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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说的，我都忍不住想去地球了！”张陶苦笑道。他相信老友，不是那种随便吹牛的人，既然说是真的，应该假不了。那可真的是一件媲美发现中微子一般令人激动的事情了。人类在探索自身与宇宙的联系，又近了一步。
“欢迎啊。”陆晏也笑了。
“我还是期待一下，你们在脑波研究大会的演讲吧。”张陶说道，“希望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跨星区的联系一结束，陆晏看了看寄给他的大会邀请函。会议这次是在常青藤联盟联盟大学召开。听张陶的意思，那边似乎会对他们的数据提出质疑。希望余成彦能好好准备，顶住这次的质询，他们的前途将一片宽广。
***
常青藤联盟大学下属卡迪许实验室。
“这次的数据仍然与那篇论文差得非常远。”杰拉德坐在实验室大楼附近的休息室，他面前浓香的咖啡正冒着热气。
“我们的过程与他提供的虚拟实验室实验过程并没有任何差别。”奥兹坐在杰拉德的对面，“这说明什么？”
“数据也许造假？”杰拉德将可丽饼扔进嘴里。
奥兹沉思了一会：“可是从提供的虚拟录影来看，找不到作假破绽。”
“你的意思是，我们按照他的方法还是做不出来，是因为我们实验水平低？”杰拉德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造假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虚拟实验室不一样，所以数据不一样。也许他们采用了特殊的实验室或者仪器就测量到了。”
杰拉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奥兹：“你觉得就地球那种科技沙漠会有什么好实验室？”
“也许只有在地球上才能测到脑波子这种可能？”奥兹继续猜测。
“不可能地球这几年才开始慢慢推广脑波。”杰拉德听了奥兹的话也陷入思考中，“如果只有在那才能测出脑波子，为什么？”
“你还记得洲盟大学的教授晏陆吗？”
“干嘛提他？”杰拉德皱起眉头。那一次项目争夺失败，他一直不开心。
奥兹靠在沙发背上：“因为我听洲盟大学的朋友说，他们学校有一位教授跑去地球做访问学者。让整个学校都以为那么教授发了疯。”
杰拉德瞪大眼睛看着奥兹。
奥兹耸耸肩。
“不会真是地球才能测到脑波子？”
“不然你说他为什么好端端去地球做访问学者。”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一会。
“时间来不及了，地球太远了。”杰拉德说道。
“是的，只能在会议上向论文主人发起质询。说不出理由便是造假。给他足够的压力，他应该会说出来。”
“只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还怕做不出数据。就地球那个地方都能出数据，我不信凭我们的技术和累积会出不了成果。”
“我会去跟其他教授们沟通，一起向他施压。”
两人合计完，开始与其他相关研究的科学家们联系起来，只待两个月后的大会召开。
出发（）
地球上的人申请去地球联盟中央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难度堪比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申请定居美国一样的程度；至少余成彦是这么想的。
从七月到八月；他除了赶着写了论文；剩下的时间就奉献给了大师兄和涉外申请上。
即便有邀请函；还是有各种繁杂的手续；就算放在两百年前，也毫不逊色。
他身上挂着维度管理局的外编人员。在这边的手续倒是很快通过。
最后一关是移民局的面试。据说最麻烦也最难，很多人手续齐全；都栽在了移民局那里。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面试大多被虚拟面试替代，然而移民局的面试却反复强调必须本人面对面。据说那些面试官通过这种方式来判断是否有潜逃倾向。
余成彦预约在了七月底的最后一个周末。
移民局位于北都的最南面，余成彦乘坐飞行器花了半小时的时间。移民局的十层大楼坐落在一个大水库的附近；夏日里倒是凉爽得很。
大楼外侧的花园里；到处都是等候面试的人。花园的中间是一个大型浮空显示屏，上面列满了今天需要面试的名单和预约时间。余成彦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时间是10点20分。还要20分钟就轮到他了。
他坐在一张石板凳；耳边全是申请面试人的窃窃私语。
“老哥；你是第几次啊？”
“哎；第二次啊。”
“上次怎么没过？”
“我也不知道；啥都过了；他问了两句就拒绝我。希望这次能过”
“要我说；面试官很看重技能等级，等级越高越容易过。”
“别的都是虚的，要多多生存券证明。越多越好。”
“我觉得是要带上家人；这样面试官会认为你不会抛家弃子；让你过。”
一只手戳了他一下：“年轻人，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小心面试过不去。”
他一转头，就见一中年人唾沫横飞：“尤其像他这种单身的年轻人，特别容易被怀疑有移民倾向。”
中年人见余成彦瞪大眼睛，不由得意地解释道：“你别不相信，老哥我可是总结出经验了。”
旁边的人纷纷起哄：“老哥讲一个？”
还有人指着余成彦：“他怎么就不容易过？”
中年人舔舔唇角：“面试遇到的具体问题跟面试者本身相关，大体分为几个方向：出行目的，工作情况，家庭情况，同行人，个人情况。但是你要知道，问那么多，就围绕一个目的：申请人是否会正常返回地球。”
“像他，”中年人瞟了余成彦一眼，“年轻单身，一看就是没啥生存券，毫无牵挂，有非常大的几率离开地球就一去不复返。”
“”余成彦感觉自己躺着都中枪。
周围人听了纷纷称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余成彦。
“哎呀，九点二十那批快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叫了起来，带动着一批人向大楼走去。余成彦也站起身走过去。
他的面试官在305室。
跟着导航到了目的地，面试官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
坐在面试官对面，他等着问话。
“咦？”半晌，才听到面试官的声音。
很显然，面试官在看他的申报材料。
“你华立的学生？”
“对。”
“哎哟，学弟好。”面试官看起来很和善，“我姓吴，70届毕业的。”
这感情好，他赶紧向学长问好。
“所以你是接到了希望星的学术邀请函？有前途！”学长乐呵呵问道，“记得到了那也要宣传咱们学校。”
余成彦面上不显，心里一喜，过了。
“好的，我会向其他大学宣传咱们高中。”
面试通过的证明是一张橙色的纸质材料，被众多面试者称为橙色希望。
拿到这张橙色希望，意味面试通过。两人还闲聊了一下学校的现状，余成彦才离开面试办公室。
回到楼下的花园，之前那个拿他举例的中年人又凑了过来。
“小伙子，看你这么久才出来，被为难了吧。”中年人对着他一副深感同受的样子。
见余成彦没反应，他又指了指身边另一位中年妇女，“这位也没过。不过你们放心，我这有方法让你们通过。我以前也帮了很多过不了面试的人。放心，我是很有经验的，只要一万生存券，包你们过。”
余成彦这才发现这中年人原来是个黄牛。
顿时对他之前拿自己做筏子的举动产生了厌恶。
“哦，你是说，我通不过面试，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过？”他冷笑。
中年人以为余成彦心动了，立刻鼓吹：“你这种情况是最麻烦的情况。收费当然会稍微高一点。你看我也不是故意坐地起价，像你这种情况，年龄，身价，那都是不行的”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又对身边的中年妇女说：“你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当然比他稍微好一点。换一个人，都不敢接你们这种情况的面试代理。”
余成彦懒得在与他纠缠，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橙色希望。
“哇，他通过了。”
“那个小哥通过了？”
“他那条件居然过了？”
中年人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原地。
“给你个忠告。”余成彦对着那个张大嘴巴的中年妇女说：“别信他。”
说完，余成彦就离开了面试大楼。
接下来他还要预定去希望星的船票。
地球去希望星的航路非常麻烦，并没有直达的宇宙飞船。人们一般先去木卫六航空港进行转运，然后在搭乘去往中央圈的宇宙飞船。而这样的飞船半个月一班。不提早预定，根本买不到票。
甚至还衍生了一批帮买票的黄牛。
陆晏劝他找关系搭乘军队的军舰，虽然没民用飞船自由，但胜在快速，直达。余成彦苦笑，陆晏高估了地球人。或者说高估了他。他上哪找军队的人去牵线拉桥坐军舰呢。还是乖乖买船票吧。提前半个月买还是有可能买到的。
然而等他真正去预定时，竟然没票了。
因为九月也是地球联盟中央圈的联盟运动会的举办时间。
“你怎么不找我？”唐绍联系上他。
“师兄你能买到票？”余成彦高兴地问道。
“我只在地球待一个月。八月中旬就会坐军舰离开。”唐绍耐心解释。
余成彦这才想起他的大师兄是个军人。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吧。”余成彦觉得师兄除了老是盯着他练习脑波等级，其他都很好。
“我的船，没人说闲话。”唐绍轻描淡写说道。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余成彦喜滋滋应承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真好。
唐绍不由感叹左师叔待在地球养老变温和了，教出这么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徒弟。既不关心脑波等级的升级，又不重视脑波分化后的技能开发，整天就想着怎么做实验。他不是说专注科学研究不好，但是去了中央圈，脑波等级太低，难保不被人欺负了，他以后还得多看着点。
船上的半个月还可以在操练操练他，唐绍索性重新设计了一份半个月的训练计划。
还有半个月时间，余成彦打算将自己的论文在打磨一下，然后用美联快递发给了会议主办方，大学联盟。很快他就接到了主办方发给他的具体时间和地址。
这次的会议不但余成彦收到了请帖，左谦舟，陆晏也都收到了。只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安排，所以与花城的堂叔堂婶，两个弟妹通话告别后，余成彦先行一步离开了地球。
跟着唐绍乘坐太阳系内的小型宇宙飞船，他花了两天时间飞到了海王星上空的军事基地。
余成彦第一次看到了军事空舰。它们密密麻麻，全部统一做成了球形，环绕在呈五角星状的基地附近。
“现在的舰船都是采用什么做动力引擎？”余成彦扑在窗口上，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核动力护卫舰，也就在太阳系里转转，毕竟这些都是联盟淘汰下来的。”唐绍见他对舰船有兴趣，顿觉自己带他上军舰的想法是正确的。
唐绍一直在思考怎么把小师弟拐去军队，譬如高考报个军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