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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后水混着一股淡淡尼古丁的气息随着他的吻侵袭了过来,窜入她的口鼻,有着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味道。
清冽又迷人。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进一步,吻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一双深邃甚至染着点欲色的眸子盯着她绯红的脸,“漫漫,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乔漫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眉眼掠过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伸手又推了推他,男人才撑起双臂从她的身上离开。
男人感觉到她好像误会他要说的事情,赶紧低声说道,“关于老傅和林嫣的!”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抬眸看过来,“他们怎么了?离婚证不是都已经下来了吗?嫣儿也入了狱,傅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不是这些事情!”
男人伸手,将女孩揽进自己的怀里,“是这样的,我聘请的美国医疗团队,希望能让老傅的女朋友,爱人或者妻子之类的去他床边刺激他一下,他没出事前,林嫣这三个身份都占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去劝劝嫣儿,到医院傅青山的床边讲点刺激他的话?”
男人点了点头,“可以抵消你打碎三千多万的宋代真品瓷花瓶的祸。”
女孩很想大声的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三千多万的瓷花瓶,确实够让人心疼了,她都心疼,更何况是作为收藏多年真品花瓶的主人纪云深了。
即便她作为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多年,也从没这么挥霍过,或者说,几千万的花瓶,他们乔家也供不起。
而三千多万的价格,估计他只是说他从博物馆或者拍卖会拍回来的价格,现在有可能比那时翻了一倍或者两倍,接下来的钱数她已经不敢想了。
“我只能说我试试,但是嫣儿去不去,是她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男人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优雅低沉的说了个好字,果真没再继续追究。
当乔漫坐在床边,看着男人神色如常的拿着换洗的衣服往浴室走的背影,突然感慨的摇了摇头,纪云深的世界,才是有钱人的世界啊!
“唔唔”
乔漫是在一片暖阳中醒过来的,只是呼吸有些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覆住了她的口鼻。
她伸手胡乱的去拍,想把覆在她口鼻上的东西挥走,却迷迷糊糊的碰触到了男人的头,和短碎的头发,以及优雅修长的后颈线。
意识模糊的反应了几秒,她才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他吻得很认真,也很温柔,像是在品尝,也像是在描绘。
看见她醒了,好像突然兴奋了,吻也变得又凶又重了起来,女孩张嘴想说话,却被他撬开唇齿,往更深的地方攻城掠地。
吻了很久,直到女孩因为这个吻要晕过去时,男人才结束这个吻。
清晨明媚的光线里,男人用那双深黑如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好像在看她的眼睛,也好像在看她嫣红的唇。
女孩的头发因为一夜不老实的睡姿,而变得凌乱,细腻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愈发的白净,那双眼睛黑白分明,而且干净,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大概是很久很久没有早上起床对视过,也没有在早上这么亲密过。
刚刚的吻属于久违的吻,刚刚的亲密也属于久违的亲密。
“你今天早上怎么没去跑步?”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不是正在跑步的路上,就是跑完步往回走的路上。
“嗯,老傅那没有多少时间,如果睡醒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女孩听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吻我,是为了把我叫醒!”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逞兽欲吗?对着熟睡一动不动的女人?”
乔漫被他的话弄得脸色绯红,一路红到了修长的天鹅颈上,“那请问纪先生,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很着急?”
女孩没说话,就这么对视了几秒,直到受不了他眼底浓黑翻涌的深暗色调,才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纪先生如果不着急,我当然也不着急了唔!”
他的吻又袭了过来,带着肆虐蹂躏的力度,好像在惩罚她刚刚的话,又好像是情不自禁,想吻就吻了。
又过了很久,久到她脑袋眩晕,世界天旋地转,男人才结束了吻,并伸手覆上她红肿的唇上摩挲。
其实刚刚的两个吻,他都用了不小的力度,他也能够感受到她或长或短的身体紧绷,但她依然只是紧紧的攥着她的衬衫,没恼没怒也没挣扎。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女孩很爱他,大更多的时候,她也会给他一种只不过是因为他有钱,所以才会喜欢他这个人的错觉。
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至于爱么,日子久了,就是因为爱他的钱或者身份或者地位,也可以变成只是单纯的爱他这个人。
开车去拘留所的路上,乔漫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可能是因为明天就是新年的缘故,她显得有点莫名的小兴奋,就像以前,她盼着过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名利身份地位的外套,只是一家人简单的做着饭菜,打扫屋子,又或者玩着扑克麻将,赢或者输都可以大喊大叫。
男人一直目视前方的路况,在红绿灯的路口才偏头看了身旁的女孩一眼,她趴在玻璃窗上,早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鹅黄色的风衣外套影射的愈发刺眼明亮,而她在这刺眼明亮的中间,侧脸的轮廓线条,像是水墨丹青勾勒出来的精致,看一眼,就根本不想再移开视线。
“明天新年,我接你和东风一起去老宅过年!”
老宅?纪宅?
乔漫终于收回了放在窗外的视线,回过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我和东风?先不说东风,就说我一个前妻跟着前夫去他的家里合适吗?另外还要加上弟弟一起?
“我不去,我可以跟东风在蓝山别墅过新年,或者回青龙湖公寓过新年。”
纪云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能够滴出水来,“赵嫂请假要回家过年,没人给你们做饭吃,再说青龙湖公寓不够安全,万一再有人闯进去,你觉得你和顾东风哪个能是对手?”
“那不然就去酒店,或者度假村!”
“不准!”
红灯转变成绿灯,他重新踩下油门,“我们第一次跨年,不想分开。”
从初春到深冬,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四个季节,有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他们似乎真的经历很多,算得上轰轰烈烈四个字了。
男人利落的操作着方向,深黑的双眸始终盯着前面的路况,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在阳光下,淡的几乎没有颜色,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性感,“再说过几天我就要调任京城了,你不跟我一起去,会很久很久见不到我,因为很忙。”
中央军区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军长,光是这些头衔就要念一会,更勿论他肩上要担负的责任了。
“新年的话,你爸爸妈妈和爷爷都会回来,我又不是个特别圆滑的人,如果你的在因为我,和你的家人闹了什么别扭或者矛盾,我真的会觉得压力很大!”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第一次领她回纪宅见长辈,她就莫名的觉得恐惧,倒不是对人的恐惧,而是因为不熟悉,不知道做什么才会让他们喜欢她。
而且她飘在外面的名声不好,贴着很多标签,有的人刚刚接触,都是带着有色眼睛看她。
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她的谣言,但她又懒得解释,久了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就变成了真的。
以前懒得解释,是因为别人认为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无所谓,也不在乎。
可和他结婚后,她却迫切的希望他的家人用对正常女孩的眼光看她,可能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迫切。
但现在他们离婚了,她又觉得他们怎么看她都无所谓了,毕竟她不是他们家的儿媳妇或者孙媳妇了,而对于他们来说,她或许已经从纪太太的位置退下来,变成了纪云深身边的某一个女人,已经不具备任何的威胁。
“不用有压力,做真实的你。”
他的字里行间还是坚决要带她回去的意思,她也没再接话,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到了拘留所,是上午的八点钟。
阳光穿过玉兰树干枯的树枝缝隙,漏射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又一片斑驳疏离的影子。
烟灰色宾利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拘留所门前的停车坪前,两人同时下车,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去。
因为提前打好招呼,两人进去就看到了林嫣。
她被关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除了光线有些暗,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几乎都有。
电视,小冰箱,小洗衣机等等,一应俱全。
不过电视只能看一个频道,四面墙壁都是软包,防止关押人员撞墙自杀。
电视的旁边有一个小书柜,书柜上面摆着各种书籍,国内外的各大设计书刊,时尚杂志,以及中英文通本。
林嫣的气色还不错,只不过常常见不到太阳,会有一丝病态的惨白,她看到两人,放下手中的设计书刊,走到一旁的会客椅上坐下。
“你俩怎么突然会来?”
她以故意伤害罪被关押在这里,虽然具体的刑期还没有定下来,但在这期间是不允许探视的!
从进来到现在,爸爸妈妈没见到,爷爷也没见到,每天除了四面墙壁,和只有一个频道的电视,剩下的好像就只有这个小书架和上面摆放的设计周刊和各种中英文通本了。
纪云深没说话,高高大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门口射进来的所有光线,他跟在女孩身后走过去,坐在林嫣旁边的会客椅上,本来想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点一支烟抽,但一抬头就看见了墙壁上禁止吸烟的标幅,还是默默的把烟盒收了回去。
乔漫也没说话,或者应该说,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青山出事那天,她被警察带走前的那句死生不再相见的那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徘徊,怎么也挥散不去。
“傅青山醒了吗?”
林嫣见两人都这么沉默,拿起会客桌上,其实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圆桌上的水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你们来找我,是因为他吗?”
能够疏通拘留所里的关系,现在整个林城除了纪云深,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拘留所里的关系有多复杂,而是林家被扣上贪污受贿的帽子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媒体以及世人的监督中。
小到路人甲乙丙丁,大到集团经理总裁。
每个人都喜欢八卦,尤其是这种带着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的八卦。
就是守在她房间外的女看守员,每天都会偷瞄进来十几眼,像是她身上长出了花一样。
纪云深还是没说话,而是伸出修长的手臂搭在圆桌的桌沿上,显然在等着乔漫开口。
乔漫当然也知道男人沉默的意思,这件事他不好开口,也没有立场开口,只能让她以朋友的角度去劝。
“他怎么你了吗?”林嫣见乔漫也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精致的眉心一点一点的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