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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了这二人,就是在张啸林与杜月笙两个人面前塌老子的台?
龙邵文说:黄老板受人利用,我一定要为你出口气,分寸我把握的住,你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黄金荣点点头,“是啊!老子不能总受人利用,你说说,你想怎么为我出气?”
龙邵文笑了一声,附在黄金荣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黄金荣听后一喜,“行!去干吧,事情办完了,我找杜月笙、张啸林他们聊聊。”又说:你要提防着点陆连奎,这家伙儿可是只白眼狼,任凭你给多少肉,也喂他不熟,他自从任了刑事科的督察长之后,势力大增,你行事切记小心。
龙邵文点点头,“谢谢黄老板提醒,我一定小心。”他其实早就熟知陆连奎的为人,当年吃进聚丰楼后,陆连奎到龙邵文面前表功,话里话外地暗示龙邵文用不正当手段得了聚丰楼。龙邵文为了还陆连奎这个人情,按照当日承诺,帮着陆连奎升了一格,把他由公共租界捕房便衣警探队调到了刑事科任了督查。刑事科掌管着租界的刑事案件侦破,是个比较肥的部门。之后陆连奎又找到了龙邵文,想让他在洋人面前替自己递话,想接替沈杏山任公共租界中央捕房华捕股股长一职,可龙邵文认为陆连奎做事不厚道,觉得人情已还,就找借口推脱掉了。虽如此,他每月还是从龙升给他出一份例钱,直到如今……可陆连奎还真是白眼狼,他认为这是龙邵文欠他的,因此例钱照拿,可从来也不去看望龙邵文,就算是逢年过节,哪怕是一块点心也没给龙邵文送过。
此时的陆连奎因踏实肯干,又走通了英国人的关系,终于就任了刑事科督察长,打就任这天起,他就耀武扬威,认为在英租界的一亩三分地,洋人老大,他这个督察长老二,凡是发生任何刑事案件,只要他这个督察长不点头,任谁也不能在他手下讨得了好儿,很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甚至连提携他的黄金荣有时都不放在眼里,说什么他这位麻皮师傅眼中只认钱,不认交情。话传到黄金荣耳中,黄金荣自是不忿,故而提醒龙邵文小心提放陆连奎。对于这样一个人,龙邵文早就在心中对他有所防备。
……当天晚上,叶生秋说:这次一定要剿灭薄刀党……龙邵文也不问他准备如何动手,只叮嘱说:江荣华和傅其侠这两个人,一定要留活口,即便他们该死,也不能死在咱们手上。另外,如果不杀人能解决事情,就尽量不要杀人,绑架案背后可能牵扯着陆连奎,你要一切小心。龙邵文明知陆连奎涉及到绑架张世民,可他还是不反对叶生秋去动这个薄刀党,他已经对陆连奎生了怨气,他想趁此机会摸摸陆连奎的头皮软硬。他想:老子非要动你陆连奎的人,看你陆连奎会有什么反应。
叶生秋走后,龙邵文又在电话中约了张静江见面,他说:张老,你的堂兄虽已赎出,但事儿不能这样完了,你让张世民多联系一些被绑架勒赎的富商,去工部局报案,给英国人施加压力。
张静江早有此意,通知张世明联系了部分被绑过肉票,跑到英租界工部局去吵闹,并以撤离英租界的生意相要挟,逼着英国人给说法。张世明是江浙财阀,在上海颇有影响力,英国人不敢怠慢,责成刑事科尽快破案。
督察长陆连奎一向从绑票案中分肥,自然不会缉拿真凶,对付英国人,他自有办法,他熟知英国的司法程序,知道英国法律颇重证据,就用“案子已有眉目,只是证据不足”为借口,准备把案子无限期地拖下去。他知道只要有耐心拖下去,最终就会不了了之。可这次却不同以往,英国人却催的狠紧,工部局结连打电话询问案件进展。搞得陆连奎不得不做做样子,一面派出人手满大街抓凶手,另一面找到捕房的包打听江荣华与傅其侠,叮嘱他们尽快关闭了江阴茶馆,再换一个落脚的地点。并说这次再不破案,他这官也就当不下去。他最终定下李代桃僵之计,约好第二天去江阴茶馆抓人,让他们留下几个小喽喽顶罪。江荣华与傅其侠对陆连奎的话言听计从,赶忙跑着去挑新的活动据点,准备第二天一早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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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收剿薄刀党(中)
214收剿薄刀党(中)
当夜,江荣华与傅其侠在茶馆内聚集兄弟,并雇了数量马车装好了东西,一切准备妥当后,只等第二天一早就动身搬家。第二天天没亮,江荣华、傅其侠就到了江阴茶馆,对早通过抓阄方式留好去捕房顶罪的小喽喽又做了详细的交代,教他们被巡捕抓住后该如何应答,并请他们放心,说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救他们出来。
眼见天色将明,江荣华吩咐将马车套好马匹,这就动身。他刚要迈出茶馆的门,他的得力干将铁子公跑进来说:出了一件怪事,在茶馆门外,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钉上了一圈木桩,木桩上拉了绳子,绳子绕了茶馆一圈,把整个茶馆都给围了起来。
江荣华与傅其侠相视一眼,似在互相询问:咱们刚才进来时,你可曾看见拉着绳子的木桩?二人的答案自然都是否定,如果有被木桩拉着的绳子,二人刚才进门时,岂不是要撞上?
江荣华心机深沉,知道一定是走了风,他说: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再商量下一步行动。他带着铁子公、蓝和尚两个干将出了茶馆,借着已经发白的天色,清楚地看到离茶馆五步的距离,果真围着一圈木桩,木桩上面密密麻麻地缠满了绳子。
铁子公惊讶地合不拢嘴,他说:刚才绳子还没有这么密,只说话的功夫,却又起了变化。
“触那!”蓝和尚嘴里骂着,“是哪里的王八蛋在装神弄鬼。这些人脑子有点问题,以为钉上木桩,缠上绳子,就能画地为牢的把人拦住!真是可笑之极。”他走到木桩跟前,拔出刀子,就要去割断绳子……
江荣华知道绝没人无聊到想用绳子画地为牢,刚要叮嘱蓝和尚小心,只见蓝和尚身前“噗”地冒起了一股白烟,接着就听他“啊!”地喊一声,只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滚倒在地上发出惨叫。他身后的几人看的清楚,只见蓝和尚须眉皆白,身上也都沾了不少白色粉末。江荣华赶忙用手臂遮住脸,“快挡住眼睛,有人在抛白灰。”
铁子公遮着脸去把蓝和尚拉回,江荣华对他喊,“他眼睛里被人撒了石灰,赶紧带进去用清水冲洗,速度要快,晚了有可能被烧瞎!”他走到绳子跟前,屏息凝气地谨防偷袭,他声音不高,语气冰冷,“哪一路的贼人再此装神弄鬼?可敢出来相见?”
他话音刚落,茶馆对面的一间石库门突然打开,走出一名青年男子。此时是冬天,他却不合时宜地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纺绸衫裤,脖领后面还插着一把扇子。他一张刀削脸,脸色刷白,堪比白灰。一双三角眼左高右低,眉毛呈八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左手握了一把手枪,右手掂着一个石灰包,露出一脸的奸笑,“万顺堂老五在此,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
江荣华认识这个人,此人是万顺堂忠义社的老大林奕浦,人送绰号毒手老五。为人最是阴毒,经常干一些石灰蒙眼,茶里下毒的卑鄙勾当。他有一手绝活,就是石灰包丢的奇准,只要在他的臂力所及范围内,出手丢石灰包伤人眼睛,很少有人能躲的过去。
江荣华把手举在脸前喊:林奕浦,我可没招惹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嘿嘿嘿!哈哈!”林奕浦发出刺耳的怪笑,“你薄刀党好大的名气,好长的手,居然跑到八埭头来收保护费,你也不打听打听,八埭头是谁的家的地盘!你敢说没招惹我?”
“林奕浦,你别忘了,我可是中央捕房的巡捕,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怕你万顺堂今后在租界没有容身之处。”
林奕浦浑身颤抖得像是一根琴弦,“啊!我好害怕呀!我的老娘啊!你快从棺材里爬出来救救我吧!有人吓唬我!哈哈哈哈!”他一长串的怪笑,“江荣华,求你了,你赶紧叫捕房的人来抓我吧!你要是不抓了我,我晚上就去你家‘后杀’了你老婆,嘿嘿!对了,我落下两个字,是先奸后杀,哈哈哈哈!”又是一串怪笑。
江荣华顿觉毛骨悚然,他知道万顺堂的人极少危言耸听地放出大话,他既然说晚上要去自己家,那就一定会去,他当下声色俱厉,却又底气不足地说:你要是敢去我家,我……我就跟你拼了。他不管不顾地就要冲出木桩绳墙,去找林奕浦拼命。
林奕浦举枪笑着,“没有老子不敢干的事情,妈的,你要是跨出绳墙一步,老子就要你的命,你不信就走出来试试。”
江荣华本差一步就跨了出去,听到对方要挟,竟硬生生收住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栽出绳墙,好歹他悬崖勒马的及时,他心中明白,林奕浦敢这样说,就是真的敢开枪。
林奕浦见他刹住脚步,笑嘻嘻地把枪向脸前一勾,招呼着江荣华,“出来呀!就差一步了,你倒是往出迈呀!哈哈!你个胆小鬼,老子就算奸杀了你老婆,你都不敢放个屁,你出来,出来呀!妈的,胆小鬼,嘿嘿哈哈。”
“我日你奶奶。”江荣华大骂一声,他已经准备向外跳了。
这时一个人冷冷地说:江荣华,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最好别出来,出来就死定了。林奕浦就是想勾引你出去,然后杀了你。
江荣华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问:谁要你提醒我?你是在帮我?
小伙子面无表情,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眼神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看穿,他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在帮林奕浦。
五林奕浦却不领情,反而骂他:触那,戴春风,要你多管闲事,本来这王八蛋已经要跳出来了,他敢出来,老子当然能杀他,你没来由地坏老子好事儿,这笔账先给你记着,回头再算吧!
“我怎敢坏五爷的好事,传生秋爷令,留下江荣华的命。”
“咦?不是他敢出绳圈就能杀吗?”
“刚才能杀,现在不行了。幸亏你没动手,不然就要帮规处置,你说,我是不是帮了你?”
毒手老五用枪点了点江荣华,冷笑着,“算你命大,你听好了,生秋爷不让要你命,可没说不让你变成残废,你还是给老子乖乖地待在茶馆吧!”他也不理戴春风,掉身回了石库门,只把重厚的黑漆大门重重地关上。
江荣华见林奕浦回去了,也转身进了茶馆。
早在里面看的一清二楚的傅其侠问:现在怎么办?
江荣华说:也不知道张大帅是怎么想的,非要咱们去万顺堂的地盘收保护费,这下好了,惹上叶生秋这个瘟神。他叹口气,见蓝和尚在那里躺着,眼睛缠绕了一圈纱布,就问:他眼睛没瞎吧!
铁子公说:应该没瞎,就是眼睛肿的睁不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没瞎就好……”江荣华对兄弟们说:咱们已经被万顺堂的人围住了,像是一群被狼围在羊圈里的羊,不出去还好,出去是必死无疑。
傅其侠急躁着,“必须要出去啊!一会儿陆督察长带了巡捕来抓人,见咱们没走,可就惹出了大麻烦……”他在地上绕了几圈,“要不咱们一起向外冲,能冲出去的兄弟,就去给陆督察长去报个信儿,跟他把我们这里的情况说明。”
江荣华无奈地摇着头,“虽没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