意无意暗示着我怀疑赵副将,千般阻挠我主动进攻——如今——”
南渠上方又飞过一颗火球,城中本来已经没有剩下多少百姓,剩下的老弱病残,多半也没有逃走的可能,一个个生命陨落在熊熊大火之中。
“洛长平!够了!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当初若不是林将军三番五次拜访我,请我来你麾下辅助,我又怎会放着清闲的山林生活不过,来此受尽你的猜忌!早知你与当今皇帝一般不知恩报的性子,南章,迟早要毁了!”
洛长平仿佛受到当头一棒。
“梁贻”
洛长平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那时候射猎获得了优胜,先王拍着自己的肩膀,期许自己将来是个伟大的将军。
自己的父亲在身旁笑着,因为父亲意味,洛长平可以协助温灵太子,成为一代明君。
可是,他最好的朋友是温桓和林洵呀。
尘潇师父的弟子,一定不会是没有天赋的庸才。
可是林洵或许天赋极高,只是他依旧是凡人。
为什么明兰的目光永远在林洵身上?
父亲为什么总是看着林洵,师父,你也偏心了罢。我要更努力,超过林洵更多——那时候的洛长平这样想着,不久以后以为自己忘却了,可事实是,这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将军!万河边境发现敌军战船上百,赵副将已经率领弓箭队上去迎战。”
“报——我军战船不敌,请求支援——”
“将军——小心火石!”
那一瞬间,可能是梁贻唯一一次以武力扑到洛长平的一次。
“将军!将军!”
“军师——”
耳畔有着强烈的鸣音。
梁贻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个方才指着自己的傲气的右手被砸断了,还散发着烧焦的气息。
“梁军师!”
梁贻救了洛长平。
“将军,我们,都被骗了”
梁贻说罢,一口气停住了,永远停住了。
洛长平抖动着双手将梁贻的双眼合上。
“我,这是怎么了”
火球像陨落的流星一般坠落,将夜幕照得通亮。
遥远的朴元城,可知道这场景的惊心动魄吗?
“组织集中众将士,守城迎战!”
“是!”
万河之上弓箭齐放,死伤无数。河中漂浮着一具具年轻的尸体。
“停——”
敖北青源的攻势戛然而止。
此时就算南章尚有余力,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洛长平,洛将军是吗?”
安北焃就站在为首的战船之上。
洛长平亦站在了船首。
“安北焃!是我!”
“十多年前,你和林洵也是这样对本王说话的,你们挫败了我的兄长,安北啸。如今,就算败了,也要保持如此傲气吗?”
“”
“好歹说些话,这些都会被记如历史的,本王的丰功伟绩,敖北青源的骄傲复兴——没有你们的衬托,如何显现得出来?”
“安北焃你欺人太甚——”
赵川几乎骂出口来,只是被洛长平制止。
“今日胜负未决,你怎知你的丰功伟业是不是大梦一场?”
“哼,只要本王继续如此攻势,恐怕连南渠的城墙砖瓦你都留不下来。果真,这是你要的结果吗?林洵可不会这么做”
“呵——哈哈哈哈!又是林洵,似乎你就是为了林洵才来此的?”
安北焃虽然不能看见洛长平的表情,但是语气可是得知,洛长平即将被击垮。
“如果我说是,你就是不如林洵的。因为他从未败给我。”
“我们继续吧,让你知道,我也不会失败!”
“且慢,你们的士兵都已经成这样了。本王不忍心了,如果你肯投降,我便放过所有,如何?”
洛长平转了一半的身子停滞了。
“你把我当什么东西?我不会像你,将头像伪装成与敌军将领交好,多么可笑。”
安北焃心中大为不悦。
“哼,那就让你死在自己的这种愚蠢的想法上罢。”
安北焃举起手来,猛速挥下——
河面之上又开始了刀枪火焰,直到天明。
消息很快传入朴元城,皇帝大惊——
“长平竟然不敌安北焃的水军!他们的水军不是一向最弱吗?”
“今时不同往日,也不知安北焃如何躲过咱们的视野,偷偷练出了这么铿锵的水军,南渠城岌岌可危呀皇上。”
“立刻援兵十万,支援南渠!”
“皇上,不可。南渠虽重要,但是如果十万大军从朴元城撤出,那必然失去固守,使民心不安呐。”
安诚怀死后,新的兵部尚书由兵部内部推选出来。
此人名叫卢盖,长得一副小眼睛奸诈面孔,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却不失道理。
“那如此难道让朕的平疆王孤军守城吗?”
“不,依臣所见,安北焃用的招数,不过十日便可自行瓦解。十日,援军到不了,洛将军守得住。可以一试。”
“朕不会拿平疆王的安危、南章国的安危试险!卢盖,你可以下去了,安排援军。”
卢盖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笑着:
“是,皇上。”
第90章 怪子()
“辰阁主,没想到您真的愿意随我前往。我能知道完整的理由吗?”
“哈哈,小客人还真是有趣。这个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辰南风出行,不出林昭所料,果然带了一大堆随从弟子。
“辰阁主甚是谨慎,出行也要带上这么多的人。”
“堂堂南风阁阁主,难道连防身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成。这些弟子,是为了保护小客人的。”
林昭不信,身旁的凌欢和繁生一路上就没有过什么开心的表情,听了这话,更是忿忿。
“凌欢和繁生是白虎宗的高手,璞伯父亲自指派的护卫,他们的能力无需辰阁主多虑。”
“小客人护着白虎宗情有可原。只是这并非多虑。小客人单独出行自然没有什么想要害你的,这一来小客人受白虎宗庇佑,这二来,小客人于江湖,没有什么杀掉的价值。可是跟南风阁主一起,可就有不少人对小客人感兴趣了。”
“杀掉的价值?”
“在璇璜岛这片江湖之中,没有价值的人,是不值得被杀的。”
林昭瞬间在脑海中浮现了幽王的样子,然后感到辰南风此话的言外之意。于是想要回击。
“辰阁主未免被保护的太好了些,出行也不自己骑马,反而坐在白纱包裹的轿子里,倒像个金贵的姑娘”
“南风阁武功练法本来不同,无需受那些苦楚,小客人可要辰某仔细说明?”
“不必了,这是你们南风阁的东西,想来辰阁主也不会真心要告诉我。”
“哎呀,被小客人看破了。哈哈哈。”
在南风阁是辰南风照顾林昭,结果一出了南风阁,怎么端庄高雅的辰南风就变成了说话不饶人的戏谑之辈了?
“林昭着实不太明白,辰阁主是如何做到在南风阁和离开南风阁的性格差别如此大的?”
“小客人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辰阁主就不怕这其中听见了的人,将这样会贫嘴的南风阁阁主宣扬了出去?”
“辰南风从来不畏惧外部如何传说。辰某不才,不过就是年纪轻轻做了阁主、独尊台榜首四尊之一、身边还有绝世美人相伴罢了。既然不足说道,何比在乎那些渣滓之言?”
林昭此时几乎忍不住了。
“难得小客人把自己的情绪放在了脸上,辰某就不再给小客人添堵了。”
辰南风狡黠地笑着,放下车帘不再说话。
林昭一头雾水,辰南风的态度变化还真是奇怪。
“昭公子,南风阁的人最喜故弄玄虚,他是在试探昭公子。”
凌欢上前俯耳轻声说着。
按照林昭本来的性子,至少是要吵架一回的。只不过璞明烟给了自己一个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结果竟然成功了,林昭自然就想起了林晔的教诲,在此刻想起了忍让谦逊。尽管自己的表情早就暴露了一切。
不多远,又到了彼岸河地域。
折磨了林昭一路的辰南风竟然下了轿子,骑上了马。
“马上就要出南风域了,前面就是白虎域——倒是与我在云霄上看得十分不同。”
“辰阁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