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邵文听完大怒,暗骂:我日你个蒋赖皮的祖宗八辈!你把老子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原来是让老子给你花钱去了,妈的……他言不由衷地拉着脸说:为了国家,花些钱原本应该的,应该的……
张群看出他的不悦,开导他说:现如今国府财政困难,蒋主席的苦心你也要理解才对。
“嗯!理解!理解!”
张群又知他言不由衷,转而说:你现在已经是国府的正式官员了,把你的简历填写上一份,拿到内政部去报备吧!
龙邵文一听大为窘迫……老子从小就偷东西,稍大的时候就抢烟土,再后来就贩烟土,贩军火,期间最常干的就是嫖娼……他奶奶的,这简历可怎么写!
见了龙邵文的样子,张群马上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他说:阿文啊!谁都知道你是陈英士先生亲自介绍入党的老党员,这些年来对国民革命是有过巨大贡献的,当年上海光复,二次革命、刺杀郑汝成,探明刺杀宋教仁先生的凶手……北伐军进攻上海、清党!哪桩事情你没出过力?这些功绩都以拿出来摆一摆嘛!就算你后来从事了特业,可那也是为国筹款对不?
龙邵文大喜,“照你这么说,我也算是个老革命?”
“当然算!”
“嗯!”龙邵文点头说:既然我是老革命,那为革命花点钱是理所应当了。对了,咱们这次去东北是什么任务?”
“监督张学良的东北军易帜,完成国家的统一。”
……从张群处出来,龙邵文又去看望了老朋友陈果夫,陈果夫听说龙邵文要去东北公干,不无担心地说:阿文,东北胡子多,你这次去了可要小心,可别被胡子绑了去。”
龙邵文笑笑: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了,蒋主席发话让我去,我又怎么敢推脱。
陈果夫笑笑,拉开了抽屉,取出一只写满洋文的盒子递给龙邵文,“拿着这个,关键的时候或许会派上用场。”
龙邵文笑着接过,看着盒子上画了一只怀表,样子极为老旧,但花里胡哨地倒不难看,就说:新盒装旧货,一只陈年朽货老怀表,却偏偏搞了一个新包装!干什么用?
陈果夫郑重地说:回去找人把说明翻译了,自然对你有用……
龙邵文笑着把盒子收起,说:谢了啊!
陈果夫笑着说:就这么谢?
龙邵文一怔,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人素来不贪财啊!我以前送他钱他都不要,怎么!变性了?
陈果夫似乎是看出来龙邵文的想法,他说:阿文,东北是东洋人的势力范围,东洋人对情报工作素来很重视,有许多隐秘的手法还不被我们知道,比如说隐形墨水的配方,偷拆人信件后又还原的配方等等,我知道你有办法,你把这些配方搞回来谢我吧!
龙邵文笑着说:蒋主席让我去交朋友,你让我搞配方,还真的把我当特务用了!我尽力吧!”
由于蒋介石对这件事儿催得紧,龙邵文回上海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同众兄弟告了别,带了随从蔺华堂及雷震春准备赶赴南京,会合张群、吴铁城等人共赴东北。他本想带着唐嫣同去,可一想东北那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唐嫣未必能适应,再加上这次去的时间不长,就作罢了。唐嫣倒是很想去东北看看雪,但见龙邵文这次随行的都是国府高官,又身怀重要公干,也就断了这个念头……
临行时,龙邵文去总统府与蒋介石告别,他一想起蒋介石把他打发到东北是让他去花钱,就觉得愤愤难平,他看着蒋介石那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心想:你奶奶的,你算计人算计的把头发都掉光了……于是笑着说:主席呀!我觉得你还是留长发的时候看着帅,现在头发掉光了,真的是不如以前好看了!
蒋介石说:是吗?我倒没在意……他又岔开话题说:阿文!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认为我让你去东北是花钱去了。其实这不过是一个面子上的说法,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龙邵文说:主席请吩咐,我一定尽自己最大能力办到。
蒋介石笑着说:我知道你素来爱交朋友,也会交朋友,更知道怎样去交朋友,人人都知道你朋友遍天下,就连东北军中,你的朋友也不少吧!
龙邵文赶忙说:我在东北军中可没有什么朋友。
蒋介石又笑了一下,“没有么?从前的淞沪护军使何丰林是不是你的故旧?”
龙邵文点点头,“算吧!”
“何丰林现在可是东北‘安**政府’的陆军总长呢!”蒋介石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接着说,“你这次去东北,就凭着你在黄浦滩闯下的名声,通过与何丰林的关系,在东北军中多交上几个好朋友吧!如果有可能,你就把他们领到上海那个花花世界玩上几天,再把他们领到南京来,我替你好好接待他们一下,凡是你的朋友,我给你摆足了面子!”
龙邵文听后想:妈的,你什么意思?哦!还是想让老子去当特务。让老子去拉拢东北军的将领,提前在东北军中埋钉子……
第四百二十二章 抵“奉”
白山黑水,林海雪原,在龙邵文心中就如谜一样的世界。张群说:那里的冬天,就仿若一片波涛不惊的银色大海,深邃的让人着迷……
龙邵文三人随着张群、吴铁城、宋大章等人组成的南京政府特派游说团,不一日秘密抵达东北奉天。
之所以说是秘密,是因为日本军部在谋杀奉张成功后,正急于在东北制造傀儡政权,企图采用政治干预的方式控制“少帅”张学良,以达到其独占东北的目的,因此百般阻挠“易帜”。且奉系参与决策的高层人物,在对东北军是否改换门庭这个问题上的意见也不一致。张作霖的结拜兄弟杨宇霆与常荫槐就死瞧不上蒋介石,说什么也不同意东北军打国民政府的旗。这两方都对南京来人特别敏感,如被他们得知,恐怕他们会下手暗害。
岁暮严冬,凝霜结冻,乌云遮日,厉风朔面。时值十二月深冬,龙邵文才下火车,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仿若小刀似的寒风吹个踉跄。龙邵文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长江两岸,东北他是第一次前来。来前也曾听说东北极冷,提前也有所预防,特意找出了他压在箱底儿的一件黑貂大衣穿上,即便如此,也只在瞬间就被东北这透彻骨髓的寒风浸透,而他脚下穿的那双意大利皮鞋更是不抗冻,鞋底硬的仿若铁块,只要一接触地面,双脚就如针扎般发麻,以致痒痛不止……
吴铁城已不是第一次前来东北游说张学良。所以一行人下了火车,旋即在吴铁城的引领下,赶往交通银行奉天分行去借宿。
上了交通银行前来接他们的车,龙邵文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街面上虽然店铺林立,规划整齐,却鲜有人迹。偶有行人,也都是身穿厚厚的灰布棉长袍,头戴皮帽,形色匆匆而过,是一刻也不在街面上驻足。路两侧偶见树木,也都是光秃秃地在寒风中摇摆。而间隔不远,就有横亘在路旁的大雪堆延伸出来,挡住去路,汽车不得不左旋右绕的穿行而过。天地间的一切活力似乎都被这严寒凝滞。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奉天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只是人有些少。”龙邵文自语着。
张群心态轻松地介绍着,“张作霖的手下在直奉战争中到过天津、北京,上海,开了眼界。知道如何规划城市。老奉天的建筑样式,本就同北平差不多。再经张作霖这么一改,就更有几分像北平了,只是北平没这里冷。人也更多点儿。”
“就是,真他奶奶的冷啊!”龙邵文苦笑着。“我这件貂皮大衣还是前些年孙殿英去上海时送我的!我本以为这辈也不会穿它,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吴铁城望着车窗外阴沉沉地天。他说,“像是又要下雪了,我上两次来都在夏天,冬天也是头一次……”他低头看了自己脚上的那双单皮鞋,苦笑一声,“知道是这么个冷法儿,这鞋怎么也要换一换。”
一行人来到了交通银行后,发现交通银行门口左近有些人在鬼鬼祟祟观望,吴铁城知道被人给盯上了,为防止夜长梦多,吴铁城、张群、宋大章三人连饭也没来的及吃,立刻就凑到一起商量怎么去劝说张学良尽快改换门庭,易帜投蒋。吴铁城本来叫龙邵文也一起商议,可龙邵文却想:商量你奶奶!老冻也快冻死了,哪有心情管你们的闲事……他笑着说:这军国大事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商量好了把结果向我通报一声,我只负责给你们提供后勤保障就好……这个……缺钱说话啊!我这次可带了不少,足够咱们风光一把……
吴铁城见龙邵文似乎在避什么嫌疑,也就不再多劝,忙会同张群、宋大章二人去商议他们的军国大事儿,龙邵文却蒙了个被,蜷缩在床上捂自己身上的那股寒气。
他这才暖和过来一点儿,蔺华堂与雷震春就冻得满脸青紫地跑进来,手中还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东西。
龙邵文掀开被一角问:这大冷天的,你们不赶紧猫在被窝里避寒,怎么还要向外跑?”
蔺华堂把包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抖落了出来,却是几件厚厚的棉袍、棉裤,以及狗皮帽,还有圆头大皮鞋和棉手捂。
龙邵文见状大喜,“真行啊!哪买的?你们这东西算是买对了。奶奶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还真得穿上这东西才管用。”
蔺华堂笑着,“北市场中奉天第一商场的一家估衣店买的,那个商场的面积还真是不小,我们本来想多逛一会儿,但怕您找不到我们,匆匆买了一些衣服就跑回来了。”
龙邵文掀开棉被跳到地上,把二人买回来的衣服穿在身上,虽有些不合身,又觉臃肿的难受,但寒冷彻骨之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他说:你们也赶紧换上!换上!换上以后咱们就出去,到外面吃口饭,再找找有什么乐没!”
蔺华堂与雷震春二人也都穿戴整齐,三人互相看看,见彼方臃肿不堪,仿若一只大灰熊。都露出会意的笑容。龙邵文招呼二人,“走吧!这就去城中逛逛,看看有什么可口的,美美地吃上一顿,这身上暖和了,肚也能感觉到饿了。”
三人从交通银行出来,沿街寻找美食所在。蔺华堂低声说:龙先生,后面有尾巴!我二人刚才买衣服的时候,他们就跟着了。
龙邵文笑笑,也不在意地,“妈的,不嫌冷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奉天城虽不比上海,可也着实不小,蔺华堂要喊车,却被龙邵文给拒绝了。自发迹后,他就极少走路,难得能像此时这样在冰天雪地里稍微走一走。有时冷一点,能让人更清醒。
由于路不熟,三人走了一段后,也没看到什么太大门面的饭店酒楼,即便三人穿的很厚,也几近冻透。三个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往前走时,龙邵文突然看到一家门面不大的小菜馆门前挤满了人,笑着说:就这里了,瞧着这么多人,定然是有些特色的。
三个人走过去,见这家铺面简陋的菜馆早已客满,进不去的只能在外面等着。
第四百二十三章 官匪(上)
龙邵文天南海北,什么四川菜、安徽菜、湖南菜、广东菜都吃得多了,此时见到这粗鄙的一家小店居然如此爆满,不禁好奇。他赔笑问在门口等座的一个食客,“这里面卖的什么呀!”
食客看他一眼,似乎是嫌天冷不愿张嘴,又或是听不懂他那一口上海腔的国语,总之是没搭理他。
蔺华堂素来机灵,见状忙从菜馆的后门绕进去打听,不一会儿回来说:龙先生,走吧!这里面脏兮兮的,估计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