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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明是蒋总司令大婚,怎么这个观礼厅搞得和丧礼似的……
叶生秋指着礼堂两侧的“福寿”二字说:这可不是丧礼,丧礼上没有写这两个字的。
龙邵文“哦”了一声,“老蒋真能装模作样,在这个时候抬出来孙先生吓唬人。真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结婚就结婚吧!还把孙先生也请出来折腾一番,***,孙先生的遗嘱是连俄、联共、扶助农工,老蒋却连美、剿共、利用农工。估计他怕孙先生的在天之灵不高兴,所以才把孙先生请出来供起来的……
随着俄罗斯乐队奏响了门德尔松结婚进行曲,婚礼主持人,前北京大学校校长蔡元培站到孙中山巨幅肖像下面,宣布婚礼开始。整个会场顿时肃穆安静下来,蒋介石身穿高档西装,在伴郎的陪伴下缓缓步入礼堂,一时照相机的镁光灯闪个不停。在欢快地门德尔松进行曲的乐曲当中,宋美龄挽着哥哥宋子文的手臂。也缓缓地步入礼堂。她那一头乌发,深藏在白色桃花的罩纱里,罩纱垂到肩上,飘然如雾。她身穿白色长裙婚纱,披着银白色乔其纱披纱,披纱用一枝香橙花别着,稍稍偏向一边,饰以银丝的白软缎长裙长长地拖在身后,裙子里面裹着银色皮鞋。她手里捧着用银白色缎带系着的一大把粉红与雪白相间的玫瑰,显得雍容华贵。跟在她身后的。是四个身穿桃红色纱裙的伴娘,伴娘的身后则是孔令杰、孔令俊二位花童,金童玉女穿着白缎子滚边的黑色天鹅绒短裤和短上衣。
蒋介石见宋美龄出来了,赶忙抢上前一步。搀扶着宋美龄缓缓走到孙中山的遗像前鞠了躬,然后又分别向国民党党旗和中华民国国旗鞠了躬。
接下来婚礼主持人蔡元培请蒋介石讲话,蒋介石清了清嗓子,说:我今天能与我最敬最爱的宋美龄女士结婚,是我有生以来最光荣一天,也是我有生以来最愉快的一天,我自参加革命以后,冷热不定,常常在积极进行之际,忽然萌生消极退隐之念。但自今天与宋女士结婚之后,我的革命工作一定会有进步。我也能安心的尽革命之责任……家庭是社会的基础,想改造中国之社会,应先改造中国的家庭。我与宋女士经常讨论中国革命问题,对于这点看法相同,我二人走到一起,可以给中国旧社会以影响,同时又给新社会以贡献……
蔡元培高声朗读了结婚证书,新人在结婚证书上盖了印,两人鞠躬对拜后。又向蔡元培鞠了躬,向来宾鞠了躬。他们虽然举办的是新式婚礼,但蒋介石注意威严,并没有接吻或拥抱,只是在乐队的伴奏下。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美国次中音歌手赫尔高唱《哦!答应我》。
歌声刺痛了宋子文的心。他不禁想起了可怜的好友刘纪文,他颇有些万般无奈的想:若是二姐不远走苏联,我同二姐结盟,或许能阻止这场婚姻,如今我一个人,真是无能为力。
在来宾暴风雨般的掌声中,蒋介石、宋美龄走下甬道,在一座大花钟下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丝带拉开了,成百上千的玫瑰花瓣雪花般从花钟里飘落下来,落在了新郎新娘的身上。
整个婚礼盛况空前,极尽豪华铺张之能事,观礼厅堆满了各界赠送的丰厚礼物,琳琅灿烂,光耀照人。
蒋宋联姻的这场婚礼共花费了数百万元之巨,资金来源皆是社会各界捐赠的善款,当天捐款之多,以至于收款员忙的手都抽了筋,竟无一刻闲暇,所收的礼物无不昂贵,其中,张静江送四百元,上海万国储蓄会中方董事叶琢堂、四明银行总经理孙衡甫等各送贰佰元,中央银行行长周佩箴等各送一百元……等等不一一细列。
蒋介石之所以这么铺张,绝不仅仅是他穷奢极欲,而是有他的政治目的,婚礼不过是他的一次政治亮相,向全中国及全世界宣布当时中国最有权势的蒋介石与最有财富的宋氏家族的整治联姻,宣布蒋宋从此将携起手来统治中国。同时也是蒋介石向欧美列强抛出的橄榄枝:我是赞同你们生活方式的,是努力在向你们靠近的……
婚礼结束后,蒋宋二人共同乘坐新买的汽车兜风,当晚,又去宋家赴了家宴后,回到新居拉都路三一一号相拥而卧。蒋介石对此感到幸福之至,他在日记中写道:见余爱姗姗而出,如云霞飘落。平生未有之爱情,于此一时间并现,不知余身置何处矣……乃知新婚之蜜,非任何事所可比拟……
岂知二人蜜月尚未渡完,就在新婚之后的第三天发生了争吵,原因是蒋介石嫌宋美龄太傲气,对他总是以盛气凌人的俯视态度,而宋美龄觉得蒋介石江凶暴任性的江湖帮派气息太重,经常强横无礼地管束她,让她没了婚前随便出去玩耍的自由。
那天,美龄无意间见到蒋介石放在外面的日记本,随意翻开看了一眼,见到一段话……下午,携洁如赴汕船次,为情魔缠绊,怜耶,恼耶,殆无已时……批阅洁如笺,爱恋我之情,无异孺慕也……日记是一个人的心声之语,美龄从这日记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一种浓浓醋意,她可以想象到蒋当年对陈洁如的爱到了何种地步,这是他自蒋身上从未找到过的一种感觉,他不禁有些伤心,又有些失落……当天,宋美龄百无聊赖地去了跑马场赌马,蒋介石得知后,带了人把宋美龄强行接回来,回来后又是一番争吵。再过两天,宋美龄干脆给蒋介石来了个不辞而别,在外面玩儿了两天后搬回了娘家去住,只留下蒋介石一个人在家郁闷,“娘希匹,她在履行她第六个条件的权利,去跟刘纪文轧姘头了呀!”
如同所有夫妻,二人虽有争吵,却并不记仇,再几日,便相携去了杭州和莫干山度了蜜月……
蒋宋联姻后,蒋介石果真得到了美国人支持,随即通电复职,去南京赴任,宋美龄不愿意跟他到南京去,蒋介石更是若有所失,抑郁的终日不知所事,几乎天天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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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风声鹤唳狼虎成群(上)
杨虎被南京政府任命为上海警备司令兼清党委员会主任之后,什么事儿都不管,整日地在黄浦滩这座销金窟里声色犬马、奢侈糜烂,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陈群身上,陈群也乐得大权独揽,一面扩大范围,步步深入地搜捕**;一面大肆敛财、金屋藏娇。此时的上海几乎每天都在捉人。捉进去之后,不经审问就关在了阴风凄凄,鬼哭神嚎的牢狱之中,至于是不是**,只是陈群的一句话……说你是,不是也是,说你不是,是也不是。而这是与不是之间,全看陈群的好恶而定。
在未得到南京政府的正式任命之前,陈群的清党工作主要是依靠芮庆荣这些帮派中人来完成,但陈群知道这些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平时就本就是欺压良善,偷鸡摸狗之徒,如今老虎皮一披上,叫他们耀武扬威的去清党,他们暗底下出些公报私仇,浑水摸鱼的花样,那是绝难避免的事。他们搅出来的一笔滥帐,肯定得记在自己头上,而好处却不见得有多少,因此在正式任命下来之后,陈群的清党工作尽量不使用帮派中人,而主要是靠杨虎警备司令部的人马作为清党的主力军。陈群凡有需要,只要同杨虎打声招呼,警备司令部的人马便可随意调动,如同他是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一样。
杨虎也没闲着,更是见天地忙着聚敛财富。吃喝玩乐。一手拼命搜刮,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一手则任性恣意,大肆挥霍,白花花的银子只像流水般地淌了出去。这样花钱的手笔,无论多少非法所得,也不够他如此挥霍,因此他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再能广辟财源。
杨虎这天正在警备司令部里坐着为钱发愁,警卫来报,说是叶生秋前来拜见。杨虎虽然已经官至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但他与陈群的阴险诡诈不同,却是极重江湖义气,听说叶生秋来了,赶忙让人往里请。
叶生秋进来后。对杨虎说:啸天哥,我那里又来了几个雏儿,特意给你留了,等着你去开荤,谁知昨天等了你一天,也不见你过去,我就寻上门来了。
杨虎苦笑了一下,“生秋呀!你给我介绍的那三位姨太太可真是能花钱的主儿,我要是再收拢了你的人,真就养活不起了。”
叶生秋呲开嘴。“啸天哥真会说笑,你缺钱?这谁信!整个黄浦滩都是你的,挣几个钱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可不知道,现在凡是能征的税我都已经征了,什么生孩子、死人,看病、吃药,包括乡下人进城赶集抱几只鸡鸭鹅来卖,都得给老子交钱才行,可缺口还是太大,前两天我又在杭州西湖孤山之巅。买了一块地,想建上一幢宫殿式的别墅,只是买完地之后就再没了钱,这盖别墅的事情也只好向后推了。”
叶生秋沉吟着说:只从老百姓头上鸡零狗碎的搞些小钱,什么时候能建起别墅!陈主任那幢新宅前几天动工了。听说所耗不菲,他来钱的方法。你应该学学才好。
杨虎琢磨着说:人鹤主要是靠抓共党来钱,大家都是好兄弟,我总不能跟他在一个锅里抢饭吃吧!
叶生秋说:这当然不能算是抢饭吃,我们出来混的,义气为重,只是**那么多,就是整天的抓也抓不过来!人鹤在清党委员会抓,你就在警备司令部抓,大家一起动手,这才抓的快嘛!不然怎么才能抓的完那多如蚂蚁般的共党分子!
杨虎一拍桌子,笑道,“多亏老弟提醒,陈人鹤捉**,我杨啸天也捉共党,大家一起捉共党,都是为党国尽忠,哈哈!”
自从杨虎听了叶生秋的建议,参与到清党工作中后,便在街上大肆捉人,捉了便往警备司令部里一关,一不审问,二不刑讯,只派人通知其家人花钱来赎。赎了的就放人出去,不赎的就全部以**论处,什么宣判,上诉、重审、或者写遗书、喝断命酒、验明正身、监刑验尸那套仪式,一概豁免。只需他一个手势或者眼神,负责押解人犯的士兵就将犯人拖走,随便找一处荒林旷野,直接就枪毙掉了。陈群虽也杀人,但与之相比,简直可以称作大善人了,他虽然也捉人、捕人,但好歹还有些眉目,再加上他回去也经过审讯,如果的确不是共党,适当交一些保释金,他都会予以释放,只要不是心情不好,也不会草菅人命的乱杀无辜。
杨虎此风气一开,黄浦滩顿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们都害怕出门后就再也回不来,只把房门关了,大白天也不敢出门。即使这样,也有祸从天降的时候。杨虎见街上行人稀少,就派出兵士,专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入户去抓人,架着清党的名义公然绑票勒赎。那些被绑之人无不吓得体如筛糠,面如死灰。谁都知道只要进了警备司令部,就等于是进了阎王殿,供选择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倾家荡产;二是家破人亡……
陈群得知了杨虎的这种公然绑票,大肆勒索的做法后,怕杨虎出事儿连累了自己,也曾委婉的劝阻过他。可杨虎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个财源广开的法子,怎可能罢手,更何况陈群本身也在收钱,故此他的话对杨虎根本就没有什么说服力。杨虎整天成捆的钞票往家搬,乐得他是一天到晚在笑。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黄浦滩群情鼎沸,怨声载道,人人都惶惶不可终日。故有谐音“狼虎成群,神鬼皆惊”一说。
黄浦滩帮派中人见此二人借清党之际大发横财,也都趁乱打劫,浑水摸鱼,大发横财,在黑白两道共同的迫害之下,上海人食不下咽、夜不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