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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些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虽然都关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但发生的事情却还是知道的。
三娘子寥寥数语,便把夫人气的够呛,冬青轻松出府,三娘子自己走进了祠堂。
她们本来觉得三娘子是呕气,关进祠堂那样阴冷的地方,又不给吃喝,三娘子肯定要受大罪了。
谁知不过三日,三娘子竟然毫发无损的又回来了这院子。
伺候的丫头们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对待三娘子不能像以前那样怠慢了。
穆瑾并不知道她从祠堂进出一回,她院子里伺候的丫头们心思已经转了几圈。
穆庆丰大步迈进院子的时候,看到月影重重的桂花树下,换了一身青衣的穆瑾端坐如松,,眉眼柔和的端着一盏茶酌饮。
他黑沉的神色略微愣了愣,神情有瞬间的恍惚。
“父亲来了。”穆瑾放下茶盏,向穆庆丰施礼。
穆庆丰哼了一声,走到穆瑾对面坐下。
“说吧,六皇子的病怎么回事?”穆庆丰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于他上来就问六皇子的事,而不是要养颜丸给穆瑜用,穆瑾没有什么惊讶。
这才是穆庆丰。
不过,她问,不见得她就得答。
“这瓶养颜丸足够四妹妹用七日的,每日晨起碾碎两丸,加水涂抹在脸上,我希望七日后能见到冬青。”穆瑾将桌子上放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推到穆庆丰面前。
穆庆丰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瓶子,视线转向穆瑾,“如果瑜儿脸上留了疤,我不会放过你。”
穆瑾但笑不语。
养颜丸是她自己亲手做的,里面加的药材也都去她亲手炮制的,效果怎么样她清楚的很。
除非穆瑜自己作死,否则养颜丸绝对能将她脸上的疮消灭的一干二净。
穆瑜脸上的毒疮,看起来来势汹汹,其实不过是初发时厉害,待疮里的脓水全部流尽后,表面就会慢慢软化,如果她有耐心慢慢服用五味汤,从内里调节,慢慢也能好。
不过脓水流出的过程中会很痒,患者一般会受不了又疼又痒的感觉而去抓挠,所以脸上会留下疤。
穆瑾做的养颜丸里加了止痒的松香和蛇床子,碾碎涂抹上去后感觉不到痛痒。
半个月前,她见到穆瑜的时候,就觉得她眉宇之间有隐隐的燥气,而且穆瑜双目发赤,脾气暴躁,她拉着穆瑾的时候,穆瑾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脉象的浮动。
穆瑾从小就对人的经络和脉搏有种特殊的敏感,只要她接触到一个人,她就能感觉到这个人体内游走的经络,能根据到经络的堵塞状况判断出他的病痛。
穆瑾有些失神,这似乎就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就像她知道很多病症的治疗之法一样,并没有人教过她,但她就是知道。
也正因为她能感觉到经络的状况,外祖父才让她跟着学了医术。
“让它成为你医术精湛的辅佐,而不是成为你的拖累。”外祖父当初曾这么对她说过。
当年的穆瑾懵懵懂懂,但现在她明白,若没有医术,别人只会当她有这种能力是妖怪。
“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我说瑜儿的脸不能有丝毫疤痕。”穆庆丰见穆瑾神情恍惚,不悦的拍了拍桌子。
穆瑾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对穆庆丰的不悦及威胁并不放在心上。
除非穆瑜自己作死,否则她的养颜丸绝对有效。
就算没有效果,她也不认为穆庆丰能伤害到她。
“现在可以说了吧,六皇子的病怎么回事?”穆庆丰收起药瓶,又将话题说到六皇子身上。
穆瑾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穆庆丰,“这是外祖父留下来的治病之法。”
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工整,穆庆丰认得是已经过世的罗老爷子的笔迹。
“这,竟然是将葱管用在………”穆庆丰看了一遍,神色大变。
穆瑾眨了眨眼,没说话。
穆庆丰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眉头皱了起来。
“你没有骗我吧?”他沉声问穆瑾。
不是他多疑,实在是这张纸上写的治病之法他从来没听闻过,不仅没听闻过,而且看起来十分荒谬,估计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信。
“骗你与我有何好处?”穆瑾歪着头笑了,“况且,是不是真的,父亲可以找几个大夫辩证一下。”
穆庆丰嘴唇抿了抿。
六皇子如果不发病,此方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他也没有损失。
六皇子如果真的会发病,他用此方子救了六皇子,在皇帝面前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如果用这方子救不了六皇子呢?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牵连到他?
穆庆丰并不想承担这种风险,所以这张方子该怎么用,何时用,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才好。
这么一想,穆庆丰便有些坐不住了。
将纸收进袖中,穆庆丰站起身来,“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哼!”
“这方子不会有错,希望父亲在获得皇帝陛下封赏后,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一个贱婢,还有出府去偏僻的地方居住,也值得她这样反复提醒,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跟当年罗氏头也不回的离开穆家的样子一样。
穆庆丰看的十分刺眼,甩了甩袖子,大步走了。
穆瑾不以为意,拿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抿了一口,吩咐廊下守着的丫头,“茶凉了,换掉吧。”
“三妹妹好兴致啊,桂花树下闲品茶。”院门口传来一道笑盈盈的声音。
穆瑾转头望去。
门口穆嫣和穆云携手走了进来。
貌似她这院子最近很热闹啊。
穆瑾挑了挑眉,站了起来,“大姐,二姐来了,一起品茶吧。”
第六十六章 打听()
小丫头换了热茶重新退了下去。
“天色已晚,咱们浅尝辄止吧,喝多了晚上要难睡了。”穆嫣轻轻抿了一口茶,便放下了。
穆瑾笑了笑,顺势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这几日一直在祖母处侍疾,也没能去探望妹妹,三妹妹在祠堂没受什么罪吧?”穆云拉起穆瑾的手,一脸关切的问道。
今天王夫人急匆匆的带人去了祠堂,听说守祠堂的两个婆子被打的皮开肉绽,直接全家被发卖了出去。
祠堂虽然是重要的地方,但平日里去的少,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开祠堂祭祖,因此守祠堂是个清净而没有多少油水的差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王夫人大为恼怒,才会打了守祠堂的婆子。
可惜的是王夫人带过去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她们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王夫人会去祠堂,多半是因为祠堂里关着的穆瑾。
穆云眸光微闪,她那位嫡母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满面怒容,不久,父亲又去了趟祠堂,然后穆瑾则毫发无伤的从祠堂出来了。
要说祠堂里没发生什么事情,打死她都不相信。
穆瑾摇头,“我没事。”
简短的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丝毫不提其他事情。
三人之间便沉默下来,只有微风吹过桂花树发出的沙沙声响。
穆云有些心急,抬眼看向旁边端坐的穆嫣。
说起来她们三人虽为姐妹,但这还是第一次三人独自坐在一处聊天,她们对穆瑾的性情并不熟悉。
以前只以为穆瑾是个连自己院门都不愿意出的面人儿,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她们意识到自己的认知错了。
穆瑾神情自若的盯着桌上的茶盏,那是套雨过天青色陶瓷茶盏,穆瑾似乎对上面的花纹很有兴趣,丝毫没有先开口聊天的兴致。
穆嫣心里暗暗怪她不懂待客之道,面上却微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来,“这是之前我和二妹在栖霞寺小住时,求的平安符,这几日也没顾得上给三妹妹,今儿才有功夫送过来。”
穆瑾接过来浅蓝色绣桃花满枝的荷包,打量了片刻,顺手挂在了腰间,“谢大姐二姐惦记。”
“咱们姐妹之间客气什么?这同样的平安符我们求了四块,咱们姐妹一人一块。”
穆嫣笑了笑,理了下鬓边的碎发,状似不经意的道:“说来四妹妹的也还没给她呢,她自昨日起就在二婶院子里,也没见她出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呢。”
穆瑾淡定的继续喝茶,并不接话。
穆嫣脸色有些尴尬。
“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呢,今日上午母亲院子里连着请了三位大夫,不是四妹妹病了吧?”穆云状似好奇的问道。
“三妹妹,你可有听母亲说过什么?”穆云拉着穆瑾问道,“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去和母亲请安,顺便探望下四妹妹。”
穆瑾觉得有些好笑,明白她们想从她这儿探听消息的心思,却也不点破,只叹口气,“二姐,你知道的,夫人不喜欢我去给她请安。”
这在穆府里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穆瑾从小就很少去给王夫人平安,因为每次请安的时候,王夫人都是夹枪带棒的暗示不想看到穆瑾。
时间久了,穆瑾索性不去请安了,王夫人也乐得当她不存在,对外还声称她身子不好,免了她的问安,给自己捞个好名声。
穆瑾并不在意这些,反正她住在穆府的日子里,基本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出,跟个透明人差不多。
“姐姐明早自去请安吧。”穆瑾并不想参与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斗。
三番两次试探都没什么结果,穆瑾也根本不接她们的话茬,穆云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三妹妹那日将父亲气成那样,我和大姐都担心你,估计要被关一阵子了,怎么父亲气消了吗?竟然将妹妹亲自放了出来?”试探不出结果,穆云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了。
穆瑾将茶盏放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二姐若想知道,只能问父亲了。”
穆云脸色倏然沉了下来,想要发火,却被穆嫣拉住了。
“三妹妹在祠堂关了多日,想必已经很累了,我和二妹就不打扰了,改日咱们再好好说话。”穆嫣笑着站了起来。
穆云眼底的阴沉慢慢散去,也跟着站了起来。
“咱们姐妹在一起说话的机会不多,倒显得生分了,说起来在这家里,咱们姐妹几个应该多亲近才是,我父母远在外地,二妹和三妹在二婶那边又………”穆嫣顿了顿,拉着穆瑾的手,“咱们姐妹也只能相互依靠了。”
穆瑾默然,半晌,笑了笑,“大姐二姐若是不嫌弃,以后可常来我院子里坐坐。”
穆嫣以为她听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眼里浮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穆嫣和穆云走出院门口,穆云的脸就沉了下来。
“没想到她的嘴竟然这样严,一点口风也不漏。”
穆嫣斜睨了她一眼,“着什么急,咱们之前从未和她有什么来往,冒然来问,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咱们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穆云跺跺脚,“能不着急吗?说好的明日去宫里参加重阳节宴的,今儿下午突然通知我们,说不让去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道不能进宫参加宴会的事,穆嫣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为这场宴会精心准备了不少行头,一心期盼着明日好一展风采呢。
“能有什么事?总归是穆瑜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