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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登平被龙邵文堵住的时候,他正同张珊涵等六七个兄弟在彻夜豪赌,路登平身前的赌台上放满了白花花的银洋,他豪气万丈地手持骰盅摇着,“还有没有下注的?开了啊!”
“等等!我押!”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押就趁早,过时不候啊!”路登平与他兄弟们的心思全都在赌台上,似乎一点儿也没听出来这声音有任何的不对之处,直到一只手被被重重地摔到了赌台上……
“我押李亮武的手。”说话的正是龙邵文。
路登平一惊,正要从赌台上站起,杜从周早已来到他的身后,用枪顶住了他的头,红着眼,“爷今天只要找路登平与张珊涵,与其他人无关,谁要是拦爷,爷就杀了谁!”
张珊涵喊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他伸手就要拔枪,谁知他手下的那群流氓却一个个抱了头蹲在地上,没一个人响应他。张珊涵知道不对,忙转头向门口看去,见门口多了一群持枪的汉子,还架着一挺苏制马克沁机关枪……张珊涵叹口气,把手中枪扔到了地上。
守在门口的正是“镇三江”和他的四梁八柱。龙邵文对朋友素来大方,只要见到“镇三江”及他手下的那帮兄弟,次次都是三千五千的给花,因此与他们的交情极为深厚,无论何时有事相求,只需随便派个人知会一声,“镇三江”和他手下那帮兄弟无不欣然前往龙邵文对“镇三江”抱了抱拳说:我只要路登平与张珊涵,其余人还烦劳大当家的把他们押到山寨看管一段日子,等风平浪尽了,你勒赎后再放了他们。
“镇三江”对龙邵文一抱拳,二话不说,押了六七名流氓走了。
“跪下。”杜从周呵斥路登平与张珊涵。
“龙爷!你听我说。”路登平分辨着,“我真不知道那天去白俄妓院的是你的兄弟,都是土肥原那个王八蛋骗我……”
“他怎么骗你了?”龙邵文平淡的语气中带着的丝丝杀气,使路登平不由得头皮发炸,凉气一股股地自后背透出,他说:土肥原找我,说是禁烟局发现我走私烟土,派人来缉拿我,我一时激动,就派李亮武与张珊涵带了几名兄弟躲在妓院里准备伏击禁烟局的烟土稽私队,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是他们是龙爷的人,这是一场误会,误会啊!这一定是土肥原那个王八蛋嫌我不听他的话,不肯答应与他合作,才下了套子让我往里钻……”
“误会!我让你误会!”龙邵文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路登平的嘴上,登时把他门牙踢掉两颗,“你一个误会就要了老子兄弟的命。妈的,老子今天要是让你死的舒服了,就是你养的。”
“龙爷!我绝对不是主凶,派人给你送子弹的是李九鹏,在妓院伏击你们的也是以李九鹏的人为主。我是上了李九鹏与土肥原的当。龙爷!您大人大量,我愿意将功赎罪,诱李九鹏出来供你处置……”路登平已经看出来形势不妙,嘴里含糊不清地为自己开脱。
龙邵文再不理他,转身出了门,杜从周冷笑一声,拿了根绳索套在路登平的脖子上,将绳索的两头紧紧地缠在手掌上,双手用力向外一开,路登平立时气绝。张珊涵见路登平双眼外凸,口鼻渗血,舌头外吐,死状极惨,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跪着就向门口爬去,杜从周冷冷地看着他,等他快爬到门口时,杜从周从路登平脖子上抽出绳索,“嗖”地一声甩向张珊涵……
第四百六十一章 瓢舀鱼
龙邵文站在外面被冷风吹了吹,觉得头脑比刚才清醒了许多……
杜从周从屋里出来问:龙先生,李九鹏一定也参与了这次伏击,趁着现在消息还没走漏,要不要把李九鹏的赌场也给端了。
龙邵文正要说话,一辆卡车疾驰过来。车很快就开到龙邵文的身前,滨江县警察局局长高齐栋带着一队人马从车上跳了下来。
龙邵文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高局长,这么晚了还有公干?
高齐栋不阴不阳地,“哦!是龙先生,我接到报案,说是有流氓在此滋事,不知道龙先生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什么?”。
“嗯!我来这里是探访一位朋友,谁知人不在,这就要走了……”龙邵文向高齐栋拱拱手,“高局长,再会!”说完话,他就朝停在不远的车前走去……
“等等!”高齐栋喊到,“龙先生,请你稍等一会儿……”他挥手让手下的小警察进屋中去检查。龙邵文从身上摸出烟盒,弹出一支烟点着,静静地站在车边抽了。他知道高齐栋绝不是接到流氓滋事的报案才过来,像流氓滋事这样小的治安案件,绝对搬不动高齐栋的大驾,那么高齐栋此番前来,定是受人指使。龙邵文更加深信自己的身边一定有内奸,不然自己前脚刚到傅家甸,后脚高齐栋就跟了过来,天下哪有什么巧的事情。
杜从周把屋中杀人现场处理的很干净。高齐栋一无所获。见到手下的小警察朝自己摇头。高齐栋笑了一声,对龙邵文说:不好意思龙先生,公务所累,得罪了。
龙邵文只笑了笑,也不说话,向高齐栋拱拱手,上了车,车绝尘而去……
车上,杜从周问:龙先生,李九鹏那里怎么办?
龙邵文望了望车外深沉的夜色。一句话也没说。
……果真如土肥原所承诺的那样,又过了几天,李九鹏的第一家烟馆开业了,烟土来源虽在表面上也是“龙行”烟土专卖公司的。可私底下却大肆走私、贩。龙邵文得知情况后大为不忿,却苦于在东北根基浅,地盘生、兄弟少,暂时拿他没办法,而李九鹏的背后却有土肥原勾结了日本军部给撑腰,跋扈且嚣张。龙邵文知道张景惠一向见钱眼开,早已经与日本人勾结到了一起,而李九鹏开烟馆,事先也一定得到了张景惠的默认,也就只好暂时把此事放下……
眼看春节临近。龙邵文正琢磨着要不要动身回上海,“镇三江”却突然来访,他说:龙爷!你是不是与你的夫人闹别扭了?
龙邵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知道“镇三江”说的是秦姿儿,当即笑问:怎么突然这样问?
“镇三江”笑笑说:你那如花似玉的夫人,已经在我的山寨中住了两三日了,住的还是你们上次住的那间小木屋,我见她神色间郁郁不快,猜想你们是闹了别扭。本想劝她回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才跑下山来,把情况告诉你,省得你四处寻她不到。着急上火。
龙邵文心中嘀咕:这小妞儿跑到野马山土匪窝干什么去了?奶奶的,莫非她认准了土匪这一行当?要去野马山落草为寇……他笑笑说:大当家的。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镇三江”说:我这次亲自下山,也是想请龙爷去寨中一聚。
……小木屋暖意融融,龙邵文进去的时候,秦姿儿正坐在炉前加柴。柴火烧得正旺,映红了她的脸。
“奶奶的,我说你最近怎么不去找我去打劫了,原来却在这里躲清闲。”龙邵文笑着说。
秦姿儿听到龙邵文的声音,脸上露出喜色,她站起身,向前迎了一步,“你怎么突然来了?”
“老婆在这儿,我不来又能怎么样?”龙邵文的口气近乎无奈。
“嗯!你来了正好!快陪我出去打猎,打渔!”
“咦!你几天不卖弄一下你的身手,就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了,现在不抢劫放火了,改拿猎物撒气了?”
“好了!趁中午天还算暖和,快走吧!我听他们说河里面的鱼肥着呢!味道可不错。”
龙邵文有点奇怪地问:这大冬天的有鱼可打吗?
“我早就问好了,在冰上开个洞,随便一捞,就能把鱼打上来。”秦姿儿拽着龙邵文向河边走去。
龙邵文一边走,一边佯作生气地说:若是抓不到鱼,我可要脱光你的衣服打你的屁股了。
……山寨的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河面光可鉴人。秦姿儿在光滑的冰面上照了照,又脱下厚实的皮帽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她起身笑了笑,逼着龙邵文在冰面上开洞。龙邵文看着厚厚的冰层发愁的说:这么厚的的冰,可怎么往开凿,没等打开冰窟窿,我就累死了。
秦姿儿装作很生气地说:凿不开冰面可怎么抓鱼!这个问题我可不管,你来想办法吧!
龙邵文想了想,突然高兴着说:有办法了!你等着我!我去把山寨中的弟兄全招呼过来,一起朝着同一个地方撒尿,再厚的冰也把他给化了……他也不等秦姿儿回答,掉头朝山寨跑去。
秦姿儿见龙邵文果真跑向山寨去叫人来撒尿化冰,气的是哭笑不得,连连跺脚喊他!龙邵文却是不理。秦姿儿想:他果真叫了那么多人来撒尿化冰,即便打上来鱼,可也不能吃了……她担心的事情并没发生,龙邵文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中却拿了两颗炸弹!
冰层真的很厚,龙邵文用铁镐在冰面上刨个坑,放好炸弹,再用枪去射击,两颗炸弹炸下来,才不过只在冰面上炸出一个桌面般大小的冰窟窿。他抹汗笑着,“好了!姿儿,冰窟窿开好了,你倒是给我捞条鱼看看?”
秦姿儿在冰窟窿前蹲着等了一会儿,眼看冰窟窿又快要结冰冻住的时候,她拿了一只葫芦瓢伸进了窟窿中,稍等片刻,猛地向外一舀,果真舀出一条肥大的河鱼。鱼从瓢中一跃而出,掉在了河面上,在河面上不停地扑腾翻滚……
龙邵文看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秦姿儿这样随便一捞,就能把鱼捞上来。他忙从秦姿儿手中接过瓢,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也把瓢伸进冰窟窿中,等了一会儿,感觉有鱼进来,忙向外一舀,也是一条肥大的河鱼落在河面上。
龙邵文喜不自禁,接二连三地把瓢向冰窟窿中舀去,又舀上两条鱼后,却再也没鱼肯上钩了。
秦姿儿笑着,“好了!这里已经没鱼肯上钩了,若是再想捞,非得在离这远远的地方再开一个冰窟窿不可。”
“四条也够咱们吃了,搞开冰面太费劲儿。”龙邵文笑着说,“走吧!趁着新鲜,回去炖了。”
秦姿儿笑一声,把河面上的鱼捡了,到岸边清开一小片雪地,拢了一些枯柴,折了几根树枝,拔出身上的刀把树枝削尖了,鱼也不去鳞,直接穿上去,摸出火柴点了一把枯草,又把柴引燃……
龙邵文笑道:原来你是要烤鱼……他接过秦姿儿手中的鱼,架在柴火上就要去烧……“等等!”秦姿儿喊他,“等柴烧成火炭之后再烤,现在烟正浓,烤出来可不能吃了。你去拾柴往上架吧!柴越粗越好!”龙邵文答应了,捡了一些粗柴架到了火堆之上。
过了一会儿,柴火的浓烟沤尽。只剩火红的木炭。秦姿儿拿了一条串在树枝上的鱼架在了炭火之上。龙邵文见状,也赶忙拿鱼架上去烤。河鱼极肥,烤了不大功夫,就有油脂渗出,滴在炭火之上,发出“哧啦!”的声响。
龙邵文做事一向没耐心,烤了一会儿,见不知何时才能烤熟,便把鱼架在炭火上,也不看鱼,只把眼睛在秦姿儿身上瞄来瞄去,见她专注烤鱼的样子很是楚楚动人,不禁心中一动,伸手在木炭上蹭了点黑,靠近秦姿儿坐了,伸手说:你脸上有根草棍儿,我帮你捡了吧……伸手在她脸上一抹,已把炭黑蹭了上去……
“呦!你脸上怎么黑了,我帮你擦了!”龙邵文伸手往秦姿儿脸上摸去。
秦姿儿伸手挡一下,又推了他一把,“你烤的那条鱼已经快糊了,再不翻,一会儿可就不能吃了。”
龙邵文被推的晃了一下,屁股反而又朝秦姿儿靠了靠,脸上带着莫名的笑,“不能吃就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