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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勇便收回了目光,看向穆瑾,“不知可否进娘子房内一看?”
宋彦昭脸色一沉,“曾大人,女儿家的房间岂是外人能随便进去的?若是没有盗贼,大人该当如何?”
曾勇却拱了拱手,一脸正气,“曾某职责所在,不畏男女之防,若是没有盗贼的踪影,曾某再向娘子与大人道歉。”
穆瑾微微一笑,劝慰宋彦昭:“哥哥,没事,我的房间内摆设简单,曾大人一目了然,没有地方可藏东西,更何况是藏人。”
说罢,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宋彦昭黑沉着一张脸跟了进去,曾勇紧随其后。
房间内果然如少女所说的陈设简单,一床一榻,一桌一案,几把椅子,一目了然。
房间内散发着刚刚被婢女打翻的松香墨味,曾勇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却忽然鼻翼一动,眼神定定的看向穆瑾,“我怎么闻着这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啊?有人受伤了吗?”
他的鼻子向来灵敏,刚才一瞬间就在那浓浓的墨香味中,竟然夹杂着一丝隐隐的血腥味,味道很淡,很淡,等他再仔细去嗅,却又只能嗅到墨香味和海棠花香。
穆瑾微微一笑,赞叹道:“大人的鼻翼真是灵敏。”
说着轻轻捋起衣袖,露出一截如雪的皓腕来。
宋彦昭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你做什么?”
穆瑾笑了笑,“今晚闲着无事,便想着裁制两件夏衣,谁知道手脚笨拙,不小心剪刀倒伤了手臂。”
说着袖子已经掀倒了臂弯处,露出一截缠绕的白布,白布上隐隐透出殷红的血迹来。
宋彦昭黑着脸上前将她掀上去的袖子扯下来,冷冷的看向曾勇,“曾大人查也查过了,现在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曾勇神情有些尴尬,拱拱手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夜风清凉,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的眼底不由露出一抹疑惑。
黄七爷的人告诉他说看到那两个刺客进了这条巷子,而这条巷子里最可疑的就是这所院子。
可他的人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曾大人想必十分失望吧?”宋彦昭站在他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曾勇回头,少年负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子冷若冰霜。
第三百二十九章 姑娘聪慧()
曾勇有些暗暗的恼怒,恼怒宋彦昭的得理不饶人。
可他的人什么也没搜到,他没有说话的底气,只得抿了抿嘴唇,瓮声瓮气的道歉,“深夜叨扰宋大人了,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宋彦昭勾了勾嘴角,神色淡淡,“海涵就算了,我这个人身体瘦,向来没什么肚量。”
这便是不肯轻易罢休了!
曾勇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曾某是西南军驻守施南的将官,今日也是职责所在,并非有意为难宋大人,这话就是到了西南候跟前,曾某也是能站直了腰板说的。”
说着,顿了顿,又摆出一副前辈的语重心长的姿态,“咱们同在益州路为将官,说不定那日就会成为同僚,宋大人年少有为,气血方刚,难道一点也不顾忌同僚间的情分吗?这样自断前程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彦昭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听懂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
曾勇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是西南侯的部下,眼前的少年是禁卫军彭仲春的部下,彭仲春向来不怎么买西南侯的账,所以少年才会对自己说话这样不客气。
但西南侯统领整个西南军,就是禁卫军统领尹知衡在他面前都得矮一截,如果西南侯要动禁卫军的一个小小将官,调动下他的官职,尹知衡不会不给西南侯面子。
所以他暗示少年,不要太嚣张,说不定那日他在禁卫军的将官职务就没有了。
显然,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宋彦昭抿了抿嘴唇,做了个轻的动作,“夜深了,不敢耽误大人去搜寻他处,曾大人,请吧。”
曾勇拱了拱手,打了个手势,一群人呼啦啦的走出了院子。
伍车夫忙去关闭了院门,确认他们走远了才回来。
院子里,宋亮,罗旭,映娘,红芍都站在廊下,脸色惊魂不定。
“都先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早晨起来再说。”宋彦昭摆了摆手,沉声道。
既然已经搜查过了,今夜就不会再过来了。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都退了下去。
宋亮走在了最后面,暗自庆幸的拍了拍胸脯,“幸好我们俩做了些伪装,又蒙了面巾。”
今天晚上的追查明摆着就是为了搜寻他和冬青的,若是没有他们故意将年龄扮的老了些,又蒙了面,只怕根本就躲不过去这场搜查。
宋彦昭睇了他一眼,“这两日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小院照顾冬青,哪儿也别去了。”
宋亮没什么异议,退了下去。
宋彦昭负手站在廊下,明灭不定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有些昏沉不定。
半晌,他冷笑一声,“堂堂一个西南军副指挥使,为了黄家一句话,竟然不惜深更半夜的出来搜寻,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穆瑾看着明显动怒的少年,默然片刻,叹息一句,“权力向来是滋生欲望的摇篮,人皆有欲,所以向权靠齐,乃是欲望驱使。”
宋彦昭转头看向她,乌眸湛湛,“你这句话倒是有意思,说得也挺有道理。”
穆瑾莞尔。
宋彦昭忽然响起她胳膊上的伤势,脸色一变,上前拉起了她的胳膊,就去掀她的衣袖。
穆瑾笑眯眯的解开绑在手臂上的白布,露出欺霜赛雪的玉臂来,晃了晃手上的白布,“上面是冬青的血。”
冬青出血过多,屋子里的血腥味太过浓重,遮都遮不住,所以她只能以浓重的墨香和海棠花香来混淆来人的嗅觉。
为了以防万一,她用沾染了冬青血迹的白布绑在了手臂上,万一若是隐瞒不过,就以她受伤为理由遮掩过去。
宋彦昭看着她笑盈盈的杏眸,勾了勾唇角,不由伸出手来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聪明的姑娘!”
特别是冬青摔倒将墨汁洒到自己身上那一段,看起来十分自然,毫无破绽,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睡意朦胧,笨手笨脚的丫鬟失手打翻了砚台,沾染了墨汁。
看曾勇当时的神情就知道他并没有起疑。
穆瑾被他揉乱了发丝,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幸好冬青身上药力还没过去,我又给她施了针,否则光是刀口的疼痛就够她忍受了,哪里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哪里。”
原来如此,就是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冬青坐在哪里打瞌睡的样子,都十分惊讶。
宋彦昭的眼神又落在墙角处的海棠树,浓郁的海棠花香在寂静的夜色里更加的明显,“那两株海棠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住进来两天了,都是淡淡的海棠花香味,今夜花香却格外浓郁,似乎一下子将所有的香味散进了一般。
穆瑾随着他的眼神也看向海棠树,隐藏在墙角黑暗处的海棠树在门前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我让罗旭往花上洒了一些我配制的花茶,”她笑盈盈的解释,“那是我闲着无事配着喝的,海棠花茶。”
宋彦昭为她的机智绝倒,海棠花茶加上海棠花香,香味自然比平时浓郁,一进小院的人就率先问道这浓郁的花香,花香萦绕鼻尖,再闻其他味道自然就迟钝了些。
果然不愧为他心悦的姑娘,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宋彦昭盯着少女笑语嫣然的小脸,眸色深沉。
“刚才为什么叫我哥哥?”所有疑问都解开了,宋三爷便想起刚才梗在他心上的称呼了。
穆瑾脸上的笑容一滞,飞快的撇了宋彦昭一眼,喃喃道:“你本来就比我大,叫你哥哥有什么不对?”
少女一脸无辜,杏眸圆瞪。
宋彦昭:“。。。。。。”
少女嘴角便悄悄勾了勾。
宋彦昭眸色一深,盯在了少女已经消了肿,依旧嫣红的唇瓣上,半晌,低低的笑了,“哥哥会对你做那样的事吗?”
那样的事?穆瑾迎上他的目光,蓦然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样的事。
下午她被他紧紧揽入怀中,肆意攫取的画面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脑中。
她俏脸浮起一抹红晕,抿了抿嘴唇,“我要去看冬青了。”
说罢,快步走向了冬青的房间。
留下宋彦昭在原地,看着她略带仓皇的背影,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章 各自心思()
天色刚麻麻亮,曾勇便站到了黄七的门前。
黄七打着哈欠,满脸的淤青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曾大人,昨晚搜查的结果怎么样啊?”
曾勇犹豫了下,摇摇头,“曾某带着兄弟们将您说的那小院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发现啊。”
黄七脸色一沉,“怎么可能,我的人亲眼看着那俩个人进了那条巷子便没了踪迹,那条巷子里只有那一所院子的人是最近才住进去的,形迹最为可疑。”
曾勇神色却十分坦然,“曾某确实什么都没搜到啊。”
“将你搜查时遇到的情况说一遍给我听。”黄七喝了口热茶,提了提神。
曾勇面色有些不愉,以为黄七是在怀疑他搜查的本事,说起搜查小院的经过便没有那么详细了。
“。。。。。那院子一共两进,前后都看了,后院是宋大人的妹妹带着三个婢女在住,并没有什么异常,属下搜查的时候,三个婢女都在呢。”
黄七皱了皱眉头,那个漂亮的小娘子不是那个宋亮的宠妾,竟然是妹妹?
他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听起曾勇的叙述来便有些分心,等曾勇说完了,一脸疑惑的问:“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找到受伤的人?”
曾勇摇头,心底暗暗有些恼怒,却还是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再次解释了一番。
“七爷都说了,其中一个女的腰部被剑刺伤了,伤的挺重的,一会儿功夫哪里能好起来,属下搜查的时候专门留意着呢,那小院里的女子只有那小娘子和她的三个婢女,个个都好着呢,没有身受重伤的人。”
黄七听了十分失望,脸上也有些恼火,“废物,一群人找了一夜,竟然连两个贼人都没找到。”
曾勇听了面色一沉,眼里险些喷出火来。
他是施南府西南军副指挥使,并不是黄七的下人,黄七却对他呼来喝去的,一点尊重都没有。
不过一个庶出的少爷而已,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头蒜啊,若不是这两年他在西南候面前颇得了几分脸面,曾勇觉得自己早就甩手走人了,才不会在这里看他一个庶子的脸色。
他昨天晚上都准备睡觉了,被黄七临时教了过来,不由分说让他带兵去搜查所谓的盗贼,他带着兄弟们忙了一夜,连觉都没睡上,天一亮就赶紧来找他汇报,他倒好,一点感激都没有,还对他吆五喝六的。
曾勇越想越恼火,索性抿了嘴唇,低垂眼睑,不再看向黄七,免得自己控制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
黄七自己在屋子里徘徊着发泄了一通怒火,看曾勇面无表情的站在哪里,一点动静没有,不由更加心塞。
“算了,别去搜查那两个人了,你多派几个兄弟去帮着我的人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