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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哼!”一声,说:这么大一座山,就偏偏这么巧遇到你?倒是奇怪了!
“是巧的很啊!”汪莘函也“哼!”了一声,不再理唐嫣,却把脸对了湖面,又独自念道:一生知己是梅花,魂梦相依萼绿华。别有闲情牵客思,水窗烟月影横斜。
龙邵文听诗中有知己、梅花这样的字眼,知道一定是彭玉麟所作,他却佯作不知,故意夸道,“汪公子不愧为才子,望景生情,出口成章,真是佩服啊佩服。”他又很以为然地对唐嫣说,“俗话说,包子肉大不大,全看褶多不多,汪公子一看便是那褶子极多的肉包子……”
唐嫣“扑哧”一声笑出来,更正说:龙先生,俗话说,包子肉大,不在褶上。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包子肉大不大,全看褶多不多”,不过你说的没错,汪公子的褶倒是真多,却是一个无肉的空心包子……她又嘲笑汪莘函,“还说别人,你自己不也念彭玉麟的诗么,羞不羞?”
龙邵文“哦!”了一声,“原来俗语是这样说的啊!这个……汪公子这个肉包子,褶多肉也多,那是非常表里如一,表里如一……”
汪莘函听着二人嘲讽,脸不变色,反笑一声,他不理龙邵文,只对唐嫣说:念和念还不一样呢!只有从心底感受到彭玉麟对梅花女那种情到深处自然薄的境界,才能深刻地体会倒彭玉麟做这首诗的意境。
唐嫣刮了一下脸,“你也不害臊,别人念诗你就笑话别人,你自己念,就偏能找出这么多的借口。你若是真能理解彭玉麟的心思,也就不会那么乱爱了,这彭玉麟的诗经你一读,非但没有丝毫的意境,反倒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嗯!我说怎么身上突然发冷了,唐嫣,你这毛骨悚然四个字用的非常恰当,刚才汪公子读到‘魂梦相依’四字时,我身上就禁不住打了一个颤,只觉汪公子读诗的时候语调冰冷,鬼气森然,怕是梅花女缠身了……”龙邵文在旁附和。
汪莘函听后,心里怒极,却又不敢招惹龙邵文,只说,“好好!那我就不念彭玉麟的,念一首别的吧!”他又念道:日暖香繁巳盛开,开时曾达千百回。春风岂是多情思,相伴花前去又来。他念完后,卖弄般地问唐嫣:这可不是彭玉麟所做的梅花诗吧!
第二百八十章 骤变
280骤变
唐嫣正要出言讥讽,龙邵文却不愿二人由此引起更多争执,耽误了与她独处的大好时间,就拉着她说:走!咱们去别处看看,让汪公子一人在这里作诗玩褶子吧!
唐嫣笑着对汪莘函说:汪公子,这地方让给你了,我们去别处了,这下不会碰巧再遇到你了吧!
汪莘函“哼!”了一声,沉着脸也不说话。
二人走了不远,空中却飘下雨丝,唐嫣要避雨,龙邵文却拽着她来到山顶一块大石之上,凭高远眺,赞道:真是好景致。与刚才的景色大不相同……
唐嫣却想:四下雾意蒙蒙,霏雨如丝,溟濛无际,云山不分。又能看得出什么景致了。但见龙邵文雨中观景的兴致极高,不想扫他的兴,便耐心着陪他坐在石上。两人望着江水,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是谁都没有走的意思……雨渐渐停了,雾也散去了,眼看天边一轮皎皎孤月缓缓生空,江天一色纤尘不染,天地间除了水石风浪激鸣相搏出的轰轰声外,再无一丝杂音,显得极是安详,不由得心中都是一动。龙邵文轻轻搂过唐嫣,唐嫣也不挣扎,头斜倚在龙邵文肩部,望着月光下长江流水,心中升起无限柔情蜜意……
龙邵文见唐嫣如此乖觉,并无平常与她亲热时的反抗或是挣扎,心中大喜,将手伸进唐嫣的衣服之中,就欲借着月光,上下肆虐而行……
“走水啦!班轮失火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叫喊,龙邵文一听,心说:糟糕,班轮失火了!老子的烟土啊!他飞快地一个翻身,从大石上下来,对唐嫣喊:我去看看,你自己下山回去睡吧!可小心点,别摔着了。他惦记着自己的鸦片,只抛下唐嫣不管,飞快地朝山下奔去。
石钟山从上至下高不过数十米,龙邵文沿阶而下,很快就赶到江边,却见江边平静如常,四艘班轮静静地停靠在岸边,班轮上席家帮帮众往来巡逻保护,并没有一丝走水的迹象。龙邵文把心放下,这才有心思回味刚才那一声“走水啦……”的声音。此时回想起来,那一声“走水啦!”明显带着一股麻椒味儿。龙邵文暗骂一声:仙人板板地,怕又是龟儿子汪莘函在捣鬼……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禁一惊,“老子中了龟儿子的调虎离山计了,此时唐嫣一人留在山顶,怕是大大不妙,***,可别被龟儿子抢先占了便宜。”他心中一阵慌乱,忙又向山顶爬。等他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时,唐嫣已经不见了踪影。见唐嫣不在,龙邵文心下稍安,想:说不定她已经回“听涛眺雨轩”睡了。这么一想,他也不再着急,缓缓地下了山,回到“听涛眺雨轩”。
进了楼,龙邵文去唐嫣的房间去找,唐嫣却不在,眼见天色大暗,龙邵文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赶紧去敲汪莘函的门,里面传出汪莘函迷迷蒙蒙的声音,他问:是谁?
龙邵文说:汪公子开门,是我。
“等等!”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大一会儿,汪莘函才把门打开,揉着眼睛:龙先生,有事儿吗?我都已经睡了。
龙邵文暗骂:妈的,这才什么时候,你就要睡觉!哼!八成是心里有鬼,却装作睡觉。他也不跟汪莘函废话,只把他向旁边一推,进去看了一圈,却见唐嫣不在里面。
“汪莘函,唐小姐呢?”龙邵文有点闹羞成怒。
“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你却来问我?”汪莘函一脸的诧异,“你说,你把唐小姐怎么了?她生你的气自己走了,还是你欺负他了。”
龙邵文见汪莘函一脸无辜的样子,暗想:难老子听错了他的声音?***,不可能,汪莘函这龟儿子的声音中一股麻椒味儿,老子怎会听错!”他有点气急败坏,言语中再不留情,“汪莘函,看在唐小姐的面子上,老子已经忍让你好多次了,你要是对唐小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你知道老子会怎么办你!”
汪莘函急着解释:龙先生,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唐嫣无情无义,见异思迁,我早已心灰意懒,这样的女人我是一点儿都不稀罕,又能对她怎样?
龙邵文知道汪莘函言不由衷,“哼!”一声,心里惦记唐嫣,没时间再同他纠缠,只想:等找到唐嫣,回头再收拾你个龟儿子!
他又去找付伟堂、冷开泰几人,想问问他们看见唐嫣没有,却发现这几个人都不在“听涛眺雨轩”中,想是去什么地方游玩儿还没有回来……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龙邵文看一眼苍茫的石钟山,想:这么大一座山,要是走丢了一个人,可真不好找。他盘算一下,朝着苷园忠义堂的方向走去,想找席蓦山,让他多派一些兄弟,随着自己一同去找唐嫣……
苷园前树木森森,也没有人看护。龙邵文直接就进了苷园,他知道席蓦山就在苷园的后院住着,直接进了后院。后院中漆黑一片,只有一处房中透出豆大般昏暗的灯光。
龙邵文一路走来进,居然没碰到一人,不觉有些奇怪,“席蓦山作为一帮之主,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守卫……”他朝着有灯光的那间房子走去,见门半掩,伸手敲了下门,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轻轻推下门,门“吱吖”着应声而开……只见席蓦山低头端坐在屋中书桌之后的红木椅上。身前摆放着一本翻开的书。见龙邵文进来,席蓦山也不抬头,似乎是被书中情节所迷,没有听到有人进来。
龙邵文笑了一声,招呼说:席帮主!看的是什么书?这么出神……”却见席蓦山依旧摆着个低头看书的姿势,听到他的招呼,也不抬头。
瞬时间,龙邵文突觉脑后发凉,屋中诡异气氛大增,他不由得退后一步,心中只想着夺门而出。他犹豫一下,又叫一声“席帮主!”见席蓦山依旧不答,他快走几步,到了席蓦山身前,把头低下,去看席蓦山的脸,却发现席蓦山双眼紧闭,面色铅灰,龙邵文大惊之下,又伸手去试他的鼻息,触手间,却发现席蓦山的身体已经僵硬发凉,明显已经死了多时。
第二百八十一章 尸变(上)
龙邵文惊呼着退后一步,正要开口呼喊叫人,却又觉得此举大为不妥,一旦喊来了人,自己可就说不清楚了。他轻轻地退出了席蓦山的房门,又随手将门半掩,快步向苷园门口走去……才走几步,鼻中似乎又闻到什么味道,他又折了回来,推开后院的另一间房门,一股浓烈异常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龙邵文已经明白:负责护卫席蓦山安全的湖匪都已经被害了龙邵文又惊又怕,直觉告诉他决不能在这里多待,他正要快步走出忠义堂大门,就听门外传来说话声……
一人打个哈乞说:姜坐堂让咱们保护好席帮主,说是今天人多纷乱,担心有人欲对席帮主不利,可我看席帮主对那几名客人热情的很呢尤其是那个龙先生,听说是黄浦滩边非常显赫的人物,他又怎么会在咱们的地盘上干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另一人说:姜坐堂做事向来小心,这些年来咱们跟着他也没少发财,席家帮能压过宫家帮与韩家帮,可都是姜坐堂的功劳,他让咱们干什么,听他的安排没错,那个龙先生明天一早就走,咱们再辛苦,也不过一个晚上……
“嗯也是,咱们席家帮之所以能多次避开官军的进剿,也全凭着小心二字了……”
龙邵文听见二人对话,隐约觉得席蓦山的死有蹊跷,当即闪在门后“咦怎地一个人都没有?,人都跑哪儿去了?这要是被席帮主知道了,非重责不可”其中一人说“估计是偷偷跑到山下快活了,咱们也别管他们,听姜坐堂的安排,守在后院门口就是了……”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朝后院走去龙邵文见二人进了后院,赶忙从门后转出,离了苷园,匆匆朝“听涛眺雨轩”走去回去后他看唐嫣依旧没回来,又去找付伟堂几人,哪知他们几人还是不在龙邵文本想出去寻找,却对石钟山不熟悉,怕自己这样乱闯,不一定又会撞上什么事情,当下坐在灯下,静静地等待着夜深露重,寒气渐浓不知什么时候,那时歇的小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屋檐滴下的雨滴,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噼啪噼啪”的惹人慌乱……龙邵文掩了窗户,独自坐在灯下,他知道席蓦山既然死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石钟山今夜注定不会太平,必定还有事情发生,这种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莫名恐惧感,让他心中焦躁不安,可他此时能做到的,除了焦急的等待之外,却没有任何选择雨又停了,夜愈来愈静,除了偶尔传来的数声狗叫及蛙鸣之外,再无一丝声息,静得让龙邵文觉得有些怂醋庞偷铺馍燮ぶ鸾サ爻亮讼氯ァ
“笃笃……”响起来两声轻弱的敲门声,龙邵文一下就被惊醒,迷蒙间他支起耳朵又听了一下,敲门却似隐去,再没响起他犹豫片刻,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向外看去,赫然见席蓦山穿着一件长大褂,戴着黑色文明帽,半垂着脑袋,端着肩膀,张着双臂,塌着两腮,面如死灰,眼神古怪却双瞳放光地向上斜着看他二人对视顷刻,龙邵文浑身战栗,大为害怕,“席蓦山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强行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