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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过来。”
素飞文的声音里有一种威严,令人不敢不从。
高逸勇走近床边,素飞文从衣袋里拿出白色的绢帕,他折了几折,沾上了干净的水弄湿后,擦拭着高逸勇的脸。
高逸勇吞了一口口水,只觉得馨香扑鼻,不晓得是巾帕的香味,还是素飞文身上就是这么香。
他离素飞文这么近,闻到他身上不知道薰了什么香味的薰香,香得不得了,也惹得他情欲大发。
他可以看到素飞文完美无瑕、又美又白的肌肤,他眼睛往下看,看到素飞文的衣领间露出的锁骨,那锁骨在微暗的灯光下非常性感,闪着白洁的光芒,高逸勇只觉得自己的欲望再难克制。
高逸勇面红耳赤,自己竟然在对这个个性怪异、脾气冷硬的貌美男子有了情欲,他不能接受,更是不敢相信,而不能接受只是他的想法,但是他身体的反应却根直接,他只期望素飞文不会发觉到他的糗样。
素飞文一一的擦拭干净,将巾帕拿了下来,低语道:“擦好了,你可以去忙了。”
因为素飞文的音调是如此柔软,而且他刚才的动作十分温柔,高逸勇的心绪也缓和了下来。
他心里想着:也许这个人没那么难相处。
他才刚这么想,素飞文就把巾帕丢在地上,冷冷道:“等一下把巾帕拿去烧了,沾上臭男人味道的东西,我再也不要了。”
高逸勇的情欲在他说完这段话后完全消失无踪。素飞文简直是欠揍,他恶狠狠的看着素飞文,素飞文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转过头来,表情鄙视的看着他:“走开,别靠我太近,以免你身上的臭味道薰着了我。”随后又命令道:“做饭去!”
高逸勇气得要命,反正房间里只有素飞文跟自己,再也没那只有毒的雪貂可以威胁自己,他先揍素飞文一顿好了。
他才刚举起拳头,素飞文便立刻抓住他的拳头,迫使他的手往下移。
他大吃了一惊,这么可能!素飞文像是完全没有使力一样。高逸勇骇道:“你的武功……”
“我早说过,我没有练武功。”
素飞文笑靥如花,他笑得很美,但是讲的话却让高逸勇全身发毛:“我早已经对你下了蛊,自从你签了那个张契约之后,你不觉得你一碰到我,就使不出力气来吗?”
高逸勇吃惊的看着素飞文,素飞文在床上半坐了起来,他抓住高逸勇的手道:“你不信?”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高逸勇吃惊的发觉,果然不是素飞文力气大过他,而是自己根本就使不出力。
素飞文道:“你若心里有想要对我不利的念头,你碰到我,力气是怎么样都使不出来的。”
高逸勇真的是非常震撼,他喃喃道:“这是什么邪法?”
“我是苗疆的人,我的哥哥是苗疆非常有名的药师及蛊毒师,能集药师及蛊毒师头衔在一身的,苗疆历年来,只有我哥哥,我在他身边也学了不少知识,你要是乱来,只会自讨苦吃。”
高逸勇完全怔愣的看着满脸笑意的素飞文,素飞文的表情像想起兄长而变得十分温柔,“你现在懂得不能违背主人的话吧?”
高追勇完全答不出来话,因某他真的被这个邪法给吓傻了。
* * *
天亮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在这里醒来的第几个早晨,他晚上就像只狗一样的躺在素飞文的床底下睡觉,四更就要起来挖竹笋,准备早餐。
早餐备好后,还要去请素飞文起床吃饭,还得像女婢为素飞文更衣;素飞文吃完早饭后,会教他去喂一大堆动物吃饭,然后洒扫门庭;忙到中午,就准备午餐,午餐准备好了之后,下午就是素飞文闲来无事虐待他的时间。
虐待的方式每日都不一样,有时嫌他知识太低,拿了本“尚书”就教他背,他背不起来,就会被素飞文用藤条抽在身上,他有时困到极点,忍不住打了个盹,藤条便毫不客气的就招呼到他身上去,疼得他马上醒过来。
有时素飞文嫌他站的姿势难看,就拿着藤条,要他站在门前三个时辰不动,若是他稍微一动,素飞文就不客气的打他;他从小到大,从来不觉得自己站的姿势难看,但是素飞文就是能挑出毛病,什么他腿太弯、腰不直、肩膀太用力,他是又气又怒,但是每次反击,一定会被素飞文给摔得鼻青脸肿。
他最后学乖了,情愿乖乖听话,以免受皮肉之苦。
今日天明,他洗菜、煮饭,等到煮好后,他已经累得流了一身汗,他赶紧到素飞文的房门口问道:“素飞文,你醒来了吗?”
“你叫我什么?”
高逸勇嘴巴几乎因为讲出这两个字而扭曲,“主人。”
素飞文起了身,高逸勇才推门进去,素飞文一身雪白,有说不出的动人,但是高逸勇知道不能乱看,若是眼睛乱瞄,素飞文就会毫不客气的几个巴掌赏过来,所以高逸勇学乖了,他总是低着头不乱看。
不过低头不看,不是因为素飞文的关系,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自己恐怕已经到了有病的地步。
他第一天替素飞文更衣,看素飞文赤裸着白雪般的背,他竟然看到流鼻血,他是又羞又窘,素飞文更是气极掴了他一巴掌。
他虽然回答说是他自己最近血气比较旺,跟素飞文裸着背绝对没关系,但是素飞文哪里肯信,硬叫雪貂拖着他去树林里奔跑个半时辰,他受了这一顿教训,半个时辰回来后,使死命的要自己明天不能乱看。
一到第二天,想不到事态更严重,他只不过是更衣时看到素飞文雪白的手臂跟惑人心神的红唇,他竟不自觉的冲动起来,明显到连素飞文都看得出。
素飞文没想过高逸勇竟然会无耻到这个地步,他可能没看过这种情景,竟然满脸发白的怒斥道:“你不要脸吗?高逸勇。”
高逸勇也生气了,谁教素飞文长得如天仙一般,骂他有什么用,他自己又不是故意要这么出丑的。
他怒道:“你说话娇滴滴的,帮你换个衣服,你自己又嗯嗯啊啊的,听起来就像在床上一样,只要是有耳朵的男人,谁受得了?”
素飞文可能没想过高逸勇会这么大胆,竟敢回他嘴,他怒道:“你还敢回嘴?”
高逸勇自己连着出丑两次,他气自己,更气素飞文,当然是杠上了素飞文。他怒骂道:“回嘴又怎么样,你杀了我啊,哪有男人像你这样全身香得不得了,让人靠近一闻就怒火上身只想做那件事;而且你头发留这么长,脸长得这么好看,皮肤白白细细的,身上一个斑点也没有,嘴唇又红又艳,窑子里的姑娘也没你长得好看。”
素飞文不让他说完,就赏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打得高逸勇脸都红了。
素飞文冰冷道:“男人真是低级下流又无耻,脑子里只想着那一件事。”
高逸勇被打不但不退却,反而厉声臭骂:“你自己还不是臭男人,难不成你从来没想过那一件事吗?”
素飞文冷冷道:“我可不像你这么无耻下流。”
高逸勇被骂,心里着实愤怒至极,但是更愤怒的情绪其实是针对自己,他竟然会对这个男人流口水,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由羞转怒的道:“我无耻下流又怎样,哪像你没人性——”
素飞文懒得跟他废话,手一甩就把他给丢出门口,还拿洗脸水泼在他头上,冰冷道:“你下次再敢对我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言语,小心我撕了你的嘴,给我盛饭去,我等会儿要吃饭了。”
他抹了脸上的水,就要发作起来,素飞文的利眸又射出十分冷峻的光芒,“雪貂,给我过来。”
高逸勇马上僵住,知道素飞文又要整得自己死去活来,他低垂下头,虽然满心愤怒,但是之前苦头实在尝得太多,他知道越是反抗,素飞文的惩罚就越是严重,昨日就搞得他全身都是瘀伤,今天再受他一顿恶搞,岂不是命也没了?
于是他气愤无比的低下头,乖乖走回厨房盛饭上桌,而那日的风波就到此为止,而高逸勇也学乖了,不再乱看素飞文。
* * *
这天更衣,高逸勇替素飞文将衣服穿上。
素飞文的衣服样式很奇特,一点也不像汉人的服装,他曾说过他是苗疆来的,所以衣服款式很特别;高逸勇起初替他更衣的时候,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穿这种衣服,素飞文当时还曾冷冷的嘲讽他。
但是经过这么多日,他总算可以好好的替素飞文穿上外衣了,但是素飞文只让他穿外衣,贴身衣物全都是他自己穿的。
而且素飞文似乎不喜欢他站得太近,总要他站远一点,他就算看到素飞文更衣,他的身体也被衣服给遮去了大半,所以素飞文体态是怎么样极美、极媚的曲线,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他帮素飞文搭上了外衣,就去厨房盛饭,素飞文缓缓的走出来吃饭。
每次这个时候,高逸勇明明教自己的眼睛不要看素飞文,但是素飞文走出来的样子又十分的好看。
一个男人走路的样子比女人还好看,真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也许素飞文是女人,只不过他故意骗自己说他是男人,否则有哪个男人会生得这样冷艳的容颜,又有哪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讨厌臭男人的味道,这该是女人才会说的话。
所以他猜素飞文一定是女人,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妩媚美艳的;为了证实素飞文究竟是男是女,他今天特地做了准备。
素飞文坐在椅上,高逸勇递了一碗粥给他。素飞文看着桌上的菜,他的眉毛皱了起来,“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菜要煮软,你这种炒法,吃起来像树根一样。”
平时高逸勇一定会生气的应答:“我从来没煮过饭,难不成你刚开始煮饭就很厉害吗?”
但是他现在没有应答,还点了点头,“我今天炒菜加了一些水,看起来虽然难看,但是吃起来应该还不错。”
素飞文可能也没想过他竟然会这么乖顺,他的眉舒展开来。“你今天倒是挺乖的,不强词夺理了?”
等一下就有你好看的。高逸勇当然不会当素飞文的面这么说,他只是一味的扒饭夹菜。
他食量很大,不像素飞文吃得少,所以他煮的饭,大概都是进到他的胃袋里,反观素飞文吃东西都只尝个几口就不再吃了。
而素飞文饭后,会按时喝一种味道奇特的药茶。他放下筷子后,就照惯例道:“帮我把药茶拿来。”
高逸勇进入厨房,拿出所剩无几的药茶,他泡了杯热药茶,端去给素飞文。素飞文伸手来拿,高逸勇知道他不会武功,于是他故意稍微作假,看起来茶杯好像是不小心掉落的,茶杯的茶水当然泼溅到素飞文的胸前,而有些泼到高逸勇手上。
高逸勇假意急着拿抹布往素飞文的胸前擦,不管他是男是女,一抹胸前马上知道。
但素飞文怕脏,岂肯让抹布近他的身,他推开高逸勇的手,自己拿出白帕来擦。
但是衣衫沾湿了,身体的曲线就会显露,是男是女绝对看得出来。
高逸勇灰心的发觉,原来素飞文真的是男的,因为他胸前平坦,什么也没有;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望,基本上素飞文是男是女根本不关他的事,但是他就是莫名所以的失望,而且是很失望,失望得不得了。
本来他一直以为素飞文是女的,不管他怎么虐待他,但是只要他是女的,自己就可以……
可以怎么样?高逸勇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他绝对不是被虐狂,可以逃跑的时候,他一定会尽力逃跑,他才不想一辈子当素飞文的仆人,怎么会在这时候胡思乱想了起来?
虽然他这一辈子不是看到谁都会不自主的悸动,但是那是因为素飞文长得很好看,只要有同样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