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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沙哑地告白,泪流满面,已经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秦若希主动抬起身子吻住楼绮筵的嘴唇。
下意识搂住秦若希的腰,楼绮筵的感觉就像是在梦中,半晌才回过神来,双颊泛起滴血般的红晕,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地回应着秦若希的吻。
「我也喜欢你……」在秦若希的耳边轻轻地告白,楼绮筵将秦若希哭泣到发抖的身体,用力地抱紧。
第九章
「奇怪,这两个人到哪里去了?」朱漆回廊里,一身黑色西装的孙奕,一边眺望着热闹的庭院,一边自言自语。
半个小时前,有客人来找秦若希,然后刚才,又有人说没看见楼绮筵,整个赏花会上最漂亮的两个人都不见了,难怪客人会纳闷。
秦若希的话,一旦遇到难缠的客人,就会借口躲起来,孙奕习惯了,可是楼绮筵不会偷懒,连贴身小侍都不带,到底去哪儿了呢?
花曲楼的大门口有看守的保安,还有电子监视器,如果楼绮筵单独出去了,一定会有保安通知他的,也就是说,在某个地方躲着吧。
难道是喝醉了?为了楼绮筵的营业额,金展泰一口气开了四十多支香槟酒。
孙奕叹了口气,叫小侍去找他们吧,不管怎么样,也该出来露一下脸。
孙奕正思付着,一个七、八岁的侍童急匆匆地跑过,孙奕立刻拦住了他,问道,「你看见楼绮筵了吗?」
「没有。」侍童大大地摇头。
「那文君呢?」
文君今年十六岁,秦若希挂牌以后,他就升格为实习优伶,是楼绮筵身边年龄虽大的侍童。
「文君哥哥在那边的树下。」侍童伸手一指,秀气而略显单薄的文君,几乎被桃树遮挡住了,正招待着楼绮筵的客人。
「你传话过去,就说我让他去找绮筵少爷,要是找到了,尽快通知我。」
「是。」
这时,孙奕看到林少谦的秘书走进庭院,手里提着一个金色的福袋,左右张望着在寻找什么,孙奕立即向他走过去,挂上职业的浅笑,去招呼客人。
秦若希睡在楼绮筵怀里,宛如小猫一般温顺。楼绮筵亲吻着他的额头,感到抱歉地轻抚着秦若希的手腕。只要看到秦若希惬意地熟睡着,一股暖意就涌上心头。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如果再不回去,孙奕就会到处寻找他了,楼绮筵不在乎自己偷情被人发现,但是,秦若希会被处罚的。
不仅是关地牢这么简单,孙奕还会安排特别的调教师,对秦若希进行彻头彻尾的调教,按照秦若希的性格来说,他是无法忍受被人强Jian和凌辱的。
而且,这样白皙和纤细的手腕,也不适合留下镣铐的痕迹,秦若希会被吊起来用鞭子抽打,不能吃饭,每天被不同的人强暴。
就算庄鳞佑大发慈悲没有处罚秦若希,他们两个也会被孙奕严密地监视起来,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能见面。
然后会要求他们接更多的客人。
楼绮筵不由自主抱紧秦若希,处罚和接客他都无所谓,可是他不能让秦若希受到这样的凌辱和伤害。而且,庄麟佑会想尽办法,让他们中的一个提早被客人赎身。
如果优伶之间相爱了,花曲楼最常用的手法就是棒打鸳鸯,掩盖丑闻。优伶一旦被人赎身,就是落籍从良的人,再也不能迈进花曲楼了。
所以比起身体上的处罚,楼绮筵更害怕的是再也见不到秦若希。但是,他又实在不想叫醒秦若希,让他回去应酬客人。
秦若希看起来如此疲倦,除了刚才的Xing爱外,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吧,眼睛底下都有暗淡的阴影了,楼绮筵轻轻地叹气,有些心疼,那就让秦若希再睡一下,等天黑以后再叫醒他。
疼爱地抚摸着秦若希的脸颊,楼绮筵替他拉好滑下去的衣服。
「绮筵……」秦若希怕冷一般,嗫嚅着更贴近楼绮筵的胸膛。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半开的门旁边,站着一个人。
文君全身僵硬,惊愕的目光慢慢凝聚在微微裸露的秦若希身上,空气中浓艳情Se的气息还存在着,让他立刻就明白两人做了什么事情。
但是——楼绮筵怎么可能和秦若希……?!
文君讨厌楼绮筵,因为楼绮筵总是挑他的刺,嫌他做事拖拖拉拉,又长得不够漂亮,故意不把有钱的客人介绍给他。
文君也不喜欢秦若希,他会和秦若希作朋友,只不过私下觉得,秦若希比他更差劲而已。光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有什么用,床上技巧那么差,很快就会被客人厌烦的。秦若希还不会做人,一看到别的娼妓,就冷冷地板起脸孔。
文君其实挺可怜秦若希的,出身比他好,可是一直成不了红妓,还被楼绮筵欺负。但是观在想起来,楼绮筵拼命抢秦若希的客人,不管高矮胖瘦、有钱没钱的客人,他都会积极地抢过去,难道是……不想看到秦若希被别的男人拥抱?
——这两个人在恋爱吗?故意摆出不和的样子蒙蔽所有人的眼睛?文君的眼神从愕然变成阴鸷,嫉恨的神情让人寒栗。
原来只有他才是最可怜的人,被养父母虐待,卖进花街后,还以为自己的命运会有所不同,结果,却跟着一个太过出色的花魁,客人连正眼都不看他。
他最瞧不起的人,秦若希,被楼绮筵呵护疼爱着,那他心底的沾沾自喜,又成了什么?
——最大的笑话。
如果楼绮筵不在了,他就能抢到金展泰这样豪爽的客人了吧。退一步说,哪怕楼绮筵还在花曲楼,秦若希消失了,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再过一年半他就能出道了,有楼绮筵和秦若希在,谁会花大价钱买他的初夜?
文君蹑手蹑脚的,悄悄地离开阁楼。他不会去通知孙奕,因为孙奕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掩盖事实,只要老板和客人还不知道,孙奕就会帮他们两个人隐瞒,最多警告几句,下不为例。文君想找的人,是老板。
庄麟佑现在不在花曲楼,但是一周后就会从国外回来了,文君想守候在花曲楼门口,第一时间就报告这件事情。
不管庄麟佑听了之后有什么表情,楼绮筵和秦若希——都一定会倒大楣的。
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薄如蝉翼的云片在窄窄的天空里泛起小小的白浪。摇曳的竹叶上沾满了露珠。
就算知道花榜的第一名突然被绛真抢去了,秦若希也一点不生气,心情很好,倚靠着朱漆的窗台,把玩着楼绮筵偷偷叠给他的千纸鹤。
日本有一个传说,一天折一只纸鹤,坚持一千天,就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
「我喜欢你,我会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小巧别致的千纸鹤传递着楼绮筵的情话,秦若希发自内心地笑着,把纸鹤收在掌心,用双手温暖着它。
相爱不需要做太多的事,只是知道楼绮筵的心意,秦若希就已经很幸福,偶尔一个人站着,都会傻傻地笑。
来打茶围的客人都好奇地问他,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秦若希都笑笑不说话,或者把话题扯开去,谈论别的事情。
由于秦若希这几天一直笑脸迎人,他得到很不错的评价,孙奕也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秦若希终于开窍了,他这个掌班也没白费唇舌。
秦若希回到梳妆台前面,小心地收好千纸鹤,今天上午十点他有一个饭局,楼绮筵也会去,两个人可以偷偷碰面了吧?在花曲楼以外的地方,少了电子监视器,他们有了更多的自由。
秦若希打开梳妆匣,把象牙梳子和发簪拿出来。今天选哪一支簪子好呢?
正想着楼绮筵是不是比较喜欢琥珀的时候,「匡」一声,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秦若希愣怔地看着门口,那四、五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且孙奕也不在,他们究竟是怎么跑进来的?
秦若希才想说话,男人们就冲进房间,擒住他的胳膊之后,不顾他的反抗和喊叫,一把扯掉他的外衣,把他手扳到背后,用一根粗麻绳紧紧捆起来,头发也被粗暴地揪住,被迫高仰起脸来。
秦若希吓坏了,眼神仓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男人们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件货物,脏污的手指粗鲁地扣进他的肩膀,把他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房间。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走廊里,别的优伶一个个都吓傻了似的,盯着被团团捆绑、衣衫凌乱的秦若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曲楼还没有开始营业,大多数人都在佣懒地梳妆打扮,或者吃着早点。秦若希被重重地掼到庭院中央的水泥地上,所有人都惊动了,涌到外面看着秦若希。
秦若希的膝盖和小腿,都被一路上尖锐的沙砾摩擦开了,看着就很疼。而秦若希惶然不知所措,瑟瑟发抖的模样,又让人觉得特别可怜,年纪小的侍童害怕地捂住了眼睛。
哗啦!
一大桶发臭的脏水泼到秦若希身上,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湿,秦若希趴到地上,呛到水而猛烈地咳嗽,湿透的头发上还沾着剩菜和豆腐渣。
秦若希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一双深棕色纤尘不染的皮鞋,出现在他的视野前面。
秦若希抬起头来往上看,是衣冠齐楚,很长时间都在国外的老板——庄麟佑。
怕弄脏自己的手指似的,庄麟佑只是用鞋尖托起秦若希的下颚,阴冷地盯着他的脸,说道,「你和楼绮筵上床了?」
周围一片惊诧的抽吸声。秦若希的脸色更是刷地惨白,嘴唇哆嗦着,「是……」
庄麟佑既然会把他抓起来,那就是知道他们确实上床了,说谎是没有用的,秦若希只有承认。
「是谁主动的?」
「是我……」因为寒冷和害怕,秦若希的牙齿都在打颤,「是我勾引他……故意的……」
庄麟佑放开他,立刻有打手上去擦干净他的皮鞋。
「你知道做这种事会被惩罚吗?」庄麟佑冷酷地说,「给我脱掉他的衣服。」
「不要,不、放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秦若希无助地哀求着,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撕掉了单薄的亵衣,几乎全裸。
有的优伶不忍再看,悄悄转过身去。虽然有在澡堂里看到过彼此的身体,但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秦若希看上去快要晕厥了。
庄麟佑冷漠地扫视了秦若希几眼,然后走到一边,用眼神颁布命令。
那几个粗壮的男人心神领会,一起走向秦若希。从男人浑浊的眼中看出他们的意思,秦若希宛如掉进冰窖一般,面如死灰,全身发寒。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被强Jian,别说自尊心,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秦若希却动弹不得,双腿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要是反抗了,会不会连累楼绮筵?
被男人推倒在水泥地上的一瞬间,秦若希的眼睛悲哀地涌出泪水,望着湛蓝扭曲的天空,还是放弃了抵抗……
「滚开!」
忽然,趴在他身上的男人被楼绮筵愤怒地推开了,秦若希感觉到自己被一把拉了起来。楼绮筵飞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裹住发抖的、眼神惶恐的秦若希。
「若希,对不起,我来晚了,痛不痛?」楼绮筵紧紧搂住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