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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可以用这个理由把詹森推给陈恭澍。詹森胆大心细,枪法好,即便将来失了风,也不会牵扯上咱们万顺堂。”
叶生秋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詹森毕竟是咱们的兄弟,现在赶他走,是为了应付戴笠的权宜之计,他的周全,你要放在心上才好。”
……吴四宝听了凌世昌的报告,蒲扇般的大脸上、老鼠般的小眼睛瞪的溜圆,他本就肤色黝黑,此时更在这黝黑的面孔上浮了一层紫气,看起来仿若凶神恶煞一般,“触那,红旗老幺算是什么东西,就算叶生秋在老子的面前,也得矮着一头说话。你去组织人手,跟租界捕房打个招呼,就说有重庆方面的特务藏在万顺堂的赌场里,让那些巡捕配合我去拿人!”
“咱们有行动,要不要同李主任打个招呼。”
“触你母亲,老子让你招呼人手,你招呼人手就是了。”吴四宝的脾气性格本就暴躁,前几年他吃过万顺堂的亏,被万顺堂逼的远走他乡,自从回上海后,他就一直憋着气寻机报复,只是未加入七十六号前,他手下虽也有一些流氓兄弟,但与万顺堂的势力相比,还是相距千里。此时他羽翼渐丰,齿爪渐利,就想着去捋万顺堂的虎须,去灭叶生秋的威风。
“吴大队长,红旗老幺手底下的兄弟,可是清一水的花机关,凭咱们手中的那几支破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触那……”吴四宝搓了搓手,“日本人想用老子去替他们卖命,却让老子自己解决经费枪支,不行还用老办法,今天晚上行动。先去搞枪。”
吴四宝搞枪的方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一个字:抢。自从他投了七十六号后,从前的老兄弟是趋之若鹜,纷纷来投,换帖兄弟除了凌世昌外,还有如夏殿元、郭忠等,此外还有张国震、顾宝林、赵嘉猷、王吉安等一群门生,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流氓恶霸。此外饮水思源,吴四宝还把他的“老头子”荣炳根也拉来当了汉奸,报答“老头子”当年对他的知遇之恩。手下既然有了兄弟,于是吴世宝便叫他的徒子徒孙,每天晚上在越界筑路一带夺枪。要是看到租界上带枪的印度巡捕,就把他们的枪夺下来,逃进华人地界的弄堂里,弄得租界上带枪的巡捕,入晚在越界筑路一带不敢单独行动。这种强盗行为一直持续到丁默村、李士群得到了日本特务组织——梅机关的信任,才由日本侵略军供给枪支。
就在凌世昌领了吴四宝之命要行动时,佘爱珍进来说:取消行动吧!我们不跟万顺堂开仗。
“为什么?”吴四宝虽然对佘爱珍的话言听计从,但在盛怒之下,还是要问问情由。
“我们不是万顺堂的对手。”佘爱珍说的很直接。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吴四宝不理佘爱珍,命令凌世昌:晚上照旧行动,先搞到枪再说。
凌世昌看看大队长,又看看大阿姐,大队长的心思像一张透明玻璃纸,可以一眼看穿,现在他脸上除了暴戾与愤怒之外,再没有别的含义。而大阿姐的脸上除了犹豫之外,还有一丝琢磨不透的恐惧。凌世昌觉得大阿姐是对的,不同万顺堂开战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就在刚才,他已经领教过万顺堂那不择手段的玩命手法。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如果段德三真的把车开进了黄浦江中,那自己早就死不见尸了。他懦懦地对吴四宝说:大阿姐是对的,我们跟万顺堂开战,没有一成必胜的把握。
吴四宝心火燃烧的更旺,脸上的暴戾之情也更盛,他要发怒了……
佘爱珍看着吴四宝,柔和的眼神一点点地浇熄灭着他的心头火,她淡淡地说:不说万顺堂积累了多少财力、人力,只叶生秋这些年来在黄浦滩犯下的案子至今没人能找到证据这一点来说,就可以知道此人的心思有多么缜密。四宝,你如果想安心发财,就不要去招惹万顺堂了吧!这对我们没有好处!
吴四宝的心绪逐渐地平静下来,他缓缓地点点头,“那就桥归桥,路归路,大家相安无事吧!”
凌世昌听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第六百六十七章 二虎相争(一)
667二虎相争(一)
……夜色深沉,地处公共租界与越界筑路边缘的百乐门舞厅宾客如织。自上海成为孤岛后,一般具有民族气节的人,除留在上海从事敌后工作外,大都转入后方,参加抗战。而那些醉生梦死之徒与民族败类,则仍把上海视为“乐土”,各ji院、酒肆、歌榭、舞场等娱乐之所处上演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的畸形繁荣。其中尤以舞场为甚。百乐门舞厅,尤为汉奸国贼趋之若鹜之所,其舞业之盛,为全市各舞厅之冠。
扩音器中,周旋的歌声在暗夜中充满着迷人的诱惑……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送给你了!”詹森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手枪,递到了干姐姐卢文英面前,满口酒气地说:这叫做掌心雷,德国克虏伯兵工厂的名枪。
卢文英接过枪看了看,“好漂亮的一支玩具枪,上面还镶了这么多的翡翠。”
“哼!玩具枪?信不信它一样打的死人!”詹森夺过枪来,单手轻轻一磕,掌心雷的弹夹弹了出来。他手指在弹夹上一摁,“啪啪啪啪”弹出四粒精致的金色子弹,他拽过卢文英的手“哗啦啦!”将子弹倒在她的手中。
“只有四颗金子弹?”卢文英笑着说:好弟弟,就算我不懂枪,可还是知道一个弹夹里应该有五颗子弹,绝没有四颗的道理,余下的那一颗……
詹森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一把拽过卢文英,手伸进她的衣服,嘴已经贴在了她的唇上,在周旋“夜上海”的歌声中,把卢文英压在了身下……
……季云卿说什么也想不到军统刺杀的子弹会从自己的后心打入。自上海沦陷后,黄金荣隐退、龙邵文出走、杜月笙逃离、张啸林投敌,上海流氓界所余的大亨,已经以叶生秋和季云卿为尊了。叶生秋虽名声天响,但已进入了苦苦支撑时候,他得罪了日本人,塌台是早晚的事。所以放眼整个上海,尤其是在长江路一带的流氓中,季云卿此时是相当吃得开。
日本人致力于“和平运动”后,每月都会给季云卿按时送上一笔费用,请他为维护“和平运动”出力。季云卿虽然并没有为日本人做什么具体的工作,但他在七十六号的几个门人,李士群、唐惠民与吴四宝,却均是出自他门下的、成了不折不扣的汉奸。而其他的小汉奸,诸如朱顺林、许福宝、张鲁等流氓,也无不由季云卿介绍到七十六号入伙,因之也可以说,没有季云卿,也许就不会有七十六号的班底,而季云卿也因默认他徒子徒孙的这种卖国行为,而百受病诟。成为了军统重点的“关照”对象。
季云卿自以为自己并没有做汉奸,军统锄奸队的枪怎么也指不到自己头上,因此黄浦滩头虽然已经杀的腥风血雨,他却一切行动如常,依旧保持着那每天雷打不动的泡澡习惯……
早年刚来上海之时,他最喜欢去南市一带泡“清水盆汤”,那里的浴客大多是黄包车夫、码头工人,每人一盆,围布蔽之,虽然简陋,但大家说说聊聊,倒也其乐融融,后来随着地位的上升,那种地方已经不再适合他去了,他就改去爱多亚路口的大世界温泉去泡澡。
上海沦陷后,街面整日暗杀不断,凡是与日本人沾了边的名人,几乎到头来都要吃卫生丸。就连陆连奎这样显赫一时的人物也都难逃一死。季云卿受到的震动不小,行动也开始变得小心起来。这天他从大世界泡澡出来,匆匆上车回到公馆,就在他刚从后门下了车,还没等迈入院子,一个满脸带笑的年轻人走到他身前,笑着说:季先生,你就要死了……季云卿一惊,伸手拔枪时,寻常那把素不离身的掌心雷不知怎地却跑到了年轻人的手中,年轻人展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季云卿慌忙向院子里逃,年轻人却已经用掌心雷抵在了他的后心……
季云卿的保镖与司机耳听一声清脆的枪响,就见季云卿已经栽倒在后院门口。他们呆住了,甚至连刺客的模样都没有看清,他们只记得刺客走的不慌不忙,嘴里还赞叹了一声,“好枪。”
……卢文英绰号卢老七,是上海出了名的花会头,在上海混生活的女流氓中,也算是能排的上名号的。她的年龄虽然不小,但却柳腰丰胸,秀腿圆臀。让詹森着迷不已,几次激情后,詹森疲倦的沉沉睡去……他再醒来时,卢文英已经不在了,随他一同不在的,还有他从季云卿身上夺过来的那把掌心雷。
“酒喝的太多了。”詹森自笑自语了一句。自从被万顺堂赶出来之后,詹森仿若变作了没有根的浮萍,那种没有依托的孤独感与日俱深。虽然军统上海站站长陈恭澍收留了他,并在他杀死季云卿后给了他一大笔钱,可钱却不能赶走他的孤独,没了兄弟,他整日只靠酒精来麻醉自己……詹森出了包房,在舞厅找了个幽暗的地方坐下,舞厅的舞池里,颓废的爵士音乐一首接着一首地狂吹乱奏,红男绿女搂在一起,正如醉如痴翩翩起舞。他喊来侍者,叫了一瓶酒……
……卢文英炫耀地在她那名义上是过房爷,实际上是姘夫的张德钦面前亮出了掌心雷,脸上带着讨好的媚笑,“干爹!如果你喜欢,这把枪就是你的了!可别让干娘知道是我送你的呀!我这次来的匆忙,可没给干娘准备礼物呢!”
“老七呀!难得你还总想着干爹。”张德钦用手在卢文英的脸上捏了一把!把枪接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又卸了子弹,看只有四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厉声问,你这枪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干爹,您这是怎么了?我得来这样一个物件,一心想着送您讨欢心,你却不问青红皂白的责罚我,我……我可委屈死了……”卢文英哭泣起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 二虎相争(二)
668二虎相争(二)
张德钦不耐烦地将她打断,“好了!好了!我问你,这把枪是哪儿来的?”。
“在舞厅捡到的。”卢文英知道张德钦的老婆一直都在生病,她现在只盼着干娘赶紧死了,好让干爹把自己娶进门做小,因此不敢说是詹森送的,怕张德钦嫌弃她整天在外面浪荡。
“捡到的?你知道这把枪是谁的?”张德钦眼睛一瞪。
“谁……谁的?”卢文英隐约感觉到这把枪的背后定然发生过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她后悔此举太冒失了,她不敢正视张德钦的眼神,只双眼略微向上翻看了一眼张德钦,略带一丝不安。
“哼!是季云卿的,你现在该对我讲实话了吧!”张德钦是个律师,曾留学美国,喝过洋墨水,给高世奎和徐朗西都递过门生帖,也算是脚踩青红两帮,又与日本人与敌伪特务及重庆方面均有粘连的人物,因此他一见这把枪,就知道卢文英这把枪绝不是捡来的那么简单。
“啊!是季云卿的!”卢文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青帮大亨季云卿的死,在上海帮会中引发的震动不亚于一场地震。李士群、吴四宝、还有季云卿的老婆金宝师娘,早就扬言出去,要找到杀人凶手为季云卿报仇……“干爹!这把枪是一个叫做詹森的人送我的!”她眼看隐瞒不成,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