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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箫不想再救他,不愿在蓝文竹身上再浪费自己的灵力。
他独战巫巫族的元后,虽终将对方斩于剑下,自己却也耗尽大半灵力。如果他们的战场,不是离天鼎宗晏道他们太近,巫巫族元后必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爆来重创于他。
墨箫最敬重不服输之人。巫河明知不敌于他,却从始至终不曾退缩半步,拼尽全力与己一战!墨箫敬他,所以任由他最后兵解,所以,才对被晏道压着打的哈克族元婴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墨箫没有再关注蓝文竹,因为他不值得。如果蓝文竹此时想到自爆元婴,他或许还会拼尽全力救他一救。
可蓝文竹没有。
蓝文竹在明知已生还无望的情况下,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种行径,令墨箫不耻。更何况,他对蓝文竹等人,随意牺牲族人子弟的行为,早就心中忿然。
他是想要化神,是想要夺得天鼎宗的传送大阵,去往更广阔的天地,但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战斗!
“你,如今可还能一战?”
“你要战,那战便是!只是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说!”
“你与他们不同,为何却与这群鼠辈为伍?”
“我若直接来天鼎宗,要求借用传送阵,你可会肯?”
叶全看着这个如剑一般的男人,无奈地摇摇头:“不会。”
墨箫淡然一笑,随即将剑直指叶全:“那便战吧!”
说完,墨箫将手中之剑竖起,脸上的表情无比肃穆。刹时间,狂风大作,大雨暴倾。
墨箫于风雨中肃然开口:“我亦只剩一招之力,若你未死,我要知道为什么。”
叶全收回了余下的巨蟒,将万蛇尖上的蓝文竹取了下来。
蓝文竹的身体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一个濒临死亡的元婴,被叶全用一特殊的盒子封死,收入了乾坤戒中。
叶全轻叹一声:“你明知结果,又何必如此?你若走,我宗断不会为难你墨族。”
电相击,雷相争,纷纷没入墨箫手中之剑。这片天地,仿佛都为墨箫而生。
“若我的剑意,再不得寸进,活着亦等于死亡,不如一战!”
战字落,墨箫和他的剑,已化为一体,携风携电,劈风载雨,如天马奔腾,横空踏月而来,刺在了叶全的胸口。
“你们这等于作蔽!可惜了这小子,确实是个剑道天才。”血寂音咬了一口灵果,摇着头不满地望着小女孩。
“谁说我们作蔽了?这块护身符,也是叶全那小子以前帮本君办了几件事,本君才赏他的好么?那是他的造化机缘。”
血寂音说不过她,恨恨地连吃了几个灵果。
剑,断了。
“差一点。”
墨箫轻抚断剑,看着那只剩下薄薄一层的冰幕,有些微的不甘。
叶全绕过冰幕,站到了这个男人面前。
“你不是输给了我,是输给了天鼎宗。能近乎破掉我宗化神尊君的一式,你是元婴中第一人。”
“近乎,也只是近乎而已。我却再没有能破这一式的机会了。”墨箫不以为然,“说吧,为什么?”
叶全看看了头上的天,半晌,收回目光,对这已油尽灯枯,却仍如一把利剑,凛立于天地之间的男人说道:
“你们只知,这片天地规则不全,却不知,你们的魂魄,也被限定在这个世界中轮回。”
墨箫闻言,面色方才一动,又听叶全继续说道:
“不是不能带人离开,我们曾经试过。最初,我们带走了百人,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墨箫眉尖皱起:“难道他们的修为不能再进?”
“不是。他们全是最优异的灵根,最佳的资质,千年之内,有近半人修成了元中。”
“这不是好事吗?你们天鼎宗能多得元中效力。”墨箫明知还有后文,却仍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我天鼎宗是好事,但对他们,对这个小世界来说,却不是好事。”
叶全目光深远,手一划,一幕幕天灾地祸的惨景,走马观花般呈现在墨箫面前。
“那时,我宗人力不足,才刚刚建起两座城池,收纳的原住民,不过百余族。然而,那一千年,天灾不断,地动山摇,好不容易建起的城池,经常被毁。那些原住民,最后竟只剩下廖廖几人。”
“难道一定就是因为那些人的离开?”
“是的。这是我宗一位前辈飞升之前,特意前来查看,方才堪破几分天机。
“这里的天地规则,曾被上界大能所修改,为的,就是让你们这些被他圈在兽圈中的人,慢慢减少。魂魄无处可依,便会投生于兽类腹中。他,是不会允许他圈住的魂魄去往他界。”
兽亦有魂,如果不是这样,近乎封闭的世界里,如何能天天生出那么多杂兽来?
原来,他们这些人,在那上界大能的眼中,不但身体是喂养兽圈的食物,就连魂魄,也是让他达到催生杂兽的工具!
墨箫笑了,笑得惨淡凄然。
“那些人呢?”
叶全知道墨箫问的是天鼎宗曾带走的人,亦知道,墨箫其实希望听到什么,但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那些人修到元中之后,修为再无寸进,寿命也比旁人短了许多。不过千年,全都一一道消。
“我宗老祖,曾在他们中有些人身上,种下了追魂咒。”答案是残酷的:“最终,我们在一个兽圈内,找到了其中一人的转世。”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这章不敢写快了,写几句便回头改,写得太销魂了,呜呜)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能说()
即便是死,魂魄也会回到这个兽笼中来。
最后一线希望破灭,墨箫强撑的气势,就如手中断剑一般,毁于一旦。
他辛苦修行是为了什么?他苦悟剑意是为了什么?不过最终都逃不出这个兽笼!
这片世界,以前也是凡人众多吧?一切只因那人一己之私,不但将这些凡人的肉体送入兽圈,成为其食物,就连魂魄都不放过!
都说一死超生,他们却是生死,都无处可逃!
这,就是他们生为这个世界之人的命运!这,就是那人定下的天道!
墨箫不甘心,他恨,却又无比茫然。
天鼎宗将这些人从兽圈中救出,让人类得以恢复生息,数量大增。他能有机会生而为人,而不是畜牲,这是天鼎宗给予的!但他干了什么?
他将维护天鼎宗的巫河,斩于剑下,还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近乎施舍地,放他兵解,让他有机会轮回。
轮回!哈!有什么意义?
再成兽?亦或是转世为人,再踏上修仙之途又如何?不过最终只是一只困兽而已。
“还是有机会的,”叶全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毕竟是残破的,应是被大能轰碎后,掉落至沧元大陆附近的虚空中。那人的法力再厉害,他亦死了,他定下的规则,在这片破碎的天地中有了缺口,已经开始与周遭同化。终有一天,这里,会成为沧元大陆一般的修仙胜地。”
“多久?”
“不出万年。”说到这里,叶全油然而生一种骄傲:“我天鼎宗行事,无愧天地。既然这片大陆,给了我天鼎宗如许多资源,我宗便要回馈于它。
“带领你们原住民,走上修仙之道,就是加快天地规则完善的最好方法。
“修士是感应天道而修出法力,这个天道,不是谁定下的规则,而是天然之道!虽然你们被其限制,修为无法突破,但你们身死道消之时,回归这方天地的法力,却是蕴含着天然之道!”
墨箫懂了,怪不得,以前连元中也极难出现,最近几千年,修成元后的人却大有人在。
墨箫仰起头,目光深远。
这片天,就像是受了伤,他们这些修士辛苦修行,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他们的灵力回归天地的同时,也会将自己悟的道散于其中,弥补破损的规则。
正如叶全所说,只要修士数目剧增,也许,不到万年,他们这些原住民中,就有人能踏入化神之境!
只是可惜,他不会再是其中一员。
墨箫收回目光,望向叶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虽然他隐隐知道答案,却想从叶全口中听到。
“不能说。说了,会坏道心,这个世界,会混乱不堪。”
是啊,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修仙修到头,不是飞升,而是有可能重归兽圈,还有人会用心去感悟天道吗?修行,只会成为获取力量的一种手段。而那些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人,会不会只记得及时行乐,以强凌弱,奴役他人?
墨箫拔身而起,留下了一句话:“欠你天鼎宗的,我还。若是可以,请善待墨族。”
远处,接连传来几声惨叫。天鼎宗这方的数位元婴,莫明地看着被一把断剑劈成两半的对手,众皆愕然。
谁也弄不清楚,为何对方的剑道元后,竟然突然反水?但这毕竟是好事啊!
微一愣神后,这些腾出手来的元初元中们,将各自的战利品一收,赶往其它天鼎宗同门的战场。
“墨道友!你来得太好了,快助为兄一把!”何顾正被魅族元后打得几无还手之力,此时一见己方最强战力过来,如何不欣喜若狂。
只是,他的剑,怎么断了?何顾又有些忧心起来。
魅族专出俊男美人,偏偏该族元后老祖却是相貌平凡的一中年妇人。此时她见到墨箫,心中犹然一凛:难道,此番竟是我魅无葬身之时?
魅无心中凛然,面上却丝毫未露退怯之意。她的寿元已是不多,以她之命,回报天鼎宗之恩,换取魅族更好的发展,值!
可是魅无整装待战之后,却见墨箫上前一把拉了何顾就走。魅无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墨箫被人夺舍了不成?”虽明知这是不可能之事,但魅无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在对战中逃走的人会是墨箫!
墨箫只会死战,只会战死!而绝不会逃!
“墨道友……”
“我只余一击之力,与其浪费在魅无身上,不如你我合力,助另一元后,斩杀天鼎宗一人。”
何顾顿时放下心来,跟着墨箫搜寻起来。
天鼎宗分宗二十八峰的上方,下罡风层中,每隔四五百里,便有元婴在对决。
一路看过去,元后的对战,大多旗鼓相当,然而元初与元中的对战,天鼎宗这一方却已占了绝对优势。
何顾目光微闪:“要不,我们先灭一批元中如何?”
墨箫厉眼一张,冷笑道:“你若要行此小人行径,不若我们分道扬镳,留你与魅无对决如何?”
何顾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紧跟着魅无那老女人。他已经毁了几件趁手的法宝,就连本命法宝都有了损伤,若再被这老女人缠上,只怕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何顾忍下心中对墨箫的忿恨,无奈之下,只得往上方子算所在处急驰。
魅无心中大急,若是让这两人赶到子算身边,本就落入下风的木忧便难逃毒手!
木忧不但是同为天鼎宗的援军,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挚友!她定不能让无忧死得如此瘪屈!
“护好自己,护好木忧,退!”
“什么?什么意思?”魅无收到墨箫的传音,万分疑