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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罗安民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罗安民你怎么了?”
顾不上回答夫人问题,罗安民已经随着下人匆匆来到罗府门外。
一看,果然一位贵气的公子立于门外,拿着折扇扇着,旁边立着一位英朗的侍卫。
“臣罗安民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同太史令江来到这边境城的公子,一定就是元阳太子了。
元阳见他一出来便恭敬跪在地上,忙上前扶住:
“罗大人不必多礼,我现在的身份是朴公子,可别叫错了。”
“是,朴公子。”
“怎么,罗大人都不愿意让我们进你府中坐坐?”
“臣不敢,失礼了。朴公子请。”
罗安民府中一切都十分简单朴素,不像是如此富饶之地的长官。
元阳留意下这些诸多细节,心中暗许罗安民如此清廉。
“罗大人府中没有富贵繁华之象,全都是自然朴素之物,难得。”
“朴公子有所不知,这女主人对边境城为官者的管束是出了名地严苛,百姓亲自送来的好处若是私下收了,夫人知道以后,都得被丢进牢中反省十日方能放出来。”
元阳听罢拍手笑了起来:“没想到钟夫人还有此等管理妙法,应是值得推行的。”
罗安民也附和一番赞美之词。
一杯茶喝完,元阳方才将昨晚就已经写好的拜访信递给罗安民。
“这是?”
“这么早来打扰罗大人,正是因为此事。”
“公子要去见钟夫人?”
“罗大人好像十分为难?”
“不,只是这钟夫人一向不见与朝廷有关的人,这些年,皇上来了钟夫人也不见。下官也只是通过送信的书童与钟府的秦伯交涉,拜访信送上去只怕会杳无音信。”
“我大致了解,但是不肯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有劳罗大人了。”
“下官尽力。”
“有罗大人此言,我就放心了。见或不见,一切随缘了。”
“不过现在朴公子是住宿在何处?有了任何消息我差人告知朴公子。”
“同江大人一处,塔下栈,我喜欢那儿道路通达,又十分近海。”
再絮叨几句,元阳推了罗安民家的早点,急着回去。
“臣恭送朴公子。”
“既然称呼我为‘朴公子’了,那就不能以君臣相称,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是,我知道了。”
罗安民转身进入内室,夫人正在桌前等他。
“那是何人?一大早上的,还这么快就解决了?”
“夫人,这回我们快转运啦!”
“什么意思?”
“你见我如此对待过谁?”
“除了钟夫人,还有好些年前皇上来的那一次”
“他,就是南章国的太子殿下呀,从朴元城来的元阳殿下。”
“呀,他来作甚呢?”
“夫人不用担心,咱们家这光景还有什么可怕的?殿下想让我送一封拜见信给钟夫人。”
“钟夫人不是说”
“太子殿下所托,无论如何也得让钟夫人看上一眼,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被调任到朴元城去呢——夫人不是一直想回朴元城吗?”
“是啊,只要离开这儿,我们就不至于这样辛苦。难得你想的这样周到。”
罗安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咱们先把饭吃了”
“还吃什么饭?送信要紧!”
罗安民进了书房,收拾好昨夜批完的公文,将信夹在其中,托了童子送上山去了。
“到处都没有,还会去哪儿了呢?”
“大人稍安,太子殿下还有麒麟少将军跟着呢。”
江姜一早起来,先去海边测了风向,回来便听见送早点去元阳房间的便衣侍卫回报,说是太子没有在房间。
“殿下身份特殊,若是有个万一江某只能以死谢罪,快继续去找!”
“不如属下带些人去北岭上看看?”
“去罢去罢。”
话音刚落,元阳和麒麟就从客栈门口走进来。
“江大人不用了,我们在这儿呢!”
江姜见了二人先是送了口气,然后上前仔细看着元阳:
“殿下没事吧?”
“让江大人担心了,我们没事儿。”
“还请殿下记住对臣说的话,外出事宜务必同臣商量”
“抱歉,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没想到江大人这么快就发现了,是元阳不对。”
“臣不敢,只是有些心急”
元阳听了与麒麟相视而笑:
“身边能有江大人,元阳应当高兴才是!我给江大人赔罪。”
“臣受不起,只求殿下有任何事情都要跟臣商量、至少也要告知臣一声,在这边境城,虽说仍然是南章境内天子之土,但是此次就是因为此地有异象”
江大人又开始念叨了,元阳忙不迭说道:
“江大人还没用早点呢吧,我正好也饿了,先上楼用膳了!”
元阳笑着赔罪匆匆上楼躲了江姜的“啰嗦”。
第35章 钟灵与元阳()
自第一封拜访信送出去,许多日都没有消息。
江姜为此生出许多担忧来。
当初江姜因父辈家族得以早早入仕,又机缘巧合得到提拔和皇帝的重用,才有护送钟虞的级机会。
“这位娘娘固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是这皇家不愿意被揭开的秘密,不知道更好。”
父亲的话时时萦绕在心,江姜站在塔下栈能看到海岸的回廊上,偶然一阵寅时的风吹散了些许夜的朦胧。
“大人,时辰到了。”
“今日寅时之风可记下了?”
“按照大人的吩咐,已经记下了。”
“好,那现在就只缺北岭上的亥时了。”
江姜抬头看向宁谧夜色中的北岭,叹道:“虎穴虎子,焉能明辨”
晨阳初起时分,元阳已经早起,不等江姜每日例行的早告就已先到了江姜门外。
“江大人可起来了?”
“殿下,大人正在更衣。”
江姜开门出来。
“臣正要去”
“我知道江大人昨夜辛劳没睡,不忍大人再过来行繁礼。既然大人已经看见我了,就去好好歇息吧!”
“这”
“江大人可不能累坏了,我和麒麟吃过早膳就去海边走走。”
元阳说罢便走了,江姜根本没有气力再去追上,守卫扶住江姜:
“大人确实劳累,先歇下罢。”
“你且多安排人背后跟着殿下,纵然麒麟能够察觉,但他是理解的。”
“是。”
塔下栈的结构十分特别。外面看气来结构明朗,可是其中却有数不清的暗阀。毕竟是江湖大宗,有些神秘的机关不足为奇。
元阳住在塔下栈隐蔽的独院之一,这是塔下栈专为一些需要保护的客人设置的住处,这样的院子相互独立,互不相通,出入口却与平常房间一样,安全而不打眼,在价钱上自然只有真正尊贵的客人才能承担。
林晔林昭两兄弟对这些房间的构造倒是有一定的了解,却没有必要住在这样的房间。
元阳和麒麟在海岸边上走着,避开熙攘的码头,绕着北岭山脚下走。
“他们还跟着呢?”
元阳看了看身后,果然远远的有几个跟了一路的家伙,似跟非跟的,像极了“自家人”的做派。
“是。”麒麟点头道。
“江大人可真是把我们看的服服帖帖,睡着了也不肯放过我。”
“殿下,江大人其实”
“好了,你也帮着他说话了。难道有你还不够吗?”
“那,殿下需要我将他们甩开吗?”
“罢了,难得今天本不打算乱来,就让他们跟着也无妨。”
“是。”
继续走着,一艘客船又从港湾出发。
“看着海景行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林晔和林昭公子。”
“是啊。若是元真在此,恐怕迫不及待想要跳上船去呢。”
说笑着,又行了一段路,然后回到塔下栈去了。
正午时分,江姜已经醒来,窗外景色宜人江姜也身心轻松不少。
“殿下回来了吗?”
“禀大人,殿下今日沿着海岸线走了一遭,现在已经回来,正在大堂内用午膳。”
“什么?在大堂用膳?”
“是,殿下说要近距离感受百姓的生活。”
“你们为何不拦着?”
“属下拦了,但是”
“不该问,殿下又怎么是你们拦得住的。”
江姜匆匆穿好衣服,急着下楼。
堂中此时吵嚷,元阳和麒麟换着布衣,全然不被认作显贵人士,在一张小桌上看着热闹的大堂景象。
“诶,听说了吗?最近有个朝廷的大人物来边境城了。”
“听说是太子?”
“哈哈,到了边境城不都得收敛起来?不知哥们这刀斧都是仇权势的?!”
“傻大个,钟夫人按理来说也算半个官家的,你怎么说话呢?”
“对哦,钟夫人可不能算进来,她可是就救过俺哥哥命的菩萨,怪我嘴笨。”
“不过钟夫人不屑那些个虚名。”
“是啊,就算皇帝来,钟夫人何时给他们过面子?”
“就是,俺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但是就佩服钟夫人!”
“傻大个你那救哥哥的故事我们都听了好几百遍了,今儿就别说了,喝酒喝酒!”
元阳听了也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兴致盎然听着。
“若是让我见着那些达官贵人在俺面前,俺见一个打一个,打死算俺的,大不了逃到璇璜岛去,不在这受势力走狗的窝囊气。”
堂中显然有人坐不住了。元阳观察周边,也确实坐着些世家公子。
“这话说归说,也不是整个的都是蔫坏的,总不能真把无辜的人打死了。”
“那一窝出来的能有几个无辜的,当初俺哥哥就差点死在这群狗东西的手上——”
大个头气不打一处来,闷头喝了半坛子酒。
“谁不要过活呢,当初确实是他们过分了。”
大堂中的气氛被那一桌带起来了,议论纷纷。
元阳低声问麒麟:
“他们为何如此仇视官家?”
不及麒麟回答,身旁却有位老伯回答:
“还不是滥用私权为己谋利,鱼肉百姓。当初那大个头的哥哥在外地做工后被拖欠了工钱,去讨要却得罪了显贵,官府不敢管,打得只剩下半条命逃回边境城被钟夫人救下。最后那打人的连带当地官府都被撤职除名下牢,这都是钟夫人为百姓做的。”
“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可是南边义兴城发生的事情?”
“正是,这位小公子不是本地人,倒是知道的挺多。”
“啊——哈哈,跟着哥哥来边境城游玩,正巧一路走来听见了些罢了。”
元阳拍拍麒麟的肩膀,麒麟默默点头。
“看你们这么年轻,可去边境城?那儿可是习武人士的天堂,十年一次的群雄会盟过更是错过不得。我当年就是错过了一次,遗憾了大半辈子呢。”
“会的,多谢老伯。”
低语罢,再看大个头那一桌,又开始喝酒。
麒麟察觉江姜在阁楼上的暗示,示意元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