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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阵的前七关，天关外，地、风、雷三关被淘汰之人，加总不过两百不到，直到第五关水字号结界时，差距才被拉大出来。
“化蛇？！”
许多弟子到了“水”字结界，当即吓傻了眼，一些低阶弟子极少参加试炼，都没见过上古神兽的样子。
对于镜妖娆和元宁这些而言，自然不在话下，阮清秋也是可以堪堪应对，毕竟在白川，试炼已经是家常便饭。
“敬一到底是陌尘带出来的，这就到了最后一关。”
“你看妖儿也不错，化蛇、火鼠和英招都被她封印了……”
试炼到了最后，实则已成了与单个神兽之战，众弟子只怪莫白心骗人，说好是从湮湖里抓的，怎么真的动起手来就变成了这些？！
有关这个问题，莫白心最后用句“一切以实物为准”，搪塞了所有人。
被骗的众弟子们最后只怪自己心理素质不好，有些见到眼前的妖兽不对，当即就吓得腿软了。
最后一路走到“泽”字结界的，除了郁敬一，还有几个长华的高阶弟子。
元宁朗清虽然代位首座弟子，但是资历到底浅，皆是败在英招的阻拦下。
阮清秋可谓是拼尽了全力，好不容易挤进了“泽”字界的大门。
只是一到结界里，她的灵力就耗尽了，不得不退出。
让人惊奇的是，阮清秋与镜妖娆争斗到最后，胜的居然还是镜妖娆。
她在先前几关中并没有过于大动干戈，因此灵力损耗一直维持在正常的水平。
仙尊的徒儿，竟然一路都靠封印过关，也不知该说她是杀妖技术不够，还是说她的封印学得太好？！
七关走来，她的匕首上依旧是熠熠生辉，滴血不沾。
仙尊已经闭关多年，她又寒毒在身，修为看上去竟然还是没有半分停滞？！
一人一云，拿下七关后依然斗志昂扬，两只没半点体弱的意思……
“嗯……陌尘不在，也是难为她了。”
傅音难得说一句镜妖娆的好话，师父不在身边，这些年来她都是独自修炼。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寒毒发作的人，前一段时间还险些魂归，她的修为增长速度反倒成了众弟子的姣楚，让他这个带了数百弟子的掌教也是自觉惭愧。
“仙尊他……前几日可是已经突破了渡劫？”
试炼台上，莫白心突然问道，前两日帝君从上天界传信下来，说是感应到宿陌尘成功度过了渡劫。
“嗯。”
傅音点头，却是喜忧参半，如今宿陌尘确已突破了修仙的最高境界，怕只怕，大劫之时也快要来了。
“那帝君可有说过，仙尊的大劫……”
“你又不是不知道，陌尘的大劫无人能看。”
他的境界已是世间最高，甚至都超越了九天之上的上神界帝君。
立于高处却也最为苍凉，无人敢问，无人能问。
“最后一关了。”
主台上，傅音指了指“泽”字结界，真正能进入“泽”字结界的，也只有这么二十多人。
镜妖娆参杂其中，算是年纪最轻的了，其他人最少也有三十多年修为，郁敬一则有上千年。
最后一关，必然也是最为难闯的，时间尚且充裕，有些弟子选择在大结界中小憩。
镜妖娆进入时，恰好看见郁敬一还等在结界中，他的黑色袍子在一群淡色身影里显得尤为突兀，遥遥望去便看见了他。
“师兄！”
按理说，试炼的过程中弟子之间是不能交流的，否则视为作弊。
只是都已经到了最后一关了，莫白心也懒得管，而郁敬一和镜妖娆，显然没有收徒的意思。
“嗯。”
镜妖娆穷追猛赶，终于在“山”字结界中赶上了郁敬一的进度，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师兄竟然在相对温和的英招那里消耗了整满一刻钟的时间！
“嘿嘿……你看，我终于跟上你了！”
“这下我可不是烂摊子了啊！”
镜妖娆一脸美笑，心中却依旧在耿耿于怀郁敬一嘲笑她的事情。
正所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镜妖娆既是小人，又是女子，简直就是难养加难养。
面对镜妖娆的记仇加记仇，郁敬一非常豁达，只上下打量她一番，点点头，随后说了句让镜妖娆差点岔气的话。
“嗯，勉强可以算个跟屁虫。”
第147章 不该问的别问【二更】（）
“……”
镜妖娆觉得自己和师兄的友谊也就这样了，没有什么长存不长存的问题。
出师战的最后，镜妖娆到底是没能出师成功；只能说她出师不利，再次遇见了和自己狭路相逢的浮生池水。
最后一关“泽”中，镜妖娆只觉得场景熟悉，定睛一看——
浮生池中的小莲花，你们好啊！
让与战弟子极其惊讶的是，最后一关的要求竟只要简简单单在池中莲叶上打坐一刻钟的时间，众人不明白原委，镜妖娆却知道。
师父说过，首次渡劫的标志便是她坐于莲叶上，叶茎不弯。
掌教这是要测谁已经修成了仙灵，或是即将修成仙灵。
许多人轻轻松松坐上去，最后只落得一屁股浮生池水，冰冰凉透心凉！
镜妖娆不禁想到那个白衣如华的男子，师父身上的青莲香气已经许久未闻了。
试炼台下，看着高阶弟子与掌教护教过招的少女平生一股情愫，谁都不曾想过，这一念，便是数千年。
出师战结束后，胜出的共有三人，郁敬一与长华两名资历较高的弟子修为皆在五百年以上，当仁不让地夺得了收徒的资格。
另有一批挤入“泽”字结界的弟子也被掌教列入了考虑范围，阮清秋虽说输给了镜妖娆，但某种程度上两人是相同的，皆是没能突破最后的结界。
于是晚上的宴会中，阮清秋又开始横着鼻子出气了，镜妖娆也不知她哪来的心思，可以整天与她相斗，乐此不疲。
元宁和朗清皆是祝贺，镜妖娆的被列入了候选的范围之内，镜妖娆只说自己是运气好，又耍了小聪明。
“可是妖儿，为何你不杀妖呢？”
一问出口，众人皆是围了上来，同时封印十只妖孽显然不如十剑劈死来得干脆，众人都不知道镜妖娆这是犯的什么傻。
“师父闭关前说了，宁伤不杀。”
“妖虽是妖，却也是命，只要不为恶。”
众人闻言也觉得在理，仙尊果然是慈悲苍生，关怀天下。
唯一觉得可惜的是云小白，由于镜妖娆的慈悲，今日它都没怎么用到元宁新做的战袍。
不过比起这一位，它就显然不是最悲伤的了，穆亦笙看见镜妖娆出现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
“妖精，你们臭护教不给我乾坤镜，我都看不见你，担心死我了……”
对于穆亦笙习以为常的泪奔拥抱，镜妖娆熟能生巧地一躲——
“没什么好担心的啊……又不会死人……”
穆亦笙又来抱——
“可是人家想看你降妖除魔的风姿嘛……”
镜妖娆再躲——
“但是我一个都没除成功啊……”
“讨厌！”
“……”
师父闭关的又一个中秋，镜妖娆一曲《坠星决》，赢得了满堂彩。
掌教特赦众弟子小聚欢腾的时刻，镜妖娆总算是圆了没能看见天境奇观的弟子们，一场观星灿若萤的梦。
临近午夜的时候，月明星稀。
今日的长华殿却多了一抹欢俏，不似往日那般沉寂。
傅音与莫白心受了南极仙翁的邀请，陪他老人家欢度中秋去了。
大战方罢，难得脱离掌控的众弟子怎能静下心来？
仙案上的佳酿还蕴着芬芳，佳肴却没了，镜妖娆自告奋勇地就要一展厨艺，当即回青峦细细打点一番！
元宁和小白皆是做她的下手，云小白白日里的不足也算是在午夜得到了弥补。
一道闪电，透过那独特料子的飘带被扩大了三倍。
打得哗哗响的电花仅仅片刻，就将一道素鸭烤得外脆里酥！
“哟！难得啊！小白除了吃还会做别的事！”
“谁说的！我一直是一朵勤劳的小公云好么！”
小美难得又获得了自由，镜妖娆和云小白拌嘴间，穿着红色小蝴蝶装的美云又乐得咯咯笑。
“妖精，你等下都要给宁儿弹了……什么时候也赏我和小美一曲呗？”
云小白指指古琴，对着镜妖娆挤眉弄眼的，镜妖娆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它的屁屁一弹。
“好啊！等你什么时候成年了吧！”
“……”
那一晚的佳宴美景，很多长华弟子此世都难以忘记，琴上蹦跳而出的莹莹光点如星子一般，撒了满地。
《坠星决》飘荡在天上的虚空上，不知是成了谁的念想，落了谁的情愫，镜妖娆只知自己帮助元宁点醒了一块还没来得及腐朽的木头，却不知那时也在自己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不该被种下的种子。
“清秋姐姐，那是幻境么？”
长华殿的殿顶，没有人注意到一碧一粉两抹身影已经在那里立了多时。
仙鹤从两人身边踱步走过，又拍翅而飞，循循无终矣。
“不是，那是镜妖娆的灵力。”
莹白色的星点落在阮清秋的眼底，除了冷意，再无其它。
郁敬一也在席间小酌观景，若非失了千年的修为，如今在此卖弄的人，又岂会是她？！
“我师父好像很喜欢妖姐姐的琴声？”
谢千灵皱眉，穆亦笙的扇子都忘记摇了，阮清秋听那琴曲只觉得耳熟，仿佛曾经在哪儿听过。
“《坠星决》！”
记忆的碎片一晃而过，她的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清秋姐，怎么了？坠星决是什么？”
“坠星决是我天山先代祖师留下的一首琴曲，只传关门弟子，或是最最得心的弟子……”
阮清秋突然笑了，那笑声将谢千灵冷得一颤，久久回荡在长华上空。
“仙尊啊仙尊……郁师兄跟你千年，为何你偏爱的竟还是镜妖娆？！”
笑声却被琴声盖了过去，众人耳里，只闻琴音潺潺。
“清秋姐……上次你说……你失了修为丢了仙灵，是因为一只妖？”
谢千灵试探道。
“有些事情不该问的你还是别问，免得到时候说话闪了舌头，你我都不痛快！”
“是……”
长华殿上，执剑的少女一声呵斥。
谢千灵当即瑟缩了回去，再也不敢说些什么。
过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同疯狂滋长的藤蔓，将阮清秋的心纠缠到一起。
各有心事的少女在未来几年中相互扶持着，却也相互助长了各自的心魔……
第148章 仙尊之劫【三更】（）
流光易逝，转眼宿陌尘已经闭关了五年。
五年时间，破旧的小册子上写满了师父的名字，也写满了小徒儿的心结。
镜妖娆每隔几日就会去看看宿陌尘，或是隔着屋门与宿陌尘说话。
君不苍这两年也是青峦的常客，只不过接待他的，始终只有镜妖娆而已。
穆亦笙和谢千灵是不久前才回的终南，几年下来，穆亦笙这个师父好歹也步入了正轨。
然而魔界的强盛也日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