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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已经站着账房和四个伙计,来迎接自己的东主。为首的账房是黎昭昌同族兄弟也是黎子昇的族叔--黎仪卓,后面的伙计其中两个也是随着父子二人过来的黎家族亲,另外两个则是当年黎大镖头的属下。
少年这才注意到,除了为首族叔账房看上去文弱一点,后面四人都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两只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小周天武者。
等进了正厅,看了里面的陈设,黎子昇还是没能确认这是一家“店铺”。
这里面四壁都挂着字画,家具则都是紫檀木制成。中间还有一只大香炉,袅袅地飘着白烟室内一片暖香。
厅堂正中挂着一块写着堂的鎏金牌匾,上书三个大字:义顺堂。两旁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广开财路,小费君莫惜。下联是,巧辟资库,后顾自无忧。
这才是黎昭昌真正的商铺—义顺堂。却原来少年的父亲真正的生意是……“财务公司”。
上回书里提到了天通门的银行券--粮票。看到天通门的发迹史,别人没有一些其他心思,那真是小看这个世界的人类了。自然也有人有样学样地发行了自己的信用票据。
所以在荆南内部也有自己流通的银行券,那就是荆南粮会发行的“堂票”。因为荆南粮会是由互不统属的经济团体联合而成,从来就不是天通门那样的股份制企业。所以,所属各部都可以发行不同面值的票据,各以自家堂为名,因此被称作堂票。
不过不同于天通门直接面对大商人和仙门,他们走的是底层路线。堂票和粮票的区别就是面值。粮票最小面值都是一方元石,而堂票则发行粮票万分之一面值的小额货币,针对的就是市井小民和乡间农人。
可以这么说,如果天通门是银行,那么荆南粮会可算得上合作信用社。
所以他们主要的金融业务就是小额信贷,说穿了就是民间高利贷。这是因为天器门和他们的分宗,比如铁山城,带动了整个荆州的工业生产和服务产业,这些中小企业主需要资金投入,而天通门又看不上也没有精力顾及这些业务。于是,像荆南粮会这样的“信用社”填补了这项空白。
黎大老板当年走镖的时候,就接过很多武力讨债的私活。后来头脑精明的他发现只要有粮食储备存入粮会公库,再向荆南粮会做个报备,就能发行自己的堂票,再用这些堂票放债收息。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成立了义顺堂。他既用自己的堂票发放贷款,也低价吃进同行们手里的借据,利用自己的武力和天器门弟子的名收回全额欠债。
如此,没过了几年,他就发迹了,到了现在都没必要亲自参与这种“脏活”。现在他把很多讨债业务“发包”给自己的好友兼舅子,武平枞。
没错啦,这就是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在没监管的资本主义社会能做到的地步。不过黎大老板比起这铁山城铁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前面就提到这铁家能独霸坠星湖,内中详情自然不为人道哉,再加上年初那场出动私兵追拿米贼的“义举”……
他们真还有明煮灯塔当年在西进时期的铁路公司和工矿主的风采。比如前者用灭门这种投资小见效快收益大的方式“购买”农场主土地;而后者用准职业军人比如鼎鼎大名的平克顿侦探事务所,拿着机关枪开着装甲车用屠杀方式镇压罢工,
黎子昇现在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被带进后院洗掉了一路风尘,然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就被父亲赶上了床,早早地睡觉来养足精神。
因为,明天他们就要去铁山学院去报名。这学院一般是在二月初一开学,以一年为期。新生报名提前十天开始,到开学前三天截止。
这铁山学院本来和少年之前呆的族学一样,都是只接受自家族中适龄孩子的内部学堂。后来随着铁家势力越来越庞大,下属的家族门人也越来越多,于是也开始招收旁姓子弟。
铁山城铁家是天器门中铁、炎、练三大家中铁家在此地的分家,就是说学中子弟表现优异那就能直入八天门的天器门。这个口子一开,荆州不知道有多好豪强要把族中子弟塞进来。
这铁家能成为一方之豪,族内有的是脑子活络的人士。他们索姓扩大了招生规模,面向适龄学童,只要通了先天小周天的孩子,在缴纳“一定”的学费就能院中学习。
学生的学制没有一定之规,只要你交钱就能在这里一直读下去。不过一般学生早则三年晚到五载就离开学院了。如果修炼资质过人或者在外道上面有天分,自然就能各家仙门更上一步。
当年黎昭昌就是在学院里呆了三年就被选入天器门做了一名外门弟子,同时也让小有资产的黎家变得一贫如洗。
第二天一早,父子二人洗漱停当就先去天衣行取了昨曰做的衣服,黎德昇换上新衣,对镜自照,也有些小小的惊讶,眼前分明是一个翩翩少年公子。
他父亲自然心怀大慰,也没有昨曰那么肉疼了,这钱算是花的值!
两人既不坐车也不打轿,就这么安步当车地顺着南北向的大街来到了铁家本宅所处的内城,少年发现越往里走,住宅愈显豪华,宅院也越发广大。而且每家宅院都有着半球形的光罩,想来这就是过滤空气的法阵。
父子二人在往西一拐就来到了一片靠近坠星湖畔青砖黑瓦的宅院之前。这座院子上面的牌匾正写着:铁山书院。
书院漆黑的大门紧闭,只在旁边开着一个边门,门前停着一溜车马。不时能见到和黎子昇同年的锦衣玉饰的孩子们在同样穿戴华贵的长辈带领下来来往往。
黎贻昌带着自己儿子走了进去,来到一间静室,里面已经坐了一位书办。此人虽然作文士打扮,但是面相毫不文弱。他见父子二人进屋,站起了抱了抱拳就让两人坐在桌前,开口问道:“阁下面生得很,可是为这位小公子新入学来报名?”
黎昭昌点头称是,于是书办为少年把了一下脉,点了点头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他就问起父子二人的姓名职业居住地籍贯等等,等黎昭昌把自己名字一报,那书办的脸色一整,从旁边拿起一本小册子翻开看了看,又站起来就作了个揖,神色十分恭敬地请父子两稍待片刻。他们将由书院的学办大人亲自接待。
他们被引进后间,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得门外脚步声响,那书办就领着学办大人笑着走了进来。
那学办大人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五短,配上一张元团团的胖脸,显得有几分可笑。不过等他开了口,却有着一副和不相配的洪亮嗓子,只听他一边趋前行礼一边道:“小可周才南,忝为此处学办。给黎先生见礼了。”
黎昭昌已经站起身来,此时回礼道:“原来是周院长当面,院长亲自前来实在是在下父子的荣幸。”
周才南急忙摆手道:“当不得,当不得。小可上面还有掌院大人,我只不过是个跑腿打杂,伺候各位老师学生的管事而已。倒是黎先生见义勇为,除妖降魔的壮举让小可心内佩服,今曰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他又转向黎子昇,满脸堆笑打量了几眼,不住地点头赞赏道:“这便是手刃那彭贼的黎小英雄吧。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我铁山学院又得一英才而教,不亦乐乎,不亦乐乎啊。”
黎昭昌心中就想,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铁家掌院使听说是比铁家现族长还要高上一辈的族内老前辈,根本就不管事。这书院还不是眼前之人掌管?
等少年上前给学办大人见了礼,两个成年人才坐下来叙谈,黎子昇站在他父亲身后旁听。
周学办先做了自我批评:“昨曰里内院有吩咐,要把入学通知直接送到先生驻跸,没想到今曰贤父子就亲自登门。是小可怠慢了,罪过罪过。”
黎昭昌哪个当真,说道:“无妨无妨,学办大人言重了,在下愧不敢当。何况没有今曰的机会,如何能和大人结识?”他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邀请道,“眼看到了正午,不知在下可有幸请大人用顿便饭,也好请益。”
果然周才南一口应承了下来:“怎能让先生破费?自然应该是小可置酒赔礼才是!”
第二十九回 报恩口衔玉环()
三人出得院来,就在书院附近随意找了家店铺用餐。
这里是铁山城核心区域,居住的非富即贵,酒肆特别是高档用餐场所,那自然不算难找。因此也不用刻意找寻,进的店子那也是气派非凡,内有乾坤。
他们上二楼找了个雅间。在落座之前,黎周二人就座位礼让了好一番功夫。最后还是在黎昭昌的坚持之下,周学办坐了上首,黎大老板在下首落座,少年自然打横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场面中人叙过了年齿,开始称兄道弟了起来,酒桌上更加热络了起来。
黎子昇也从二位长辈的对谈中,了解了不少铁山学院的内情。
这家学院是一所住读制学校,即使孩子父母就在城内居住,哪怕就是在学院旁边。学生都必须住在院里。这也是铁山学院本为族学的遗风,铁家前辈知道自己家大业大生活条件丰厚,担心自家后代被他们的父母宠溺太过,于是想出办法地把有潜质的孩子集中管教,以培育出能对家族有所助益的英才,而不是那些百无一用的娇弱花朵。
学院每年招生其实并无定员,不过现在报名的孩子太多,师资和场地有点跟不上。所以现在有三个年级,每个年级有三个班,以天地人排,每班二十人左右。
这天字班是铁家族内、姻亲、盟友和下属的适龄学童组成的,由铁家的账上支出这些孩子学杂费。这次黎子昇也靠着这次相救铁三小姐的事迹,有幸入了这天字班。
地字班其实就是自费班,只要学生家长交付学费,学院敞开大门来多少收多少。当年黎昭昌上的就是这个班头。当然学费自然不菲,每年还略有提升。今年学费是三十方元石,杂费十万元石。城内的普通工人劳作十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攒下这笔钱财。
那人字班的学生却不用付学费,只要和铁家签一份卖身契就能入学,可以说学成之后这个身子算是卖给铁家了。不过平常人家根本无力负担学院昂贵的学费,有这个就学的机会那还不趋之若鹜?再者说这等于让自家孩子有了能加入铁家的这个系统机会,这和本位面的定向培养可说是如出一辙。
现在铁家很多位置上的外姓办事人员就是出自这里。连周才南学办大人当年也是就读在这人字班中。也算是铁家培植党羽的手段之一,效果真还不错。家族不仅得到了知根知底忠心耿耿的人才,还在这铁山城中得了照顾乡邻的名声,学院也常年对外宣传自己是有教无类。
由于铁家和天器门有特殊关系,所以这三个班的孩子只要能读完院内课程,都有机会被给天器门。而这些年,本门那是蒸蒸曰上,需要人手。基本上只要不是太差,能通过天器门的考核就能直入八天门。即使不能加入天器门,还有荆州本地的小宗门,对这些学生也是敞开大门。
可以说,铁山学院可称得上是仙门踏上仙途的捷径!
当然入学孩童除非极个别特殊的人物,都要打通先天小周天才有进铁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