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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下子就停顿下来。而与之相关的不少工作也都陷于停顿状态。蒋介石震惊了,“娘希匹,戴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他这一失踪,国民政府一半的公务人员都觉得没事可做了……”他冲着毛人凤喊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去找,一定要把戴笠找回来,娘希匹,他就这么死了,这不可能,他要死早就死了,不会等到现在,你现在去找证据,证明戴雨农还活着,他有可能跳伞逃生了,落在匪区,被共产党活捉了。
毛人凤也震惊了,在震惊之余,他更多的是得意,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终于把老板给盼失踪了。他说:戴雨农失踪了,总裁说他有可能在飞机坠毁前就跳伞了,有可能降落在共产党占领区内,被共产党活捉了。
所有特务哗然了,他们倒不是因为戴笠有可能被共产党活捉而感到吃惊,他们是因为毛人凤对戴笠称呼改变的这么快而吃惊,戴笠才一失踪,毛人凤的称呼马上就从先前的戴老板变成戴雨农了,世态炎凉的让人浑身战栗……
戴笠的尸体被他最信赖的心腹沈醉找到了,尸体已经烧焦到了无法辨认的程度,但尸体腕上的金表,以及他那六颗纯金的臼齿,足可以证明焦尸的身份是戴笠。金表是胡蝶送给戴笠的定情物,戴笠曾说:我永远不会同这块金表分离。
胡蝶想:他做到了,他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只是我的命苦罢了!
蒋介石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如释重负,只要戴笠没有被共产党俘获,他死了是最好的,也省得自己对他动手了,“娘希匹,没想到这个中国的希莱姆,贝利亚,倒有一个善终。”
素来同戴笠不睦,一直明争暗斗的cc各特务头子弹冠相庆,“被戴笠压制了这么多年,不是咱们无能,而是戴笠太狡诈了。”他们一致决定,送给戴笠一口棺材,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陈立夫惮惮手中的雪茄烟灰,“棺材不用买,去上海被封存的日伪仓库挑上一具送过去。”
……青岛美军海军驻地,一个身穿黑雨衣的人冒雨找到驻华美军司令、上将柯克。
柯克说:欢迎你,你很准时。多诺万在里面,你们谈吧!
黑衣人一言不发推门进去,一个眼睛深深凹陷,身材瘦高的男人站了起来,“我代表美国政府欢迎你加入美国战略情报局。”
黑衣人“嗯!”了一声,“我要求绝对的保密。你们美国的媒体太自由了,记者太敬业了,他们善于挖掘别人的隐私,让我不放心啊!”
“你放心,关于你的消息,不会有一点泄露。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你因为查出来军统高级官员马汉三的贪污及降日的丑闻,他决定谋杀你,他派他的机要秘书刘玉珠秘密潜至青岛机场,以检查飞机安全为由,在飞机上装了炸弹……”
“我想知道我去美国的主要工作是什么?你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战略情报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可不愿让你的那些美国同僚说我吃闲饭。”
“是的,战略情报局因为战争的结束而下降了地位,但杜鲁门总统已经发现他无法应付来自政府各部门的情报报告。所以他想成立一个国家情报局及其行动机构,即中央情报局。总统先生说,他需要你。”
黑衣人点点头,“我很高兴为美国政府工作。”
……数月后,蒋介石听驻法大使顾维钧说:有人曾在摩洛哥的蒙地卡罗大赌场见到龙邵文跟世界船王、美籍希腊裔巨富奥纳西斯豪赌了一天一夜……又有人说:在美国西海岸的拉斯维加斯也见到了龙邵文,他叼着一根硕大、硕粗的“哈瓦那”,正在跟洛克菲勒梭哈……还有人说:他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同那里的黑手党教父打成了一片……
“娘希匹的阿文,到底在哪里……”蒋介石自语着,“老子那三千万美元给你免了,你回来陪老子说说话吧!”
两年后,国民党即将战败,跑到美国当寓公的孔祥熙托人告诉蒋介石,说打听到了龙邵文的下落,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家国际贩毒组织的头目,与哥伦比亚的大毒枭联手,通过墨西哥的毒品贩运通道,向美国大量走私毒品……
龙邵文早已不贩运毒品了,他在南太平洋一座美丽的小岛上已经隐居了三年,他买下了这座隶属于巴西的、从前无人居住的小岛,岛上到处是甘蔗田,到处是芒果树,到处是叶茂挺拔的原始椰林,到处是灿烂似锦的罂粟花。一年到头青翠常驻,郁郁葱葱,硕果累累,姹紫嫣红。他日日仰观天上浮云,俯望湛蓝海水,时而听那波澜不惊的细浪。触目间皆是花树云石,心中怡然自乐。如果实在闲的无聊,他就到邻近的岛屿上,找些土著打麻将消遣……
此刻他就在一间土著的茅屋中,望着珊瑚岛上火山的轻烟,同几名当地人打麻将……龙邵文突然“哈哈!”笑了一声,把手中牌用力向桌子上一摔,大声喊道:老子又自*……
几名土著都把手一伸,抄着生涩的中文说:快拿来吧!
龙邵文笑着把鸦片递给几名土著,“给,给你们!”
几名土著忙不迭地把鸦片塞在简陋的烟枪上,“吱溜!吱溜”地嘬食着,却依旧赖在麻将桌上不下来……他们后面站着的几名土著都嚷嚷起来,“说好轮流上的,你们赢了宝贝,就该下来了,该我们陪龙先生打麻将了……”
一旁的黄鑫进笑着对蔺华堂说:龙先生太寂寞了,这种和牌反而掏腰包的办法,只有他能想得出来……
蔺华堂一脸忧郁,“生秋爷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排解龙先生内心的这种寂寞。”
黄鑫进摇摇头,“当年龙先生在上海见过生秋爷后,就像是生了什么心事,后来就一直闷闷不乐,我们帮龙先生诈死之前,还问过龙先生,将来一旦生秋爷问起龙先生是怎么死的,要不要实话实说,龙先生却只是笑,也不说话。不知道当时生秋爷对龙先生说了什么……”
“那日在香港,龙先生参加完自己的葬礼之后,心情就突然不好了,我问龙先生说,什么时候动身去伦敦,别走的晚了生出什么变故。龙先生却突然发起了脾气,对我说,急什么?人这一辈子的路总是崎岖坎坷的,哪能尽由得自己做主,着急能有什么用呢!着急的都是这辈子过的不如意,急着去赶死投胎、想重活下辈子的,所以你就耐下心来吧!该留的时候自然会留下,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的。”
“龙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黄鑫进皱眉琢磨说。
蔺华堂摇摇头,“不知道,估计还是与生秋爷的那次谈话有关。”
……三年前的万顺堂中,龙邵文对叶生秋透露了与他一起离开的想法,他说:生秋阿哥,我看国民政府早晚要垮,将来这天下怕是共产党的,他们容不下我们这样的人。
叶生秋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同情共产党,因为他们提出的实现共产主义,跟释迦摩尼的“无我”“救苦”“就难”的宗旨相同……他跟着又念:复观自性,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变化无穷,威灵莫测,明明了了,自觉自知。灵灵寂寂,无为常为,名悟性空。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恶人因奸恶而劬劳。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虚假。
龙邵文细细品味,“生秋阿哥!你是在劝我么?还是在说我是恶人!”
叶生秋摇摇头,“我早已不是从前的叶生秋了,你也早已不是从前的龙邵文了,该留的时候自然会留下,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说完闭上眼睛。
龙邵文见叶生秋似乎已经疯癫,知道再对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关了佛堂门悄然而去,临出门,还听叶生秋一句阿弥陀佛,又夹杂着一句我祖耶稣,独自喃喃自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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