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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卫本是客气地问一声,没想到戴笠却是个给杆子就向上爬的主儿,因此他颇为不耐烦地打断说:雨农!你军统是直接对蒋委先生负责的,回头你把你的困难写一份报告送我这里,等蒋先生回到重庆,我会向他反应你的困难,你再说说还有什么事儿?
“有!汪主席。”戴笠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汪精卫却把头一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戴笠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小声地说:汪主席您实在是太累了,雨农先告辞了。
汪精卫只闭着眼睛,也不理他……
过了好半天,汪精卫也没听到戴笠走动的脚步,他也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睁开眼睛又看到戴笠那张马脸。“兆铭!你睡着了吗?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耳边传来妻子陈璧君的声音。
汪精卫睁开眼睛,“戴雨农走了?”
“走了有一会了啊!怎么?你不知道?”
“这个戴笠,简直就是一个鬼魅,来去无声的,我本想向他打听一下蒋介石的消息,再逼他撤走门前的盯梢,他却跟我大诉苦水,真是沾上就赖不掉的一个狗特务。”汪精卫皱着眉说,他顿了顿又问,“机票定好了么?”
陈璧君用手把头发向后捋了一下,“定好了,一共七张,去昆明的。”
第六百五十章 出逃(三)
650出逃(三)
汪精卫轻轻点头,“好!好!云南省主席龙云那面我已经联系上了,他手上还握有三十个师的兵力,另有五个现代化装置的机械化兵团,实力不弱。只要有龙云的保护,蒋先生奈何不了咱们,等去了昆明咱们就赶紧转赶到安南,只要到了河内,蒋先生的手再长,也够不到咱们。”
“龙云可不可靠?可别到时候蒋介石一给他打电话,他再把咱们给送回来。”
“放心吧!云南龙云、卢汉两兄弟一向对蒋先生不买账,可对我又不同了!更何况龙云他们又不知道咱们是干什么去!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知道咱们干什么,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他们的深明大义,一定也能理解咱们这次去上海投奔日本人是为了曲线救国。”说到这里,他“唉!”地叹口气,“我们本来用不着走的这么仓促,只是近卫首相的声明让我太被动了,说什么:我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而期望真能与帝国合作的中国新政权建立与发展,并将与此新政权调整两国邦交……你说他这个‘新政权’是在指谁?华北临时政府的头子王克敏?南京临时政府的头子梁鸿志?哼!他们还不配近卫首相这样期待,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在期望与我建立联系与发展邦交,蒋先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近卫提前暴露了咱们和他的关系,这是在逼着咱们走啊!”陈璧君若有所思地说。
“谁说不是呢!他这是迫不及待了啊!”汪精卫用手在右脸颊上按了按,“不过近卫是日本少壮派推选出来的首相,他上台后,对华策略就发生了改变,他更期望的是和平而不是对抗!这与我的政治主张是一致的,只要能不动刀兵,还人民一个安定的家园,我就是背负上汉奸的名声也没什么,我相信将来的历史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证明我今天走的路是正确的。”
“嗯!兆铭!我一直都相信你是真确的。”陈璧君温柔地说……“更何况咱们也不能再跟在蒋介石的后面干了,我一看你摸脸颊,就想起上次他派人暗杀你,我就觉得后怕!不行,兆铭,咱们必须早点走了,我怕走的晚了,等蒋介石回来,即便想走也走不了。”
“嗯!”汪精卫点点头,脑中浮现了上次在南京被刺杀时候的场景……国民党六中全会圆满闭幕了,刚当选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的汪精卫与张学良等同僚准备在议会大厦前合影,一个《晨光》通讯社的记者突然冲了出来,对着汪精卫连开了三枪,左臂一枪,右脸颊一枪,背部一枪,差点要了他的命,幸亏张学良眼疾手快,上前一脚踹翻刺客,正要上前擒拿时,左右的卫士的枪已经响了,刺客被当场击毙。这时蒋介石才跑出来喊:要留活口……后来他大难不死,蒋介石才告诉与他,刺客是前十九路军的一个排长,叫孙凤鸣,本来是想杀蒋,结果蒋恰好出来晚了,让汪精卫当了替罪羊,并说让他受难了,非常对不起。汪精卫当然不信蒋介石的话,他坚信刺客就是蒋介石派来的,蒋介石从前是帮派中人,又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中枪时,陈璧君对蒋介石喊道:你不要汪先生做官,汪先生不做就好了,又何必下此毒手……汪精卫相信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第一直觉,但他为了维护国民党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还是很大度地对蒋介石交代了临终遗嘱:我死以后,你要单独负责了,辛苦你了……只可惜后来他让蒋介石失望了,他的命被世界最好的外科大夫诺尔给保住了。一想起这些,汪精卫就觉得是时候该走了,他觉得自己不会总那么幸运地从蒋介石的暗杀下留得性命……
……戴笠挨了汪精卫的一顿臭骂,又回想起蒋介石在电话中对他的交代,他突然心领神会了什么,马上就撤去了在上清寺汪宅的监视。然后给蒋介石去了电话:校长,遵照你的指示,我撤了汪兆铭家门口的暗探。
“娘希匹,从近卫的声明来判断,汪兆铭早就同日本人有了联系,我想他一定会趁机逃跑去投靠日本人的,你让他跑就是了,只要他一跑,这头上的汉奸帽子就算是戴的实了,到时候咱们怎么对付他都是为国锄奸,我明天就回重庆,你要保密哦!我要看看汪兆铭突然见我回去,会有什么表情!”
“是!”戴笠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了电话中的忙音,他长喘一口,挂断了电话。
……当天夜间,汪精卫正在书房对自己未来的前途胡思乱想时,陈璧君进来说:陈布雷突然来了!会不会是蒋介石回来了……汪精卫怔了一下,“别慌,我出去探探他的口风。”他从椅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客厅,脸上的慌乱已经隐去,换做笑魇如花,“布雷先生,你不是同蒋先生在广西吗!听戴局长说你们还要去贵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好了,终于把蒋先生盼回来,我就可以交付这千斤重担了。”
陈布雷脸上带着笑,“委员长没回来,是我先回来向汪副委员长报个道嘛!本来应该早到点,没想到重庆上空电闪雷鸣的,飞机落不下来,只好先飞到成都,等天气好了又飞的重庆,这不,飞机在珊瑚坝机场一落,我就飞速赶来见你,没想到还是晚了,打扰了汪副委员长的休息了,真是抱歉呢!”
“布雷先生,你这么晚来找我,不只是报个道吧!”汪精卫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指着沙发,“布雷先生请!”又转头对陈璧君说,“看茶!”
“不用客气,我坐坐就走。”陈布雷赶忙说。
陈璧君听了,也就没再动弹,直到汪精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不情愿地去喊人泡茶。
第六百五十一章 出逃(四)
651出逃(四)
陈布雷试探地问,“东窘面的广播,日本近卫首相的声明,副委员长一定是听到了!”
汪精卫用手摸摸右脸颊,故作茫然地说:听到了,不知道蒋先生是怎么看的,有什么指示?”
“没有!没什么!”陈布雷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是国府很多重要文件的起草人,但应对汪精卫这个大党棍,政治上的老手,明显还是有点吃力。这次来见汪精卫,他本不想来,可是蒋介石却非让他提前赶回重庆,试探汪精卫的口风,他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来了,果真双方只一回合,他就败下阵来。他抹了一把汗,“委员长听说,副委员长最近很忙。”
“无非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大会小会,跟蒋先生的日理万机比起来,可差得太多了。”汪精卫说完后笑了一声,“布雷先生既然肩负使命,不妨讲出来听听。”
“是,是!”陈布雷应付了两声,“委员长回重庆后,针对东京的广播,对日本方面一定有所回应才行,所以他让我来找汪副委员长,说是想在正式办公之前,听听您的意思,一来作为参考,二来也好统一意见,免得到时候彼此之间有歧见。”
汪精卫淡淡地笑笑,“不会有歧见的,蒋先生自然是胸有成足,我到时候唯蒋先生马首是瞻就不会错了,省得党内搞出分歧,倒让外人看了笑话!”
“哦!外人?您指的是日本方面?”
“哪里!我指的是**方面。布雷先生,蒋先生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汪精卫不想就这个问题再与陈布雷谈下去,免得言多必失,被这个精细的秀才抓住什么尾巴,听出什么言外之音,去向蒋介石做汇报,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委员长没对我说行程安排的事情,他倒是想让汪副委员长领衔政府,充分发挥您的聪明才智,扭转危局呢!”陈布雷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汪精卫淡淡一笑,他知道陈布雷是奉蒋介石的命令来探自己的口风了,不禁觉得可笑,暗想: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蒋介石还是对我不放心,生怕我跟他夺权,他这般狐疑的性格,怎么又能容的下我,唉!他走他的抵抗道路,我走我的和平路线,既然道不同,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轻叹一口气,话中有话地说:请转告蒋先生,他想得太多了,党国在蒋先生的引领下,这几年蓬勃发展,比先总理在的时候要壮大了许多,蒋先生对党的贡献如此之大,放眼全党,又能有谁比蒋先生更具聪明才智?即便是有个别人有些聪明才智,可在蒋先生那盈盈日月光辉的普照之下,也不过如渔之光,是照不了什么亮的。
陈布雷听出汪精卫话中的讥讽之意,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又坐了一会儿,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告辞走了。
陈布雷一走,汪精卫对陈璧君说:你以后大度一些,别总使小妇人的性子,在这关键时刻,又何必去得罪人?
“哼!他不过是替蒋介石咬人的一条家犬,我凭什么把他抬举的那么高?对了,是不是蒋介石看出什么了?放狗出来试探我们?”
“陈璧君!你怎能这样讲话,固然我们跟蒋先生政见不一,可也不用迁怒于布雷先生,布雷先生受命于蒋介石不假,可他这个人不群不党,又从不拉帮结派,还是应该受到尊重的。”
“好!好!你对,你总是那么客观地替别人想,等到这个陈布雷把你耍了,你吃了亏,就这不会说这样的话!”
“布雷先生是君子,怎会耍我,好了,赶紧整理你的东西吧!明天别再丢三落四的遗忘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汪精卫、陈璧君夫妇,同曾仲明等人正忙着清理必须带走的公文,书籍和日常生活用品,烧毁不必要的公文和信件的时候,摆在客厅里的一部电话机突然响了,曾仲明接过电话后,紧张地说:糟了,老蒋从广西回来了,通知汪主席下午两点开会呢!
“啊!”陈璧君一个惊慌,手中的一个公文包“嘭!”地掉在地上,“电话是谁打来的?可靠吗?”。
“可靠!是陈布雷打来的。”
汪精卫一听,手中的文件也掉在地上,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
“兆铭!我昨天怎么说的?你真是被陈布雷给耍了,他还说他不知道蒋介石什么时候回来,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汪精卫从容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布雷先生一定是真的不知道蒋介石的行程,蒋介石一向多疑,对身边的人也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